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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门-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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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规矩是不是?兄弟坐里边来。”
过智这才识庐山真面目,这老哥们儿满脸的络腮胡子,浓眉大眼,炯炯有神,盘腿一坐倍儿直,一副江湖好汉的模样。
“咱哥们儿是马甸的,甭叫名,人给个外号和尚,兄弟一表人才。”
过智知道他的后话:“不像折腾的是吗?”
“不像,因为什么事呀?当然,不方便说甭讲。”和尚知道这点猫儿腻。
“嘿儿,挺简单的,有一孙子叫板,手重了点,弄了个伤害。”过智故意轻描淡写,他根本不想让和尚知道这么多。
“一百三十四款,听你这口气,不轻,三年起步,七年封底,到头就这样了。”
过智:“你门清呀。”
和尚:“你呆上一个月,一百多条也都可以拿下,断个多少年玩儿似的,上下差不了多少。”
“您呢?”
“没出息,搬大闸(搬大闸——行话,溜门撬锁。),巧了弄的是个头儿,还不小。真新鲜,提审说动用了三四百人,才逮住我,有那么邪乎吗?打价值,弄一个整,十下。”和尚讲自己的事就跟喝凉水似的。
刚聊了个开头,外边就乱了套,开门声、报告声,此起彼伏。
和尚主动介绍:“今儿星期一,室提、检提、法提的,全都开练,这日子口,是咱们的倒霉日。兄弟,我可直,你那托儿点的可够明的,好坏得前后考虑周到,上下一挤,差的可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过智倍儿服地点点头:“多谢指点。”
“外道了不是?谁跟谁呀?”
铁门打开,“过智、丁学一、冯小雨,提审,出来,低头抱手。”
过智在预审室刚要坐下,预审蔡五一厉声喊道:“谁让你坐下了,起来。”
一步跨过来,将手铐狠狠地勒了两下:“蹲下。”过智照办。
“过智,撂吧。”
过智按自己的思路,将预计好的情节,引导预审进入合情合理的作案过程中。
叙述完毕,蔡五一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打开手铐,并递上一棵烟:“你省事,我们也省事,耗着没意思,早晚都得说,抽棵,里边没戏。”
过智揉着勒得深深的印痕,感觉有些麻,甩了几下胳膊,狠抽了几口烟:“多长时间,可以下到圈儿里?”
蔡五一说:“邪门,别人死扛还来不及呢,你可倒好,哭着喊着要下圈儿,法盲,走,给你收进去,冲你这个傻样,告诉你,有个思想准备,现在严打,你的案子不小,情节挺严重的,要认真对待。”
等过智回到号中,多了三位,其中的俩都着脚镣,能砸上这个的罪过不小,猛然,一张熟悉的脸正笑嘻嘻地冲着自己——二罗根,他心头一紧,知道要砸锅,赶紧补过:“两个着的,坐到里边去,剩下的那个,说你呢,对,就是你,怎么瞧丫的怎么别扭,背着墙站着。”
仗着打进烟的缘故和托儿的背景,号里还真没人言语,即使瞧着不顺眼,为了过烟瘾,也就装作不往心里去。
二罗根一看这阵势,本想打招呼,这下不得不一声不发完成着过智给自己的“任务”,正经是战士,一站就是天黑。
睡觉的时候,过智借口天热,在最外边的板上,与二罗根并肩躺在一起。
夜,静悄悄的,受了一天紧张的这帮家伙,睡得跟死猪差不多,呼噜声四起。
“二罗根。”
“过哥,没睡。”
“是宝丽让你来的吧?”
“神算,她里外都托了人,你这儿的一切都了如指掌,您说的每句话,第二天就能知道。过哥,干那小子,是我们心甘情愿的,您背这黑锅,绝对不行。”
“你接着说。”
“现在当务之急,不是玩儿哥们儿仗义,而是群龙无首,一大帮子兄弟都得您撑着,千万不能凭自己的热乎劲,一了百了。是,是凉粉姐给您顶了个大雷,小命也搭进去,可是,您想过没有,光凭义气行事,不折腾出样儿来,凉粉大姐在地底下也不会甘心,您现在做的,既不明智,也不值得,更是大姐所不愿的。”
“还有吗?”
“有,现在正是要劲的时候,罪加一等的严打时期,所有的罪和刑罚都加了码,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的《关于严惩严重危害社会治安的犯罪分子的决定》,对有严重危害的,可以在刑法规定的最高刑以上处罚,直至判处死刑,这其中就包括,流氓犯罪集团的首要分子或者携带凶器进行流氓犯罪活动的,情节严重的,或者进行流氓犯罪活动危害特别严重的。
“还有就是这条,故意伤害他人身体,致人重伤或者死亡,情节恶劣的过哥,这可是玩儿真的,不是小孩过家家。”
过智说:“你丫背得够溜的。”
二罗根摸摸自己的后脑勺:“还说呢,整整背了三天三夜,宝姐玩儿狠,背不会不让吃饭。那娘们儿,有把逗,啊呸,臭嘴。”他自己扇了两个小嘴巴。
“怎么进来的?”
“十五天治安拘留,打架骂人,不敢带纸条,宝姐怕说不利索,用了这个法。”
“哥们儿,受罪了。”
“别,受受不起,应该的,咱们哥们儿做的这点×事儿,比起凉粉大姐,算个屁呀。得,还得掌嘴,又添堵了。”说着,又要扇自己,被过智一把拉住。“宝姐的意思呢?”
“下这么大的力气,惟一的目的就是阻止您别犯傻,如果您同意,过个五六天,都算计好的,兄弟自己揭发,交代余罪,担过来。”
“歇他妈菜,不行。”
“您听我说呀,从哪儿论,凉粉大姐、您、宝丽大姐,对我们哥们儿不,对我二罗根不薄,进来前,宝丽姐亲自将二十万送到家里,我们家三辈子都用不完,我家哥儿五个,多一个少一个无所谓,够本。”
第五部分第27节 机会就多了
二罗根加重语气:“过哥,有一句话必须告诉您,为了您,宝姐做了……”过智明白瞪了一眼不让他说下去。
过智心挺沉:他的生活中又多了一份责任,多了一份内疚,多了一份亏欠,多了一份要报答的,又一位女人,这,就是命。
自己的事儿,牵动了这么多人,出钱、出力、献身、扛事,甚至自投罗网,这使他感动,更使他痛下决心:一人担当。
过智严正地说:“二罗根,是不是帮?是不是铁铁的哥们儿?”
二罗根有点慌:“那还用说,到什么时候,咱都是把子,装半点大丫挺的,不得好死。”
“好,熬过十五天,怎么进来的,怎么给我出去,坏了我的事,我真急。”
“那……”
“没那,告诉宝丽姐,如果有可能,尽量将刑期往下落,等到下圈儿,机会就多了。传我的话,一是感谢,二是念情,三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听见没有,一个字都不许落,照实话传过去。”
“过哥。”二罗根有些急。
“给我打住,我心已定,决不更改,让外面所有的人都死了这份心,你也累了一天,早点睡,兄弟,胜利在招手,曙光在前头。”
晚上这一觉,是过智睡得最踏实的一次,轻松、畅快、解脱。
过智填逮捕证了,签字的那一刻,他乐了,搞得宣布逮捕的干警直犯迷糊。
“过智,你小子是不是受刺激了,这是好事呀?真是有毛病。”
就过智的心境,相当平稳,全都按自己的意图顺理成章地进行,既欣慰又心安理得,他能不乐吗?
回到号里,感觉气氛不对,死气沉沉的,镣子的来福一审帖子下来了,死刑。
过智盘腿而坐,和尚捅他:“孙子可怜又可恨,你知道丫什么事儿折进来的?杀老太太。”
过智心头一紧,生怕听错:“杀老太太?”
“你们这一进宫呀,就是少见多怪,这人呀一昏了心,皇上二大爷也得让他靠边站,看见没有,那个瞎猫,就那个半只眼睛的,喝点猫尿,把他嫂子拌了(拌了——包括强奸的意思。)。”
“那个,的色六,满脸小麻子的,看着不起眼吧,花事儿,俩,弄了个特大立功,撂的事挺大,抖搂了一个多年未破的杀人案,改判死缓儿。你看这孙子拣条命,喜×喜×的,你来的前天,刚摘了镣子,哼,别看他今天乐得欢,指不定哪天给他拉清单,这案子有十几个同案犯,早就传出风来,要弄他,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晚上吃细粮,过智甩过去一个馒头:“给,哥们儿,躲不开的事,何必去想呢?下辈子当个孝子好好报答。”
和尚不干了:“来福,拿过来,全拿过来,一个也不准吃,你们这孙子真不可人疼,牲口,还来福呢,来祸吧你。”
来福拿着这三个馒头,一时没了主张。
过智冲着和尚:“算了吧,一个死人你跟他计较什么,吃一天是一天,活一天少一天,吃吧,我做主。”
来福拿着馒头还在犹豫,和尚骂着:“臭丫挺的,别假充大铆钉了,吃完了小心噎死你,从他妈的后脊梁骨下去。”话说得恶狠狠的。
也难怪,流氓、玩儿闹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全都是孝子,玩儿的好的,不在家门口折腾,赶上碴锛抄家去,一看老家儿在,马上颠儿,决不让老人们犯夜挣、添堵。
不知是不是因为凉粉的事,搞得过智刻骨铭心,横看竖瞧,怎么看瞎猫和的色六都不顺眼,和尚早已看出,只是不知内情:“兄弟,不行就干他们,我也瞧着膈应(膈应——北京土语,讨厌、厌烦、厌恶。)。”和尚可概不论,高声喊着:“瞎猫你丫那德性,孙子事都干了,还整天价哭哭啼啼的,丫有什么委屈的,老爷们儿错了就错了,眼泪倒回去往肚子咽,胳膊折了往袖子里褪,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呀。”
和尚玩儿坏拍唬:“在这里滚了这么多日子,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看不清形势?沾花就嗝儿屁着凉,早晚的事。”
本身就有的色六的先例,胆小的瞎猫心里更没了底,哇哇大哭,真够有样的,这场面,让来福也咧着大嘴傻笑,号里所有的人也同样瞧着热闹。
老这样也不行,欺人过甚,瞎猫在夜里与的色六嘀咕:“哎,外面受警察的气,里面还得让他们挤对,磕吧。”
“行了吧你,忍为上,咱们势单力薄,弄不过他们。”的色六阻止他。
“哼,死缓闹得你,没事,打场架,只要构不成伤害,狗×事没有。”瞎猫点破他,激他。
这些人,他们最大的要害,就是要面子,为了这个所谓的面子,背后发生了千千万万的血腥和暴力,很多人因此而折掉,甚至走上不归路。
真有吃将的,捞回面子比什么都重要。
“怎么干?”
“敲和尚,打掉他别人也就彻底踏实,咱们也当当牢头。算个大概齐,凌晨四五点,值班的肯定死睡,这是人最乏最困的时候,蒙上头,速战速决,让丫吃个哑巴亏,心里明白怎么回事,齐活。”
“过智不会上吧?”
“不至于,那小子精,脑瓜好使,不会轻易上手的。”
“这帮子呢?”
“更没戏,全是人。”
“什么时候?”
“后天,星期六,机关和科室全放假,看守所也轮休,人少,是好机会。”
“干!”
这哥儿俩咬着耳朵说的,千想不到万想不到,却让心事重重的来福听个正着。
有时候呀,一点小事算不了什么,但是得分场合,分环境,二两馒头,就能让人知恩图报。
也加上第二天巧得很,瞎猫法提,的色六十天已到,是接见的日子,借着这当口,来福就跟过智念道此事。
过智一愣:“真的?”
来福说:“真的,大哥,我冤您干吗呀?别看我都没戏了,可是,您的大恩大德多少我得报点。”
“哥们儿,谢了。”过智客气完,脑子飞速地转,管还是不管,不管有弊,风气就得带起来,人就乱了,和尚是个爷们儿,算半个瓷器哥们儿,自己不仗义;管也有弊,就和尚那个熊德性,下手没轻重,一旦真动手,可没谱。
过智最讨厌背后下家伙的人,既然知道了就得管,他毫不犹豫地告诉和尚。和尚差点尥蹦儿:“跟我玩儿,好样的,兄弟你别管,捏他们俩跟捏臭虫一样容易。”
“行吗?我上。”
“多此一举,看热闹吧。”
果不其然,连晚上副所长一级的点名,都换上了值班的点名,一声睡觉,众人七手八脚地铺被,不一会儿工夫,进入梦乡。
第五部分第28节 小呼噜
今儿晚上,清醒的人是:瞎猫、的色六、来福、和尚、过智。
夜深人静,过智眯着眼睛,直想乐,和尚真够能装的,小呼噜打得挺匀、挺响。
天刚微亮,瞎猫推了一把的色六,两个人站了起来,轻手轻脚地往前挪,这动静让过智看个正着。
两个倒霉蛋刚接近和尚,身体冲下倾斜,扑过去的瞬间,和尚一个兔子蹬鹰,一只脚蹬着一个的腹部,结实的臂膀牢牢抓住他们脑袋往怀里带,然后,猛地松手死命拼全力朝上空蹬了出去。
这哥儿俩就像踩了踏板一样,飞撞到墙面,然后重重地砸到睡在下面的人身上。
“哎哟!”喊声。
“啊!”叫声。
“操你姥姥,干什么呢?我操,砸死我了。”
“找呢,哎哟,我的小腰。”
道里传出值班的声音:“几号?撑的是不是?不想睡我给你们找事干!”
紧接着,翻窗户板的声音,一个,两个,四个。
过智一听,急中生智,赶紧用被子盖住摔岔过气的俩找事的。
“是不是你们号?”
“报告,不是,就有做噩梦的。”
“睡吧。”值班的不耐烦地走开。
外面的威胁结束,里面开了锅:
“的色六,你丫不贴到墙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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