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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门-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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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出,凉粉整个人已经扑了过来,手脚并用,嘴也不闲着:“小子,想不到你这么坏,坏得出油。”
过智坦然接受她的爱抚:“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这刚哪儿到哪儿呀。”
凉粉说:“坏蛋,听你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我等着小丫挺的。”
哪儿都有叛徒,哪儿都有上赶着巴结人的人,当耿小草要想知道凉粉经常出入的场所,立马有人告知。
凉粉好一口,爱吃松鹤楼的松鼠桂鱼,过智与她刚刚落座,耿小草的一伙也摇晃着走了进来。
爬爬的事过后,小克难不但免了上供,反而开始收进贡,里外落了不少子,钱一多,有些发烧,收兄弟,大吃大喝,尤其是对耿小草更是言听计从。
“哟,凉粉大姐好心情呀!”耿小草毫无顾忌地直接挑事。
凉粉不搭理,过智更是眼里没她。
耿小草:“过智,每天也不见你做什么,成天下馆子,花我们大姐的钱,落忍吗?”
凉粉刚要开口,被过智的举动吓了一跳:他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她俏丽脸庞,另一只手伸向她的耳根,很痒很麻,轻轻地传过一句话:“有钱难买乐意。”凉粉明白用意。
耿小草气得脸有些变形,恼怒地回到他们的桌子上,抢过麻老四手中的烟,狠狠地抽了两口,因为吸得太急太猛,呛得她玩儿命地咳嗽。
小克难心里跟明镜一样,耿小草的狠心他服气,耿小草的艳丽他顺气,跟凉粉的较劲他生气,她们两个人差着相当大的节气,明知耿小草找事,他自己装傻,成心让耿小草吃吃凉粉的斜劲,碰碰钉子,她才踏实。
同时,他也知道凉粉的本事,她要是招事,半个北京城的玩闹,会为她玩儿命,凭自己跟着耿小草胡闹,真是不自量力,但愿凉粉能给个台阶下。
惟一让小克难没有想到的是:耿小草跟凉粉较劲的真真正正的原因——那就是将过智抢到她自己手中。
千想万想,必有一失,小克难上了耿小草的贼船,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不,傻×玩意儿还给耿小草上料呢:“草儿,谁都想出名,想拔份儿,这需要时间,更需要合适的机会,如果像恶狗一样见谁扑谁,那,咱们也快了,激起民愤群起而攻之,真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别拉脸,哥哥这话糙理不糙,不好听,但实在,你要真不服,先扫听(扫听——北京土语,从旁探听的意思。)扫听人家凉粉,到底是什么路数。
“我就纳闷,有吃有喝有什么不好?叫那个板有什么意思?这日子我看过的比神仙差不到哪去。”小克难大喝一口。
男人都一个德性,难过美人关,耿小草斜了他一眼,小克难也打住,喝着闷酒,真他妈的够有样的。
凉粉不是善碴子呀,亏那是一点不吃,更何况得理不饶人,同时也想给小克难提个醒,拿个酒杯直奔过去:“克难,干的事听说了,正当防卫,有挡道的,就应该灭,喝一个。”
小克难还真的听喝儿,碰了杯。
“但是呀,得搂着点,太出格,得罪的人太多,容易出事,自身都难保,守着自己的奶头山,可着劲地折腾,谁都说不出话来。”凉粉说话挺严肃。
“凉粉,能说出这话来,就是瓷器,你不会给哥哥瞎码棋的。”小克难说得也挺正经。
凉粉话锋一转说:“就怕有人瞎码子儿,你脑子一热,冲了上去,覆水难收。”
小克难正点着头,耿小草接过话:“凉粉大姐,您是老炮儿,讲什么都是对的,可有一条,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要是老原地踏步,早晚得让别人拿下。”话音相当生硬,任何人都能听出带着狠劲。
拍唬别人还管用,拍唬凉粉那真是不自量力。她放声大笑:“哈哈,克难,真是难得你弄了个乐和。草儿,有想法真难得,当姐姐的不想劝你,你可以试试,老话说得好,不撞南墙不回头,不过,有一条,千万要记住,给自己留条后路。克难,这话也有你一份,打扰你们撮饭了,后会有期。”转身就走。小克难望着她的背影,多少年的追求却没有结果,她的豪爽,她的诱惑,始终难忘,他必须将耿小草紧紧抓在手里,他把耿小草当成了凉粉的影子。这想法,耿小草一辈子也想不到,他也不会对她讲的。
过智看都没看,甩出一句:“多此一举。”
凉粉气不过:“废你大爷的话,还不是你小东西惹的祸。”
过智说:“多愁善感、自作多情、捕风捉影,这就是凉粉吗?不怕让人笑掉大牙。”
“放屁,也就是你敢跟我这么说话,换个别人,十八顿揍都挨上了。”
“瞧,真急假急呀?放她跳去,蹦不出多大尿来,冲她这么疯,轮不到你,有人收拾她。”
“有你的,看样子,我该退休了。”
“可别,你的风采我还没过够瘾呢,我喜欢你折腾,要不,多没劲呀。”
过智的爽真,简直让凉粉舒服透了,她很亲很轻很柔地从背后将他轻轻揽在怀中。
耿小草又气得鼓鼓的。
第四部分第14节 人各有志
换个活法,人各有志;该干的干,不该干的也可以干,看你自己了
过家闹腾开了,过勇、过奇双双复员,小哥儿俩虽然同时起步,但结局截然不同。过勇凭着自己的所为与表现,军安办将他转到市公安局工作,而过奇却分配到市环卫局当了一名清洁工人。
如此大的反差,又在命运中注定了各自的生命历程,都说人自己决定自己的命运。但是,不可否认的,外在环境和因素,很大程度上影响着人本身。人就怕比,在过智眼里,穿官衣和穿劳动布工作服的都是自己的一奶同胞,没有任何的不一样。
但,放在两个当事人身上,优越感和自卑感油然而生,这就在日常生活中出现必然的相互抵触,而且必不可免。
“老二,把你的工作服洗洗,跟个邋遢(邋遢——北京土语,不整洁不精神。)兵似的,穿在身上你不腻味(腻味——北京土语,厌烦。)呀?”过勇说。
过奇:“嘿儿,这人要是连自己都讨厌,还活个什么劲呀。你嘛,人民的小警察,利利索索,干干净净,那是国家的形象和门面,我们这草头老百姓,凑合活着饿不死就行了。”
过勇:“哎,老二,好好说话行吗?好歹话听不出来是吗?你要再这样,瞎混可不是个事儿。”
“谢谢警察叔叔,我争取改。”过奇说。
过勇有些恼了:“好心当成驴肝肺了,你要不是我弟,管你真是吃饱了没事撑的。”
过智嬉皮笑脸地打哈哈:“都别,都别,一个是国家机器,一个是工人老大哥,都是栋梁,吵吵闹闹多影响安定团结呀。知足吧,知足者常乐,有闲工夫,都躲到墙角,什么犄角旮旯儿偷着乐去。”他突然莫名其妙地喊了起来:“你们俩全是占了便宜卖乖的主儿,到今天了,还不知足是不是?不知足可以,公安部长、劳动部长,有本事,往这个位置上可着劲儿地钻,行不行呀?不行呀,老老实实做人,别一天到晚看这个不行、那个不行,你们谁行呀?”一踹门,冲了出去。
他这么一怒,倒把那哥儿俩惊醒了,这时,才隐隐约约感觉到最小的兄弟,身心上受着多么大的不平。哥儿俩默然了,作为兄长,他们亏欠得太多,他们忽视了兄弟的存在,内疚和担心交织在一起,开始全新审视过智。
凉粉冲着满脸旧社会的过智说:“谁给你气受了,脸拉得老长,你这是哪一出呀?”
过智:“哼,好日子不过,机会都给了他们,不知情,混得不好赖谁呀?这一天到晚摇鸡巴甩蛋的。”
“谁呀,练丫挺的。”
“歇,练谁呀?练我得了。”
凉粉马上反应过来:“嘿儿,都是亲哥们儿弟兄,你已经做到今天这步,干吗不索性做好人做到底。再说了,你混你的,他们混他们的,谁好谁坏,你犯得上吗?”
过智坚定地说:“犯得上,当年要是我上,绝对比他们强百倍,你信不信?”
“我信,我信,这日子口没有卖后悔药的,你也别犯神经,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你才多大呀?就这么英雄气短吗?拿出个样来,无论做什么,都要拔尖的,只要你过智上对得起父母,下对得起兄弟姐妹,再往后……”
过智也乐了:“再往后对得起您这位偏门巾帼,您就满意了?”
凉粉带着摄人魂魄的微笑:“臭德性样,也就是你敢跟……”
过智:“也就是我敢跟你这样说话,这话听得都起茧子了,你说点新鲜的怎么样?”
凉粉也回敬着:“你干脆说连人也换新鲜的得了?”
“有过这想法,不知道你同意不?”
“小死嘎巴儿的,缺练说句话,想挨揍那还不是比喝凉水还容易。”
过智故意抱着头:“得,服了,从小让人打怕了,大姐,您就拉兄弟一把吧。”那小样,逗得凉粉开心至极。
警察工作的严谨,捕捉罪犯的快感,使过勇全身心地投入,根本无法顾及家庭生活。这过家,就好像是个大车店,他回来只是狂睡,同样,也忽视了兄弟姐妹的存在。
过奇百般无聊地打发着自己的日子和工作,这小哥儿仨相对来讲,他可以说是讲话很少的,不是内向,而是没有可口的话题,没有交流,就没有朋友,久而久之,别人没劲,自己没劲,自然而然地过着没劲的日子。
他十分明白自己的位置:冲锋陷阵轮不到他,过日子挑大梁更是瞎掰,四个人中,不疼不痒不着边,溜溜达达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是数老二的了,既然没有机会,索性就耐心等待,不显山不显水反而没有任何负担,咱们跳着走着看。
顶多半个多月,凉粉找到过智:“哎,老这么混也不是个事,看见没有,有人开始小倒腾做买卖挣子儿了。”
过智:“直说,什么道,划个道咱们走不就完了,别拐弯抹角的。”
凉粉:“二指找人带话,要收袁大头、龙洋、鹰洋,知道什么玩意儿吗?”
“真问对人了,咱哥们儿知识够使,民国的、清朝的、英国的银币。”
“我深深问了一下,都是那帮广老帽儿来收,咱北京的行情一块儿五块。”
过智:“这玩意儿不值钱,破四旧的时候,都是祸害,扔了不少,也有藏深窖的。不要命的,这个可以做。先别着急,扫听一下,多找一些以前是大户,有过买卖的人家,收,咱们自己收。”
凉粉不解:“干吗?”
过智自信地说:“嘿儿,脑子太慢,既然有人收这个,肯定有中间环节,这个利就打着埋伏,真正要的主儿,收的绝不止这个价,何必让人横刀砍一下,怎么做都是做,还不如直接找买家自己做。”
凉粉:“吃独食的想法不错,但是,下家你到哪里寻去呀?”
过智:“弱智吧,像二指这样的人,都能找到收家,这阵收大洋的风肯定传得遍地都是,随便到南边一扫听,全齐,不是什么复杂的事。哦,对了,干这玩意儿,得需要本钱。”
凉粉:“这不是你考虑的事,我发动哥们儿姐们儿收,给你四个兄弟,先行南下,找对口的人吃进,联系妥当,我带人带货上。小东西,敢闯出北京城吗?不怕你爸你妈给你吃了?”
过智:“等我的好消息,你也得做劲,别前后衔接不上。”
“行,明天就走,出门在外一定要多注意,衣服要随时加减,钱要放好,别让吃铁路线的掏了,每天一个电话。”凉粉里嗦地说着。
“你怎么跟个事妈似的。”过智有点烦。
凉粉火了:“废你大爷的话,你要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怎么办?”说这话时,一点不像个女玩主,倒像个十七八的小媳妇。
过智回她:“我大爷是劁猪的。”
“小兔崽子,活腻味了是吧?”凉粉嘴上骂,心里甜呀,小家伙儿与她真正的配合开始了。
坐上南下的列车。
过智的兴致极高,老是坐在窗边欣赏祖国的大好河山,也难怪,不是贬低京城百姓,八十年代初期,自费能跨省跨市的还真得拿手指头掰着数,一没闲心,二没闲钱,跟过日子的老百姓根本不搭界,就过智的家境而论,想都别想。
“大哥,我们哥儿仨又喝又吃的,您不撮点,真不落忍。”二里沟的彬子说。
第四部分第15节 用心良苦
为了这次出门凉粉用心良苦,特意选了几个人,包括彬子在内,西直门的二罗根,西四的和和,永外的铁皮子,都是独当一面能征善战的角色。给他们的任务只有一个:保护好过智,不能缺一根毫毛。话只有一句,不受听,特有分量:“出什么岔子,你们也别回来了。”
这哥儿几个,受人钱财,替人消灾,这是铁打的规矩,也够让过智烦的,不但睡觉时有人守着,就是连上厕所也有人跟着,又不好发作,只好去他的吧。
广州火车站,人头攒动,过智他们马上被众多的鸟语包围,特尖特快特软,连半句都听不懂。
坐上红色的丰田出租车,观看街景,哥儿几个成了话痨:“我操,瞧人这儿的门脸,怎么收拾的,真够牛×的。”
“瞧这姐们儿们,一个个细皮嫩肉的,准是喝牛奶长的。”
“这他妈的人,穿着真花,也真敢穿,咱们那儿,整个是个素。”
“哎,哥们儿,真邪门,连这树都跟北京不一样,还挺经看。”
“这怎么跟电影里香港似的,那都是那个什么灯来着?”
“傻×,那叫霓虹灯。”
“就他妈你机灵,要不是沾过大哥的光,火车怎么走,你丫知道吗?”
只有过智闷声不语,死死地盯着眼前的计价器,两毛钱两毛钱往上蹦着数字。
司机的鸟语响起:“先生,从首都来的啦。”这音拉得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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