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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诱鸟,宝贝-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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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的一声,门打开了。大家都哈哈大笑,只有伊丽莎白神情严肃。不少钉有钉子的靴子的跺脚声在木楼梯上隆隆作响。在某个地方,有一道门打开了。人们听到一声大叫。这种叫声忽然之间变成一种绝望的呻吟。赫尔穆特的马靴极其准确地碰到那个孩子的头。他轻声地从嘴唇之间挤出这番话来:您可别把这当真。在我们反对黄祸的绝望斗争中,我们让自己被人驾在某些革命者(革命者)的破车前面。由于有我们传送器的安全措施,在邻近的银河外星系中,这些革命者的处境都是安全的。画上紫罗兰花环的那个陶瓷花瓶在大理石壁炉前被打碎了。壁炉的火已经熄灭。一座黑林山钟在发出轻轻的滴答声,这座钟打点已经不准。这种事是坏心眼儿的赫尔穆特干的。用马梳梳刷设备。他的尾巴一遍又一遍地扫过长满葡萄藤和常春藤的墙壁。他带着有些绝望的目光朝着火花的天竺葵撒尿。他大吃一惊。啊,上帝呀!他一高兴就没有想到这一点。某种事情即将再次发生。
闪闪发亮的凯迪拉克轿车悄然无声地停在入口处。在擦得发亮的金属上面,映现出那个奇人的脸,他那弄乱的嫩枝,他那蓬乱的头发。
伊丽莎白那亲切、温和的面容和早晨清新的空气使赫尔穆特的神经暂时镇静下来,慢慢地把他带回到现实之中。笼罩着一种沉闷的、不健康的气氛,就像在外国经常发生的那样。无论是孩子,还是成人,或者是外国人,可以说大家都几乎再也不提这两具差不多已经腐烂的尸体。这两具尸体几乎就引不起他全神贯注的注意。这是床架。难道金孔终于在这个不安宁的世界上找到了自己的落脚之地?采取这样一些强迫措施实在是非常糟糕的下策。可是,金孔的这种想法突然闯进了这种听天由命的感情:我的儿子是一个罪犯。如果真是如此,我岂不是也有过失吗?我对他的关心太少了。当他搞得太不像话时,我减少了他的零用钱。我要讲的就是这些。全是些蝙蝠人不知如何回答的问题。尽管如此,这些问题却让他绞尽脑汁,冥思苦想、焦燥不安。在右边,在一块狭长的真正波斯地毯旁,有一个银光闪闪的托盘。托盘里放着长了霉、发出臭味的剩菜剩饭,有鱼子、按美国方式制作的螯虾、白面包、奶酪。一块有哈喇味的黄油装在伊丽莎白的黄油罐头盒里,放在两腿之间。玻璃杯上简直是指纹密布。奇人感到他的手心变得潮湿,甚至在罩上黑风帽的头皮上,一种奇痒在往四处扩展。他感到心里长时间隐隐作痛,这时,他十分清醒地意识到:我没有起到当父亲的作用。我生了两个孩子,可是并没有教育他们。父亲的威严嘛,罗宾也许从来就不需要,因为他的性格坚定而且坚强。可是汉斯,我的儿子汉斯。拿他那个摇摆不定的汉斯怎么办?这儿不是金孔,这是那个正在工作的白人妇女。铃上的绳子已经断掉,在不停地摇晃。她的双颊羞得通红。有金黄色拨号盘的白色电话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一只白色巨手使尽力气,砰然一声关上汽车门。这时,一个薄薄的小物体被撕成薄薄的两小半。其中有一半掉进皮垫里,第二半掉进人行道旁的排水口里。金孔的上唇全是汗,他那松弛的整个下巴在抖动。我们必须截去,他低声耳语道,我们必须把头截去。
伊丽莎白一个大的跳跃,跳进无人敢于打破的长时间沉默之中。她从自己的麻木状态中回过神来,急急忙忙冲出门去。尽管他非常愿意,但那个身材丰满、穿着细方格花纹时髦成套女装的十九岁女郎——就像他最后见到她时那样——在那些比较幸福的日子里的形象,却给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那面几乎是模糊不清的镜子功勋卓著地给蝙蝠人反射出一个身穿中等大小灰西装的、中年男子的形象。此人有中分的头路,中等大小的鼻子和中等大小的铃舌,总而言之,是一个普通人的铃舌。泛着淡绿色光的丽蝇发出嗡嗡声,开始变得叫人难以忍受。罪犯猎人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擦了擦湿润的额头。女服务生手里端着餐具,在外面发出嗒嗒声。首批客人在抖动起来,车门在格格作响。工作日开始了。蒙面人没有多少时间了。今晚的收获是再可怜也没有的了。男式金手表既可以成为杀人凶器,但也可以不是。
看来,这个蝙蝠人没有料到,他的对手会习惯于使用何种狡猾手段,何种阴谋诡计,何种阴险作法,甚至会有何种勇气来进行工作。
蒙面人在完成他的杰作之后,就想尽快逃走。大约过了两分钟之后,他突然直起身来,朝着金孔转过身去。他的脸上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红润。他清清嗓子,用左手擦了擦稀稀落落的淡黄头发。头发搽着润发脂,往后梳成一绺一绺的,试图遮住秃顶上的裸露部分。他试图警告这些人,那个人就是他。
冬娅刚才在右边,在最右边又重新在画面中露面,这个流亡的俄国老伯爵夫人。蒙面蝙蝠人斜着眼睛看着她,看见她坐在饭店床上,被一个狂热分子、一个政治狂热分子愤怒的刀砍得伤痕累累,正如那个行家里手当即就断定的那样。她本人好像丝毫都还没有觉察到似的,因为正像我们所看到的,她急匆匆地把夏天的衣服塞进柜式行李箱里。我们以后会——如果这个故事又在这一细节上重新开始的话——同她在船上重逢。
金孔推着那个被车门撞得裂开的无产者小家伙一步一步地往走廊里走去。他终于抓住那只空着的左胳膊了。两个人把这个小家伙带进诊疗室。他向漠不关心地坐在皮长沙发上那个人走去。眼泪从小家伙闭着的双眼里夺眶而出,在眼镜下面流到面颊上。他是多么想也像别的人一样上大学学习啊。现在很可能这已经完了。这个男孩并不像是一个骗子。就连大夫也这样断定。
身穿深蓝色丝绒男式便装的蝙蝠人套上一件白外套,走向洗手槽,在角落里洗手时发出很响的声音,洗了很久,然后用一张纸巾把手揩干。他让纸巾落到一个白色搪瓷垃圾桶里。
可是这对眼睛给人一种极其忠诚老实的印象。小家伙一直在哭着要他的亲戚,要他那些漂亮的图书。死猿人躺在被弄脏的床铺的脚端。巨大的脚印、有利爪的动物、利爪到处都可以找到。这栋晚期古典主义建筑物的建筑师有一个漂亮的(漂亮的)、突然发疯的妻子。但他宠爱她,所以他不愿意把她送进精神病院。因此,他采取种种预防措施。把她平平安安地藏在自己家里。难道她就死在这儿?伊丽莎白问道。一丝贪婪的微笑掠过她的嘴唇,眼里露出一种闪烁不停的光辉,她的脸上浮现出比往常都要更加残酷无情的美。可怜的金孔——不毛之地的野兽,如此年轻,如此天才横溢,一切的一切。是呀,她就死在这儿。她从惟一的一个未装栅栏的屋顶窗挤出来。蒙面人——罪犯猎人十分震惊地把宽阔的背脊转向人类悲剧最后一幕的故事发生地,点燃一支骆驼牌香烟。这个强壮有力的调皮鬼!
终于得以证实:知名的姐妹电视台(当代耶稣基督)伊尔姆加尔迪斯·施特劳斯是清白的。证实:一切有关您那些私下谣传的东西都不是真的。尽管如此,却造成了影响。我们将通过我们的秘密电视台保护您。我们再也不会重逢。正如人们所见到的那样,报纸很少发挥好的作用,但它们却产生不良的影响。以后有人,可能还是同行也许会对马路报刊这些天真可爱的小伙子——对他们而言,没有任何东西是神圣的——讲这种事。这种事我不干!
《我们是诱鸟,宝贝》 第一部分第十章 这不会是
第十章这不会是
这不会是一部严肃的作品——就像很多作品那样——而是具有比较多的、令人欢欣鼓舞的特性。这是一部适用于无忧无虑的假期,适用于夏日度假行囊的一部轻松、愉快的旅行读物。这是一本小书,这是一本您甚至在所谓的大热天,当您在浴场海滩舒舒服服地躺在折叠式躺椅上,或者在林中草地上席地而坐时,都喜欢拿起来读的书,是一本肯定不会用世界上或者国内诸多政治问题和暴行,或者用种种难题来给您增加负担的书。这是一本书,一本最终不会使人感到疲劳,而是使人放松、得到消遣的书。此外,这本书还有不少有用的信息和建议,建议您怎样才能更富有想象力地安排的自己的生活。好啦!(好啦!)
《我们是诱鸟,宝贝》 第一部分第十一章 不过奥托也可能不一样
第十一章不过奥托也可能不一样
不过奥托也可能不一样。还在人们能够骂他是对现实不满的家伙或者没有前途的二流子之前,他已经闪电般离去,去接他那些游戏伙伴过来。这些人是维也纳青年人当中那些最可疑的人物、他用肮脏的敲诈勒索使之百依百顺的小职员、感到失望的官员、吸毒者、醉汉、形形色色的人、渣滓、有轨电车司乘人员、邮递员、招待员、所有在生活中没有地位、没有家庭、没有正当职业的人,这些人为了一句好话,那可是什么事也干得出来的。大本营是市中心环城马路水平面下的一个安逸宁静的公共厕所。这个厕所可以驶过用最重载的载重汽车做的浇灌混凝土的给料器。从自选商店和玛丽亚希尔夫商店偷来的赃物就走这一条路。走这条路的还有那些偷来的、四处溅着水的汽车。那些手拉车载着水果、蔬菜、开水煮热的香肠、肥皂、糕饼、啤酒和苏打水、可乐、甜食,从那里过来。在这里,婴儿正在某个年轻的、充满希望的女理发师腹中成长,为的是能够降临到那个冷酷无情、充满敌意的环境里。在这里,那些垂头丧气、年纪轻轻的人类精英很快就会毁掉。在这下面,这样一些东西比天上的月亮还要大。在这下面,奥托的妈妈说着重要的原理:可是孩子们,你们应当感到惭愧,因为你们对待大人物的态度根本就不会像孩子!要是你的朋友在这儿看到这种乱七八糟、杂乱不堪的样子,他们该会作何感想!你又偷了我的存款。妈妈把充满责备的目光投向那个很少引人注目的地点。这时,奥托——这个母亲的衣袋几乎是在跑着,跑完最后几步路。很多东西都不见了。这儿也发生了平日在近处的、具有历史意义的建筑物及其传统中许多闻所未闻的卑鄙行为。
由此可以得出如下结论:
在印度的这个炎热地区,二十年都在消耗便宜的鸦片烟土,在做糕点;在维也纳,在有好几个小房间的小咖啡馆里,同唱赞美歌的鸟儿们一起继续毁掉自己;在赫尔纳尔斯,为了外国蹩脚的情景音乐,从肠子里产生了旅游观光者,把他们吸引住,然后劫往近东。在每一个阴茎上,每个最美的东西都随身带着一个漂亮、活泼的黑发姑娘,或者说干脆站在水里爱开玩笑的人。希望我们自己首先是根本不要陷入这种必须向德国潜艇开炮的境地!
年轻的女士就是这样。我们的奥托即刻就被抛弃。
做出仿佛肚子疼的样子,仿佛他在用自己的值勤手枪残忍地对一个乐于助人的警察开枪射击。用手纸擦他那双睁着的、带着祈求神情的眼睛,然后又射击裤褡门。希望我们自己首先是根本不要陷入这种向一个躲在我们浴室角落里的美国人开枪射击的境地!这是奥托在为他人服务的慈善活动的一次残忍的选择。下面就作具体说明。
不论是有固定职务的学者、著名的生物学家和白血病研究者,还是小邋遢鬼,都偏爱因采尔斯多夫软香肠。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正当壮年,离开他的妻子在印度的这个炎热地区呆了二十年,奥托,她在骗他。他希望返回德国。他耳朵里还一直有骨锯那嚓嚓的声音。但是乌云使一架飞机无法在被世界遗忘的金达拉山谷着陆。这是这本青少年读物中的第一次人类悲剧。这也是为什么他在这本书里不出现的原因。您就把他忘了吧。对此,他本人也有责任。
当奥托犹豫不决地证实抽水马桶水箱的冲洗装置时,臭不可闻的水不是流到运河里,而往上流。他和他现在的女友——一个学习语言的女大学生全身都湿透了。他如今不得不小心翼翼地把一个陌生人带进家里。因此,当奥托在厨房擦干玻璃杯和银餐具时,大家就要对他的旅行背包进行一次仔细的检验。这时,自然会现出一些可疑的物品。这时,人们就会经历到在他并不缺少惊奇事的生活中的这种意外。
奥托长得和他父亲年轻时一模一样。他同父亲的区别仅仅在于:父亲蓄着法西斯分子的胡子,头发上有冷杉针叶,拿着擦得过于光滑发亮、带有裂痕的手杖。然而,只不过是一些小事却使他们引人注目。您仔细想想,这看起来却都靠不住,都似是而非。
奥托和他的朋友的阴茎向来都配有一个尖尖的鱼钩,像小枪管一样硬梆梆的,高高耸立着,超过界墙。要是有一个对当地不熟悉、身体肥胖的纳粹分子出于好奇、伸手去抓,那么,主人在髋关节一推,就把他投过胸墙,投进林立的刮刀之中。这些刮刀抢走他,让他带着直肠上的几个窟窿逃之夭夭。人们同这个女人生的孩子出世时全身都盖满了鳞片,成为他父母那些可怜虫不大不小的负担。
在铺上瓷砖的男厕所前厅里,从奥托家神们那里匆匆忙忙运来了桌子和长椅。在国际联络代表团为本市那些态度温和的美国朋友准备了点心。奥托最为关切的主要事情向来都是旅游业,尽管他对此有一些与众不同的看法。最美的屁话并不使他感到开心。您别弹齐特琴,别弹洋琴,别弹吉他,而且也别弹泥瓦工钢琴。这些美国公民在沸腾的汤中尖叫着,向那边游去。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人成为英雄。那些身在遥远国度的可爱的父母亲有理由为他们滞留越南的最小孩子担惊受怕。他们很快就知道,这些人安然无恙地呆在维也纳,呆在快乐的大学时代昔日的伙伴身边,而且在那里,作为赤身裸体、爱惹事生非的家伙,全身红得像烧熟的虾子般,在汤里戏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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