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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45-血战台湾岛-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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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气未复,鞑虏悍将达素又率大军逼近,一月至福州,三月至泉州,行动如此之速,可谓来势汹汹,一场恶战势所难免;父亲郑芝龙屈膝投降清廷后,非旦未能一圆高官厚禄、荣华富贵之美梦,反与家人一起被囚于宁古塔(今黑龙江宁安县之西海林河南岸旧街镇),生死未卜;最使他心乱的却是甘辉的英武形象、铿锵之声,仿佛就在眼前耳畔跳跃、鸣响。又想到潘庚钟、张万礼等一干众将,当初在一起谈经论典,说文道武,纵论天下大事,真个是意气风发,豪气干云。可现如今一个个离他而去了……想到伤心处,不由得鼻子一酸,洒下数滴英雄泪。
正在此时,一阵“得、得、得”的马蹄声在浓雾深处响起,有两匹马正由远而近向这边飞驰而来。郑成功此刻的思绪已回到了战场上,沉浸在厮杀声中,丝毫未觉。马蹄声渐渐清晰,迅速迫近祠外。
拴在祠外古榕树上的神骏听到同类奔来,兴奋地“咴咴”嘶鸣,郑成功方才陡然一惊,反应飞速,“呛啷”一声拔剑在手,大声喝道:“什么人?”
马蹄声戛然而止,一对青年男女骑马正到了祠外,听到呼喝声,勒住马缰,一侧身轻款款跃下马背,相视深情一笑,快步走进祠中。
《血战台湾岛》 第一部分第一章 有穴来风 洒泪祭忠烈(2)
女子喊道:“爹爹——”
男子喊道:“藩主——”
郑成功看着进来之人,一边插剑入鞘,一边问道:“是你们两个来啦?”
来人正是郑成功的女儿郑瑜和甘辉的儿子甘孟煜。那郑瑜黑发如瀑,面如满月,双眸晶亮犹如点漆,清丽中透着一股将门之后的英武之气,由于和心爱之人处在一起,愈发红光满面,英姿勃发。而甘孟煜却长得眉目清秀,着青衣方巾,一副儒生打扮。原来,甘辉乃一代虎将,其子孟煜却弃武善文,兼之聪悟过人,诗词歌赋无一不精。又极心宅仁厚,曾为一寡妇代付重债以葬其夫。寡妇感激涕零,数日后归还债务。孟煜见其色凄怆,便知钱来之非易,细加诘问。寡妇泣道:“卖女儿所得。”孟煜大惊,代她赎出女儿,并送银以活其孤儿寡母之命。此事一时传为美谈,亦深得成功喜爱,甘辉殉难后,奏请永历帝,以孟煜世袭其父崇明伯之号,并将爱女许以为妻。
甘孟煜向郑成功深施一礼,问候道:“伯父好!”尔后站立一旁。他与郑瑜本就两小无猜,自打成为一对恋人,在众人面前仍称呼郑成功为“藩主”,在私下场合则改称为伯父。
郑瑜道:“爹爹,今日是清明节……”
成功露出不悦之色,打断郑瑜的话:“嗯——”
郑瑜方知失言,“哎哟”一声,以手掩口,脸上微微罩上一层惭色。接着小嘴一嘟,伸臂挽住了成功的胳膊,矫情地说道:“对不起,爹爹,女儿疏忽了。”原来,郑成功见此节日“清”字凌驾于“明”字之上,心中颇为不快,便将祭祀之事改在每岁三月初三的“上巳节”举行,称为“三月节”。(此节成为福建东南沿海之独特风俗,并延续至今)郑瑜接着道:“今日是三月节,甘家婶母命孟煜前来祭奠甘叔父的亡魂,没想到爹爹早一步来啦。”
成功点点头,对孟煜道:“好,去祭吊你的父亲吧。”
孟煜答应一声,在父亲雕像前摆上水果、香饼,插上一束杜鹃花,点燃三炷香。尔后跪倒在地,拜了三拜,口中悄声念叨:“爹爹,孩儿孟煜,深得藩主信赖,必将继承您的遗愿,倾尽全力协助藩主恢复汉室江山。您安息吧,愿您的灵魂早日升天。”
郑瑜也走上前去,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
成功看着这一切,默默无语,脸色却愈发阴冷。等到郑瑜和甘孟煜拜罢起身,成功仍无动身回府之意,对甘孟煜道:“孟煜,你可详知你父亲的事吗?”
孟煜轻轻答道:“粗略知道一些,是我娘告诉我的。”
成功说道:“今日为三月节,乃是祭奠亡灵的非常日子,就在你父亲的像前,将他的雄豪气概,英烈壮举,说与你听。”
孟煜一听,分外高兴。他知道父亲是一位智勇双全的将军,在军中深得藩主的信赖和将士们的尊敬,也听到对他的一些溢美之谈,但能从藩主口中说出来,自然意义更加不同。于是躬身答道:“谢谢伯父告知。”
成功仿佛沉浸在往事中,沉默片刻,轻轻叹了一口气,方缓缓说道:“崇明伯虽不是随我起兵之人,但自入军以来历经大小数百战,屡立战功,真是数之不尽啊!”说到此处,他沉吟片刻,继续说道:“但说几次恶战吧。壬辰年正月(明永历六年清顺治九年),我军攻打长泰城,适逢号为‘恶虎’的鞑虏猛将王进。甘将军亦是以勇猛著称于军,二人适逢对手,自辰时斗杀至午时,直杀得昏天黑地,真格是惊天地泣鬼神,最后甘将军终于杀败王进,大长我军神威;乙末年,(永历九年顺治十二年)大军围攻仙游,久攻不下,甘将军巧用神器,以‘滚地龙’之法攻陷仙游;丙申年(永历十年顺治十三年)护国岭大战,满军统兵大将为阿克襄,此人身材魁梧,形如铁塔,但甘将军毫不示弱,勇猛上前搏杀,只几个回合便取其首级,颇有当年关云长温酒斩华雄之气势,那阿克襄的首级竟重钧余……可在南京之役,他、他……”郑成功似有难言之隐,摇了摇头,陷入沉思之中。
甘孟煜和郑瑜不知郑成功为何谈及这些人人皆知的往事,二人对望一眼,脸上均显迷惘之色。甘孟煜恭恭敬敬地说道:“伯父,这些事在军中盛传,侄儿倒是知道一些。”
成功幽幽说道:“却也有你不知道的事。你父之死实是因我而致啊!”
郑瑜和甘孟煜不约而同地“啊”了一声。郑瑜困惑地问:“爹爹,怎么会呢?甘伯伯不是被鞑虏杀害的吗?”
孟煜也大为惶恐地说道:“就是啊,伯父怎说这等话,我父是在寡不敌众之时,落入鞑狗之手,不幸被杀,这是人人皆知之事,伯父……”
成功并不回答郑瑜和甘孟煜的话,继续道:“汉室江山破碎之后,我久图恢复,而夙愿未达,去岁奉圣上(指永历)敕,率兵征讨金陵,以定南都。由于鞑虏在江南大肆屠戮,‘扬州十日’、‘嘉定三屠’,直杀得尸体成堆,血流成河。我汉室百姓,恨不能生啖其肉,夜寝其皮。于是大军北征之时,江南义军百姓纷纷响应,一路上势如破竹,连战报捷。只道大功告成,谁知最后竟是一败涂地,前功尽弃。”
甘孟煜道:“侄儿听说是由于前锋镇余新轻敌,才被鞑虏所乘,招致失败的呀?”
成功长叹一声,缓缓说道:“从表面看确是余新之故,其实乃是我之过啊。南京之役,崇明伯曾有三次设谋,我三次拒绝,方导致惨败。
《血战台湾岛》 第一部分第一章 有穴来风 洒泪祭忠烈(3)
“首次乃是在大军占领浦口之后,崇明伯进言道:‘南京人物殷繁,而田亩少,米粟乏,漕运船只均途经浦口。我以一支精锐之师据守浦口要地,既可抑制漕运,补充我军粮草,又可固定根本,见机而动,鞑虏缺粮,日久必慌,南京可不战而下。’事后而思,此谋确是最为稳妥。但我急于成功,未加采纳。
“大军乘势打下瓜州,攻陷镇江。崇明伯又献计说道:‘瓜州、镇江为南北咽喉,但坐镇此,断瓜州,则山东之师不下;据北固,则两浙之路不通,仍可不费一兵一卒而定南都。’当时大军气势正盛,我怎能听得下此语,仍挥军南京城下,将南京围了个水泄不通。
“正待各提镇预备云梯、木牌、沙袋,准备攻城之时,南京鞑虏守将梁化凤约期投降,说道他朝有例,守城池者过三十日而城池破,则罪不及妻孥,企盼宽三十日之限即开城迎降。此乃拙劣的诈降以为缓兵之计,我却一时鬼迷心窍,准其限期而降。崇明伯怀疑有诈,再次设谋说道:‘孙子有云,辞卑者诈也,无约而请和者谋也。鞑将欲降则降,岂恋内顾?定是城中空虚,以此作缓兵之计。且,兵贵神速,正可乘其混乱之机,一鼓作气,南京城在吾掌握之中,等其稳住阵脚,恐坐失良机,拔之不宜也。’事后思之,崇明伯此番话确是肺腑之言。但当时我却因连战报捷,头脑热昏,以为鞑虏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在连遭痛击之下已溃不成军,只有归降一条路了,没想到鞑虏这么短的时间便席卷我半壁江山,绝非等闲,仍未听,反而说道:‘古者攻城为下,攻心为上。今既准其降约,若再骤然攻打,我则失信于人。还是稍加等待,鞑将若不遵前约,再行攻打不迟。那时莫道城内人心悦服,便是天下人亦皆知我行仁义之师。’谁知,我行得却是宋襄公之仁,遂酿就大祸,致成千古之恨。记得崇明伯怏怏离开帅府之时,仰天叹道:‘吾等恐死无葬身之地了!’我当时听见此语十分恼火,以为是动摇军心之语。谁知后来之结果,恰恰应了崇明伯之语。
“我既允降,只道汉室的半壁河山恢复在即,便欣然坐视围困南京的主将前锋镇余新部下士卒捕鱼饮博,纵观游戏,只等鞑虏来降。但等来的却是铺天盖地的满兵乘夜前来偷营,我军正酣然大睡,毫无防范,结果惨遭大败。你父断后,率三十骑奋力厮杀,杀敌数百,终因寡不敌众,马踬被俘。”
郑瑜和甘孟煜犹如身临其境,听得入神。尤其甘孟煜仿佛目睹父亲当年风采,心情激荡,脸色喷红。
郑瑜似乎听得尚未尽兴,扑棱着一双妙目,痴痴地问:“后来呢?”
“后来?”郑成功苦笑一声,续道:“我率残兵败将回到厦门,而你甘叔父却在南京被鞑虏杀害。”他看了一眼甘孟煜,感叹道:“你父身陷敌手,亦没有辱没崇明伯的美誉,死得壮烈千古。你可想听听么?”甘孟煜默默点头,轻声说:“想听。”
成功道:“潜伏于敌营的暗探将崇明伯殉难之时的英雄气概查探得一清二楚。当时审讯你父的乃是鞑虏总督管效忠。见甘将军立而不跪,管嘿嘿冷笑讥讽道:‘为将自当战死,被擒即当投顺,何敢抗礼!以为我的宝剑不锋利吗?’甘将军冷然道:‘吾岂不知大丈夫当战死沙场?但鹌雀焉知鸿鹄之志!吾乃大明堂堂国公(崇明伯可称国公)怎能默默与士卒同偃卧于荒丘?今日之声言,正是欲使天下人知我之死!’管见其勇烈,便起怜才之意,令叛逆余信劝降。余信见甘将军如此骨硬,早已羞愧得无地自容,木讷讷地劝道:‘良禽择木而栖,良将择主而从,将军何必如此固执?’甘将军冷哼一声,蔑视地瞪视着余信。乘余信不备,飞起一脚将其踹翻在地,裂眦大骂道:‘余信匹夫,奴颜婢膝,枉生天地间!我甘某头可断,血可流,而志不可易!’崇明伯终于壮烈殉难。时至今日,甘将军的话音每每在耳边响起,我便如芒刺在背,心里痛悔不已啊!”
郑瑜和甘孟煜怔怔地望着成功,不知说什么好。在他二人的心目中,郑成功不亚于天人,自幼对他崇敬至极,不敢有丝毫的亵渎念头,今日乍听成功倾吐肺腑之言,确是为之瞠目,吃惊匪浅。
成功似乎明白了二人心思,继续说道:“眼下我军势单力孤,再也经受不起大的波澜,再逢打击,就会一蹶不振。我等恐只能漂流海上,那便真是应了崇明伯之言,死无葬身之地了,抗虏复国亦成空谈!所以将此等悲伤之事说与你二人听,乃是要你们切切记住:骄兵必败!同时更当痛定思痛,卧薪尝胆,干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切不可卿卿唔唔,小家子气。”
甘孟煜恭敬答道:“伯父训诫,侄儿当谨记于心。”
郑瑜亦收娇态,神色严肃地说道:“女儿虽得爹爹和母亲疼爱娇纵,但长于戎马战乱之世,深感国难之耻,家仇之愤,一定牢记爹爹训导,剔除女孩子家的娇弱之气,跟随爹爹征战四方,女儿身小力微,虽不能上阵厮杀,但能助爹爹解除一些后顾之忧也是好的。”
成功赞许地点点头,正待夸赞几句,就听见一阵得得的马蹄声破雾传来。一骑马由远而近,转瞬即至,却是协理五军戎政杨朝栋。
杨朝栋翻身下马,气喘吁吁地道:“不出夫人所料,藩主果然便在崇明伯这里。”
成功问道:“杨戎政慌急赶来,莫非有何紧急军情?”
杨朝栋道:“告知藩主,您时刻挂牵于心的一件大事终于有了着落……”
“噢?莫非是徐孚远?”成功急问。
杨朝栋默然一笑,摇了摇头道:“听说徐孚远由滇绕道而来,眼下却还未到。今日到来的是另外之人。”
成功略一沉吟,顿时面露喜色,问道:“那么,自然是台湾那边有了讯息啦?”
杨朝栋方才点头道:“藩主所料不差,是何廷斌来啦。”
“果然是他!太好啦!”成功一拍大腿,兴奋地问道:“何时到来?”
《血战台湾岛》 第一部分第一章 有穴来风 洒泪祭忠烈(4)
杨朝栋答道:“约摸有两个时辰了,同来的还有一位荷夷使者。何廷斌到后,即谎称见藩主之前先去探访亲戚,悄悄来到王府,想是先通报一下荷夷使者此来的用意,以设法对付,此刻正等在王府客厅。我与全斌等寻藩主不到,夫人说近来藩主郁郁寡欢,显得心事重重,今日三月节乃是祭奠亡灵之日,夫人猜想藩主定是到忠烈祠,跟崇明伯倾吐心声来啦。果然如此,知藩主者,夫人也!”
杨朝栋扫一眼郑瑜二人,见甘孟煜面带泪痕,心有所动,肃然说道:“男儿有泪不轻弹,你父亲一世英雄,死亦壮烈,你若有志,当继承他的未竟宏愿,切不可悲悲切切,儿女情长。”
甘孟煜向杨朝栋深施一礼,郑重答道:“戎政教诲,小侄敢不遵循!刚才藩主讲述江南之役的细枝末节,听到爹爹之死,一时伤心,方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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