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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击的巨人]从未离去-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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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话…并不是强词夺理…我在…故我“自由”！
右边的路？左边的路？呐，是哪条路呢？
是敌人？是朋友？人类啊，你选择了哪一边？
【节选自《自由之翼》】
【二】
“宪兵团特派引渡班到！”
“立正！”
“敬礼！”
红色的马车终于慢慢停了下来，身着宪兵团团服的士兵站在道路两侧，手持长枪，立正敬礼。
“为什么会这样？”阿尔敏有点惊讶的看着面前的阵势，调查兵团已经做好了艾伦一到达王都就被宪兵团带入监狱甚至就地枪击的心理准备。
最坏的情况他们已经想到了，只要宪兵团的人上膛，那么就毫无余地的击杀他们，为了艾伦，阿尔敏和三笠从不在乎与谁为敌。
但是他们没有想到迎接艾伦的是仅仅属于王室和教廷高层的最高待遇。
“艾伦耶格尔。到了，可以出来了。”宪兵团的人上前打开车厢门，示意艾伦可以下车了。
所有人的眼神都紧紧盯着敞开的车厢门。
三笠的手紧紧扣在刀柄上，正如宪兵团的人死死扣住扳机一样。
他们都在等，等艾伦最后的动作。
命令是，如果艾伦耶格尔做出任何“出格”的动作，立刻执行射击指令。
三笠的刀再快，也快不过火药子弹！
一只黑色的皮靴精准的踏上了马车的脚踏，从马车的阴影中走了出来，三日几乎不见天日的旅途并没有折损少年身上的英气，笔挺整洁的礼服在猎猎作响的晨风的吹拂下略显凌乱，没有被外套好好固定的领巾不断起拂掠过他线条漂亮的下颌，少年抬起被白色手套包裹的手指，面露不耐的想解开领口重新整理。
站在最前方的宪兵早已手脚发软，看到艾伦将手抬起的动作一动，便神经崩溃一般的放下了扛在肩膀上的长枪。双手颤抖着用准星瞄准了少年。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艾伦一动，那个宪兵极有可能开枪，而同时三笠拔刀，按摩一切都毁了这将是前所未有的大混乱。
而无声的站在艾伦身后的利威尔悄无声息的走到了那个宪兵的身后，只要倒到这个不争气的杂碎，就万事大吉了。
但是这个是最下等的选择，他更希望能看到艾伦，做出他的处理。
艾伦抬起头，翠绿色的眼睛静静的凝视着对方，在那个宪兵几乎是颤抖的喘息声中，他仿佛没有看到那个指向自己头颅的黑洞洞的枪口。他看着对方，慢慢解开了被风吹得不断拍打在自己下巴上的领巾，线条流畅的脖颈以及精致的锁骨在大开的领子中随着晨风的吹拂若隐若现。
棕色的短发在风中一下下滑过艾伦尚显稚嫩却显露出俊逸的脸颊，翠绿色的眼瞳如同上等的祖母绿，清澈而锐利，折射出光明的同时暗暗勾引出人类隐藏在**最伸出的黑暗情绪。
艾伦走下马车，眉宇间尽是神采飞扬的气息，他一步一步走向由宪兵站列而出的道路。甚至轻轻抬手压下那个宪兵直指自己的枪口，“希望他们，曾经教过你，开枪之前要记得上膛。”
站在最前端的宪兵团分队长基尔希伍德看到艾伦的举动暗暗心惊，他本以为艾伦不过是个15岁的小鬼，但是这个家伙的举动，却比他手下很多20出头的人成熟太多。
他看着那个身形挺拔修长的少年迈着修长的双腿一步一步走到自己面前，端正的将右手扣上左胸。突然有种天地之间怕是没有地方可以掩盖少年的气势的感觉。
“调查兵团士兵，艾伦耶格尔。向您报到！”
基尔希不禁一愣，他抿了一下被内地干燥的风吹拂的有些起皮的唇，回礼。“接受你的报到，士兵艾伦耶格尔！”
直到此时，三笠和利威尔班才暗暗放松紧绷的肌肉，韩吉甚至在队伍中发出了一声小小的欢呼。
“艾伦超级棒啊！利威尔在的话一定会夸奖他的！”
不，兵长只会在我下车的一瞬间把我的牙直接踹飞。
不，我会在他一下车的时候直接把他的头踏进土里。
有些时候，韩吉永远不会了解利威尔的思维回路，以前没研究明白，现在更是没得研究。
利威尔远远的凝视着艾伦的身形，灵魂体的状态不再受外界的环境影响，内地清晨的大风并没有在他身上造成任何影响。
他有点习惯性的理了一下衣领，跟随在队伍最后，走进了那个他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走进的建筑物内。
城堡内的引领者穿着黑色的燕尾服，面无表情，行动甚至有点想一个提线木偶，关节僵硬的和走在他斜后方的艾伦身形矫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利威尔班以及其他的陪同人员都在第二道大门处被拦了下来，由其他的引领者和基尔希分队长带去休息的地方，毕竟让一群风尘仆仆的军人走进王室城堡并不和体统。
当然三笠的不满被头脑清醒的阿明拦了下来。
利威尔在第二道大门处略显迟疑，选择了跟上故作镇定但其实比任何人都紧张的艾伦。
但愿这个小子的神经别绷得太紧半路给我直接崩断了。
长长的走廊两边每隔几米都有一个和引导者一样面无表情的穿着盔甲的守卫，公爵以下的王室成员是享受不到这样的待遇的。利威尔隐隐猜到了艾伦最好要面见的人是谁，他暗自咬紧牙根，已经很久，没有回到这里了。
自从上一次逃离，自己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最后，他们在一道最为华丽的大门前停下了脚步，他转向侧面，示意艾伦这里便是终点之后，又像一个提线木偶一样离去。
艾伦正要抬手叩门，利威尔伸手撩了一下被艾伦随手插在胸口口袋的领巾，这样的一个动作，虽然不大，但是却让内心极度不安的艾伦，获得了巨大的精神支持。
利威尔兵长还在自己身边。绝对不能出半点差错，艾伦仔细的理好自己一直都一点不听话的头发，整理好衣领，确定身上没有一处仪容不整之后，他正要抬手叩门，手指尚未触及大门，门已经从内侧自行打开。
两名侍卫微微弯腰，礼貌的示意艾伦进入。
略带惊讶的艾伦压下心头的一丝疑虑，步伐稳重的走入了大门，然后那道大门在艾伦身边缓缓阖上。
利威尔站在艾伦身后，双手抱胸，微微冷笑了一声，不愧是王室，尚未见面便给这个从未见过如此阵势的孩子一个下马威。
倒是多年不见，王室的行事作风还真是越发诡异了。
艾伦抬头，迎面入眼的是一个长长的会议桌，埃尔文团长，奈尔团长，以及皮克西斯司令都坐在长桌两侧，他们的脸上只有奈尔带有着着不安和惊讶，至于埃尔文和皮克西斯脸上的神色更多的则是赞赏和鼓励。
而那个坐在长桌顶端让人完全看不到脸只有垂帘背后一道人影的家伙，相比就是这个国家的国王了。
面对如此庞大的阵势，在两位前辈以及长官的鼓励下，艾伦不敢有丝毫松懈，他迅速的立定，按照利威尔教给他的王室礼仪，有力的行礼“国王殿下，调查兵团士兵艾伦，向您报到！并向您的国家献上最忠诚的心脏！”
在得到人影的首肯之后，艾伦再次行军礼，“埃尔文团长，奈尔团长，皮克西斯司令，士兵艾伦，向您报到！”
然后少年平时前方，翠绿的眼眸清澈见底，坚毅凌厉，那是没有灵魂的宝石所无法绽放的光彩。
“喔~”皮克西斯在艾伦正确的行了王室礼仪之后脸上赞扬的表情更甚。而坐在那边的奈尔德克则是拼命想坐在他对面一脸淡定的埃尔文拼命挤眼睛。
你的兵居然连王室礼仪都会，你到底有多料事如神啊！连奈尔今天都不知道能有机会面见国王。
埃尔文就着热气腾腾的咖啡，透过雾气抛给对方一个我也不知道的眼神。气的奈尔差点直接背过气去。
“少年勇气可嘉，回答着实令人满意。”坐在帘子后面的人影似乎非常满意，在他看来，这个少年确实非常优秀，非常适合成为一颗优秀的棋子。“年轻人，不必过分紧张，今日在座的有两人你早已熟悉，虽然在军阶上有着必然的差异，但是适度的放松非常重要。”
艾伦将带有一丝疑虑的目光投向埃尔文，得到团长的微小示意之后，走到了埃尔文团长身边空余的那张椅子上端正的坐了下来。
一名侍者将一杯还散发着热气的咖啡放在了艾伦面前。
“接待你的队伍今早刚刚到达，先喝点东西适度休息一下，我个人主张不要在进行会议之前太过劳累，顺便，年轻人，好好放松一下你的神经。”不要试图做不必要的思考。
艾伦将视线移到了皮克西斯身边的空位上，安心揣测，是否还有人到场。而利威尔在艾伦就坐之后一直站在门口，他想要走到帘子之后一窥国王真面目，早年他面见过国王，总觉得这个坐在帘子后面神秘兮兮的家伙，和那个国王有点不相称。
再加上，席纳教皇给予的一系列提示，利威尔几乎快要窥见那一层帘幕之后的真相了，但是有一股不知名的力量阻碍着他捅破真相。
礼服上的徽章，带有徽章的钥匙，白色的百合花，言语不明的诗词，不露真面目的国王，每一件事单独拎出来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但是放在一起，利威尔觉得真相已经在自己眼前了。
艾伦却不知道利威尔此时所想的事情，被利威尔夺走戒指之后，他不仅看不见利威尔更听不见利威尔的声音。
但这也是利威尔刻意为之，如果艾伦还能看见自己，必然会把他当做自己的支柱，到时候，自己若是出半点情绪波动，艾伦势必崩溃，唯一的方法就是逼着艾伦**。
**的面对着一切，对于一个孩子来说，确实太过残忍了一点，但是，利威尔看到了艾伦的表现，非常好，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
王室没能给艾伦一个下马威，反而让艾伦压过一个风头。
只怕王室要在后面找个机会算总账也说不定。
艾伦就着精美的骨瓷杯浅浅的品了一口香气四溢的咖啡，咖啡在口中散发出似蜜糖一般的香味，喝下第一口的时候，他体会到了有点土腥味，稠度则有点像是果酱一般，不过有种特殊的香味，说不清是什么，不苦不涩，却多了几份奶香味，口感依旧醇厚，微微吸一口气，就如同刚刚嚼了薄荷感觉到由口腔到咽喉的一般清凉。
“这是……”
“王室特供的一种咖啡，一杯的价值在贵族之间应该是400个金币吧。”人影在介绍的时候语气里有着王室成员掩饰不了的高人一等的优越感。
反正都是没用的胆小鬼，除了利用手里的那些权利对真相赶尽杀绝以外，已经不能用温室里的花朵来形容他们了。利威尔紧紧攥住拳头。他密切关注着艾伦的动向，在那个人影说出这样的话以后，连埃尔文也进入了警备状态，艾伦对内地的贵族铺张浪费已经为了自己而舍弃25万人民的性命的憎恨不亚于对巨人的憎恨。
连埃尔文也忍不住紧张起来，只怕艾伦一个忍不住发作，那才是真正的功亏一篑，他们连王室的目的的边边角角还没有触摸到。
但是艾伦仅仅是端起精美的异骨茶杯，再一次品味了一口里面灰褐色的液体，青绿色的眼眸中不带有任何情绪波动。
即便杯中的液体在他看来如同人的血液一般，其实这就是人民的血汗，艾伦却能面不改色的强忍住喉头作呕一般的痉挛吞咽了下去。
美味的咖啡此时变成了置人于死地的毒药，却没有办法在艾伦坚毅的脸庞上腐蚀出一丝裂缝。
有人为了一个铜板失去了性命，而这里却有人喝着一杯400金币的咖啡。
艾伦开始有点怀念调查兵团晚间休息大家聚集在一起谈笑的时候那寡淡的茶水了，虽然没有什么味道，喝了以后还会在舌根出产生涩涩的感觉，但是那种时候带给自己的感觉，那种大家都在一起说说笑笑的场景，利威尔兵长坐在那边一眼不发却很认真的听着他们的谈话的场景，都一去不复返了呢。
【天呐！】奈尔在内心不由的呐喊，实在是无法想象，这个少年和那个被绑在地下法庭大吼着“全部投资在我身上吧！”的少年是同一个人，仅仅是利威尔的死亡，就可以造就如此的改变吗？
“如你们所见，今天，这里还有一个空位。”人影没有得到预期的效果，似乎并不恼火，反而非常满意。“原本是留给利威尔士兵长的。”
“被歌颂为人类最强的士兵长，有资格坐在这里。”
“我为这个国家失去这样一名优秀的士兵深表遗憾，但是，我们的使命不能因为失去了一位士兵长便停滞我们的脚步。”
啊，多么道貌岸然的演讲啊。
艾伦在心里暗暗评价道，他不知道这个人继续说下去，他会不会直接扑上去掐死对方，使命？你们的使命恐怕就是在墙里和家畜一样苟延残喘吧！
“埃尔文团长，下一次的出墙考察，我想目标最好是，能带回利威尔的遗体。”人影终于吐露出了最终目的，“这一次考察，王室将会提供前所未有的资金支持，更会要求宪兵团全力支持调查兵团的行动，在出墙考察期间宪兵团交由调查兵团调遣也不是问题。”
“国王殿下，恕我直言，利威尔的遗体恐怕难以寻回，在整个巨木之森中找到一个人的尸体实在是太过困难，更何况天气渐渐转暖，尸体恐怕早已……”
“埃尔文团长！”人影微微提高音量，“注意你到底是在和谁说话。”
“国王殿下非常抱歉！”
人影沉默了片刻，转向艾伦的方向，艾伦只觉得被一只野兽死死盯住，无处藏身，如坐针毡的感觉让他背后冷汗泠泠。
“士兵艾伦，你确定，利威尔死亡了吗？”
艾伦的瞳孔有一瞬间的放大，只感觉心尖上那一道刚刚愈合的伤疤被一把利刃再一次毫不留情的划开，喷涌而出的鲜血几乎让他窒息。
“回禀国王殿下，我亲眼目睹利威尔兵长丧生于巨人之口。”
“你决定吗？”
艾伦放在腿上的手一瞬间紧紧握成拳，几乎咬碎一口银牙，然后，他艰难的，回答道，“是的，殿下，利威尔士兵长绝对没有，生还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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