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16mm的抚摸-第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之间金银缠绕,只是一个空洞的寂寞伤口。没有丝毫钦羡,只感满目伤怀。巨大的缺失需要巨大的物质才能填充地表面完好。整整半个小时,似是等待,却目光游离。没有目的地停顿多时,已经涌过了无数人潮。
是在2004年的7月。
公寓二楼的蓝色沙发。进入视线的淡定女子。没有出色的外表却蕴涵着独特的气质。她穿着洁白的连衣裙,扎着小的辫子。消瘦的脸庞散发出清冷的丝缕。如同一只色彩简单的蝴蝶飘然降落花间。空间里弥漫着窗外花树的光影,稀疏地明暗游动在她的身体旁边。手指修长,仿佛抚摸过多年的键盘乐器。下颌尖而高抬,是一种与众不同的姿态。并不笑,只是漠然地看手或者喧闹的四下。一个置身于外的旁观者的神情。或者打开一个印有栀子花案的绿色记本,翻动纸页,寻找一些能够打消时间的资料。我们相对而坐,她自始至终也没有发现我在看她。
是在2004年的9月。
面孔们就在时间的幻灯片段的频繁打闪中坐在记忆空旷影院的零散座位上。有时巨大的阴影拂过,就突然全部失声沉默。
拍摄英国导演奥兰多威力斯的电影《橙色内裤》时,总是在每个周末的夜晚离开,下一个星期开端的清晨归来。飞行几个小时之后,降落在歌舞升平的上海疆域。轰然的机器嘶鸣中仿佛是电影学院的晚会庭院。导演沉迷于中国文化,汉语流利。但只是在上海拍摄完此部电影,就启程回国。我扮演的是一个有自闭症的少年。常常逃课去繁盛的栀子花树下孤单地眺望空灵远境。他其实有自己的丰富世界,任何事物在头脑中都被转换成为童话场景。甚至性爱,也被粘贴着洁白清朗的图案。他喜欢被陌生的双手抚摸,似乎这样就能直接感受到爱。在拍摄的休息期间,手拿台词在靠床上沉然睡去。经过鼻间的清风吹散了些许弄堂深处的私语。记得一个上海戏剧学院表演系的男生,在拍摄完父亲去世的戏场,依然不能走出角色,蜷缩在墙根角落哭泣,像隐没无限黑暗的钟摆。离开上海回到电影学院,提着滑动的旅行箱包在空旷无人的清晨走动。有种强烈的冲动,想要俯身地面,静静地享受孤寂清冷的时光。人在世间历经繁华漂泊,最终也只想停留在一处淡静至美的私人林苑。
自是喜欢疏离喧嚣,只想触摸清醒的深层温度。独立地行走在广朗星空的天地,需索没有言语的秘密。在盛大的花期临近身边,愿意在和煦的光照下独自享乐。图书馆是为数不多的常去地。会漫步在二楼抽屉检索柜台前方,翻查需要的图书名称。会在阴影弥漫的走廊通道找一个能够阅读的座位。会在期刊阅览室取拿港台和英美的电影期刊。负责的是一个面容和蔼的中年女人。穿着天蓝色的管理服装。卷起的头发时常晃动在需要整理的大堆刊报之间。和她认识已久,到来时总会绽放温暖的笑容。她偶尔也会和我聊天,告诉我最近在某本杂志看见过我写的小说。
去年夏天。北京十年不遇的暴雨降至。电视新闻报道着被淹的道路和车辆。灰沉的天空长久不见一丝光亮。在房间内部也可以听见四处的水流声响。潮湿的外界生长出许多花色的雨伞。情人们互相搂抱地越过积深的水区洼地。我没有机会进入这次浪漫灾难。只是在空调掌控的20度以下的密闭空间里看《梦想家》。电影里三个青年在一张温暖的大床上相拥而眠。主角们和自己居然惊人地拥有类似的性格。他们彼此亲密,仿佛永不孤寂。影片从开始到结束放映了1小时32分钟。期间雨量持续增大。光线陡然撤离。云层成群前移。
彼时褪去。我依然停留在它的深处。
屿灿烂(1)
这里的开口处有一个圆形的水泥凸起。像是一个磨平犄角的犀牛额头。透明的巨大面窗在行人路过时可以窥见内部成排的靠背座椅。低矮的台阶形成环行,上方有一面白色的宣传版面。一次全部贴满了各种各样的脸。成片的盛大光芒照耀。仿佛一串闪亮的珠宝。
确切地说,最早知道这里是在7年前的春天的腰部。那时候小朋友们流行的是《魔神英雄坛》里瓦他诺呼唤的神龙斗士。经常成群结队地去买卡通片的玩具模型。然后像聚集在一起的松鼠似的,互相厮杀。作为一个值得怀念的年代,真的难以置信时间会出奇地长,如同一条细亮的丝线,可以向两端无限拉伸。我做完小学时期的作业,就像小猴子一样安静地坐在电视机前观看一部热映的连续剧。模糊的记忆中是一些古装打斗的场面。当时的男主角被很多男小孩模仿,在一些垃圾四溢的地盘挥动拳脚,展示武艺。女小孩不能一样撒野,只能静坐家中,收集男主角的资讯。后来,通过她们掌握的情报,我第一次听说了这里。男主角在不会武功的大学时期的教室所在地。
这里是表导楼。这里是电影学院宝藏积聚和输送的码头。
灰色的外部建筑基调内部包含精致的空间。大门进入是一个小型的休息厅室。经常会看见长相俊美的少男少女走动于此。旁边是一个小型的话剧场地。里面能容纳百个观众左右。舞台抵至入口,因为空间拥挤。每当表演系要演出话剧,必定在学校的布告栏里贴出宣传海报。表演的场地也大都选择在这里。演出前夕,表导楼前人潮汹涌,车辆和花篮应接不暇。
如若进入之后笔直向内,便会到达表演系的一楼教室和系办公室。形状呈T字。通过一条光线幽深的走廊,左右延伸。走廊装饰有很多玻璃宣传栏,每一个里面都贴着往届表演系学生的班级合影和表演实践的照片。其中可以看见很多现在已经大红大紫的明星学生时代的面孔。
有一条不高的楼梯通往二楼。同样是一些表演课程教授的教室。和一些形体练习的场地。
表演系的学生是在全国近万名的报考学生中间挑选出来的为数不多的部分。一般来说,每一届只招收30个。但是这里却是无数少年梦想的殿堂。我在考专业课的时候,认识的一个报考表演的河北男生,连续报考了5年,依旧信念坚定,乐此不疲。
某些下午,时间过于闲适和缓慢的时候,我会静静地坐在这里的大厅。记得的是空旷的地域只有一个人的身影和海浪般太阳热量的光景。身边的寂静中只有楼层间传来的乐器奏响和寥寥人语。如同在云中漫步。
学期刚刚睁开眼睛,兴奋就忽悠一下闯进身体里。这学期的表演课程将在表导楼的一楼的教室讲授。课程表的时间安排也好像夏威夷跳着热带舞蹈的舞女,呼哧呼哧地扭动腰间。
教室像一个隐藏的堡垒。得顺着一楼的走廊一直向里,走到右边的最深处。走廊里的灯光昏黄,转瞬之间仿佛回到夜色撩人的上海阁楼。靠墙的位置摆设了很多高堆的柜子。在不远的地方是表演系的服饰道具仓库。教室里面别有一番天地。开阔的中间场地三面环绕木头桌凳。一些已经有点的开裂的黄色木制桌面上密密麻麻地写着各式各样的言语。有的是发泄情感的宣言,有的是进行交友的联络方式。甚至看见了一条用已经微微褪色的钢笔字迹书写下张艺谋的姓名和手机号码。教室的前方有着一个宽广的舞台。比地面要高出一个台阶的距离。上面零散地摆着一些做表演小品用的矩形长箱。还有一些巨大的塑料纸板斜放在墙角。一个乳白色的面具端正地放置在其中的箱体上。左右两侧是连接屋顶可以拉闭的幕布。四壁的墙面可能因为使用已久,已经凋落了很多块状的皮肤。
第一次的课程安排在到处是明晃晃的光线的星期三。坐在教室第一排的座位上,可以看见光滑的地面反射着巨大的色泽。从窗外投入庞大的太阳光线。周围有一些微小的茸毛尘埃不知道又要去哪里旅行。对面坐着一个漂亮的女生,穿着黑色的舞蹈鞋和灰色的紧身裤。跷着腿手托镜片,望着自己装饰过的脸庞。左斜角是一个戴着棒球帽的英俊男生,回头与人交谈的时候,感觉像日本的偶像明星木村拓哉。嘈杂从人群的缝隙里散发出来,像是泄漏的巨大气体。调皮的学生到舞台上扮演《罗马假日》里的主角,试图还原梦幻场景。一切似乎就将这么不可救药地喧闹下去。
老师的开门声响粉碎了音量继续扩张的阴谋。人群立刻停止骚动。如同电影画面的定格。是一位年纪在50左右的男人。眉宇间有着成熟稳重的气息。头部的鬓角已经有些微白。提着一个黑色的皮包。面带笑意,显得温和可亲。后来知道他曾经是蒋雯丽的班主任。
他坐定后先简单地介绍自己,并没有点名。而是让每个人走到台前,表演一段拿手的节目,结束的时候再向大家简单地介绍自己。人群立刻张皇起来,好像舞台成为一个荡漾着恐惧的刑场。谁都不愿先上舞台,成排的学生都在左扭右摆。见此状况,老师掏出花名册。于是排在姓名最前端的学生成为了第一个牺牲者。一个帅气的男生。表情可爱,还挂着一条黑色的领带。他像一条在鱼群中嬉戏的小鱼突然被放入另一鱼群中一样,溅出许多羞涩的水沫。从他开始,人影依次在舞台两边上上下下。老师有时只是沉思般地观看。有时嘴角边微微露出笑意。最后一个女生表演的是一段印度舞蹈。她好像以前学过很久的表演,动作娴熟自然,像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下课之后,走出表导楼。树木草花,道路楼层,都沉浸在风行四处的完美金黄里。
表演课程如同一片无限延伸的麦田。在其中疯狂奔跑之后,能够躺下观望舒坦的湛蓝天壁。无数个瞬间,在表演练习的麦丛中间,都能在灿烂的光线里接近仿佛异域的城邦。扮演着另一个人,说着他的台词,时光也就稀疏地从茂密的现实森林里开辟出幻觉的温泉。
真听。真看。真感受。老师每一句指导的话语里,似乎都包含这些深入记得的声音。
一次扮演的是雪中昏迷的初中学生。微型舞台成为茫茫雪景。辽远的群山在苍白的远方隐没了坚韧的曲线。表情应该僵硬悲伤。但却不会轻易认输。后者是性格使然,也是我本身的理解。表演之前观看过若干雪中遇难的电影片段。一些孤单的个体在厚重的积雪中间抖动着嘴唇但依旧眼神执着。比灾难更宽广的还有生命。所以我尽量模仿那些坚不可摧的神情和姿态。扮演拯救者的是一个高大的男生。戴着自备的毡帽遮住英俊的面容。他必须救起包括我在内的4位遇难者。他力图做出痛苦前移的表情,并用左手抵挡风雪。他拉起每一位卧躺深雪之中的手指,代表给予援救。使至今日还记得手指接触的瞬间是一种并非漠然的温情。是毫米般递增的温度关怀。亦像炽热的星辰能够融化所有的寂寞雪地。
屿灿烂(2)
一次扮演的是街边的少年乞丐。虽然贫困,但是内心阴暗。乐于用欺骗满足自己的生存需索。他的外表以及示人的性格会让任何一个人引起怜悯和同情。场景设置在一个下雨的车站,不同的都市男女来此躲雨等车。我拿着乞讨的方盒,周围被当作是大雨倾盆的潮湿街道。我面露悲伤,目光萧索,游离地看望灰沉的天空和站立的人群。首先向一对情人乞讨。穿着时髦的男女。男人表情冷漠,像是看透我的诡计,又像是原本就是如此。女人用同情的声调要求他给予。他不屑地看了我一眼后,掏出零散的硬币丢撒到地面。接着是一个已上年纪的妇女。她提着竹编的菜篮正欲乘车回家。我跪倒在她的面前,努力让眼睛湿润。她看见之后,将我拉站起来。告诉我应该坚强的生活下去,并掏出了十元的纸币。最后是一个失业的青年。我毫不留情地将乞讨的方盒靠近他的身边。他目光犹豫,无法抉择。我用哭泣的腔调向他讲述了一个沉痛的孤儿失学的事件。他翻遍口袋,掏出两张褶皱的二元的纸币。一张给我,一张坐车。远处传来了汽车到站的声响,如同来自不同空间的脚步。零落的乘客排好队伍,依次上车。汽车开远,大雨依然滂沱。我细数了今天的战果,满意一笑。将方盒踩在脚下,愉悦得向停在对面的红色的士伸手挥招。
拇指的到来也是听说我在这块不大的舞台上表演的缘故。她在一个周末的清晨,所有的光线都潜伏在朦胧的时候,用刺脆的电话铃声吵醒我的美梦。原本我应该站在悬崖峭壁的顶端,漫天飞行着透明的鱼群。大海连接着大片的粉红云朵。以及一个人面对的红色星空。拇指在电话里声音充满热量,像是小时候起床穿衣发呆的时候听见妈妈在厨房里油煎鸡蛋,她说:“原来你在上表演课啊!那我一定要来看看。”
其实想来看我是她一直以来的漂浮在遥远计划之中的愿望,真正促使她下定决心来的动力是电影学院众多的俊美少年。高中时,我们坐在云淡风轻空旷操场上谈论她早逝的爱情。男孩因为接受不了她过度活泼而提出分手。后来关于她的爱情也迟迟不见进展,只是停留在原地,像一个已经生锈的铁块。她在北京大学学哲学以来,问过我多次电影学院的男生是否有传说中的英俊,都被我用一阵笑声掩盖过去。
不管怎样,她现在是真的来了,还带来了在北大拍风景照片的数码相机。那天她穿着一件橘红的衬衫,一条洗的发白的牛仔裤,背着一个蓝色的小型背包。如同一个拿着挖掘器械去西部荒园找寻宝藏的旅人。我在她的身旁向她介绍学院的主要风景区,她则时刻准备拿数码相机乱闪一通。
上表演课的时候,我陪她坐在教室一个并不张扬的角落里,但是还是能听见她时时发出爽朗的笑声。我在舞台上表演段子,她在台下用相机拍摄。很多不经意的瞬间,都被她作为照片留存。好像一个涉世不深的孩童,任何动静都充满新鲜。
一下课,她就拉着我出去拍摄美丽男子。半个小时以后,我们俩躺在空无一人的篮球操场上安静地倾听车涛阵阵。她给我看她拍摄的男子图片。都不是正常角度的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