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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筏重洋-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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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极好,救了性命。不久他就回来了,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关节发硬又是风湿痛。回到海军船坞里,筏木已经运来了,他来开始建造。医生还要他诊治几个星期,他能否和我们去航行还成疑问。他本人虽然初次在太平洋怀抱中便遭到粗暴的对待,却从来丝毫不怀疑能和我们同行的。    
    接着艾立克从巴拿马飞来,纳德和我从华盛顿飞来,我们全部集中到出发点利马了。    
    在卡亚俄海湾中建造筏木木筏,几百年来这是第一次。    
    这个十分现代化的船坞给了我们极好的帮助。我们由班德当翻译,赫曼当主任建筑师。使用了木工和帆工车间,半个仓库来堆藏我们的配备,以及一个浮动的小码头。建筑开始时,木料就放在这码头旁边的水里。    
    单单造那木筏,选用九根最粗的木料就够了。木料上刻了深槽,这样,把木料捆扎成木筏的绳索便不会滑走。整个构造中,不用一只钉子,一根铅丝。那九根大木料先是并排放在水里,使它们自由自在地、顺乎自然状态地浮着,然后再牢牢地捆扎起来。最长的一根木料有四十五英尺长,放在中间,两头都突出一大段。两边对称地放着短之又短的木料。这样扎成的木筏,两边是三十英尺长,筏头像犁头般突出。筏尾上,中间的三根木料伸出一点,其余的锯齐。伸出的部分上横放着一短段很粗的筏木,是长橹的座子。九根筏木都用一英寸多粗的麻绳捆紧后,上面再横拴了较短的筏木,每隔三英尺拴一根。    
    木筏本身现已扎成,总共辛辛苦苦扎了约三百根长短不等的绳索,每一根都牢牢地打了结。木筏上用劈成两半的竹子铺成一片甲板。竹子都一长条又一长条地缚在木筏上,竹子上面再盖一层细竹编的竹席。在木筏中部偏于筏尾的地方,我们用竹竿搭了一间开敞的小屋,小屋的墙是用细竹编的。屋顶以竹片作椽,坚韧的香蕉树叶一片盖着一片当瓦。小屋前面,我们树立了两根桅杆,相对斜倚着,桅尖可以扎在一起。桅木是用海柳造的,其硬如铁。那一大片长方形的帆是用一根帆桁扯起来的。帆桁是用两根竹子并扎而成的,这样可以加倍牢固。


第二部分:到了南美到了南美(5)

    那九根要带我们过海的大木料的头部,是按照当地形式向前突出的,使木筏容易分水滑行。在筏头露出水面的部分,低低地拴上了挡水板。    
    在木料之间有大缝的几个地方,我们一共插下去五块坚实的枞木板,插到木筏下面的水里。木板有一英寸厚,两英尺宽,插进水五英尺,是没有秩序散开插的,并用楔子卡紧,用绳索捆牢,作为并行着的、薄的龙骨板。在印加时代,所有的筏木木筏上都用这种龙骨板,早在发现太平洋上群岛之前就用了,用处在于使平扁的木筏不至被风浪横着漂去。我们没有在木筏四周装上栏杆或者什么保护设备,只是在木筏四边都安了一根细长的筏木,可以使脚站得住。    
    木筏的整个构造,是忠实地按照秘鲁古代的木筏式样进行的,只有筏木上低低的挡水板是例外,事后证明这挡水板是完全不必要的。在造成木筏本身之后,我们当然可以根据我们的喜爱来安排筏上的具体事物,只要安排得不影响木筏的行动和质量就可以。我们知道,将来这木筏便是我们的整个世界,因此木筏上每一个细枝末节,都会随着一个星期又一个星期的消逝,而扩大其范围,增加其重要性。    
    所以我们把小小的甲板装置得尽可能花样多端。那些长条竹子并没有铺满全筏,只铺在竹屋前和右舷一带。竹屋靠右边的墙开了一个进出口。竹屋的左边像是一处后院,堆满了拴紧了的箱子杂物,只留一条窄边走路。在筏头和竹屋墙后的筏尾,那九根大木料上并没有铺甲板。因此,我们绕着竹屋活动时,是从黄色的竹子和细竹席上,走到筏尾灰色的、圆圆的木料上,再走到竹屋另一边,走向堆积东西的地方。这没有几步路,但是这种不同情况所起的心理作用,使我们感到有了变化,可以补偿我们活动范围狭小的不足。在桅顶上,我们装了一个木料做的平台。这并不全为了在最后我们登陆时作为望台,主要是为了一路上可以爬上去,从另一个角度看海。    
    木筏越来越像样了,黄竹绿叶,精神抖擞,躺在战舰之间。这时,海军部长亲自来看我们。我们对这木筏是十分感到骄傲的:一个印加时代的小小遗物,勇敢地置身于威武的大战舰之间。但是海军部长见了大吃一惊。我被传到海军的办公室里,签了一纸文书,说明我们在军港中的一切建造,海军不负任何责任;又为港口管理局局长签了一张声明:如果我带了人货驾筏离港,全部责任和一切风险,概由我自己负担。    
    动身的日子接近了,我们到护照管理科去办手续,准备离境。班德是翻译,站在最前面。    
    “你叫什么名字?”一位礼貌周全的小书记问道。他从他的眼镜上面怀疑地望着班德的大胡子。    
    “班德·伊默立克·但尼孙。”班德恭敬地答道。    
    那人拿起一张长长的表格,夹进他那打字机。    
    “你是坐什么船到秘鲁来的?”    
    “嗯,这个,”班德弯下身,对这和善的小个子解释道,“我不是坐船来的,我是坐独木艇到秘鲁的。”    
    那人看着班德,惊奇得发愣,一边在表格的一处空档里,打上“独木艇”字样。    
    “你将来坐什么船离开秘鲁?”    
    “嗯,这个,又是,”班德很有礼貌地说道,“我不是坐船离开秘鲁。我是坐木筏离开。”    
    “说得倒真不错!”书记愤怒地叫道,把表格从打字机上一把抽出来,“请你正经回答我的问题,行不行?”    
    在我们动身前两天,食粮、清水和我们所有的配备都搬上木筏。    
    班德和陶斯坦占用竹屋的一角,安置无线电。在竹屋下的横梁中间,我们紧拴着八口箱子。两口是为放科学仪器和照相胶卷用的。其余的六口,我们每人一口,只要箱子里装得下,谁爱带多少私产都可以。艾立克带了几卷绘图纸和一把六弦琴,箱子里太满了,只得把他的袜子放在陶斯坦的箱子里。班德的箱子,找了四个海员才搬上筏。他什么都不带,只带书,居然在箱子里设法塞了七十三本关于社会学和人种学的著作。我们在箱子上面铺了细竹编的竹席和睡觉用的草垫。于是我们准备出发了。    
    1947年4月27日,木筏上升起了挪威国旗。在桅尖的帆桁上,飘动着曾给这次远航实际帮助的外国的国旗。码头上挤满了人,都想看看这只怪东西的命名仪式。其中有不少人的肤色和面貌轮廓,表明了他们的祖先坐这种筏木木筏沿海航行过。但是也有从前西班牙人的后裔,为首的是秘鲁海军和政府的代表。此外还有美国、英国、法国、阿根廷和古巴的大使,英国太平洋殖民地的前任总督,瑞典和比利时公使,以及我们的朋友,以总领事巴尔为首的、当地很少的几个挪威侨民。记者成群,电影摄影机拍个不休。大概除了一个军乐队和一面大鼓之外,什么都齐全了。有一件事是我们大家都认识清楚的—如果木筏出了港口散开了,那我们情愿每人抱一根木料,拍打到波利尼西亚去,总比老脸厚皮回到这里来好些。    
    格特伏特,远航队的秘书和大陆上的联系人,准备用一只装了牛奶的椰子来为木筏命名,这一方面是由于要和石器时代协调,另一方面是由于那瓶香槟,出于误会,装在陶斯坦的私人木箱底层了。我们用英语和西班牙语向朋友们宣告,这只木筏将以印加伟大的先驱者的姓名来命名:他就是太阳之王——1500年前由秘鲁航海西行失踪而又在波利尼西亚出现的。格特·伏特便宣布命名木筏为“康提基”。她拿起椰子(预先砸好的)向筏头掷去,用力很猛,牛奶和椰子的碎末,都飞到恭恭敬敬站在四周的人的头发上去了。    
    接着,用竹子捆成的帆桁拉起来了,帆展开了。帆的中心,是我们的美术家艾立克用红笔描绘的、带胡子的康提基头像。在荒废了的提华纳科城中,有一尊用红石雕刻的这位太阳之王的像。这张画,是完全按照这石像的头部画成的。    
    我们在启程前,都去晋见总统,向他告别,然后我们都去旅行。


第二部分:到了南美横渡太平洋(1)

    在我到码头上的时候,只有赫曼在那里看着木筏。我有意老远就让汽车停下,沿着防波堤从这头走到那头,尽量松松腿,谁也不知道要隔多久才能再走路哩。我跳上木筏,筏上乱七八糟,到处是香蕉串、水果篮,在这最后时刻扔上来的口袋等等,这些东西都收藏起来,捆扎好。在这一大堆东西之中,赫曼无可奈何地坐着,手里拿一只鸟笼,笼里有一只绿鹦鹉,是一位利马友人的临别赠礼。    
    “你照看一下这只鹦鹉,”赫曼说道,“我一定要上岸去喝一杯啤酒,动身前的最后一杯。拖轮要过好几个钟头才来。”    
    他刚上码头,拖轮“江防号”正绕过堤端全速开来。它没法开到“康提基”旁边,沿途帆墙如林,航道壅塞。它远远地停下了,派了一只大汽艇来把我们从帆船丛中拖出来。汽艇上站满了海员、军官和电影摄影记者。于是命令高声喊着,摄影机嗒嗒响着,一根坚实的拖索便紧紧系在筏头上来了。    
    “等一会儿(西班牙语),”我带着鹦鹉坐着,绝望地叫道,“太早了,我们一定要等别的人—参加远航的人(西班牙语)。”我一边解释,一边指着市区。    
    但是没人懂我的话。军官们只是有礼貌地微笑着。岸上的水手已经把碇泊木筏的绳索解开了。长长的巨浪翻过防波堤滚滚而来,波浪激荡,我们束手无策地荡来荡去。木筏正向码头的木桩上冲击,我急了,拿起一枝桨,妄想避免这一猛撞。这时,汽艇开动了,“康提基”一震,开始了它的远途航行。    
    我惟一的同伴,是那说西班牙话的鹦鹉,它正无精打采地在笼子里呆望着。我孤苦伶仃,站在木筏上,遥望我失去的同伴,却一个也不见。不久,我们到了“江防号”,它已生起火,准备拔锚启行。我瞬间上了绳梯,到上面拼命大叫大喊,总算把开船时间延迟了。他们派了一只小艇回码头。    
    这时候,艾立克和班德手里捧满了书报和各式各样的东西,逍遥自在地走向码头。他们碰见的人群都在向回流,后来,被警察岗口上的一位和蔼的警官拦住了并告诉他们,已经没有热闹可瞧了。班德用他的雪茄烟做了一个活泼的姿态,告诉那位警官,他们不是来瞧热闹的,他们自己就是要乘木筏出发的。    
    “没有用了,”这位警官不容置喙地说道,“‘康提基’已经在一个钟头前开走了。”    
    “不可能的,”艾立克说道,掏出一包东西来,“这是风灯。”    
    “他是领航员,”班德说道,“我是膳务员。”    
    他们硬闯了过去,可是木筏不在。他们在防波堤上焦急异常地走来走去,碰上了另外几个,他们也正竭力寻找失踪了的木筏。后来他们看见小艇来了,于是我们六个总算聚齐了。“江防号”拖我们出海,海水在木筏周围翻滚。    
    等到最后我们开船的时候,已将近傍晚。“江防号”要到第二天早上拖我们离开沿海的航道后,才解索离开我们。我们刚离开防波堤,就碰到海上吹来的一阵顶头风,跟随我们的小船都一只接一只回去了。只有几只大游艇跟我们到海湾入口的地方,看看那里的情况如何。    
    拖轮整夜缓缓拖着,只出了一两次小毛病。游艇早就向我们告别了,从筏尾望去,岸上最后一点灯光不见了。黑暗之中,只有几只轮船上的灯光在我们面前经过。我们轮班值夜,看看拖索,每人都睡了一会儿好觉。第二天破晓,秘鲁沿海起了浓雾,而在我们前面西边,蓝天晴明。海浪长长地、静静地带着白色的小浪峰,翻滚而来。我们接触到的衣服、木料和各种东西,都被雾水浸湿了。天气很凉,在这南纬12°的地方,我们周围的海水却冷得出奇。    
    晨光熹微之中,我们看见拖轮就靠在近旁,我们小心又小心,把木筏泊在离开船头远些的地方,然后把我们那小小的、打足气的橡皮艇放下水。小艇在水上像一只足球。艾立克、班德和我上了艇,摇到“江防号”,抓住绳梯爬上船。我们由班德当翻译,在海图上找出我们所在的正确位置。我们是在卡亚俄西北方向,离岸有五十海里。以后头几个晚上要点灯,免得被沿海船只撞沉。再出海去,我们便一只船也碰不上了,因为在太平洋上的这一部分,是没有航线经过的。    
    我们在船上向全体人员郑重道别。许多人很不自然地看着我们爬进小艇,在波浪上颠抛着回到“康提基”。于是拖绳解开了,木筏又自顾自了。“江防号”上的三十五个人站在栏杆旁边挥手,一直挥到我们看不见他们为止。“康提基”的六个人坐在箱子上,一直望着拖轮,望到望不见为止。后来拖轮的黑烟散了,消失在地平线上,我们才自己摇摇头,彼此对望。    
    “再见,再见,”陶斯坦说道,“小伙子们,现在该我们升火待发了!”    
    我们听了都笑,先看看风势。这时风小,从南风转成东南风。我们扯起带着大方帆的竹桁。帆懒洋洋地挂着,使得康提基的脸起皱纹,不满意的样子。    
    “这老人不高兴哩,”艾立克说道,“在他年轻的时候,风要更带劲些。”    
    “看上去我们在打败仗。”赫曼说道,说时,他扔了一小片筏木到筏头边的水里。    
    “一,二,三……三十九,四十,四十一。”    
    这片筏木还是静静地浮在木筏旁边的水里,还没有漂到木筏的半中央哩。    
    “我们还得再扔一次。”陶斯坦乐观地说道。


第二部分:到了南美横渡太平洋(2)

    “希望我们不随着晚风向回漂,”班德说道,“在卡亚俄说再见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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