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46-倾心-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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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停地偷看我们，不，确切地说是偷看官容美，异性相吸的原理无时无刻不作用在每一个人身上。


《倾心》　幸福总是那么短暂简单的对话，让我感到无比幸福（4）

　　　　“小伙子，你女朋友真漂亮。”司机大哥终于忍不住说了一句。　　　　
　　　　这样的一句话，我自然是很受用，对这个司机大哥也产生了莫名的亲切感。我的女人得到别人的认同，那是让我快乐的事情。都说媳妇总是别人的好，但我觉得是自己的好。　　　　
　　　　“漂亮什么啊！都三十多岁的人了。”官容美说。　　　　
　　　　话音才落，我在官容美的大腿上用力捏了一把，她疼得“啊”地叫了一声。　　　　
　　　　我和官容美来到那家麦当劳，女学生还没有到。我们买了三杯水坐下来等她。官容美说我一会儿见了那女孩子就说她是我姐姐，否则人家会笑话我怎么找了个比我大的女朋友。为什么要这么说？我不以为然，女朋友就是女朋友，我不愿让官容美受到这样的不公平待遇。　　　　
　　　　女学生一进门便看到了我，她对我开心地笑，我也冲她微笑，示意她过来。女孩儿的笑容又忽然转变了，没有任何表情。她看到了我身边坐着的官容美，她不知道这个美丽的女人是谁。女孩儿坐在我和官容美的对面，眼神中略带着拘谨和慌张。我看到她今天明显是经过认真打扮过的，脸上涂了腮红，眼睛上抹了淡蓝色的眼影，在眼角处微微向上挑起一笔。　　　　
　　　　女学生太尴尬了，几乎没和我们说什么话，只是问我们吃什么，还说是她请客。一个学生，我怎么好意思让她请客，于是经过争论我去买吃的了。　　　　
　　　　我端着盘子向回走，看见她们说着什么，聊得还很开心。官容美还是挺有亲和力的，这么一会儿就改变了尴尬的气氛。女学生也脱去了红色的羽绒服，露出里面亮青色的毛衣。　　　　
　　　　“你们聊什么呢？这么开心。”我说着坐下。　　　　
　　　　女学生显得很高兴，对我笑得像阳光下的花朵一样灿烂，她说：“你姐姐长得真漂亮。”　　　　
　　　　嗯？怎么变成我姐姐了？我也笑了，看了官容美一眼，她装作不知道我看她，低头喝了口可乐。我又转过头来看着女学生：“她不是我姐姐，是我老婆。”　　　　
　　　　“啊？是吗？”女学生的笑容凝固了，又变回了尴尬的表情。　　　　
　　　　官容美听了我的话用力撞击了我的腿一下，小声嘟囔着：“死东西，胡说什么！”　　　　
　　　　女学生说：“真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就结婚了。我还以为她是你姐姐呢，真是不好意思。”她的脸红红的，刚刚只是打了腮红，现在整个脸都变红了。　　　　
　　　　官容美说：“别听他瞎说。小妹妹你多吃，还想吃什么让他买去。没结婚呢，还早着呢。”　　　　
　　　　我装作傻乎乎的样子，笑着说：“不远了，就在不远的未来她就是我老婆了。”　　　　
　　　　我们三个人都变得沉默寡言了。我多少次试图改变沉闷的氛围，多少次欲言又止。官容美也不时地寻找着话题，但是效果不好。吃饭，和两个女人吃饭，无论是什么样的关系，都应该尽量避免，我得到了这样的启示。心中感到有些愧疚，人家一个小女孩儿欢天喜地地来了，我没有让她兴高采烈地回去。于是她执意要还我一百块钱的时候，我死活都没有收下，还诚恳地要求送她回学校，她说不用了。　　　　
　　　　春节过后北京的气温明显回升了许多，我和官容美都想在外面走走。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老了，拉着她的手漫步在北京街头已经成为我最快乐的事情，我们就像老夫妻一样。我这个年纪的人，应该喜欢去迪厅、酒吧，应该喜欢在人潮人海中疯狂地舞蹈。我却不然，我也喜欢刺激，不过只限于和官容美的打打闹闹和在大庭广众之下的亲吻。每当公众之下强行把她抱在怀里吻她的时候，看她想要挣脱又无法实现难为情的样子，我会有征服的快感，很多男人做爱的时候就是那个感觉。除此之外，我不喜欢别的剧烈活动，也已经习惯了这样小情小调又不止于礼的生活。　　　　
　　　　官容美拉着我的手看了看天空：“月亮哪儿去了？”　　　　
　　　　我也抬头看，但是没有找到月亮的踪影，随口说：“不用说，肯定是惹祸去了！”　　　　
　　　　我们驻足在昏黄的灯光下，双手拉着双手，面对着面。官容美变得娇娇戚戚，夜色里明亮的眼睛变得含情脉脉，柔声细语地说：“瞎说，一天到晚就知道瞎说。你干吗说我是你老婆？你没看那女孩子都没话说了，人家肯定想你怎么找个这么大的老婆，人家会笑话你。”　　　　
　　　　“笑话我？笑话我什么？”我大大咧咧地说。　　　　
　　　　“我年龄比你大，你不知道吗？我还离过婚。离婚懂吗？”依然是柔弱的声音。　　　　
　　　　年龄比我大、离婚，这两个客观事实对于别人来说也许是难以逾越的障碍，对于我来说什么都不是，我喜欢就可以了，我管别人怎么看我干什么？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我总不能走别人的路让自己说去吧。我说：“我喜欢你，以后不要说这些了，你都说一万遍了！记住，这些我都不在乎，只要你爱我，别的什么都不在乎。”　　　　
　　　　她眉头微蹙：“有一天我会老的，我老的时候你还年轻呢。”　　　　
　　　　我听了她的话抬头看了看漆黑的天空，月亮钻出了层层乌云，如刚刚清洗过的银器，分外明亮和皎洁。我说：“你抬头看看，看到了吗？月亮出来了，只要月亮不曾老去，你在我的心里就不会老。你和它一样，永远纯洁和美丽。”　　　　
　　　　“你真的这么想吗？你不会变吗？”　　　　
　　　　“真的，不会变。苏果是个大男人了，大男人说话算数。”　　　　
　　　　我们看着对方，眼睛眨都不眨，相视的目光之中似乎在传递讯息。月光和灯光融为一体，洒在我们身上。地面上的两个人影被拉得老长老长，它们慢慢靠近，慢慢地，也融为一体。


《倾心》　幸福总是那么短暂简单的对话，让我感到无比幸福（5）

　　　　春天来了，北京的天空终于结束了长达一个冬天的灰暗，明媚的阳光如少女的目光一般清澈，一尘不染地洒在天上，洒在花草树木上，洒在人们脸上。这是多么撩人的季节。我看见花都开了，姹紫嫣红；看见草都绿了，一片生机盎然；看见鸟儿又飞到树梢，看见风筝盘旋于空中，看见风儿温柔了许多，轻轻抚摸着每个人的脸……一切，都让人们充满了希望，也让人们产生了抛开压抑、远离被钢筋水泥包围的冲动。　　　　
　　　　我喜欢水。曾经梦想和深爱的人游遍每一条江河，游遍每一个湖海。梦想终究是梦想，没有实现。无法忘记的是那个春天的午后，一叶扁舟载着我和官容美漂荡在玉渊潭的湖水中，不禁让我想起了儿时的那首歌曲——《让我们荡起双桨》：　　　　
　　　　“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水面倒映着美丽的白塔……”　　　　
　　　　我和官容美没有荡起双桨，船上根本就没有双桨。我和官容美靠在后面，彼此搂着对方的肩膀，她一只脚我一只脚去蹬船上类似于自行车的脚踏板。那架势，失去了情侣应有的缠绵和惬意，倒像是无话不谈的哥们儿。碧绿碧绿的湖水环绕在我们四周，水面也没有倒映着美丽的白塔，那公园里没有塔。抬眼望去，樱花都开了，白的，粉的，挂在树上。一阵风吹过，几片花瓣落了下来，在空中少女婆娑起舞般地盘旋，落到地上，又被风扫进了水面，像是一大块绿玉上开出了白色和粉色的花。　　　　
　　　　“你看见了吗？那边，我和姚遥第一次接吻的地方。”我指着远处的一座小山说。　　　　
　　　　“亏你还好意思说你那风流往事！怎么着？又想你那遥遥了？”　　　　
　　　　“那叫想吗？人家正过着幸福的小日子呢，应该是祝福吧。”　　　　
　　　　我叹了一口气，接着又说：“你家里人还不知道怎么着呢，我也想结婚了。”　　　　
　　　　“臭德行吧！”她把脸靠在我的肩膀上又说，“如果有一天，你娶了我，你真的不会后悔吗？”　　　　
　　　　“不会，永远不会！”　　　　
　　　　如果官容美的家人同意了，我恨不得马上就和她结婚。我深深地感觉到那么那么爱她，那是前所未有的感觉，也是绝后的。官容美也是和我一样。我们那样的爱像是刚刚离了弦的箭，正在带着无法阻止的加速度向前飞驶，可是爱到深处，却又总是让人想到了离别，是因为害怕失去吗？官容美靠在船上，长发被微风吹得有些零乱。她熟练地捋顺了长发，带着天真的眼神看着我说：“如果我们结婚了，将来我们老了的时候，我先死了，怎么办？”　　　　
　　　　我说：“怎么会呢？女人的寿命都比男人长，我先死才对。”　　　　
　　　　她又说：“万一呢？万一我先死呢！”　　　　
　　　　我闭上眼睛设想那样的情景，“嗯……如果你先死的话，我就每天看看你的照片，看看记载我们生活的录影，还有偶尔去你的墓碑前看看你，过着回忆你的日子。”　　　　
　　　　睁开眼睛看着她又说：“我想应该是这样吧。”　　　　
　　　　那些话是我在经过假设后如实地表达了自己。官容美听了我的话，侧过身来双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我清楚地看到她眼中只有我的影像，她看着看着两颗闪亮闪亮的泪珠子就滴落了下来。　　　　
　　　　“小东西，我永远都要你！”　　　　
　　　　官容美双手托住我的脸，湿热湿热的唇贴了过来，我们紧紧抱在一起，吻了好久好久。　　　　
　　　　我帮她拭去脸上的泪水，看着远方说：“你看那边那座小桥，逆着风，又很远，是吧？我们努力向那边划，如果我们能划过那座桥，我们就一定能结婚。”　　　　
　　　　“好！”官容美抽泣了一下说。那个“好”字，她说得狠。　　　　
　　　　于是，我掌舵调转船头，做好了逆风行驶的准备。“来，咱们一起努力吧！”说着，官容美脱去了脚上的高跟鞋；一双性感的脚蹬在了脚踏板上。风每一次吹过，我们就会感觉到一些吃力，迎面吹来的风仿佛是我们爱情道路上的坎坷和阻力，但是又算得了什么？不过是多花费些许力气。我看着远方的那座小桥，近了，近了，一种经过不懈努力而实现目标的快感逐渐涌了上来，我们终于到达了那代表幸福的终点。那一天，我们过得无比快乐，代价是一身臭汗，腰酸背疼腿抽筋，外加官容美新买的丝袜磨出了一个大洞。　　　　
　　　　有钱男子汉，没钱汉子难。和官容美在一起吃喝玩乐几个月了，我已经手头拮据床头金尽。以前听人家说钱有多重要，我曾经不可一世地不以为然，现在如此拮据，才发现这话毫无差错。庆幸的是，官容美有钱，日常的开销她可以负担。但是过几天就是她的三十一岁生日了，我很想送她一个像模像样的生日礼物。这个开销我总不能跟她开口，可是我又没有，这让我有些为难。是因为在乎她吧，简简单单的一件小事让我在心理上产生了巨大负担。　　　　
　　　　我和官容美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我开始看着天花板掰着手指头数钱。　　　　
　　　　“你数什么呢？”她不明白我在干什么。　　　　
　　　　我继续掰着手指头，不能专心和她说话，一和她说话就算不清了。我随意应付了一句：“啊？没事儿，我算算我还有多少钱。”　　　　
　　　　我数得很认真，以至于官容美看着有些纳闷儿，还有些心疼。她靠到我身上温柔地说：“亲爱的，别数了。咱家不缺钱，我有。你都那么久没上班了，能有多少钱啊。看你这架势，钱没算出来，再把你累着。你需要多少？我给你。”　　　　
　　　　“你不懂，别捣乱。”我没理她，继续盘算着。　　　　
　　　　“神经病！有什么可数的。”她哪里知道我是在盘算着给她买生日礼物，说完用手指戳了我脑门一下，然后起身去给我拿苹果。　　　　
　　　　官容美拿着苹果回来了，我也数完了，你一口、我一口地吃上了。钱我数清楚了，多乎哉？不多也，何止是不多，简直就是太少了。真是不数不知道，一数吓了自己一跳，所有财产还不到人民币一千元。这些钱连正常的生活也维持不了多久，更别提给官容美买生日礼物了。为此，我感到郁闷，叫作烦恼的那个精灵已经阔别我很久了，在那个失眠的夜晚，它又回到了我的身边，通宵达旦地陪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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