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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住望京的女人们-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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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的缘故,简音顿时就红了半个脸面。凌岩并不就此罢休,他又抓住简音的右臂,
拽斜了她,抬起腿,一脚踢在她的臀部,然后将她推着靠在了墙上。简音一声不吭,
用眼睛呆呆地盯着他看,毫不却懦的表情。凌岩的暴力对简音来说是这样的熟悉,
熟悉的有些亲切。
从前,他就是用这种方法开始打她的,打完之后,还常常会哄她几声,哄过之
后,会冷不妨地吻她,然后将她拉到床上或沙发上——。想到那些的简音,眼睛忽
然变的闪闪发光,身体有些抖地看着凌岩。旁边的楚琳被眼前突如其来的一切震慑
的无言无语,抱着恬恬躲远了几步。意外的是,凌岩突然变得十分冷静,他恢复了
做为一个大学老师和著名导演的所有尊严和理智,彬彬有礼地对简音微微低了一下
头说:“对不起,请你离开这里。我要回家赶些要紧的工作。”说这话的时候,凌
岩毫无表情,站得笔直。接下来,两个人之间沉默了一会儿,简音长长地吁了一口
气,歪了一下头。然后,起步朝楚琳走过来。
“走吧。”简音接过楚琳怀中的恬恬,有气无力地说。两个人拐过墙角等电梯
的时候,听到了一声开启铁门的响动,凌岩进屋了。
下了楼,进到老猴的面包车里,简音从放在车上的包里拿出奶瓶放进恬恬的嘴
里,眼里的泪水随后潸然而下,就象瓶中被恬恬吸喝的果汁一样流出,只不过不是
甜的而已。楚琳也不去劝她,任她去哭。
“走吗?”老猴不知简音在无声地落泪,有些不满地说,“时间可真够长的,
都五点多了。”
“走吧。”楚琳代简音回答说,“对不起,让你等久了。”
老猴开动了车子,简音仍在流泪。楚琳突然发现恬恬的帽子不见了,便问简音
:“她的帽子呢?”简音摇摇头表示不知道。楚琳又说:“要不要回去找找?”简
音又摇摇头。恬恬的帽子也是她昨天在燕莎友谊商城新买的,米老鼠牌,拉绒的,
上面有菊子绣的恬恬的名字。
车子开上四环路时,恬恬又睡着了。简音摸了摸她的小脸,擦去了不小心滴在
上面的泪水。楚琳看见这时的简音手里攥着一只笔,楚琳觉得奇怪,便问:“你手
里哪来的笔?”简音看了一下那黑色的笔说:“我趁他踢我时,在地上捡起来的。
这笔是我送给他的,十八K 铂金的派克牌。”楚琳说:“他那么恨你的样子,竟然
还在用你送的笔,不可思议。”简音带些笑意地抽动了一下嘴角说:“这说明他并
没有和我彻底了断,我知道的。没有谁象我这样了解他,就因为我知道他那不被别
人知道的一切,包括他的虚假的自尊,藏在内心的自卑。”说到这儿,简音补充道
:“他是东北一个小镇上矿工家的孩子,当过兵,打过工,没上过正规的大学,只
是先写诗出了点名,又偶然在一部战争片中饰演了反面军人和某个大导演认识了。
之后就迷上了影视业,用尽了招数,先当编剧写了那部炒闹一时的话剧,又出了书,
当了导演。出了名,便被邀去电影学院讲课。
进了中国影视业的最高学府,而且不是学生是先生。我知道他站在讲台上的心
境,那又是自豪又是自卑的心境。“简音说得有些忘情,滔淘不绝,”他还一天也
离不开女人,一天也不能不做那种事。他在床上告诉了我这些,下了床,又后悔,
以为自己的阴暗处被人看见了。而看见这一切的人是我。所以,他就在爱我的同时,
也恨上了我。在别人的眼里,他是个冠冕唐皇的诗人,作家,导演,大学老师。可
在我的眼里却不同了。
因此,他恨我,也怕我,恨不得离我远远的,恨不得这世界上没了我这个人。
但是,他骨子眼里又在怀念我,因为只有在我的面前,他可以任意放浪自己,他可
以淋漓尽致地表现自己最真实的一面。但他就是不明白,正因为如此,我才真的爱
他,接受他,包括他的阴暗面而绝不会低看了他。等他明白了这一点,他就会为我
打开房门。“简音说罢,骂了一声:”他妈的,可惜他就是不明白。“
楚琳突然明白了,刚才凌岩猛地在忿怒的行为中镇静下来,原因是除了简音,
还有另外一个人在看着他。如果自己不在场的话,他就不会变得那么有礼有节,他
们俩也许还会有下面的什么戏也说不定。楚琳想到这儿,对着简音笑了:“刚才他
的变化是因为——,”简音不等楚琳说完也跟着她笑了:“是啊,也许是因为他突
然意识到了你的存在,也许他真的变了一些。”
说话间,车子快要到四元桥了。楚琳的手无意间触到了身边的皮包,突然想起
了出门前装在包里的那张照片。“简音,你自己回去行吗?我想去市里办一点事。”
“当然行,”简音说,“要不要送你去?”
“不用了,我坐公共汽车去。丹丹麻烦你们再帮我照看一下,我可能会晚些时
候回去。”楚琳说,“就在前面的404 车站停车吧。”车子停下了,楚琳下了车,
到对面坐了404 路公交车。楚琳要去建国门那个酒吧,打听一下那个歌女是不是就
是梅雯家里的插足者。昨天,梅雯在馨月苑的院子里碰到楚琳时说:“前几天他回
来了,我想跟他谈谈,他却说;‘放心吧,我不会和你离婚的。’但当我想亲近他
时,他却躲开了。
后来,我打电话给公司里的那个小姑娘请求她告诉我真实情况,并保证不说出
她的名字,她才告诉我说他根本就不是出差,而是带着别的女人到温泉渡假村休闲
去了。要真是这样的话,不离婚又有什么意思?可是离开了他,我真的觉得受不了,
不如死了的痛快。“梅雯这话说得十分认真和严肃,似毫没有说说算了的意思。楚
琳被她说得脊背直发凉。她原本不太成熟的想法被梅雯的这话定了调,她要去试试,
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梅雯说的没有错,她想和那女人谈谈,告诉她梅雯是多么
温弱的一个妻子,告诉她如果她不退出的话,会发生什么悲哀的事。
楚琳在东直门换乘了地铁,到了建国门那家有名的酒吧门口时,她被那熟悉的
门脸掀动了记忆,好象汤姆常带她来这儿的往事还没有过去。但就只那么一小会儿
的凝目,她便眨了一下眼睛,回到了现实中。她心想:我绝不会象简音那样,也不
会象梅雯那样,在她们之外,我比她们更清楚地看到了她们的世界。我不要那样,
我要走出我的迷失,我要阳光灿烂的新生活。
楚琳走到酒吧的门口,被当门的盛装小姐拦住了:“你是——?”那位小姐用
奇怪的目光看着她问。楚琳笑道:“我不是来做客的。这样吧,我就不进去了,请
你将你们经理王衫小姐请出来,我有事找她。”听到经理的名字,那位小姐进去了。
几分钟之后,王衫出来了。
“唉呀,”她定目看了看,认出了楚琳,“这不是我们的老顾客吗?”楚琳朝
她笑了笑。她又说:“进去坐一坐吧。”
楚琳又笑了笑说:“不啦。我还急着走呢。”
“你的事我都听说了。前几天,汤姆先生还来过呢。”王衫说,“你孩子怎么
样?”
“挺好的。”楚琳说,“快上幼儿园了。”
“那就好。”王衫压低了声音说,“不管现在怎样,总是他的孩子,将来还怕
他不管。说不定你还会因此被他接了英国去,拿了那儿的国籍呢。这孩子的光,你
是沾定了。”
楚琳被她说得哭笑不得,恨不得马上离开。她忍着情绪,从包里拿出了照片说
:“我是想问问这个人还在你这儿唱歌吗?”
“是秦月月呀。”王衫看了一眼照片说“不啦,被一个东北大款包走了。”
“她现在住哪儿?我能找到她吗?”
“听说是在亚运村租了公寓。”王衫看着楚琳的衣着问,“你打听她干什么?”
“没什么,一个朋友想认识她。你有她的联系电话吗?”
“有是有,可你的朋友是什么人,认识她干什么?”
“你放心,是正经的女朋友,不会给你添麻烦的,也不会说是从你这儿得到号
码的。”
“好吧,给你吧。我知道你是不会惹麻烦的人。”王衫转身对门边的小姐说:
“去把我的手包拿来。”然后,她又打量了一下楚琳问:“你现在没有工作吧?”
见楚琳点头默认,她又说:“我听说了汤姆那家伙是怎样对待你的。你经济上一定
很困难吧?”楚琳没点头,也没摇头,不知她这问话是什么意思。“愿不愿意来我
这儿工作?我这儿外国人多,最需要你这样的人。凭你的外语和长相,我给你最高
薪,一个月过万。”楚琳的脸涨红了,使劲地摇摇头。王衫看到了,很知趣地打住
了话,从小跑出来的那位小姐手里接过精美的手包,掏出了小巧的电子笔记本,将
秦月月的手机和呼机号抄在一张小便条上,交给了楚琳。
楚琳道了谢,捏着那张纸,转过身飞跑起来。她不知不觉中流下的泪水被风吹
着斜横在眼睛和耳朵之间,好象马上就要结冰似的发凉。跑到车站时,她用手捂着
脸,跺了一下脚,然后骂了一声“没出息。”就进了地铁口。
第七章 雪人
还有十几天就要过春节了,北京意外地下起了大雪。由于天气干燥和暖冬现象,
近些年来,北京很少下这样的大雪。这雪从昨天夜里开始,一直纷纷扬扬悠悠闲闲
地下着。满眼的白色使人觉得天空和地面似乎没有多高的距离,甚至不如远处还未
最后完工的二十五层塔楼高。外观全是白颜色的馨月苑自然也没入一片苍茫的雪色
中,连一条小路也看不见了。
从小生长在南方的梅雯头一次亲身经历这样的风景,她没有想到雪下的原是这
样的从容和满慢斯条理,再密再大的雪也是落地无声。和南方绵绵的雨天相比,北
方下雪的日子更具有女人的气氛,纯洁宁静的让人误以为梦。梅雯先站在窗前看雪,
看着看着,觉得不过瘾,便穿上长筒皮靴,戴上羊绒质地的圆帽,下了楼。
依依已上了幼儿园的学前班,只有周五才回家,诺大的一个家里只有梅雯一人
了。先生一周差不多也是回来一次,每次和依依一样是星期五或者星期六晚上回来,
星期一一大早就开车离开。梅雯几次试着想和他谈谈都没有被他接受,前几次面对
梅雯的疑虑,他还说放心吧,我不会和你离婚。近来连这话也不说了,使得梅雯心
里七上八下。于是,她在不安中不但变得更加少言少语,还愈发不怎么出门了。
梅雯下了楼,在单元门口站定,望着满视野的雪花,忽然觉得有一种冷寂清洁
的美将自己整个故事化了。她感到自己的生命和生活都象那一掰掰的棱形花朵,没
有色彩,也没有温暖。而且要不了多久,太阳一出来,就会如它的生成一样悄无声
息地溶化。梅雯想到了和先生恋爱的日子,那时候,她就被他比喻为东北的雪,他
说她虽然安静纯洁的象空中飘舞的雪花,可是一落到他的脸上就溶化成了温馨的水。
梅雯真想再听他说这样的话,南方的男人是作不出这样的诗给她的,否则,她
也许在他之前就嫁了,追求她的男人有多少,她自己也记不得了。和他结婚时,她
还是一个完完整整的女人,那使他意想不到地狂喜。他甚至在新婚之夜搂着梅雯流
下了泪。此时,梅雯不由自主地将手伸进围巾紧裹的脖子里,好象他的泪还留在那
儿,湿乎乎的,充满新鲜的新婚味道。这味道已浸透了她的生命,和她无法分开了。
梅雯缩回手,放在嘴边嗅了嗅,想起了南方的生活。她本想回去过春节的,他也赞
同她带着依依回去。但她一想到他会因此更加无所顾忌地和另一个肮脏的女人幽会,
她便改变了主意。她蒙蒙胧胧地想好了挽救丈夫的办法,她要他因此再不会疏远她,
再不会带着别的女人肮脏的气息回家,她愿意为此付出最昂贵的代价。
梅雯想到这儿,缓缓地走下台阶,步出楼门,一脚踏进了厚厚的雪地里。她用
记忆分辨着那条还没有铺石灰和沥青的土路,走到馨月苑东面的河岸上。在那里看
到的范围比房间里看到的更狭小了,仿佛只要用力一跳,就能跳出这样的白色空间。
站了一会儿,她的帽子和背上就挂住了薄薄的一层雪花。她看不到一个人影和任何
飞鸟的痕迹,也没有任何的声音,就那么站着听自己无章无节地想心事。直到她帽
沿上的雪挂得多了,漏到她的眼睛上,视线一片模糊时,她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
才往回走。走到馨月苑的院子里时,雪变的小了起来,她站着思酎了一下,走到院
子中央唯一一块有水泥板的地上,弯下腰,堆起了雪人。
“唯,梅雯。”简音从阳台上露出脸来叫她道,“你可真有情趣呀?冷不冷?”
梅雯抬头看了看简音,摇摇头。然后又一把一把地抓着雪,往刚具雏形的人体上拍。
“梅雯你别走,我也出去玩儿。”简音又说道。梅雯还是没回答什么,再次抬
起头,一张孩子似的脸朝简音笑了笑。
梅雯手下的人渐渐形成了,她到靠近楼墙的地方,用脚踢落干草上的积雪,拽
下一些干草桔和狗尾草的毛头来给她的雪人插了一个逼真的小平头。然后,她又到
楼道里找来一块黑色纸袋,拉碎做了眼睛和嘴巴,之后,她蹲下去,仔细审视了一
番,又弄来一些草,在它的嘴上边插出了一些毛绒绒的短胡子。她彻底完成了它的
时候,雪停了。
“啊哈,梅雯,你在做自己的老公。”简音出来了,站在她的背后说。
梅雯站起来,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确是按照丈夫的样子堆了个生平堆的第一个雪
人。她看着她的作品,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便跑回屋,拿起了电话。
“喂,”她的声音低低的,但有些急促,“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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