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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50-淡淡的忧伤-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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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想那么多了,什么事儿始终还是要面对。我不还是一样,想逃避,怎么逃?现在让我杀个人,只要我有坚定的理由我还真有那胆儿整死一个。可要我自杀,就没那勇气了,况且找到这理由更难,所有人都这样,我们也没有哪儿比较出奇,所以再累也得挺着。”
“对了,于凯,你其实跟我还不一样,我跟这些人在一起时,所有的不开心都可以不想。可是你不行,所以每次你出来都有些不高兴,我能看出来,要不然就是你心里有事儿放不下。到底什么事儿?跟我说说。”
“没什么事儿,也许是十七岁就跟着老爸干这些破工程,心里真的累。但是又想跟你们在一起,我是真他妈想咱们在一起瞎混的那段日子,一在一起时就特别想,可是现在虽未面
目全非,但过去已经不能追回了。有了那段时光,我才算有了点儿回忆,也就算是年轻的证明了,不白活一回就行了。”
于凯撸起衬衫袖子,露出臂膀上的猛虎,他真的瘦了好多,这个虎在他胳膊上显得好大。我也露出虎来跟他的虎来个接吻,我们都哈哈乐了。我笑着说:“那时咱们真土,要是现在哪有人愿意文虎了,都整些特抽象的东鳎萌烁究床欢遣沤忻馈U庑┤艘彩且谎腥说乃枷攵荚诒洌浠盗说共豢膳戮褪潜鸶约喝思檎┚托辛恕!蔽宜怠?/p》
“是啊!都在变。哎!那个小姑娘一会儿你怎么处理?”
“我开车送她回家,这种女人还是少惹为妙。”
“是啊!这种女人我见识过,缠上你,你踹都踹不走。咱们该走了,你去叫他们,我去买单。”
我在后面笑着说:“真的假的?这种女人你也有经历,怎么你的很多事儿我们都不知道哇?!”
老太太趴在桌上睡着了,老狗也不知道躲到哪儿泡妞去了,大飞一个人坐在那儿抽烟,红孩儿和王齐在那里窃窃私语,少将也瘫在椅子上眼睛半睁半闭。桌上的菜几乎没动,但已经撒得到处都是,乱七八糟得跟个垃圾堆一样。只有威子和小书还在那里大声谈笑着,那种笑声听着特别刺耳。凤凰城的餐厅内除了他们俩的声音几乎一切都在沉睡,外面的名车主人现在早已经在里面的洗浴区脱下衣服,亮出各种皮囊,显露出他们原始的欲望和本性。我傻傻地站在那里,心情不知道为什么急剧下落,觉得自己在往下陷,陷到了坟地和一帮孤魂野鬼在一起,还有那尖刻刺骨的笑声,让我毛骨悚然,无法挪动,神经紧绷充满着恐惧,眼前一片迷乱。
于凯走了回来,把他们挨个叫醒,也打断了威子和小书的谈话。他们都看了我一眼,好像我根本就不曾存在一样,后来于凯拉了我一下,告诉我送小书回家。这是我才反应过来把小书连抱带拖地扔进了车里。我问她家在哪里,她说她还没嫁。接着不管我怎么问她都是一句“没嫁”。小骚货把我气蒙了,但也不能把她一个小姑娘扔到宾馆去。最后只好慢慢开车往我自己的那个安身之所驶去,心里希望着路上她能醒酒。我开着车打开音响,里面传来圣桑的钢琴曲,他的音乐可以让我有一时的激动或平静,这是我喜欢他的惟一原因。一个像莫扎特一样的神童,四岁就可以当众演奏贝多芬的小提琴与钢琴奏鸣曲,这都什么人哪?!上次我送的一个客户是个老混蛋,路上我就放起了这张碟,那个老混蛋听到后跟我说他也喜欢圣桑。当时我还感觉他不错,至少跟我找到了点儿共同语言,谁知后来他就越来越变味儿了。他说据他分析圣桑上辈子是木匠而且还会电工,我摇摇头表示不明白。他就开始解释,小提琴和大提琴是上辈子拉锯的领悟,而钢琴是上辈子当电工被电的次数多了所以弹起钢琴那么快跟抽筋似的。当时我笑得不行,倒不是他讲的理论让我开怀,我笑圣桑那老头死了八十多年都有可能再蹦出来,时过境迁怎么这种山货也欣赏他的音乐,什么乱糟糟的狗屁理论。但真实之中我听着他的音乐感觉到,这个世上惊人的天才太多了,而我们这等普通中的普通,可能也只有默默无闻地做个让人厌烦的社会无用之徒了。
路过南湖大桥的时候,我把车停到了一边儿,四周漆黑一片只有这里各色灯光在闪烁,形成一个多彩的变幻的月牙。我又把所有车门都敞开想让冷风吹进去,希望里面的女人能快点儿醒来。但我这样做并不是想证明我是什么君子,因为这种女人我并不急需,解决欲望的方式无限多,结婚生子她连排队的资格都没有,所以还是少惹为妙。我站在桥上,双手扶住灯柱做的栏杆,身体向前拥去,水面上的凉风吹在脸上、身上,透过我的身体向后面吹去。车里传来了圣桑的《天鹅》,我望向远方,只能看到湖水上那多彩的波纹。随着音乐的轻柔我好像进入了梦境,两只天鹅在水上彼此对望,深情而陶醉,这时一只天鹅飞身而起直奔黑夜中的天空,水上的那只天鹅一直望着,望着,直到它消失在所有的时空当中,那一滴泪水终于滑落在水中,水面惊起一丝光彩,它轻举翅膀在水面上滑行着,优美的舞姿,显得无助、可怜。这时那只天鹅变成了一个女人,一个令我迷惑了多年的漂亮女人,她也在无助地看着我,我们就这样看着,又一滴泪水滑落了,落在我的手上,我猛然发现这竟然是我的泪水。
第一部分 葫芦岛的海滩严刑逼供(6)
我曾经无数个晚上一个人在这里这样站着,放着同样的音乐,有着同样的感觉,想着同样的事情。这时我有可能可以俯瞰我的人生,一次又一次觉得人生虚无,发生了的那些事我都觉得可耻,我沉醉时觉得我清醒,清醒时我却永远在沉醉。有时我会想想年轻时候的梦,那时候的梦跟现在的生活是那么格格不入,但又能怎么样呢!这时我就想骂自己,梦想就是梦想,那梦中所想的东西只是虚幻的憧憬,把它们搬到现实中来就如同让我那些我既珍贵又他妈破烂的过去全部消失一样不现实。其实每个人都是一个死样儿,过着一种虚假的生活,因为生活需要我们活得虚假一些,并且全心全意地投入虚假,我们就生活在虚假的社会里,一切的东西对我们来说就是一个影子的游戏,所有人都在跟它玩,用它来希望,但是到了最后,除了挫折以外,你不会得到其他的结果,带着一个虚假的焦虑,事情一定会如此。我们又不可能克服它,你反抗不了,所以有时我极度佩服大街上的人们还有我的那些混蛋朋友,他们有时把自己蒙得如此完好,如此坦然。而我就做不到,骗着自己同时感到焦虑非常,我对自己只能说成是有病,或者无聊,除此之外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没有看透,我只是喜欢无聊地思考,并且非常喜欢和我一样无聊地思考的人,无视那些完全参透人生的人,很多人看透了,他们疯了或者死了,我很珍惜自己的生命,在我绝望之前,事实上已经没有什么会领悟绝望了,这些年我都在麻木地玩耍,毕竟还有很多人陪我玩儿。
我回到车里狠狠地推了她几下,她一点点儿地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我几乎愤怒地问她家在哪里,这次她的回答不是“她没嫁”而是变成了“她没家”。我再叫她,她像死了一样不动了。算了!
??昨晚唱歌太过投入了,今天醒来时嗓子干裂疼痛得厉害,爬起来到厨房喝了杯水,看了一眼表已经是中午了,又没起来去上班,也不知道老狗那死东西去了没有。我刚要打个电话问问,电话铃就响了起来。
“喂,韩总吗?公司出事儿了,你快回来!”我一听就是张娜的声音。
“张娜你先别着急,慢慢儿说,出什么事儿了?”
我说完话那边的电话就已经挂断了,再打回去整个公司的电话都没人接,看来是真出事儿了。我急忙飞快洗漱完毕穿上衣服,进屋取公事包的时候,看到小书还在熟睡着,表情像一只安静的小猫。记起了昨天她跟我说喜欢上一件衣服,我从包里掏出了一打一百的,扔到了茶几上,着急忙慌就出了门。也不知道公司到底出什么事儿了,但在我的印象中没什么大事儿可出,要出也是一些无伤大雅的小破事儿。但当我走到公司楼下大厅里的时候,发现好多人的目光都是很不自然地看着我,平时的虚假的笑脸现在变成了惊讶与恐惧的丑态。公司的门大开着,我走进去就看见张娜胆怯地坐在沙发上,我冲她微微地笑了笑,她只是傻傻地瞪大着眼睛目光呆滞地看着我不说话。透过百叶窗看到我的办公室里有三个男人,两个穿啪桓龃┳疟阋碌淖谖业睦习逄ㄉ嫌葡械爻樽叛獭?醇医矗渲幸桓龃┚炅浔冉洗蟮淖吡顺隼矗驹谖腋把纤嗟厮担骸澳憔褪呛晟剑俊?/p》
我笑着对他说:“对,怎么了?同志们想我啦?我真的是有好长一段时间没去看你们了。”
“行了,别跟我们整些没用的,你们公司涉嫌诈骗,非法经营,无照办出国留学生。跟我们回去吧!”
“啊!走吧!不赏给我一对手镯戴吗?”
两个穿警服的一左一右跟在我旁边,那个穿便衣的走在我们的后面。我看着旁边这两个人的衣服,心中不知不觉地冒出来那么一点点儿的自卑,因为我贼喜欢他们现在的这身警服,可这辈子自己是无缘穿上它耀武扬威了。以前他们换制服之前,我不管在任何场所包括在里面,看着他们那黄色的衣服都傻呵呵地特别想笑,尤其是某个人跟我一咋唬时我顿时想起挥舞着胳膊喊着口号的红卫兵,感觉贼滑稽。走出了大厦,我钻进了他们的警车,这几位对我还算客气,也没有戴手铐。但公司是暂时停业了,所有的工作人员也都吓得跑回家了。被带走的时候我只是把车钥匙扔给了张娜。今天天气依然清爽无比,眼前出奇地透彻,一个个清晰的人头在重庆路上穿梭晃动,各式各样的打扮、稀奇百怪的相貌、参差不齐的年龄、丰富多彩的头发构成了一支强大的休闲大军,可能在长春这个城市没有多少人会想明天吃什么,只要我今天兜里有子儿,衣服酒菜还有美女帅哥就是我们的天堂。
两张纯实木的办公桌配上两个大老板椅,桌上各自摆着一台液晶苹果电脑,墙上挂了很多规章制度。高中的时候进局子我记忆最清的就是编号,好像这里边的任何东西都带着编号,小到一个茶杯大到一个柜子。那时黄色的小破办公桌加上一个黄色的木椅子旁边立着一个黄色的大档案柜,桌上一张大玻璃下边,压着一些站在天安门前的一个个长相歪瓜裂枣的相片儿。但现在这里相比我的办公室都绰绰有余,我的电脑都没他们的好。我们争取来这些,必须像我这样整天鸡飞狗跳地费心费力。不一会儿,白净的小警察打开门朝我摆摆手,我走过去,他拍了我肩一下说:“哥们儿你可以走了,还说不找人!来了个电话,我们就得放人了。”
“呵!这还算找人,不说了,我走了。有时间给我打电话,我请你喝酒。”
“好了,一定!你小子还真不是一般人。”
我刚走出去几步,那个小警察就从后面追了出来,手里拎着一个黑色的大方便袋递给了我。我打开一看是那些中华烟,我又塞给了他,可这小子更倔,死活就是不拿,后来我一看他的意思还是比较坚定的,也就没有再坚持。只是从里面拿出一条告诉他我不求他办什么事儿,就是有点儿喜欢他所以给他条烟抽,他这才拿着那一条烟回去了。看着他回去的背影我无奈地笑了笑,进了电梯我开始迷糊,我找人了吗?没有哇!又有什么贵人相助,这么厉害。是少将?不能吧!他一个小所长也没这么大管道哇!那会是谁哪?出了电梯,什么都明了了。我看见了孟姐,她穿着一条蓝色的牛仔裤,外面套着一件黑色的长风衣,身体靠在她的车旁抱着膀站在春风中,稍微有些弯曲的浓黑的长发在春风中轻轻飘荡,一副高雅的姿态,望着从里面晃荡着走出来的我。这时我一头的雾水终于散开了,但是随之而来的一丝恨意立刻由心而起。走到她的面前我看着她说:“谢了,又是你的那位领导帮的忙吧?”
“是啊,今天上午我给你公司打电话没人接,打你手机也没人接。后来打给张娜才知道你出了这事儿,我就马上赶来了。”
第一部分 葫芦岛的海滩严刑逼供(7)
“告诉你一句话,以后我的事儿你可以管,听清楚了,是‘你’,让那个混蛋离我远点儿!上次没他妈整死他,他还没记性。这点小事儿我自己会解决。”
“我答应小雨了,过两天带你回去见她。你会去吗?”孟姐跟没听见我刚才说什么一样。
“你不是已经告诉她,她没爸了吗!那就算了,我回家了。”
“你还跟那个女的一起住吗?”
“是。”
我朝我的车停的方向走去没有回头,但我能感觉到孟姐在我身后看了我很久,才启动她那辆宝马跑车飞驰而去。
??我有点儿喝高了,迷迷糊糊之中自己点燃一根儿烟,然后掏出手机打给那帮狐朋狗友,也许这时我才真正需要他们,王齐关机,大飞关机。老太太肯定开机但不想找他,找他更闹心,正经话没有废话一堆,也就是说在我眼前模糊的时候头脑还能有那么一点儿明确的思想。后来终于找到了一个,红孩儿接了电话。
“红孩儿,我,雨山,没意思。出来找个地方喝点儿酒。”
“我也想,但警察不让我出去,真他妈倒霉,干了这么多年都没事儿,到最后因为一点小事儿彻底栽了。”
“什么时候能出来?”
“恐怕得十多年。”
“行了,别跟我扯犊子。快点儿出来!我在名门等你。”
“我说的是真的,大哥,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有时间去看看我那个没死的老爸。我挂了,再多说我该挨揍了。”
从局子里出来之后,我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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