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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爷们儿 作者: 庸人-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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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进沙发里发愣,真是糊涂了。
“哈哈,不逗了,算了,算了。”李丽按着肚子也坐下来。“你是不是跟人家说过公司的名字?”
“好象——”我的确记不住。
“人家是打114查的。”李丽不笑了。
“你怎么说?”
“我说公司里根本就没方路这号儿人。”
我真想过去抱抱她。“经理,让我怎么谢你?领导!就是领导。”
“领导是给你挡小姐架的?”李丽的脸突然沉下来。“跑歌厅,泡小姐!你也不怕闹出点事来。”
虽然李丽怒气不小,可我的威胁却解除了,由衷地高兴。李丽错把孟殊当成歌厅小姐。“就去过两次,还是上回去的。”
“庆阳那么乱!你不知深浅的乱跑,闹出点事来怎么办?我找个副经理不容易,监狱不是你去的地方。”
“不会,是湖南那帮兔崽子带我去的,不去不行。三年!你以为我不怕?”我又去找热水,刚才太紧张,口渴得厉害。
“希望如此。”李丽站起来,很夸张地伸个懒腰。“董事会批准了你的计划书。这些天,我已经按计划将经营部门都重新组合了。现在就等方总回来主持大局呢。”
第五部分风云人物(28)
“哈!骂我?”我打了个哈欠。李丽这个工作狂,跟上了发条的老母鸡似的,北京都不够她折腾的了。
我和刘萍在一起时就养成个坏毛病,做完爱必须得抽支烟缓缓劲儿。与刘萍做完爱抽烟是为了更好地回味销魂一刻的精彩,与别人却只是为了休息。和李丽做爱的感觉太过平淡,平淡的象她笔管儿似的的身材。李丽虽然也知道哼哼,却总是圆睁着眼,还没有孟殊那个处女投入。如果她不是自己老板的话,我是不会第二次临幸次女的。自己也快三十的人了,在女人方面也该有所选择,不能不分猪狗,见了母的就上。
“我想,从明天开始咱们该恢复正常的工作关系了。”抽完烟,我把烟屁捻灭时,背对着她说。
“什么意思?我老啦?”李丽一把将我揪过去,眉毛皱成一堆儿。
“你正当年,风华正茂,韵味无限。咱们俩一块出门,人家肯定认为我比你大。”我下意识地摸摸眼角,最近可能是用心过度,眼皮底下的小碎纹更重了。“我是说,如果你不是我的上司,那当然求之不得。可我现在的感觉就跟傍款姐似的。”我真佩服自己,说瞎话的本事到家了。其实人生下来就会说瞎话,一个人智商水平的高低就取决于他说瞎话的可信度。
“哎呦!没看出,你还大男子主义哪?”
“根本挨不上。除非有朝一日咱们解除工作关系,否则——”我不说了。
“否则你老觉着心里不塌实,对不对?”李丽拉着被子坐起来。“不会是给跳槽找借口吧?”
“我就那么俗?”我一本正经,象站在台上做英模报告。“你说得也对,正因为有这层关系,就是干得再出色,你也不会认为是我个人的能力,我自己心里也不舒服。”
李丽手揪着被子,目光朦胧,游移不定,她许久没再说话。
“方路,其实你还是挺有男人魅力的。坑你的女人是瞎了眼。”她扭过脸,一丝悲哀的苦笑急速地在脸上滑过。“可我不爱你,也不会爱任何人。”
我不置可否地望着她,经理在给自己找台阶吧。
“真的。我爱不了任何男人。已经快十年了,我看见男人就恶心,就讨厌。特别是在床上时。”李丽说得非常真切。
“变态!”我脱口而出,身边这个女人是不是同性恋?
“我不是同性恋。”李丽被我惊恐的样子逗笑了,紧接着她又很无奈地幽幽长出了口气,棱角分明的面孔越来越苍白。“据说有白分之十的女人天生性冷淡。我可能就是,特没劲。男女之事对我来说只不过是证明,证明自己应该是个女人。”
“不行,你得去医院,总得有原因吧?”我象那回阳痿时,小姐开导自己时那样开导着李丽。
“哈哈!”李丽望着屋顶,干笑数声,她的眼睛好象睁不开,一阵阵儿往上翻,面色由白转红,隐约的居然现出几分紫色。她突然咬着牙蹿起来,抡开胳膊劈头盖脸朝我打,我尚未反映,头上便被打了好几巴掌,眼眶火烧火燎的疼。我一只手挡着脸,另一只手拼命把她推开。“你疯啦?”李丽被推到床角,傻子似的看着我。突然捂着脸“呜呜”哭了,泪水顺着指逢挤出来。她肩膀耸动,头发凌乱,象个小姑娘哭起来没完。
好久,她嘴里才不抽抽儿了。“对不起,真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没事,无所谓!”我这才把胳膊放下,手一胡噜才发现小臂已经让李丽的指甲划破了几道子,赶紧把胳膊藏起来。
“对不起,唉!”她可算出了口气,脸色也缓和下来。李丽象瘫了似的倒在床上,目光又望向屋顶,似沉思也象回忆。“大学实习时,我到了家国营工厂。那时思想太简单,厂子要我,没多想就答应了,关系也调了进来。其实一个月就七十多块,可不久破厂子居然要倒闭,上头不得不跟香港合资。香港人来了就裁员,谁都想保住饭碗,没辙,我就跟老板那个了。”也许是年代太久远,也许是刚刚发泄完。李丽说得很平淡,似乎没什么感觉。“他六十岁,我二十四岁,贞洁给了个快死的糟老头子。你说恶心不恶心?现在想起来都打机灵儿。”
我无所谓地点点头,又是件无聊的事。
“十年了,你说我看见男人能不烦吗?谁都一样。现在我连自己都讨厌了。”
“将来呢?总不能老当女强人吧?结婚生个孩子没准就好了,”我张着嘴,用舌头把‘吸阳补阴’四个字卷了回去。抬头看看钟,深夜两点了,不知雪停没有。
第五部分风云人物(29)
“谁知道?”李丽将被子盖好。“是该保持工作关系了,你知道我的事太多!”说完,她把半张脸也钻进被子,睡了。
瞧着李丽闭目拧眉,面挂珠霜的痛苦睡相儿,我不禁默思良久。
李丽,一位令人敬畏的女强人,一个令贼心动的女富翁,居然也认为自己是棵苦菜花!真不知道庆阳的小姐们该着几个死?她们只记得处女膜被半死的老港客搞破了,却闭口不谈她们从老港客兜里弄来发迹的资本。人哪!永远只记得自己吃亏的事,至于占便宜自然是再应该不过的。正如自己,每次想起刘萍和周玉玲来,第一印象就是这两个女人合伙把自己毁了。可她们当年对自己的温柔、体贴、呵护却总也想不起来。基督教的原罪论认为:人生下来就是罪孽深重的,所以生活的意义便是承受苦难。而我却想说:人生下来就是想占别人便宜,所以注定吃亏的时候多。
我平躺在床上,四下是无边无际的黑暗。想着无聊的事,想着无聊的人,思绪也逐渐与周围的黑色溶为一体。睡去了。睡着,在一个风雪之夜,在一所空洞而华丽的大屋里,在一张并不熟悉的床上。原始的睡眠,无梦的睡眠,毫无倦意的睡眠!
走进星达公司时,几乎每个人都在和自己打招呼,想起刚来那阵子真是天壤之别。“这帮碎催!”我脸上堆着笑,暗地里拿中指一个劲儿地指他们。
上午我给经营一部、二部都开了经营会议,主要是听取大家的意见。张东曾经告戒我,还不明白的时候,千万别多说话。会议结束,我把大家的发言总结在一处,立刻产生了新的思路。看来当领导并不难。
午饭后我百无聊赖,与徐光通电话,得知张东又远行了。不久,周胖子圆圆的脑袋探进来,他冲我又吐舌头又眨眼。“方总,我能进来吗?”
我让他逗得直哼哼,李丽昨天就告诉我,周胖子今天上午去天津送客户。“您爱进来不进来,谁敢管你?”
“我——”周胖子搓着手,颠颠颠地跑进来,他哈着腰,满脸堆欢,连鼻子上都快乐出折儿来了。“听说您在湖南大功告成啦?本来应该去接您。有点公事,忘了向您请假。”
我不动声色,想看他还有什么新鲜的。“你刚从天津回来?”
“一听就是领导,怪不得您能当经理呢。日理万机,还能记住每个部下的去向,瞅瞅,瞅瞅!不一样就是不一样欧!”他学着广告片里的小姐模样,端肩探头,象只大蛤蟆。
“你累不累?中午吃顶着啦?”我尽量绷着苦瓜脸,让他把独角戏唱到底。
“不累,在您面前,一天当一万天使。唉!我以前不知道您能做副经理,咱的眼睛看人低呗。要是有什么得罪的地方,您大人大量,千万得给我留条生路。早知道尿炕,我肯定睡筛子。其实我早就晓得方总的能力,人中之什么来着?不就是没机遇吗?这回你狗东西可算抄上了,你他妈——”他居然指着我鼻子骂痛骂起来。
“没完啦你?贫!北京第一大贫蛋。三十的老爷们娶不着媳妇,活该!”我真想找个塞子给他嘴堵上。
“谁说的?谁再说娶不着媳妇我跟他急。”周胖子终于恢复常态。“哥哥我月底就结婚啦。”
“嘿!”我蹦起来。“真的?”
“蒙你我是地上爬的。”
“屎盆子装肉馅,想成荤?”我不信,周胖子的嘴!
“不结成吗?”他一屁股挤进我的座位里,椅子给他压得“吱扭吱扭”乱叫唤。“不结怎么办?”
“哈哈哈——”我指着他的鼻子乐起来。“讹上了吧?谁让你不干好事?”
“行家。早说你狗东西就好这一口。呸!”周胖子骂过之后,突然又蔫了。“操,人家把事儿告诉我时,哥们儿都吓尿裤子了。”
“哈哈——哈哈哈。”我笑得扶着腰直咳嗽,鼻涕都喷出去了。“早晚你这孙子得死在嘴上。”
周胖子隔棱着眼,没说话。他趴在桌子上,下巴顶在桌面,拿支圆珠笔在玻璃板上转着玩。
“瞅你还挺苦恼?”
“哪是结婚!是结他妈钱哪!得十好几万!”他怒气冲冲敲着桌子。“太贵!还不如去四川买个媳妇呢,又漂亮又便宜。”
第五部分风云人物(30)
我骂了声“操蛋”就不再理他,周胖子的狗屁烦恼是自己找的。现在我的当务之急是如何开口向李丽要提成奖。
月底佳期,周胖子果然结婚了,婚礼摆了二十桌。瞧着他搂着新娘子酒到杯干,喜不自禁的样子,我真是难以想象,曾几何时他还为结婚的开销愁眉苦脸,甚至想到四川买个老婆。我是代表星达公司领导去的,咱的副经理越当越是那么回事,参加的几次谈判都马到成功了,公司业绩蒸蒸日上,连秃老板见咱都不得不咬牙根叫声“方经理”。我打电话对徐光说过:“哥们儿原来是做经理的料!”
北京今年的雪太招人烦,隔三岔五地下。人们已经不再议论今天某某在街上摔了狗吃屎,因为大家都摔过了。进办公室,屁股上沾着泥进来是件很平常的事。出于爱护部下的考虑,我把他们都派到外地去催款。公司除了前台小姐就没几个人了。瑞雪飘飘,闲暇无事,我又想起徐光、张东二厮。
徐光打车到公司找我,身边还放着个包装华丽的长方盒子。
“你没去外地要帐?”我钻车里就问。
“我们是跨国企业,名牌产品,不给钱谁别想拉货。哪跟你们似的,小作坊!求爷爷告奶奶,还得看人家脸色。”徐光在职位上没法和我比,就拿公司压我。
“我要是有你们那么多广告费,八达岭也能买下来。今年你们公司在中国还赔钱呢吧?”
“小日本的钱也不是好来的!在北京扔点儿不好?”徐光挣日本人的高薪,却从来没说过主子一句好话。
“你要是再弄个日本二奶就更赚大发了。”我大笑着给他一拳。“你通知张东了吗?”
“告诉他了。于先生前天才回来。”
“你买的?”我指指他旁边的盒子。“酒?”
“法国干红。美极啦,妙极啦,真是OK顶呱呱。”徐光突然高兴得唱起来。
“吃了蜜蜂屎啦?臭美什么?”
“我媳妇下周预产期了。医院托了个人,超出个大儿子!”徐光掂着酒盒,喜形于色,似乎儿子仅仅是B超超出来的。
臭美!我心里哼一声,将来二十亿人,全他妈找不到工作。儿子管什么用?
两月未见,张东居然留起了胡子。浓密,略微有些卷曲的短须紧紧贴在脸上,黑漆漆的,乍一看就象个中亚流浪汉。看见我们站在门口,他高兴得咧嘴一乐,唇上的短髭立刻翘起来。
“干嘛呀?怎么不跟艺术家似的留个尾巴?玩儿酷?”我觉得张东的胡子太凌乱,显然没好好收拾过。
“路上懒得刮。”张东把我们让进来。
“武夷山怎么样?没碰上和尚、老道?”徐光把酒蹲在桌上。
“碰社会老道他妈了。”张东把酒掂在掌心看。“法国的?什么酒?”
“好酒!弄点菜。”
张东神秘地望望窗外肆意的飞雪,忽然很有些自得地笑起来。窗外本是楼顶的一部分,后来在铁架子上加个石棉瓦的盖,俨然是座简易大阳台。从楼下钻上来不少干枯的爬山虎的枝子,烂叶昏黄,于风雪中摇曳,寂寥落破,偶尔一片叶子随风而起,在天上飘着,许久不落。
张东把一个小方桌搬到简易阳台上,“冻猪肉哪?”我们跟在后面大声叫。出来后才发现阳台靠屋的墙上挂满了鬼脸、根雕之类的饰物,造型隐约象个大盾牌。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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