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那些事儿-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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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那以后，林迟开始骑自行车上学，但是仍然经常迟到，放学后不用再去篮球场等任翔，成绩一点点的到达了任翔曾经的水平。
　　小孩子总是容易许下很多志向，但时间过了，有一些也就慢慢忘了。譬如林迟，时间久了，也就忘了曾经对任翔的不辞而别的愤怒了。

　　任翔的心事

　　“以前，我也这样靠过你。”林迟难得的说了句有感情有深度的话，“你是不是觉得亏了，现在再赚回去啊。”
　　任翔闷笑了两声。隔了一会儿，耳边传来任翔低沉的声音，“林迟，我要是你哥多好！”
　　林迟没有说话，这么多年，其实心里一直都觉得任翔是借宿在别人家的哥哥，那时候，两个人总是一起攘外，然后内斗，鸡犬不宁，却乐在其中。
　　“是不是我这个妹妹非常特别极其非同一般的可爱？”
　　“我想要你的父母，你是顺带着的。”
　　林迟突然想起昨晚上的内容不详的八卦。“那个你……”
　　“他们离婚了。”任翔突然直起腰，伸了个懒腰，“闹腾了这么多年，终于让劳动人民翻身解放了。”
　　“任翔，其实有时候你……不用装作对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的，你想说什么，我都会在这里听的。”林迟看着任翔故作轻松的样子，不知为何鼻子酸酸的。
　　“其实，有什么值得在乎的呢？他们都不曾为我考虑过，他们犯的错却让我来承受。”
　　“可是，我觉得阿姨和叔叔很在乎你啊，记得有一次你偷偷跑去参加校际联赛，他们听肖老太太说你是主力，就请假跑到市体育馆去想要给你加油，后来因为票卖完了，没有进去，两个人就在篮球馆外面的荧幕前看。”
　　“有这回事吗？”任翔转过头看着林迟，眼睛里闪烁着光芒。
　　“是啊，中场休息的时候我出来买爆米花看见他们的，他们让我不要告诉你。可能觉得你不想让他们知道吧，所以就假装不知道他们已经知道了。”林迟信誓旦旦的点着头。
　　“那时候，他们每天都吵架，我回家后都懒得说话。”任翔想起那时候家里总是硝烟弥漫。
　　“看吧，有时候你也做的不对的。他们不是不爱你，只是用他们自己的方式爱你。”林迟绞尽脑汁的想起一句很煽情的话，唉，真是不会安慰人。
　　“林迟，没发现你也有煽情的时候啊！”任翔揶揄林迟。
　　“死家伙，还不是为了安慰你，要不要来点更恶心的啊。”林迟自己也起了鸡皮疙瘩。
　　“好吧，让恶心来的更猛烈些吧。”任翔转过身面对着林迟。
　　受死吧，林迟想了想决定把琼瑶阿姨的经典搬出来，哀怨的看着任翔，用极其扭曲的声音模仿着，“一个破碎的我，怎么帮助一个破碎的你？”
　　“林迟，你这是暗杀！”任翔彻底被寒碜到了。
　　“呵呵，杀手锏还没使出来呢。”林迟得意的笑，心里暗自盘算着，以后若是斗不过任翔就用这一招。效果似乎很好哪。
　　“真看不出来你还有成为瑶女郎的潜力啊，恶心死人不偿命呢。”
　　“其实就差尹仁那种气质了……”林迟不经意的说出尹仁的名字，不禁把后半句话咽下去了，偷偷瞄一眼任翔，他们刚刚那是分手吧。自己这张嘴啊，怎么总是惹祸呢？
　　本来好转的气氛现在又沉寂了。
　　“刚才你都知道了吧。”许久，任翔打破沉默。
　　“恩。本来准备翻墙到教室的，结果脚卡在栅栏里，然后就听到你们……”林迟不知道再怎么说下去。
　　“你觉得我混蛋吧？”任翔苦笑，很多事情是言语解释不出来的。
　　“没有！”林迟赶紧表明自己的立场，顿了一下，“你说出那种话是有原因的吧？”
　　“为什么这么想？”
　　“记得以前有个女生倒追你，你明明不喜欢她，也没有用言语伤害过她，何况，是尹仁呢。其实……很喜欢尹仁的，对吧？”林迟偷偷看着任翔的反应。
　　任翔沉默的看着前面。
　　沉默有的时候有很多种意思，可是现在，林迟觉得沉默只有一种意思。
　　“你是不是需要时间来考虑很多事情？譬如，有些意外的人意外的事？”林迟觉得任翔能听懂自己的话。
　　任翔转过脸，看着林迟，“我们终究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呀。”声音里是前所未有的认真，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
　　不知为何，林迟听到这句话心情莫名的飞扬了起来，就像小时候被爸爸夸一句：“林迟真懂事！”一样。
　　“没错！我要好好的想清楚。可能要想很久。”任翔的眉梢眼角带着一丝惆怅，未来，是否要多出一个不在预期的人。
　　“任翔，以前你总是那副欠扁的表情的时候我希望你哪天神色认真一点，可是真看到你这样了，我倒宁肯希望你还是那副欠扁的样子。”这个样子，真是让人……心疼。
　　“你是说我阳光帅气笑容灿烂英气十足俊美无铸风度翩翩的那种样子吗？”任翔扬起招牌微笑。
　　“你有过阳光帅气笑容灿烂英气十足俊美无铸风度翩翩的那种样子吗？”林迟做出恶心的表情，还是这样子的任翔让人舒心。
　　“你见过比我更阳光帅气笑容灿烂英气十足俊美无铸风度翩翩的人吗？”
　　林迟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言公子的影子，真是中毒了，怎么总是想到他，赶紧摇摇头，把这个影子晃出去。
　　“你看吧，自己都摇头了，没见过吧。”
　　“你就自恋吧你，哪天把镜子娶回家吧。”
　　“人不自恋，天诛地灭！”看来这个家伙复原了，林迟拿出手表。
　　“糟了，上课十分钟了，这下不用等天和地来诛灭了，陈班就能把我们搞残了。”林迟一看表，赶紧站起来。
　　“陈班在统计分数呢，今天晚上成绩发榜，阴险的教务处啊，考差了的话连个缓冲的时间都没有，晚上直接难过了。”任翔也站起来，走到栅栏旁边。
　　“你的成绩肯定没有悬念。”林迟突然记起上次许诺要进前三的，不知道考的怎么样？
　　“说不准这次我突破第二的障碍，得第一呢。”任翔翻过栅栏，站在石榴树上，跳下去。
　　“为什么你们两个每次都相差一两分啊，不是有预谋的有组织的吧？”林迟翻过栅栏，踩在石榴树上，跳下去。
　　“总是考第一是要写考后感的，我现在还没有想到一片清新脱俗震古烁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考后感，所以也不能擅自考第一啊。”
　　“好久没听到有人把牛皮吹得这么果断果敢果然了。”
　　“……”
　　“……”
　　没有营养的争吵一直持续到教室门口，林迟在教室门口看到言由之拿着成绩单从走廊的那一端走过来，侧了侧身子让任翔先进去，自己站在教室门口等他。
　　等他走近，拿过成绩单，直接看向第三名：林迟。
　　林迟开心的露出八颗牙齿，笑的日月无光，“（*^__^*）嘻嘻……”
　　言由之本来看到她跟任翔在迟到了十多分钟后一起进教室的行为心里怪怪的，现在看到这个丫头嘴巴咧的那么开心，嘴角也不由得翘了起来。呵，林迟的笑容真是能感染人。
　　林迟进教室的时候特意多看了尹仁两眼，尹仁在低着头做题，额前碎碎的头发垂在眼前，把眼睛遮掩在灯光的阴影里。察觉到林迟从身边走过，抬头对林迟微微一笑。
　　林迟猝不及防，仓促的回个傻笑。看来大家都很善于伪装呢。
　　晚自习后，林迟的心情仍然像夏日里的阳光，眼睛弯弯的讨赏，“言公子，有什么奖赏吗？”
　　“赏一个巴掌？”言由之漫不经心的翻着课本。
　　“奖赏是成功最大的动力！你没看那个动物世界上吗？在乌龟前面放跟香蕉，乌龟的爬行速度会得到显著提高的！”
　　对于某人把自己和乌龟归于同一类物种，言由之是没有多少异议的，“宵夜？”站起身把窗子关好，教室里的人已经三三两两的了。
　　“好！”林迟坐在凳子上托着腮考虑着一个难以选择的问题，是吃小笼包呢还是拉面呢，或者吃炒饭？那个煎饼果子也好久不吃了（都超过两天没有吃过了！），麻辣烫的香味好像快要从记忆里消失了，真是难以抉择，比物理的多选题还要困难！
　　“走吧！”言由之把门锁好后两个人一起下楼。

　　遭遇抢劫

　　学校西北门出来的小巷子就是臭名昭著，不对，是声名远扬的堕落街。
　　这里绝对是为一中各类学生量身打造的功能多样化的全方位的多层次的集消费和娱乐于一体的一条街。既有阳春白雪类的参考书习题集，也有下里巴人类的网吧KTV游戏厅，当然还有欣欣向荣的餐饮业。
　　“师傅，一份番茄牛腩炒拉条，大碗的，不加辣，打包带走。”林迟对着师傅熟练地喊着，看着言由之，“你不要吗？”
　　言由之摇摇头，“不。”真是简洁明了啊。
　　林迟等了一会后又拽拽言由之的袖子，“你在这里等着，我在旁边的书店里租了两本书，现在去拿，待会过来找你。”
　　“好！”言由之答应着。
　　“不许偷吃哦！”林迟走到门口，警告言由之。
　　言由之无奈的笑了，“人贵在言而有信，我说会偷吃就会偷吃，你最好快一点。”
　　这句话果然管用，林迟立刻消逝在门口。
　　因为已经放学了很久，堕落街上除了网吧和KTV的霓虹灯还在闪烁着，其余的店铺几乎都关门了，言由之看着林迟消失的方向，黑乎乎的。
　　林迟找到书店的时候发现书店关门了，悻悻的往回走，黑夜里突然闪出一个黑影，“交出钱来！”
　　林迟没反应过什么事来，以为是认识的同学搞恶作剧，“劫财还是劫色？要财没有，要色……也没有。”
　　黑影恼怒的走近林迟，“耍嘴皮子？老子教训教训你！”手里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刀。
　　林迟这才意识到真的碰到抢劫犯了，真是……稀奇，还以为只有在电视里见到呢，不过，也很恐怖，林迟看着他越走越近，赶紧指着他说：“你裤子掉了！”
　　趁着那个人低头看的时候，林迟拔腿就跑。“救命啊……”言由之应该能听到吧。
　　啪，林迟捂住鼻子，什么东西啊，把鼻子都撞扁了。抬头，言公子！热泪盈眶，言公子，英雄救美的时候来了。
　　“你鬼叫什么啊？”言公子看着投怀送抱的林迟。
　　“打……打……打劫！”林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结巴起来。
　　言由之抬起头，就看见一把明晃晃的刀砍过来，抱着林迟侧身躲过，腾出一只手，回转，抓住握刀的手，用劲一拧，只听咔嚓一声，然后哐啷一声，刀掉在了地上。
　　然后黑影人抱着被折断的手腕，向前狂奔。
　　林迟抬起头，“呃？”才被挡住了一会儿，事情进展到哪里了？
　　“没事了，没吓到吧？”言由之看着林迟。其实林迟此时的表情怎么牵强附会也不能说是惊吓到了，准确的说林迟的表情是雀跃与惊喜。
　　林迟不敢置信的看着言由之，若不是地上还有把明晃晃的刀，真以为自己刚才是幻觉了。
　　林迟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言由之，两眼放出星星状的看着言由之，“言公子，你不会是是隐匿在一中里肩负着秘密任务的特警部队或者是国际刑警吧？”
　　“不是。”言公子言简意赅立刻否决。
　　“那……你是穿越时空来到这里的武林高手？”林迟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言由之。
　　“我说是的话，你信吗？”
　　“呃……不信。”林迟又咬了口牛腩，解释道：“你的文言文还没我好呢。”
　　拜托！有点被人抢劫后的自觉好不好？至少有点心有余悸的样子也行啊。
　　“你……没破相吧？”林迟突然拉着言由之的脖子，踮起脚仔细端详了一下，还好，依旧是那张英俊帅气的脸。
　　言由之心里冒着小泡泡，咕嘟咕嘟，莫名的感觉，嘴里却说，“只关心脸吗？万一刀子砍在身上呢？”
　　林迟斜睨着言由之，“脸上留疤会影响审美的，身上留疤我也看不到哪。”
　　“那可不一定。”
　　“你说什么？”林迟没听清言由之在后面咕哝了句什么？
　　“我说，你的炒拉条已经好了。”
　　林迟眼睛又笑的弯弯的，“你去推车，我去拿。”把钥匙丢给言由之。
　　“你真不吃宵夜吗？这个可以吃的。”林迟微微侧头，一边吃一边看推着两辆车行走的言由之。一左一右扶着两辆自行车本来是个很笨拙的动作，不知道为什么在言由之手里却一点都不觉得笨拙，而且，还很……好看。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啊，这会儿也找不到什么词语来形容他。总之，赏心悦目啊。
　　“没有养成那个习惯。”
　　“吃东西还需要养成习惯吗？”林迟从来都是肚子饿了就去大吃一顿，肚子不饿就小吃一顿。“我的原则从来都是今日是今日毕，今天能吃完的东西绝不会留到第二天。”
　　“是吗？为什么作业总是拖拖拉拉？”言由之揭林迟伤疤。
　　“马克思曾经说过，用不同的方法解决不同的矛盾。对于不同的矛盾，我都是应用不同的原则的。”林迟说的义正言辞。
　　“你懒你馋你自豪，对吧？”
　　“我没有懒，我那是深思。”
　　“深思着下一顿吃什么？”
　　“我没有馋，我只是喜欢吃饭！”
　　“零食是饭吗？”
　　“我这是拉动内需，促进经济增长！”
　　“你现在承认自己吃的多了？都可以充当增长引擎了。”
　　“……”奸诈的言由之！
　　每次与言由之一起回家的时候，林迟都会觉得学校离家其实很近的。
　　林迟暗暗下定决心：以后一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这样成绩才会好，成绩好才会让言公子请吃饭，言公子请吃饭后就会送她回家，送她回家自己就会心情很好，心情很好就会觉得生活真是美妙。由此推出：考试可以给生活带来阳光。是不是心里扭曲变态了？
　　到家门口的时候，林迟觉得自己不仅濒临心理扭曲变态的边缘而且还产生幻听了，因为她听到言公子说：“以后，放学我送你吧。”
　　“呃？”林迟拍拍耳朵，转过脸看见神色认真的言由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