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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第一冤案-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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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来说几句吧。”叶剑英站了起来,他看了看林彪和周恩来一眼,以郑重的口吻说,“八届十一中全会的一大喜事是确立了林彪同志的副统帅地位,这是一件大好事,全党和全国人民都感到了幸福。但既然这样,毛主席为什么还要发动文化大革命?我看,第一是为了反修防修;第二是为了战备。毛主席说,‘这次运动暂定搞到明年1月,还有4个月。十一中全会后搞了两个月的运动,所以要很好地总结经验。现在备战的任务很重,时间很紧。毛主席和我们几位老帅谈话时,估计可能要在1968年前后发生战争。主席说,三线不建起来,觉也睡不着,饭也吃不好,而我们这次文化大革命本身就是最好的战备动员,这一点连日本人、美国人都看出来了、打仗就召靠青年,把他们用毛泽东思想武装起来,就什么都不怕了,你们说对不对啊?”
  大厅最后面,张春桥和江青在小声地议论:
  “这个叶老头子,讲了一大堆活,尽是隔靴搔痒!”江青说,“那些东西、触动不了刘少奇、邓小平半根毫毛。”
  “而且越讲离会议的主题越远,竟扯到战备上去了,其实和战备是风马牛不相及。”张春桥撇了撇嘴巴。
  江青叹口气:“有什么办法呢?都是老丘八,水平就是那么高了,又不喜欢学习,几乎是不读书不看报,什么学问也没有,只好靠老资本混日子吧。”
  “不能把他们换下来吗?”
  “慢慢来,他们那个层次的人,都是那么一个水平,是一伙子人呢。”
  张春桥考虑了一下,心目中的那些开国元勋们,一下子变得分文不值了。他只觉得自己的地位在迅速地提高,其他人则在拼命地下降着。这种感觉早就有了。中央上层原来也不过如此。
  不仅是他,几乎中央文革小组的要员们都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接连几天,都是这样。
  报名发言的人寥寥无几。原定7天的会议不得不延长了。
  曹获秋在谈到上海文化大革命的情况的时候,重点讲上海市委的功绩。他很少提到张春桥,甚至绝口不谈中央文革,这自然引起了张春桥和姚文元对他的不满。
  吴德汇报北京文化大革命的进程时,代表市委检讨了执行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的错误,也提到了群众对市委的冲击。他的讲话既没有对运动的抵触,也没有表现出对文化大革命的热烈拥护,仅仅是就事论事,同样使中央文革小组的要员感到不悦。
  新华社负责人熊复的发言,立刻使人感到了一种冲天的怨气,他说:“新华社现有500多名记者,28个分社,竟然不能担负向党中央、毛主席反映全国各地文化大革命真实情况的任务,还要靠中央文革小组从部队中抽调100多名军事记者到全国各地了解情况。我很难解释,中央究竟信任不信任新华社?如果不信任,还要这个机构干什么?”
  这一连串的问题,都反映到了毛泽东那里。
  毛泽东虽然不参加会议,但各小组的讨论情况他都要一一问到,甚至连会议的细节都不放过。他清楚,现在的与会者,大多受到了当地红卫兵和造反派的猛烈冲击,让他们转变立场,真正和红卫兵站在一起,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他只有凭着自己的威望和权力,来扭转这种局面。也只有如此。
  10月14日晚上,毛泽东把政治局常委,各大区的书记和会议各组组长召集到他的住处,商量怎样把会议继续深入地开展下去。
  “看来,原定会议的时间不够了。”毛泽东说,“会议既然开起来了,就只有开下去,开好。既然有些人不那么主动,不愿意自觉,那么我们就在他们的背后狠狠击一猛掌,推他一把嘛。”
  林彪说:“现在有的人连什么是革命路线,什么是反对革命的路线还分不清。”
  “是吗?”毛泽东显得很惊讶。
  周恩来说:“也可能从理论上能说清,但一到实际问题中就划不清了,连我也说不清这究竟是什么原因。”
  “那好!”毛泽东将烟头掐到烟灰缸里,那张古铜色的面孔抬起来,很有信心地说,“让陈伯达同志给与会者作一个报告,专门讲一讲两条路线斗争的问题,依我看,这既是一个理论问题,又是一个实践问题,归根结底还是一个跟着谁走的问题。”
  陶铸说:“犯了路线错误的人并不是敌我矛盾,还要给他们改正错误的机会。”
  “那要看他们改不改。”毛泽东打断他的话说,“人民内部矛盾和敌我矛盾之间并没有绝对不变的界限,而是可以相互转化的。历来犯路线错误的人,为首的都难改,当然,我们不希望少奇、小平同志滑下去,所以要帮助他们,这次会议就是帮。依我看,这样的机会不是太多的了。”
  陶铸听得出来,这是毛泽东再给他们施加压力。
  而林彪、陈伯达、康生则从这几句话里仿佛得到了某种暗示,他们可以放开手来,干他们想要干的一切事了。
  
  二十七
  10月16日下午,对陈伯达来说,是他政治生活中最辉煌的时刻。
  全体参加中央工作会议的人,都集中到人民大会堂东大厅,听取他的重要报告。用毛泽东的话来说:“你的报告是对两个多月来的运动的总结,集中到一点,就是告诉与会者,什么是资产阶级反动路线。”
  他心跳得很厉害。但是他竭力装出若无其事、沉着老练的样子。很快,他发现他的两个靶子来了,刘少奇和邓小平几乎是一前一后同时到达的,他俩并不知道陈伯达讲话的内容。这更使这位秀才政治家兴奋,以便出其不易地发起一场进攻,他认为他一定会获得成功。
  陈伯达有了足够的理由证明他的判断将完全正确。
  时间到了。
  当林彪宣布他讲话后,他头一句话就是:“无产阶级革命路线取得很大胜利,资产阶级反对革命路线宣告失败。”
  他很想领略一下他的讲话所引起的反应,但他很难看得出来。会场里静悄悄的,没有任何人轻易走动,也没有任何人大声说话或发表意见,就连掌声都没有。他只好照本宣科了:
  “党关于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决定的十六条,纠正了前一个阶段的错误路线,即资产阶级的路线。但是,错误的路线,还可以用另外一些形式出现。无产阶级的革命路线与资产阶级的反对革命路线的斗争,还是很尖锐,很复杂的。斗争一直围绕在群众的问题上……”
  刘少奇不动声色地听着,不时地作着笔记。
  邓小平环抱双臂,微闭着眼睛躺在沙发靠背上,好像睡着了,其实脑子还在飞快地盘算着各种对策。
  “……毛主席提出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路线,是让群众自己教育自己、自己解放自己的路线。可是,提出错误路线的代表人,他们却是反对让群众自己教育自己、自己解放自己。他们在这个触及人们灵魂的大革命中,把国民党的‘训政’搬来了。他们把群众当成阿斗,把自己当成诸葛亮。这条错误路线要把无产阶级文化革命引到相反的道路,变成不是无产阶级反对资产阶级,而是资产阶级反对无产阶级。”陈伯达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咕咱了一番工作组的错误后,又提出了当前所谓路线斗争的新动向。“工作组虽然撤走了,但是,那些不赞成毛主席路线的人,仍然可以利用职权,用其他形式来代替。例如,在一些学校、机关中,有那样的人,他们完全违背党中央指示的巴黎公社原则,预先指定,暗中操纵,成立所谓‘文革筹委会’、‘文革小组’、‘文革会’,或者是别的什么组织,甚至当各地大量的革命师生来到首都见毛主席的情况下,也有的地方组织一批人跟着前来,宣传自己反对中央十六条的决定,企图打击那些来京的革命师生……”
  一连串的问号在刘少奇脑海里旋转着,他听得出来,陈伯达是指他在清华大学的活动。叶林撤出工作组后,清华大学的师生选举自己的女儿刘涛作为校文革筹委会的主任,他们的许多活动显然又记在了他的名下。把它作为错误路线的新罪行,这能联系得上吗?
  突然,陈伯达全文宣读起毛泽东8月5日的《炮打司令部》的大字报了。而在前不久,即陈伯达8月24日在北大讲话,周恩来9月10日在首都红卫兵座谈会上讲话,都说要禁止传抄这张大字报。怎么现在陈伯达又突然在大会上公开这篇东西了呢?
  刘少奇显然又吃了一惊。
  陈伯达话锋一转,沉下脸来大声指责说:“毛主席批评的,就是指刘少奇,邓小平两人。但是,他们至今仍然顽固不化,对毛主席的批评,置之不理,而是你搞你的,我搞我的。这不是资产阶级的本能在他们的头脑和行动中起作用,又是什么呢?”
  要在往常,刘少奇是肯定要站出来说话的,起码要反驳他几句。现在,他忍住了,他知道陈伯达不过是奉命行事而已,其实他也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究竟什么是马列主义,什么是革命路线的内容,他自己未必就能真上懂得。那声声慷慨激昂的语句把他拉回现实,他从一闪即逝的回忆中又清醒地意以到自己所处的地位,看来,自己一定要面临一场面对面的交锋了。
  刘少奇非常清楚不这样做的后果。那样一来,自己马上要付出可怕的代价,甚至要流血。
  陈伯达很会在大众场合下塑造自己的形象,他不需要那副威风凛凛、冲气非凡的外表,但满篇讲话中却透漏出不容迟疑和逼人的内容。刘少奇和邓小平几乎同时摸到了他讲话中真正值得思考的地方:
  “不久以前,有一位同志给我与信,尖锐地提出问题:‘十六条以前是否全国凡属派了工作组的地方都犯了路线错误?十一中全会以后,各地部在对待大串连、多数少数关系等问题上,犯过这样或那样的错误,是否都要承认是继续执行了‘反动的错误路线’。”陈伯达下意识地把目光对准刘少奇,含着嘲讽的意味笑了笑,颇有一副权威的风度说,‘我想,这位同志提出的问题,实际上是对错误路线的认识和估计问题,对待消除错误路线影响的问题。我不妨在这里就这些问题,发表一些我的看法。”
  陈伯达仲出指头,在舌头舔了舔,翻开另一页讲稿,很庄重、很严肃,那神态不亚于法庭上的法官给被告人宣读判决书。
  “第一,路线问题,要分开看。一种是提出的,一种是执行的。提出错误路线的,是错误路线的代表人,即刘少奇和邓小平两人他们要负主要责任。”陈伯达说,“第二,党内路线的斗争是阶级斗争的反映。刘、邓的错误路线有它的社会基础,这个社会基础主要是资产阶级。错误路线在党内有一定市场,因为党内有一小撮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还有相当一批世界观没有改造或没有改造好的糊涂人!”
  刘少奇感到屈辱。
  他下想辩白,他曾经用同样的语言批评过党内一些人,使他们不得不承认了他的批评是正确的,那是种纪律。现在,这些话又被人几乎原封不动地端了过来,扣在了他的头上,他却说不出话来,也许是批判从严,处理从宽吧。自己同毛泽东毕竟有过近30年的战斗友谊,毕竟是相互了解的,他难道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人吗?
  “第三,派出大量工作组去镇压乍命的学生,这就是犯了路线错误,没有派多少工作组的地方,或者没有派工作组的地方,如果那里镇压革命的学生,同样是犯了路线错误。当然,其中有自觉执行的,这是少数。或音不自觉执行的,这是多数,这些错误当然有轻重之分。有及时改正错误或坚持错误之分……”
  许多人都很关心这个政策,都注意记下了这些,特别是那些被定为犯了“路线错误”的人,交头接耳,悄声议论起来。
  “第四,区别改正错误或坚持错误的标志,是对群众的态度,是否公开向群众承认执行了错误路线,是否给被打成‘反革命’的群众认真平反,并且支持群众的革命行动。”陈伯达加重语气,两手比划着说,“第五,如果不肯彻底批判错误路线、就不可能认真执行党中央的正确路线,即毛主席的路线。于是,第六点出来了,有些地方,有些同志,在十一中全会之后,还用各种形式,在许多问题上,继续犯路线错误。例如,对待大串连,对待所谓少数多数,对待所谓工农群众、机关干部同学生冲突等等,归根结底,他们都有挑动群众斗群众、学生斗学生的问题。”
  邓小平暗暗觉得可笑,这本来是运动中出现的正常矛盾,怎么把它和错误路线挂在一起呢?而且又怎么能记在自己头上呢?他注视着这一切,倒希望干脆把一切责任都堆到自己头上,越违犯了科学的界限,越能使人们看到了报告人的语无伦次和观点的荒谬……
  陈伯达还在继续滔滔不绝地演说:“第七,压制群众、打击革命积极分子的错误路线,是资产阶级反动路线。当然,这不是说,执行这一条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的人,就都是反党反社会主义反毛洋东思想的资产阶级右派分子。只要自己能够改正错误,回到正确立场上来,执行党的正确路线,那就不仅可能是二、二类干部,也还可能发展成为一类干部。必须说明,即使原来的一类干部,犯了这种性质的错误,也必须承认犯了错误……”
  对于刘少奇来说,他深知这是毛泽东分化瓦解敌对势力的贯用策略。在强大的政治压力和威慑面前,即使自己并没有认识到错误,也会违心地低下头了,眼下他们不在乎自己看上去像个什么,而只企盼着能够顺顺当当地过关。对大多数人来说,只要看到中央的这种格局,旋即便作出了自己聪明的选择:先检讨错误,求得和中央保持一致,然后再考虑其他的事情。
  “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是一个最严峻的考验。我们每一个人都要经受这场考验。现在还在考验着我们每一个人,今后还将长期考验着我们每个人……”
  不管你承认下承认,陈伯达的这些话都像重锤敲击着大钟,震动着尽一个人的心。
  大厅里,200多位党的高级干部沉闷地听着这篇高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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