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狗狗不怕鬼-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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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儿也被逗得一笑：“如果真是鬼的话，倒也做了点好事！”　
　　　　　　　　　　　　　　　　　　第九节　心理作用
聊了会天，2人各自工作。实验室挺大，还分隔出几个小间作为专门的仪器室、洗瓶间以及办公室，办公室都在靠近实验室大门的地方，冰儿的办公室紧挨着主管的办公室，而小美等普通分析员的办公室要大些，靠里面。　
冰儿累了，抬头透过大大的玻璃窗可以看见大部分实验区域，可是没有看见小美，她也许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也许在哪个仪器室里做实验。这诺大的实验室显得更加空旷，好在有许多仪器都在运行着，发出各种电子噪音，要不然，“我一定会害怕的。”冰儿默默地对自己说。　
可是生理需要是任何人都没有办法抗拒的，冰儿发现自己想上厕所了。厕所在实验室外，楼道的尽头，冰儿走在静悄悄的走廊里，灯光也十分昏暗，她尽量放轻脚步，生怕吓着自己。　
这个楼面只有实验室和工程部，而工程部上夜班的也只有电工和机修工，此刻都在下面的车间里，所以现在整个楼面就只有实验室的2个人。　
走着走着，冰儿越来越心慌胆怯，不禁暗暗后悔没有叫小美同去，就在这时，头顶传来轻微的‘呲啦’声，有一根灯管坏了，忽明忽暗地闪烁起来，冰儿再也按耐不住，加快脚步冲进了厕所。　
一进门，冰儿就知道自己错了，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寒冷的感觉象一只巨手般紧紧把她抓住，半开半掩的小窗、微微摇晃的隔门、细微作响的水管―――冰儿把身体靠在刚刚关起的门上，突然有一种无处可逃的恐惧！　
她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充满了战栗，她感觉周围的空气凝重起来，气体似乎慢慢变成了液体，从四面八方积压过来―――这似曾相识的感觉让冰儿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思绪纷乱―――　
突然，一阵隐隐约约的脚步声从在门外远远传来，冰儿一下子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丝一毫声响，只是听着，听着那脚步声越来越近，然后，停在了门外。　
“是小美吗？”冰儿努力把声音放得平稳，却紧张得握住了门把手。　
门外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哈！”的一声笑，正是小美的声音。冰儿松了一口气，把门打开。　
“你怎么知道是我？”　小美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整个楼面只有我们2个人，不是你是谁？！”冰儿没好气地说，转身走进2个隔间之一，把门插上。　
“有没有吓着你啊？”　小美却在隔壁嘻嘻而笑：“刚才我说老厂的事的时候，你的脸色可不大好哦！”　
“开玩笑！”冰儿不肯在小美面前示弱，“我上夜班又不是一次两次了，还怕这个？！”　
“你那边的那个小窗正对着老厂那边哦，他们说鬼会从厕所里的窗户飘进来，摸摸下面的人的头―――”小美又在使坏了。　
冰儿下意识地抬头一看，似乎有个淡淡的影子浮在半空，“鬼有精，人也有神，从来都是此消彼长，你怕它，它就强了，你不怕，它也未必能拿你怎么样，我还是相信，活人总比死人强些！”冰儿不知是故作镇静还是在安慰自己。影子？真的有影子吗？是窗外飘来的蒸气，还是心理作用？冰儿自己都不能分辨了。　
漫长的一夜终于过去，晨曦渐渐充满了窗格，也赶走了冰儿心头的阴霾。她与小美再次朝食堂走去，瞧着绿化带里的植物都是刚刚苏醒的模样，连老厂那边的‘荒地’也显出几分生气来。　
想起昨晚的情形，冰儿觉得自己又好气又好笑，怎么人越大胆子越小了呢？这不是天天要走的路，这不是天天要过的日子！听小美嘀咕了几句，就自己吓自己起来；冰儿偷眼看看小美一付天真无邪的样子，心想千万不能让她知道自己昨晚吓成那样，太丢人啦！　
下班前冰儿和小美一起到楼上淋浴，生产部的女工去得比她们早，差不多都洗完了，浴室里便只剩下她们2个。水流欢快的喷洒到年轻的躯体上，果然洗去了不少疲劳和倦意，冰儿十分放松，不由自主地哼起歌来。　
忽然小美‘咦’了一声，用手指在冰儿的后背戳了几下，冰儿身体一麻，只觉得后背已被捅破，小美的手指插进了自己的肉里，却并不疼，只是有种很恶心的感觉。她猛地转过身子，有几分气恼地道：“干吗啊！”　
小美却奇道：“你背后有好几个奇怪的印子，青不青、红不红，不象虫咬的，是什么啊？”　
冰儿的心往下一沉，想起二叔说过“―――那厉鬼用‘阴剑’伤了你，这‘鬼印’虽然平时看不出来，都是对鬼物特别敏感，若是周围有不干净的东西，它可能会有所反应―――”，难道工厂里真的有鬼？冰儿心中忐忑，但看不到自己背后的情形也不能确定，只得勉强道：“是发的皮炎，穿了件新的内衣，大概不适应―――”　
小美‘哦’了一声，没有深究。　
　　　　　　　　　　　　　　　　　　第十节　聚会
一到家冰儿就进了卫生间，把门关上，脱了上衣，背对着镜子，努力回头去看。果然，在脖子下面，后背中央偏右的位置以及腰间各有几块姆指大小的印记，颜色并不深，有点像乌青，又有点发红。冰儿想了想，那时就是这几个位置特别疼，难道真的是‘鬼印’发作？她又疑惑起来，听说血液中血小板减少也会引起乌青，焉知不是这个原因？　
冰儿又一次回头想看看仔细，奇怪！刚才还很明显的印记竟然淡了许多，只留下淡淡的痕迹，冰儿有些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又把头转向另一边，再定睛看去：又淡了，已经几乎看不出来！　
冰儿心中模模糊糊地，若有所悟，她沉思了一会，最后一次回头，镜子里自己的后背白白嫩嫩的，已经没有任何印迹。　
自从怀孕以后，梦丹快要闷死了，只因她自幼体质不佳，医生说要多加小心，特别是头3个月，注意安胎。这一来不但是赵文华，连他姐姐赵文秀，梦丹的奶奶，都是如临大敌，几乎要把梦丹供起来养着。梦丹虽然生性乖巧安静，却也架不住他们如此呵护，想去冰儿家玩玩也不行，因为奶奶说她们养着猫狗，会影响孕妇的。梦丹没有办法，只好乖乖地呆在家里，虽然冰儿她们也来看望过她，可还是觉得好无聊。　
好不容易3个月过去了，检查下来情况还不错，而且医生说孕妇要有适当的锻炼，这下梦丹算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吵着要出来玩。　
家里召开了紧急会议，终于同意让梦丹去冰儿家逛逛，但是有一条，不许抱她们的猫猫狗狗！　
梦丹赶忙答应，高兴得不得了，早就听说冰儿又多了一个和西西一模一样的佳佳，还没见过呢，还有若梅和妖妖，好想她们啊。　
约定的周末到了，文华亲自当司机，带着梦丹来了。若梅和妖妖已经下来，连杨逸枫也早早的来‘报到’了。年轻人一别数月，见了面分外亲热；冰儿的父母对梦丹本就怜爱，此时更加关怀备至；西西和妖妖似乎也想念梦丹了，拼命往她身边凑，弄得文华很紧张；佳佳倒是乖乖地坐在一边，不敢造次。　
但是梦丹见到佳佳便忍不住地尖叫，“哎呀，太像了，太像了，简直是双胞胎！―――”　
一屋子的人又是说又是笑，小猫小狗满地跑，好不热闹！　
吃过午饭，文华和逸枫与冰儿的爸爸去院子里摆弄花草了，冰儿和若梅给梦丹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开始说说女人们的私房话。　
“是3个月了吧？”冰儿看着梦丹依然苗条的身材，“一点也看不出来呢！”　
梦丹摸了摸肚子，充满了幸福。“一个多月的时候去做B超，医生告诉我宝宝只有6毫米大！现在最多也只有几厘米，不过接下来会长得很快，”她忽然又担心起来，“只是不知道我的身材能不能收回去―――”　
冰儿哑然失笑，“还没生哪，就担心身材了？到底是身材重要还是宝宝重要？”　
“现在当然是宝宝重要啦！”梦丹睁大了美丽的眼睛，“他是我们家的重中之重，表面上他们都在照顾我，实际上啊，哼哼，都是冲着他―――”　
“吃宝宝的醋啊？！”冰儿笑着摇头，“要做妈妈了还象个小孩子！”　
“谁让他这么麻烦啊！”梦丹噘起小嘴，“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好看一点也罢了，要是丑八怪就糟了！―――”　
“你是个大美人，你家文华也不差，宝宝怎么会是丑八怪呢？”冰儿忽然听到了熟悉的呼噜声，原来是吃饱喝足的西西、佳佳和妖妖又睡成了一堆，她笑得更加温馨。　
梦丹也温柔地看着它们，眼中充满了母性的光辉。“我一个人在家无聊的时候也时常在想，我的宝宝会是什么样子呢？有时候就会想到西西和妖妖打呼噜的模样，我好像看见了宝宝也在呼呼大睡，象小猫小狗一样可爱―――”　
“你的宝宝一定很可爱的，”一直没有出声的若梅忽然说道，她在看着她的妖妖，“粉嘟嘟的小脸，胖乎乎的小手，睡觉的时候小嘴张着，流下一点点口水―――”她用梦幻般的声音感性地说着，“每个宝宝都是上天赐予女人的天使，那么珍贵、那么娇弱、那么无法割舍―――”　
冰儿和梦丹对看一眼，知道又触及了她心底的隐痛，不由暗暗为她难过。　
　　　　　　　　　　　　　　　　　　第十一节　恶梦
梦丹没想到自己的幸福竟然会给若梅带来痛苦的记忆，不觉十分后悔，她急欲弥补，忙改变了话题。“冰儿姐，你是不是有个同事叫林慧慧？”　
“是啊，你认识她？”　
“嗯，在产前学习班认识的，我刚刚参加，有医生教给我们一些锻炼、保养的方法，对生产和宝宝都会有好处。我才去了2次，觉得挺好的。”　
冰儿恍然，“对了，她怀孕也有2、3个月了，有一段时间反应特别厉害，休息了近一个月，下星期要回来上班了。”　
“她可真好玩，”梦丹忍不住要笑，“个子小小的，有点笨手笨脚。那次医生教我们做一套保健操，说了要轻轻的，她的动作却好大，还差点摔倒，把医生都吓了一跳，朝她直嚷嚷：‘别忘了你怀着孩子呢，是教你做保健操，不是要你跳芭蕾舞！’”　
冰儿和若梅都被逗乐了，哈哈大笑。　
“没错，这就是我们的林慧慧，她总是迷迷糊糊的，闹些不大不小的笑话！”冰儿笑着补充。　
“那她还要去上班呀，我看怪危险的，她还是乖乖呆在家里最好。”梦丹摇着头说。　
“喂，不是人人都可以嫁个有钱人的！”冰儿夸张的叹口气，“我们是上班族，只有3个半月的产假，不然要扣钱的，扣光了拿什么来养宝宝？！”　
“梦丹是当惯了少奶奶，‘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若梅摆脱了暂时的伤感，转移了注意力，“不过话说回来，你们可是化工厂呐，她这么糊涂会不会有事啊？”　
“这个你们不用担心，自从她怀孕，就只安排她做一些文档工作，连夜班也都是我们几个替她分担了。”冰儿向她们解释。　
“慧慧蛮可爱的，我跟她挺谈得来，尤其知道她是你的同事后我们就成了朋友呢！”梦丹笑嘻嘻道，此刻对她而言，身边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所有人也都可以成为朋友。　
第一次夜班给冰儿带来的困扰让她提高了警惕，此后她一直小心翼翼，夜里轻易不踏出实验室的大门，更重要的是整理自己的思绪，尽量不去多想这方面的事情，‘见怪不怪，其怪自败’，冰儿牢牢记住这8个字，任凭身上的鬼印浓浓淡淡，只随它去。　
翻班的员工本来2人一组，有固定的搭配，可是现在被打乱了，所以除了小美，冰儿和小金等其他分析员都搭过班，这晚，冰儿的搭档是程静。　
程静一向话不多，与冰儿各自工作，大大的实验室里除了仪器发出的些微声响外便寂静无声了。　
吃过夜宵，冰儿又独自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说来奇怪，一过午夜，这恒温的实验室里便明显的阴冷起来，冰儿披上一件工作棉袄才舒服一点。　
已过了凌晨2点，冰儿倦了，微微觉得有点头晕，便闭上眼睛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手指轻按下，眼皮越来越沉重，越来越不想睁开，混混噩噩中忽然听到远远传来的哭叫声。　
谁？是谁在哭？　
是女人的哭声，也有婴儿的啼哭，还有惨叫声、嚎哭声―――　
我又在做梦了？！冰儿忽然意识到自己听到的全是脑海中的声音，这是一场恶梦，醒过来，醒过来就可以了！　
可是不行，冰儿无论如何睁不开眼睛，连手指也不能离开太阳穴。脑海中的声音越来越响，哭声尖细、惨叫凄厉，渐渐地有一种恶心的感觉，后背麻酥酥的，好像有几只来路不明的手在摸、在抓，慢慢的越来越重，它们插入了她的后心，拼命地深入进去―――　
“醒过来！醒过来！！醒过来！！！”冰儿对着自己大叫，“这是恶梦！只是恶梦！！它们不能伤害我的，谁也不能伤害我的！！！”　
后面的手退缩了，冰儿仿佛看见了满头冷汗的自己，好了，终于可以回去了。　
刚想转身，一只冰冷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惊抬头，眼前是一个女人，却看不清她的面容，只知道是一个大着肚子的孕妇，“救我―――”她说话了，声音却象蛇一般挣扎游动，“救我―――”她不断的说。　
“怎么救？―――”冰儿茫然不知所措，哭喊声已经如背景音乐般惊天动地，可那女人的声音却直接钻进了她的心里。　
“救我―――”　
“你是谁？！―――”冰儿失控了，她大叫起来，“我怎么才能救你？―――”　
“砰砰！”耳边突然响起敲击声，冰儿一下睁开了眼睛，程静在敲她的玻璃，窗外天色已亮，该吃早饭了。　
冰儿向程静点点头，把双手放在了桌上，她看着自己的手腕，似乎有一个红印正在慢慢褪去。她用手撑了一下桌子站起来，却听‘啪啦’一声，什么东西掉在了桌上，冰儿低头一看，胸前挂着的一块翠绿玉石只剩下了半截。　
　　　　　　　　　　　　　　　　　　第十二节　预感
冰儿从桌上拾起那半块玉石，有些发愣。　
这个挂件还是在上大学的时候买的，有一天冰儿回到寝室，见里面十分热闹，同学们围着一个小贩叽叽喳喳，桌上摆了一堆玉石小首饰，虽然不是什么名贵之物，但对这些年轻女生还是很有吸引力的。冰儿捡起几件看看，觉得质地还可以，比旅游景点卖的强多了，随手翻了几下，发现一个翠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