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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狗狗不怕鬼-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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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骗她，”程宁还是很平静，“我是要这么做的。”
“你骗得了冰儿骗不了我！”小美大怒，“你是鬼，鬼怎么可能生下孩子？！新生婴儿的灵力会让你魂飞魄散，再也不能转世为人！不要告诉我你忏悔了，你要牺牲自己来拯救这个宝宝，不可能的，这绝不可能！你害死我为了什么？你害了那么多人夺取他们的身体，你还想害冰儿―――现在想干什么？将功赎罪？！”
程宁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你会这么想也很正常，我不想解释什么。我的罪孽是无法挽回的，无论我再做什么也无法让你活过来，所以我不敢请求你的原谅。我要生下这个孩子，是因为他的血有一部分与我相同，也是为了寻求内心的一点安慰，但这一切与孩子的生命相比，都无足轻重，他有权利来到这个世界，为这个世界留下更多希望。”她坦然地看着小美，“如果你还是不相信，尽管来报仇！你一定感觉到了，我现在的灵力很差，能维持慧慧的身体就不错了，绝不是你的对手！”
“我当然要报仇！你别以为这样就可以打动我，让我原谅你！我是无辜的，我什么也没做错，为什么是我，就这样白白地丢掉了性命？”小美突然歇斯底里的大叫起来，继而是掩面痛哭，“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连一个让我恨你的理由都不给我？！―――”
“小美！―――”程宁忍不住泪盈于眶，她上前一步，乞求的伸出手去，“对不起！―――”
小美却向后飘去，远离她的双手， “我还是恨你！不是吗？我应该恨你的！”她似乎在说服自己，“我要继续恨你，因为你害死了我―――如果我不能为自己报仇，就让慧慧的宝宝来做吧，反正你也过不了这一关！良心发现也好、恶贯满盈也好，你的报应绝对逃脱不了！”她的眼中竟有泪光泛起，“最重要的是，发生在我身上的悲剧，再也不应该发生了！” 她的身影慢慢飘远，但是，语气里已没有仇恨。“我们还是仇人，在今生今世―――”
程宁的泪水静静滑落，她对着黑暗的夜空喃喃道：“今生今世，我的罪孽已无法挽回，要不是为了宝宝，我早就没脸继续生存下去！只要宝宝能够平安来到世上，任何报应我都愿意承受！魂飞魄散也好、万劫不复也好，一切都是我应受的！”她小声地啜泣起来，虽然眼前已空无一人。“如果我还有来生，我们一定不要再做仇人―――”
数日后，冰儿在家里也接待了一位不速之客，准确的说，是2位。
她把门一开，只见二叔笑容可掬地站在门口，旁边是笑嘻嘻的若梅。“啊，二叔―――”话音未落，只听‘汪’的一声，再往下一看，冰儿真是喜出望外，“佳佳！”
这一声惊动了所有的人―――如果西西也算人的话，它一边大叫着一边从房间里冲出来，与佳佳缠绕在一起，激动得快把尾巴摇断了。爸爸妈妈也闻声而来，见到分别了一个月的佳佳，竟像是找回了失落的孩子，欢喜无限。
佳佳嗅嗅爸爸的脚，又抱抱妈妈的膝，尽情地撒着娇。妈妈俯身抚摸着它，忍不住眼中有些湿润，喃喃道：“好佳佳，回来就好，妈妈再也不赶你走了―――”
“是二叔救了它？！―――那阴阳之门？―――”冰儿高兴得无暇思考，招呼他们坐下，忽见抱着妖妖的若梅神情古怪，脑中灵光一闪，叫道：“佳佳原来是二叔的狗！”
第四十二节 灵犬
“果然聪明！”二叔呵呵笑道，“这事说来话长。佳佳是一条灵犬，它的灵力来自上古的灵兽。要知道，灵力是属于大自然的力量，所有生物都拥有，只不过程度不同，随着人类对环境的改造，越来越依赖于机械力，不仅人类本身的灵力在渐渐退化，自然界的灵力也在慢慢消减―――”
“就象能量守恒―――”冰儿想起了中学里的所学。
“有点象，”二叔点头，“总的来说，古代生物的灵力远强于现在，而灵兽更是强大无比，在远古时代，黄帝就曾驱使大量灵兽为他作战。当然，随着时间的推移，灵兽的数量和灵力也在减少，经过代代遗传，大多数已沦为普通动物，只有极少数还保有祖先的灵力。佳佳是我多年前得到的，我发现它灵力惊人，算得上是一条灵犬。”
“那西西算不算呢？”若梅插嘴问道。
“可能，”二叔摸了摸西西，“灵兽的灵力代代相传，但未必每个后代都能传到，即使传到了也未必发挥得出。西西遗传到了异常的灵力，甚至令它一出生就失去了一只眼睛，但此后在与其他灵力的冲突中，异常的灵力渐渐消耗，才让它恢复了正常！”
“那它的灵力也减弱了是不是？”冰儿问。
“我担心的就是这个，因为你―――”二叔看看冰儿，2人有种默契，鬼印的事还是不要说的好。“你也有异于常人的灵力，万一遇到什么妖魔鬼怪，西西的灵力不足以保护你，我掐指一算，果然你又有劫难了，便送佳佳来帮助你―――”
“真的？”冰儿信以为真。
“假的！”二叔哈哈大笑，“我又不是算命的，是我有事要出一趟远门，想找个人替我照顾佳佳，可是佳佳灵力强，脾气也怪，连我家里人都管不住它，我一想就想到你了，你对这些灵兽似乎有种特殊的吸引力，所以我就悄悄把它带来想试一试，果然它就认准了你，我才放心地把它留下。没告诉你是怕你问我要寄养费，哈哈！”他挤挤眼睛。
冰儿听若梅说过他性格随和，常常会做一些惊人之举，开个玩笑，也不介意，只是还有一点疑问，“那佳佳为什么和西西一模一样呢？”
“这个二叔也觉得奇怪，”若梅抢着道，“大概是它们有血缘关系吧，佳佳比西西大，说不定是它的长辈呢―――”
“你早知道了是不是？”冰儿做势要咯肢她。“哼，怪不得妈妈不肯留下它，你还把它带进来，原来是卧底―――”
若梅躲着道：“是二叔的主意啦―――”
她们2个玩闹着，西西、佳佳和妖妖也滚作一团。
二叔笑道：“佳佳没有给你们添麻烦吧？”
“非但没有麻烦，它还救了我的命啊！”冰儿由衷地感激，她把事情大概地说了一遍，把爸爸妈妈吓了一跳，她抱歉地看看他们。“事后想起来，我会忘记小美并不是出于自己的意志，多半是佳佳的杰作，后来它还一直保护着我，不让程宁伤害我的精神体―――阴阳之门也是它打开的吧？太不可思议了！”
众人都用感激宠爱的眼光看着佳佳，二叔却带着一抹深思。“佳佳的灵力虽强，帮助你忘记杜小美还有可能，要打开阴阳之门却远远不够！”
“那还会是谁呢？”若梅想不通。
“看来是你们大家合力的结果啊！”二叔指着小猫小狗们，“西西和妖妖也有不错的灵力，更重要的是它们感应到了你们的灵力，把你们的意志力发挥到了极致，才创造了奇迹！”
“我们只是想了想，”冰儿与若梅对看着，“这也行啊？”
“意愿也是一种灵力，人类常常忽略了自己的潜力。”二叔微笑道。
“那佳佳是怎么从阴阳之门里逃出来的呢？”冰儿想起佳佳跃向阴阳之门的一霎那，心有余悸。
“这倒是它的强项，”二叔笑道，“阴阳两界之间总会有一些特别薄弱的结点，灵犬最善于寻找它们了，上次你们掉进阴间，不也是西西带着你们逃出来的么？佳佳的灵力更强，打开阴阳之门尚不足，要逃出来却不难。”
佳佳仿佛知道主人在称赞自己，把头抬得高高的，还‘汪汪’叫了两声；西西和妖妖却伏在它身边，一付崇拜的模样儿。
“那它是怎么找到你的？”若梅问，“我打电话去你家，可你的家人都不知道你去了哪里―――”
“哦，我每年都要去我师父那儿一次，那里交通、通讯都不大方便。”二叔看起来深高莫测，“我就是在我师父那里得到佳佳的，那时候它还是小狗，而且后来再也没去过，难为它居然找到了我，而我见到它以后也知道必定是你们出了事，所以马上带着它赶来了！”
第四十三节 天意
“幸亏冰儿查出了程宁的身份，把她妹妹找来，才说服了她，要不然啊，哼哼―――”若梅白了二叔一眼，“你现在也是白来！”
冰儿心中一痛，想起了李伯伯的帮助。她虽然已经和父母一起去李伯伯家吊唁过，却没有把与李伯伯的交往告诉任何人，她知道，老人最希望的就是他的家人能够早日摆脱悲伤，至于那些尘封的往事，就让它随着老人一起长眠于地下吧。
二叔有意无意地看了冰儿一眼，“我对你们有信心，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们2个都是福缘深厚之人，总能得到帮助，渡过难关！”
“还福缘深厚呢，老是遇到鬼―――”若梅嘟起嘴。
“相见即是缘，是劫难也是功德，你们付出的努力并没有白费啊！”二叔欣慰地看着她们。
“那倒是。谢天谢地我们终于说服了程宁，想想看，多么奇妙的一件事，本来这个宝宝会随着慧慧死去，可是现在，他终于有机会来到这个世界了！”若梅一想到这个孩子就忍不住有些激动。
二叔的脸色变得认真起来：“那个女鬼要生下孩子？”
冰儿也在微笑：“是啊，真的很奇妙。我常常在想，什么是天意？这样的阴错阳差是不是也是一种天意呢？”
二叔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但不久就展开了眉头，恢复了微笑，“尽人事、听天命，真正的天意谁又能猜得透呢？”
当梦丹的孩子快满月的时候，慧慧的孩子终于要降生了。为了让宝宝在母体里生长得好一些，程宁的确付出了最大的努力，她的灵力也已消耗殆尽。
程光自然十分紧张，可医生更多的则是奇怪，老以为她支持不住了，恐怕要早产，可是偏偏又挺住了，孩子的情况虽然不错，大人却危险得多，这样的状况真是很少见啊。
程宁也由得他们去疑惑，她心中十分清楚，多支持一天，便对宝宝多一份好处，更何况有程静在身边照顾着她，还有冰儿和若梅常来探望，让她感到温暖，又一次有了‘活着’的感觉。她几乎是快乐的，快乐到可以忍受身体上的痛苦，而肚子里那个小生命的任何动静带给她的幸福更是难以言表，她的心灵充满了赎罪、感恩、憧憬，她感到从所未有的兴奋和充实。
入夜了，程宁终于朦胧睡去，却总是不安稳，浑身上下说不出的难受，迷糊中，爆炸声、火光、烟雾、碎石又纷纷在眼前耳边闪现，她皱紧了眉头。好容易，这些场景远去了，曾经被她夺去身体的冤魂又浮现出来，他们个个脸色铁青、神色凝重，他们围着她，却默默不语。
她惶恐着，不安地转动身体，渐渐有窒息的感觉。“对不起―――”她向他们伸出双手，乞求着，颤抖着，哭泣着，内疚撕碎了她的心。“对不起、对不起―――”她一遍一遍地重复，磕下头去，此刻她只能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痛悔之情。冤魂默默，他们僵直的身体发泄着无声的抗议，空中回响着一种奇怪的嗡嗡声，似乎有人在交谈、在耳语，程宁喃喃道：“你们怎么对我都可以，可是这个孩子是无辜的，再给我一点时间，只要他平安，我什么都愿意承受―――”
程宁没有看见，在她的头顶上方，杜小美飘浮在半空，她已经看了很久很久，充满了复杂的情绪。终于，她来到程宁的面前，那些冤魂渐渐后退。
“小美―――”程宁艰难的呼唤，小美却没有回答，她甚至没有看她一眼，便随着其他鬼魂一起飘然远去。“小美！―――”程宁大声地叫道，却猛然惊醒，觉得腹中剧痛起来。
程光也被惊醒，看了看，就冲出去喊着护士，孩子，这个历经艰难的孩子，终于要降生了！
冰儿和若梅赶到医院时，慧慧的家人们已经焦急地等待了好几个小时了，除了程光、程静，还有慧慧和程光的父母。
程静一见她们便迎上来，3人避到一边耳语着，至于其他人，根本无暇顾及。“半夜里就进去了，还没生下来，医生说有危险，怎么办？”程静的焦急之情溢于言表。
“别急―――”冰儿强作镇定，“她的情况与普通人不同，大概是要困难一些，再等等―――”
“问题是，孩子生下来以后呢？”程静双眼含泪，压低了声音，“我姐―――她会怎样？”
冰儿默然，实在不忍心说破，若梅却道：“还会怎样？她自己也说过了，她不应该再存在了―――慧慧已经死了，你姐姐，更是在十几年以前就死了―――”
程静心里何尝不明白，只是实在不愿意承认，她将目光投向紧紧关闭的产房，黯然道：“我―――懂了―――”
第四十四节 归去
虽然窗外仍是寒冬，程宁却满身大汗，她幸福地痛楚着，迎接一个新生命的带来。她的灵力越来越弱，已经无力支持，“没关系了，孩子―――”她喃喃道，“你成功了―――”话虽如此，这撕心裂肺的疼痛却是她头一回体验到的，无论是做人，还是做鬼。
她的身边，医生、护士们在焦急地讨论着：“是难产么？―――” “她已经没有力气了，孩子下不来，有生命危险！―――”“奇怪，没有大出血啊―――”“剖腹产吧―――”
程宁浑身已被汗水湿透，眼睛里看得见的、耳朵里听得到的，都越来越模糊，疼痛倒是慢慢减轻了，或者说是麻木了，她忽然有种飘忽的感觉，她明白，这一刻就要到了。
“―――姐―――”
恍惚中听到有人在呼唤她，她环顾左右，只见黑暗中渐渐有光亮透入，而且影影绰绰的，有一个人正向她走来。“你、你是？―――”那人越来越近，手里还抱着一个四肢挥动的婴儿，“慧慧―――”程宁忽然认出来了。
“你是我丈夫的堂姐，我也该叫你姐姐，是不是？”慧慧还是原先的模样，短短的头发、圆圆的脸，只是多了几分忧伤和成熟。
“你怎么也？―――”程宁的脑子一下子有点转不过来，第一个念头就是自己‘偷’了她的身体，不觉惭愧起来，“慧慧，对不起―――”她像一个被失主捉住的小偷。
“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姐姐！”慧慧是真心的，“若不是你，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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