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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42-细说明宫十六朝-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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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选。不多几天,各处纷纷把美女送到,彭知府去报知王山,王山拿百来个美女细细地一瞧,竟一个也选不中。彭知府笑道:“本郡的美女尽在这里了。”王山皱眉道:“没有再好的吗?那可糟了。”彭知府道:“江南的地方很大,苏州没有美女,别处正多着呢!”王山被彭知府一言提醒,不觉恍然道:“俺记得从前有个隋炀皇帝尝到过扬州,去看什么琼花。那里听说美女很多,不知扬州离这里还有多少路程?”彭知府接口道:“扬州距此地很近了,卑职当派人和王总管同去。”王山大喜道:“那最好没有,俺回京时便好好地保举你。”彭知府谢了,忙去备起一艘大船,令两个健仆随同王山前往扬州。
其时守扬州是纪明,由翰林出身,为人十分方正。王山到了扬州,侍从投进帖子去,纪明见是王振的假子,心上已先不高兴,只得勉强出来迎接。进了署中,王山说了来意,纪明寻思道:“他这种举动不是来扰百姓吗?”当时也不和王山说明,只留他在馆驿中住下了。暗地里令心腹家人悄悄地把扬州所有的乐户一齐传来,吩咐他们道:“你等将最出色的姑娘挑选三十名来,明天须要齐集的,不得违误。”那些乐户听了,疑是纪知府请什么贵客,召三十名妓女来侑酒的。于是各人回去,把扬州最有名的姑娘都选在三十名里面。
纪明等妓女到齐了,便去请王山来挑选,王山并不晓得是妓女,照例一个个地细看。在三十名姑娘中,居然选出一个美人来了。那美人姓徐,芳名叫蓉儿,年纪还只有十八岁,却生得杏眼柳眉,冰肌玉肤,在扬州地方本算得一个花魁,那时江南江北醉心蓉儿的士大夫很多,可是蓉儿的眼界甚高,凡入她的妆阁,只许诗酒唱和,不肯灭烛留髡,否则就要寻死觅活,鸨儿也拿她没法,只好听她。这时蓉儿被王山选中,听说去侍候皇帝的,自然十分愿意。王山见美人已选得,即日匆匆起身,适值岁暮天寒,一路进京却纷纷地落着大雪。王山恐冻坏了美人,便去制了一座毡车,载着蓉儿进都。
却说那于谦自谳明琴姑和王宾的疑案后,宣宗擢他做了侍郎,又判过几桩无头案(案情具见《蒲留仙笔记》,琴姑一案即留仙所记之胭脂)。后来于谦忽然生起病来,足有三年多不曾起床。等到于谦病愈,正当王振专权的时候,王振闻得于谦的才干,要想收他作为帮手,便矫旨擢于谦为吏部尚书,令他来京就职。于谦只当是皇上的旨意,不曾晓得是王振的鬼戏。当时在处州原籍,匆匆地起身入都。
于谦到京的那天,就是王山载送蓉儿进都的当儿。因王山载着蓉儿,沿途风霜满地,越近北方天气愈寒,其时只有一种骡车,蓉儿坐在骡车里面,她那娇嫩的身体儿,如何经得起这样严寒呢。致冻得她樱唇变色,索索地抖作一团。王山怕她冻坏了,特地替她去雇了辆毡车,令蓉儿睡在车中。那种毡车是北地所独具的,四面把最厚的软毡铺垫起来,又是温暖又是柔软,人睡在当中真是四平八稳,十二分地妥当。又把极大的温水鳖放在车的四边,那温水鳖是苏州彭知府所献。当王山选中蓉儿时,苏州同来的两名健仆忙去报知了彭知府。彭知府见天寒水冻,便送上两对大温水鳖来备路上的应用。王山便辞了纪知府,谢了彭间侯匆匆地北上。到了北京就去报知王振,王振亲自来看蓉儿,见个芙蕖粉脸,秋水为神,不禁大喜道:“这才算得美人呢!”于是命他假媳马氏将蓉儿梳洗起来,重整膏沐,再施香脂,更穿上那绣裳锦服,愈显得她容光焕发。
谨身殿内景第二天上,王振便打起了一辆安车把蓉儿送进宫中。英宗正在后宫和云妃等在牡丹亭上赏雪,王振便悄悄地上去,向英宗附着耳朵说了几句,英宗微笑点头,就随着王振望西苑中来。其时西苑中的莲房,自被张太后封闭了,莲妃降为侍嫔,不多几时就郁郁病死了。宣宗见莲妃已死,心里很是感伤,也不愿意再到西苑。那莲房便深深锁闭着,所谓金屋无人见泪痕了。现在王振要迎合英宗,私下把莲房开了,打扫得干干净净,令那蓉儿在里面住着,自己便去请英宗临幸。英宗跟随王振走进莲房,见正殿上还悬着宣宗的遗像,忙跪上行礼,究竟父子天性攸关,英宗忍不住流下泪来。王振侍立在旁边,也只好跪下相劝。正在这当儿,忽听得环佩丁咚,屏风后面转出一个盈盈的美人儿来,王振一把挟起了英宗,纳他在椅上坐下,那美人便走到英宗面前,花枝招展似地拜了下去。英宗觉得一阵阵的兰麝香味,直扑入鼻管中,却故意回头对王振说道:“这个就是蓉儿吗?”王振答道:“正是臣儿进献侍候陛下的。”原来王振要替他义儿王山讨功,所以推说那蓉儿是王山进献的。英宗这时细细地把蓉儿一打量,见穿着一身绣花的锦服,外罩着貂毛的半斗篷,长裙垂地,玉肤如雪,红中泛白,白里显红,真是玉立亭亭,临风翩翩,把个英宗瞧得出了神。蓉儿却是含情脉脉,脸带娇羞,只俯首弄着衣襟。王振轻轻地把英宗袖上牵了一下,才把呆皇帝拉醒过来。于是搭讪着君臣两人慢慢地出了莲房,就往谨身殿上略略谈了一会儿政事,王振自退出宫去。
英宗又往园林中去玩了一转,到了晚上便在仁庆宫内,令内监召尚寝局的太监进来。那尚寝局是专司皇帝安寝的,有首领正副太监两人,普通太监十六人,小太监十二个。至皇帝召幸妃子时,由尚寝局的太监捧着一盘绿头签和一本朱册子,走到皇帝的面前屈膝跪在地上,把盘子和册子顶在头上。那绿头签和朱册子里都写着六宫妃子的名儿,皇帝要召幸哪一个妃子,只须拿册子上的那个妃子的名折转一只角,又将写着那个妃子名儿的绿头签也夹在角里,太监便顶着盘儿和册子回到尚寝局里,看了绿头签和册子上的名儿,便依着皇帝所点的妃子,捧着绿头签去宫中宣召。其时由管总门的宫监验过了签子(绿头签是尚寝局所独有的),放那捧签的太监进去,不一刻便领着妃子出来,到了皇帝的寝殿左侧,就有两个老宫人出来接了那妃子进检验室,由那两个老宫人把那妃子的遍体搜检一番,不论是发髻里、鞋袜中,连脚带都要放开来瞧过了,见没有什么凶器,才由老宫人帮着那妃子重整云鬓,再施脂粉,待妆饰妥当,又有两个掌寝殿的宫人,出来接那妃子进御。这个规例还是元朝的宫中所流传下来,因当初元泰定帝召幸汉女,不防她身上藏着利刃,泰定帝几乎被她刺中。从此以后,宫里皇帝召幸妃子,须经检验室的搜检过才准进御。
这时英宗召尚寝局的太监进来,那首领太监照常顶着绿头签和朱册子上呈。英宗要召幸蓉儿,那签上和册子里却没有蓉儿的芳名,当下拣了一支空白签子,英宗提起朱笔来,亲自填上名儿,首领太监知道皇上又有新宠了,忙捧着盘儿册子,回到尚寝局,先将签上的名儿去填写在朱册上,然后命普通太监捧着绿头签儿去莲房中召那蓉儿。蓉儿自然姗姗地跟着太监望着仁庆宫来。
及至到了仁庆宫的外面,循例由老宫人接入偏室里去检验。领她出了检验室,早有仁庆宫人出来接了进去。英宗其时拥着绣被倚在榻上,蓉儿由宫人领着走到龙床前面,那些宫人便退出宫去。蓉儿料想免不了这一着,只得含羞带愧地一笑入帏,一个是淮扬名花,一个是风流皇帝,碧罗帐里双双做他们的风流好梦去了。一夜恩情似海,英宗和蓉儿两人,这天晚上自有说不出的一种爱好。明天英宗就命蓉儿居了仁庆宫,封她为灵妃,后又改封作慧妃。
第三部分第二十五章 云妃争宠招杀身(1)
再说那英宗皇帝自封蓉儿做了慧妃,便异常的宠幸,凡慧妃要什么英宗总是百依百顺。当王振未进蓉儿的时候,英宗又新纳了一个瑞妃,一个妃,并云妃、马贵人(雪珍)、钱贵人(秀珠),六宫嫔妃中,要算云妃最是得宠。钱皇后以下,宫内的一切杂事都是云妃做主的。自蓉儿进宫,英宗又移宠到了蓉儿身上,把云妃早抛在脑后。一班宫女内监,见慧妃较云妃得势,手头也来得阔绰,小人的眼孔本来只晓得一个利字,于是往时奉承云娘娘的,这是都去捧那徐娘娘(蓉儿姓徐)去了。云妃一旦失宠,又受侍嫔们的奚落,心里如何不气呢?事从根脚起,还是慧妃一人的过处。倘慧妃没有进宫,英宗眼中只有一个云妃,现今好好的一碗满饭,平白地被慧妃夺去了。云妃恨得牙痒痒的,假使能够把她吞下肚去,也早就不留她到今日了。
北京城内外的重要祭祀建筑从此以后,云妃时时在暗中捉那慧妃的错处。有一次是春节,照明宫的规矩,春节算是一年之首,这天的皇后领着六宫嫔妃亲上省耕勤桑台,试行育蚕,令百姓在台下观看。这照例是当年太祖马皇后所传,是劝人民勤蚕种桑的意思。等到皇后从勤桑台回宫,宫女内监都来叩贺,皇后便拿金银缎彩等分赏给她们,呼作赏春。那天钱皇后回宫,照例分赏与宫人们金银缎匹,却赏得微薄了些,宫人内监们很觉心里不高兴。那慧妃青年好胜,宫女们对她叩贺,慧妃却格外从优给赏。皇后赏给锦缎一匹的,慧妃便赏给两匹。这样一来,宫女太监门欢声雷动,齐齐颂着慧妃的美德。云妃在旁看了,实在气愤不过,就去撺掇钱皇后,说慧妃那种举动分明是压倒钱皇后。钱皇后听了,果然大怒起来,只碍着皇帝的面子,不好把慧妃十分得罪。皇后的心上,由是对慧妃就存下一个裂痕来了。
第二天是英宗出去祭先农坛。慧妃往清凉寺进香,恃着自己是宠妃,排起全副凤驾的仪卫,一路威风凛凛地出了西华门,望皇城里绕了一个大圈。文武官员瞧见了,当作是钱皇后的鸾驾,迎送时齐声呼着娘娘万岁,慧妃也老实受领他们的。这消息传到宫里,云妃首先得知,暗想这是她的大错处了。当下便来报知钱皇后,将慧妃恃宠目无皇后的话,正言厉色地说了一遍。皇后听得已有些忍耐不住了,又经云妃怂恿道:“皇后如今日不把慧妃重重惩儆一下,将来怕不酿出胡太后和孙贵妃的事来吗?因现在的胡太后,宣宗宠孙贵妃时曾见废过的,后来张太皇太后万寿时才复位。”钱皇后被云妃这一言,正打中了心坎,不由地变色道:“慧妃欺我太甚了,难道我不能请祖训吗?”说着吩咐宫人,请出太祖的训谕和高皇后的家法来。钱皇后命云妃捧着祖训,自己亲奉着家法,立刻升坐凤仪殿,专等慧妃回来。看看到了半晌,远远地闻得谨身殿后喝道的声音,宫监来报:“慧妃回来了。”钱皇后令传慧妃,那慧妃闻得皇后在凤仪殿上召唤她,却毫不在意。那些宫女太监晓得规例的,暗暗替慧妃捏一把汗。原来那凤仪殿是皇后行大赏罚的所在,历朝的皇后如宫中妃嫔们没有什么大罪恶,决不轻易坐凤仪殿的。太祖时,高皇后贬宁妃曾坐过一次,钱皇后在册立的那天,犒赏宫人也升的凤仪殿。慧妃只知傲视六宫,对于宫廷的规例是完全没有头绪的,所以她接到钱皇后懿旨,竟卸了宫妆来见。到了凤仪殿前,忽见钱皇后坐在上面,云妃侍立在一旁。慧妃寻思道:“她今天摆起皇后架子来了。”但要待上去行礼,因云妃立在旁边,自己去跪在地上,未免过意不去,索性硬着头皮不跪。钱皇后娇声喝道:“你可知罪,还不跪下吗?”慧妃吃了一惊,也就朗声答道:“我有何罪,值得皇后这样动气?”钱皇后见慧妃倔强,便立起身来,双手奉着家法,命云妃请过祖训来,高声朗读。那祖训里面说:“嫔妃有越礼不规则的行为,准皇后坐凤仪殿以家法责罚”云。云妃诵着,慧妃听得读祖训,平日见皇帝也要起来跪听,自己只好跪下。
明宫的规例,在皇帝未曾临朝之前,天才五鼓,由司礼监顶着祖训来宫门前跪诵。皇帝就披衣起身,在床上跪听,听毕便须离床梳洗,然后乘辇临朝。宣宗帝时,这规例已经废去,英宗嗣位,张太皇太后以皇帝年轻,要使他晓得祖宗立业的艰辛,于是旧事重提,再请出祖训来,依照着建文帝时办法实行。张太皇太后崩逝,王振掌着司礼监,威权虽大,到底不敢擅废遗规,仍照太皇后在日的规律办事。不过读祖训时,王振并不亲到,令另一个下手太监代职罢了。这样的太监天天来读祖训,慧妃已听得很熟了,这时见云妃朗诵着,慧妃谅知不是玩的,就勉强跪着。钱皇后捧着家法,把慧妃滥耗内务珍宝,妄行赏罚(指春节事),擅摆全副仪卫,冒充国母受大臣的朝参等罪名,一一数说了一遍,责得慧妃低头无言。
钱皇后喝叫宫人褫去慧妃的外服,单留一件衬衣,这也是祖宗成例,不把衣服尽行褫去,算是存嫔们的体面。当下钱皇后亲自下座,执着家法,将慧妃隔衣责打了二十下。那家法是高皇后所遗,系用两枝青藤,上面有五色绒线缀出凤纹,尾上拖着排须,拿在手里甚觉轻便,打着身上却是很痛,幸得钱皇后身体纤弱,下手不甚着力,可是打在慧妃的背上,她那样娇嫩的玉肤,怎经得起和青藤相拼,任钱皇后怎样的打得轻浮,慧妃已觉疼痛难忍,伏在地上哭着,泪珠儿纷纷似雨点般地直流下来。钱皇后又训斥了慧妃几句,随即起辇回宫,云妃也自去。凤仪殿上静悄悄地,两边侍立着几个宫人内监都呆呆地一声不则,只有慧妃的饮泣声,兀是不庄地抽咽着。
交泰殿内景过了半晌,才有慧妃的近身宫女两个人一前一后地放大了胆把慧妃搀扶起来。可怜慧妃的两条腿早跪得麻木过去,哪里还立得起身呢?由两个宫女左右扶持着慢慢地回转身儿,慧妃看那殿上时,钱皇后和云妃都不见了,那祖训同家法还供在案上,不由得长叹一声,扶着两个宫女一步换一步地回到仁庆宫里,向着绣榻上一倒。自己想起有生以来从未受过这样的耻辱,往时又是个傲气好胜的人,今朝偏大众面前丢脸,更被云妃在一旁窃笑。慧妃越想越觉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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