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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岛女民兵 作者:黎汝清-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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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破碎了,幸好人被救了。爹妈没有盘费回老家,就把我那六岁的妹妹卖到这个岛上当童养媳,就这桦,一去三十五年没见面,妈临死的时候嘱咐我一定要寻着我那苦命的妹妹……”
我一边听一边想:“他找的不就是大成婶吗?对,大成婶姓刘,他也姓刘……”
“怎么现在才来找?”双和叔问。
刘阿太从容地回答说:“唉!解放前兵荒马乱的不敢从陆上来,听说你们这边的洋面上还有外号‘黑风’的海匪,我也不敢从海上来。解放后本想立即就来,不巧我的腿又受了伤,落了个残废。……”
双和叔热情地说:“你算找巧了,你要找的人我们这里有。她很可能是我们东榕桥的大成嫂。”他又回头问我:“海霞,你说是不是?”
我说:“根据这个同志谈的情况,很象是大成婶。”
“这真太好了”刘阿太脸上流露出十分高兴的神色。
“你打算在这里住些日子?”双和叔问。
“乡长,我是个残废,又是个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的人,妹妹就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希望政府能照顾我,我有手艺。”他指指理发工具箱说:“我会理发。”
“噢,”双和叔考虑了一下说:“好吧,你是有功之巨嘛,我们总得好好照应呵,你先跟着海霞去认认亲,你的工作,由我们来安排.我们岛上正缺理发员哩。”
乡公所离大成婶家隔一个小山包。我和刘阿太一边走一边闲聊,心里为大成婶高兴,又为她惋惜,大成婶见到这样一个断了腿的哥哥,会是什么心情呢?
我扶着断腿阿太走上山坡。我觉得他从海上来得有些奇怪,便问他道;“你是专门来探亲的?”
“是呵。”他谨慎地看了我一眼。
“为什么搭别人的船来?”
阿太坦然地说:“渔船上都是自己的穷兄弟,我们福建的渔船北上,我就顺船跟来了,既省些路费,又有人照应。”
转过山包,路过我们东西榕桥镇联合办的日用百货小卖部。这里除供应网线、綑钩、锄头等渔农具外,还供应烟、酒、煤油、火柴、糖果之类的东西。这个小卖部的售货员(当然,叫经理也可)是谁呢?是尤二狗。这尤二狗是怎么干起售货负来的,因为同心岛没有大的集镇,要买点什么东西,都要到东沙北岙镇去,很浪费时间和劳力。双和叔就筹建了一个小卖部,到北岙镇去整批,到同心乡来零卖。既便利群众,又节省劳力。谁来干这件事?找来找去找不到合适的人。双和叔想:尤二狗又不是能劳动的料,渔行的大账房,干这种事情,那还不是容易的很吗,所以就找到了他。开始双和叔也不完全信任他,经常去检查他的账目和批进卖出的价格,但是一点也找不出纰漏。不仅如此,这位“大账房”还颇通生意经:什么季节他办什么货,不仅满足了群众生活上的需要,而且满足了群众生产上的需要。在抢收春花之前,他早就办来了镰刀;在出海之前,他就买来綑线、鱼钩;铲海砺的时候,他就买来了海砺铲。……至于网梭网线之类,那是随要随有,这样,他就获得了双和叔的好感和信任。所以这家伙一天到晚逍遥自在,空闲下来就坐在小实部的门口,翘起二郎腿,拉着胡琴唱上几句“我正在城楼观山景……”。这家伙唱起戏来倒忘了他的“嗯……嗯……嗯……”。
我和刘阿太路过小卖部的时候,尤二狗正坐在门口唱他的《空城计》。
刘阿太对我说:“这里是小卖部?我买包烟抽。”
尤二狗收起胡琴照应他的顾客,我提着刘阿太的理发箱在门外等他。
刘阿去付了钱拿了烟,然后半开玩笑地对尤二狗说:“看你头发长得都快能梳成辫子啦,你准备好热水,到下午我就来给你理发。让你看看我的手艺。”
“嗯……不敢当,嗯……不敢当。”尤二狗点头哈腰地向他道谢。
断腿刘阿太的到来,大成婶开始很为吃惊。本来嘛,三十多年和家乡断了音讯,大成婶对自己的故乡早已淡忘,突然跑出个哥哥来,哪能不吃惊呢?
“你……你是从哪里来?”大成婶以疑惧的眼光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她的哥哥。
刘阿太叹了口气,伤心地说:“这都是叫旧社会逼的,亲骨肉都不认识了。自从你六岁那一年,爹妈把你卖到这个岛上,你还记得吗?当时我抱住爹妈说:‘不要卖妹妹!不要卖妹妹!把我卖了也不要卖妹妹!’可是爹妈没有办法,还是把你卖了。……”
大成婶抹着眼泪,极力回忆着当时凄惨的情景,她说:“这些事一想起来就伤心,后来也就不愿意再想这些了。”
刘阿太声调也变得沉痛起来:“把你卖到这里,回家后,妈就病了,在她去世的时候,对我说:‘等你长大了,千万到同心岛去找找你那苦命的妹妹!’过了几年,爹也死了。我妹夫呢?”他忽而问道。
大成婶只顾落泪了,并没有答话,刚好这时玉秀背着一筐柴草从外面回来,她惊奇地瞪着眼睛楞在那里,连柴筐也忘了放下地。她做梦也没有想到,在船上碰到的这位客人,会坐到她家里来。
大成婶说:“玉秀,快叫舅舅!这是你舅舅。”
玉秀这才丢下柴筐。但她没有叫舅舅,反而喊了一声:“阿妈,你怎么没有对我说起过……”
刘阿太笑脸迎着玉秀,惊喜地说:“哎呀!这是我的外甥女吗?都这么大的姑娘啦:若是爹妈活着,还不知有多么高兴呢!”
我说:“你家里还有哪些人呵?”
刘阿太苦笑着说:“穷苦人那里还顾得上成家呵!就象渔歌里唱的:‘清水洋,浑水洋,十年一件破衣裳,天当被,海当床,娶个月亮进洞房……哎,现在快成了孤苦伶仃的老头子了。”
稍稍冷睁下来以后,大成婶就忙着给哥哥做饭,并叫玉秀出去借鸡蛋,然后又和我商量怎么给他安排住处。我说:“大成婶,如有什么困难,乡里还可以帮助解决。如果住起来不方便,乡里空房子还是有的。”
大成婶家的房子和我们家差不多。正房是里外两间,外面接连着房子搭了个草棚。一般情况是正房住人,草棚放锅灶。在冬天,为了取暖,一般都把锅灶从草棚移到正房去,到夏天再从正房移到草棚子里。大成婶盘算了一阵说:“不要给乡里添麻
烦了,现在的锅灶还没有往草棚子里搬,就叫她舅舅住在草棚子里吧,好在天气又不大热,锅灶也就不搬了。床也有,我和玉秀睡一张,就叫她舅舅睡你大成叔那一张……”
我看没有什么要我帮忙的了,就告辞出来。刘阿太热情地向外送我,感谢对他的照应。
我回到乡公所,建议写封公函到福建去查问一下,这并不是说,我对刘阿太有什么不信任。因为这里是海防前线,我们有责任把所有人的来历都搞得清清楚楚。
双和叔说:“介绍信不是很清楚吗?而且找的人也很对!”
我说:“这个人到我们这里来,不只是住一天半日,要是长住下去,总得问问清楚才行。”
双和叔同意了,他说:“这是你治保委员的事情啦,写信去问问也好。”
我的字写得就象螃蟹爬的,怎么能写公函呢,我就把意思告诉了陈小元,请他写好,立即挂号发出。陈小无故作郑重地说:“你放心好了,一定遵命照办就是。”
我走出乡公所,回到家,爷爷已经摆好饭桌等我了。在吃饭的时候.我把比赛的事情前前后后讲了一遍,爷爷也同意我的作法,但批评我事前没有把民兵们的思想打通,所以使得一些民兵不高兴。我也承认在这件事情上思想工作没有跟上,又犯了简
单化的毛病。
以后,又讲到断腿刘阿太的身上。
爷爷试探地问我道:“你觉得这个人怎么样?”
老实说,我对刘阿太并没有明确的印象,我顺口说道:“这怎么说呢?还刚刚见面嘛,这个人倒是个很有经验的老渔民呵。”
爷爷不以为然地摇摇头说:“不,我看他不大象个渔民。”
我的伸出去的筷了不由地停在半空,惊奇地问:“为什么?你在船上问了他那么多,不是老渔民是回答不上来的。”
爷爷说:“是呵,他海上的事情知道的很多,甚至比一个老渔民知道的还多,可是我还是看他不象个渔民。”
“那是为什么?”我更加不明白了,也有点警觉起来。
“别看他的脸是经过风吹雨打,象个渔民,可是他的手脚都不象,你看”爷爷伸出他的暴出青筋的两只又长又大的手,“他的手又肥又短,哪象打鱼人的手!再说他的脚,我们渔民在船上是不穿鞋子的,又要在摇摆的船板上站稳,所以五个脚趾象扇子一样分开。你没看到吗,他的那只穿草鞍的脚呢?五个趾头却并拢在一起。再说,他性情也不象,我觉得这个人眼睛后面有眼睛。”
我很佩服爷爷观察的仔细。但我还是弄不明白:他不是打鱼的人,海上的事情怎么知道的那么多呢?我说:“就是这一些地方不象吗?”
“是呵,就这一些了。我也奇怪,海上的事情他知道的是太多了。”爷爷自言自语地说了一阵,忽而又问我:“他的来龙去脉都问清整了?”
我说:“问清楚了,他对大成婶的身世知道的很渭楚,的确是大成婶的哥哥。不过,我们也写信到福建去查问去了。”
“那就好。”
爷爷这才放心地吃起饭来。但是在我脑子里却划上了一个天大的问号:“爷爷为什么这样说呢?”一个老渔民的眼睛是尖锐的呵!
第二十一章 严重事故
这天晚上,我召集了三个班长——阿洪嫂、云香、海花,在阿洪嫂家里开会。(因为阿洪嫂离开家,三个孩子就在家里闹翻天。只要阿洪哥不在家,一般的会议我们都到她家去开。)会议内容,是总结这次比赛的经验教训,进一步批判锦标主义,研究当前民兵的思想情况,和今后的民兵工作。
这次丢了奖旗,不只在民兵思想上引起了很大震动,就是在群众中也引起了很大反应,有的说这并不是坏事,有的却思想不通,看法不一,议论纷纷。因为我们及时地批判了锦标主义,大家思想上都有一定程度的提高,但是,由千思想根子找得不准,挖得不深,所以这个思想成果还很不巩同。会议一开始,我们就研究在丢奖旗这件事上还存在什么问题。大家反映说:“主要是道理上能讲得通了,就是感情上转不过弯来。为什么感情上转不过弯来?这里有个面子问题,丢了奖旗,面子上总是不光采”
接着大家又分析“面子”问题是个什么问题。大家一追根,认为这里面有私心。这一下挖到根子上了,我们又对私心展开了批判。会议开得很活获,结果也很好。俗话说:“失败是成功之母。”我们变消极因素为积极因素,丢了奖旗抓了思想、斗了私心,大大发扬了谦虚谨慎、兢兢业业的革命精神,明确了继续前进的方向,增强了我们前进的动力。
我说:“今天的会议开得很好,是个政治气氛很浓的会,大家对私心找得准、斗的狠。毛主席教导我们:‘我们应该抑制自满,时时批评自己的缺点,好象我们为了清洁,为了去掉灰尘,天天要洗脸,天天要扫地一样。’私心就是我们思想上的灰尘,要天天打扫才行。……
当前,我们民兵思想上还有一个重要问题要注意,这就是和乎麻痹思想有所抬头,对敌人的侵略本性还认识不够。锦标主义固然根源是有私心,但也是战备观念不强的一种表现,因为它两眼只盯着奖旗,而不是盯着敌人。眼前只见奖旗飘,忘了敌人在磨刀。这是很危险的,不要以为海岛解放了,天下就太平了,敌人是‘癞蛤蟆剥皮眼不闭,黑甲鱼剖腹心不死’,我们一定要百倍地提高警锡,做到常备不懈。我们除了抓紧时问搞射击训练外,还应当多搞几次夜间集合,提高警惕光靠嘴讲不行,要有组织措施,为了能应付紧急情况,我想先抓抓夜间集合。”
我的话音刚落,海花就心急地说:“要搞马上就搞,我这人就是喜欢痛快。”
我说:“对,我们应该说干就干。——可是双和乡长一直不作安排,真急人。”我又回想起我和双和叔的没有结束的争论。
阿洪嫂说:“海霞,你办事怎么越来越没有闯劲了?前怕狼后拍虎地什么事也办不成。”接着她又发起牢骚来:“我们这个双和乡长呵,方书记在的时候,是单打一,方书记走了,现在还是单打一;等他同意呵,还不知哪一辈子的事呢。我看不要他同意,我们还不是照样可以紧急集合?”
我想,搞夜间集合,只是民兵排的一般训练,不一定非经乡里批准不可。于是我说:“好吧,我们今夭就趁热打铁,搞一次无准备情况下的夜间紧急集合,这对我们民兵的战备工作是一次检验。另外,还告诉大家一件事,前几天我们岛上来了一个断腿刘阿太,是个什么人现在还难肯定,反正我们不能随便怀疑哪一个人,也不能随便相信哪一个人。我们这里是海防前线,绝对麻痹不得,大家脑子里要挂上个号,多多留意他的行动。”
这一天我没有回家,就住在阿洪嫂那里。半夜时分,我就到大榕树下吹起紧急集合的螺号。
风很大,刮得砂石满天飞扬,把个晴朗朗的夜空,搅得夭昏地暗。
十分钟之后,全排已经全部集合完毕。我下达情况说:“有一小股‘敌人’愉渡,要来袭扰我们,方向葫芦湾一带,一班迅速占领观潮山顶,控制203高地。二班向左,三班向右,从山脚下沿海滩包围和搜索‘敌人’。立即出发!”
我跟在一班后面向观潮山头攀登,虽然山路又窄又陡,但是我们站岗、种田、打柴,差不多天天走,雾天黑夜闭着眼走也不会失脚。阿洪嫂提枪跑在前面。
玉秀落到后面来,在路边乱抓乱摸。我说:“玉秀,快跟上!”
玉秀哭咧咧地说:“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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