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匹马戍凉州 作者:白衣卿相-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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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论恐热眯着眼睛,问:“怎么,我的索朗孜摩将军,你是来按预定计划合围尚婢婢的还是专程来给本大相收尸的啊?”索朗孜摩的笑容僵在脸上,道:“这次征的很多是新兵,不习惯长途跋涉,昨天我看快到了,弟兄们也累了,这样打起仗来没精神,就歇了一个晚上没连夜行军……”这个笑容最后也一直保存在他的脸上,论恐热金背大砍刀一挥,索朗孜摩的头就平平飞了出去,他的身子仍坐在马上,手仍握着缰绳。论恐热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雨水混合水,又想:如果,早知道索朗孜摩的三万人今天到,就不该急于在昨夜突围……
李剑南躲在山顶的一棵树上,看着谷中到处是扔了兵器跪地求饶的论恐热兵将,喃喃自语道:“这些没种的家伙,就是败,也得拼一拼啊!这一投降,不但不能让双方两败俱伤,还给尚婢婢增加了数万军队,早知道不把计策定那么完美了,论恐热这次老本都快赔光了,几年内是无力再战了,这等于帮了自己的心腹大患尚婢婢的大忙,唉,作法自毙玩火自焚啊!”李剑南哀叹完,也没兴致再去见梅朵了,下树上马,垂头丧气地向沙州方向溜达过去。
平静的两年。
李剑南就在沙州、甘州、肃州、凉州一带转悠,好在现在各处义军中都是由分散开的龙虎军队员训练,李剑南到了哪里都不寂寞。眼见着义军现在演习起来像模像样又都多少懂了些兵法原理。而这几年,由于吐蕃实际上已经分裂,张议潮联络了很多沙州的粟特人和退浑人,又有很多不满吐蕃暴政的吐蕃族青年也偷偷加入了义军,使义军实力大增。
李剑南自然是喜在心里,离起兵的日子,该是越来越近了吧,问过两次张议潮后,李剑南就不再问了,只能继续等,等张议潮说的“最佳时机”的到来。
这日李剑南又回到自己初次进入吐蕃遇到安景、阎英达时的那个鸣沙村,安景带着雷冲宵在这边练兵。安景将他迎入村里的帐篷内,李剑南看了一圈,问:“怎么不见老雷?”安景道:“不巧啊,老雷前两日到朔方一带去打探消息了,大唐边境的动向我们要随时掌握。”李剑南点头。正喝茶间,忽听外面吵吵嚷嚷,李剑南一笑,道:“是老雷!”帐帘一挑,跌跌撞撞先进来一个鼻脸青肿、衣衫破碎、几处负伤、如猴儿般长手长脚、五花大绑的年轻人,随后帐帘又是一掀,雷冲宵笑着大步进来,见了李剑南,眉毛一挑,喝道:“老大!你怎么隔了一年才来啊!上次范辽来说你在他们甘州那儿一住就是两个月,可馋死我了!”李剑南站起捶了他肩膀一下,雷冲宵“哎哟”一声弯腰,李剑南关切地道:“怎么了老雷?”雷冲宵慢慢挺直身,道:“看见被我绑住那小子了吧?被他打了一掌。不过他一点便宜没占到,被俺二十几剑就制服了,输了就认输,结果俺捆他时被他偷袭。”李剑南道:“右小腿中了一剑,左肋的衣服也被挑破,能在你手上走二十几招并让你老雷挂彩,这年轻人也不简单啊!”雷冲宵老脸一红,咧嘴道:“啥都瞒不过老大的火眼金睛,不错,这家伙是很难缠,但又岂是老大你的手下我老雷的对手,这是我从他身上搜出来的,当时他正打算进入大唐朔方边境……我一看这小子就不是普通的主儿。”
安景接过雷冲宵手上的一包东西,将令牌、信、地图、夜行衣等翻看了一遍,又拿起那个令牌,转头问:“这位兄弟,你是河东节度使王宰的细作?”那年轻人倔强地一扭头,道:“番狗!既然被尔等抓住,多说无益,我但求速死!”李剑南拿起那幅地图,看了看,道:“好详尽的地图,又有论恐热的兵力部署,只是可惜了,这论恐热下一步要做什么,随着你的死,也就只有天知道了……”
那年轻人脸色一变,狠狠瞪着李剑南,李剑南一笑,道:“你并非汉族人,干嘛替大唐的王宰卖命?如果是为钱,我们给双倍。”那年轻人不屑地“哼”了一声,道:“我沙陀族世代受大唐恩惠,自当以命相报,又岂是为了几个区区小钱!”李剑南“哦”了一声,接口道:“这倒不奇怪了。你们沙陀族原名处月,为西突厥别部,原在金娑山的大沙漠一带,贞观七年,处月部首领就随西突厥贵族阿史那弥射至长安朝见大唐太宗皇帝,随后沙陀归顺大唐,历代皇帝对沙陀多有封赏,而沙陀也时常出兵帮助唐军,如沙陀首领沙陀金山跟随左武卫将军薛仁贵败铁勒于天山,沙陀金山因功被授予墨离军讨击使之职。唐贞元年间,沙陀部七千帐归吐蕃,吐蕃迁沙陀部至甘州,后来回鹘取凉州,吐蕃首领怀疑沙陀族暗中与回鹘勾结,准备迁沙陀至黄河以北地区。四十年前,沙陀首领反悔投靠吐蕃,领三万兵马归唐,吐蕃派兵跟踪追袭,结果到大唐灵州时,沙陀族只剩一万人、三千马……从此沙陀族在河东定居,因沙陀族善骑射,出了不少兵将,为大唐内外征战,立了赫赫战功啊……”李剑南气不长出如数家珍,听得那年轻人目瞪口呆,道:“这位公子,怎么对我族的来龙去脉如此熟悉?”李剑南微微一笑,道:“因为我是大唐的汉人,我叫李剑南。”那年轻人顿时张大了嘴巴,道:“李剑南?大唐进士李剑南?和崔度将军比武争妻的那一个?”李剑南头。那年轻人挣了挣背上的绳子,安景示意雷冲宵帮他解开。那年轻人拱手道:“小人多有冒犯!小人名唤朱邪赤心,是现沙陀族首领之子,为河东节度使王宰大人办事,这次的确是探听论恐热动向去的!”李剑南拉他坐下,又命准备酒筵压惊。
席间朱邪赤心忧心忡忡道:“我家节度使王宰大人,为国家边防之事日夜操心,常年派大量细作在吐蕃、回鹘等地打探军情,平日里经常亲自指挥操练士兵,随时准备为国效命。近日忽然得到消息,称党项、回鹘诸部正偷偷集结,似有战事,大人急命我入吐蕃打探吐蕃各部动向,结果我在论恐热部,发现十营九空,看来这论恐热很可能要伙同党项、回鹘,从西受降城一带入侵我大唐!”安景点头道:“这一定是因为我大唐武宗皇帝新丧,他们想趁火打劫!”李剑南以拳击案,道:“早知如此,当初就该杀了论恐热!现在尚婢婢没找事,反而是他又来搅乱!”李剑南转而问:“论恐热为何舍近求远,不从凤翔或朔方一带进兵?”朱邪赤心一愕,道:“他敢么!现在镇守凤翔的是谁啊!那可是令吐蕃所有将领都闻风丧胆的崔珙奏将军啊!”李剑南也一愕,道:“什么什么?崔度现在是凤翔节度使了??”朱邪赤心道:“也是刚调任不久,他在兵部,官可比节度使大多了,可能是被贬了吧。”李剑南吸了一口气,问:“那原来的节度使郑注呢?”“郑注?早在当年被他的凤翔部将设计杀了,听说那部将后来也被仇士良升了官,到了兵部任职……”朱邪赤心随口答道。李剑南呼出那口气,又问:“你可知那个部将是谁?”朱邪赤心想了想,答道:“古榕荫,好像还是你的同榜进士呢,你认识他吧?”李剑南将牙咬紧,恨恨道:“我当然认识他,古榕荫!!”朱邪赤心道:“我想赶快回去向王大人报信,好让王大人尽早准备,这就和诸位将军辞行!”李剑南道:“我陪你去,收拾论恐热,我比较在行!”雷冲宵大声道:“老大我也去!学了那么些东西,该在战场上试试!”李剑南点头。朱邪赤心大喜过望。
10黄河夜
再次踏上大唐的土地,而且不用躲躲藏藏,李剑南看着那些守卒、汉服、房屋,都觉得无限亲切。可这安谧的一切,很可能马上又要被多年未起的烽烟熏染了。
王宰手捻长髯,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面前这位当年叱咤风云的大唐进士。李剑南对这位老而不衰、威风凛凛的老将军也是颇有好感。
王宰静静地听完朱邪赤心的话,平平淡淡地说了一句:“这事老夫怕也是无能为力。”对面三人齐齐一愣。朱邪赤心道:“大人……您不是一直厉兵秣马,就是为了守卫我大唐的江山么!如今终于有外敌入侵,您怎能——”王宰炯炯有神的双目光彩忽然一黯,摆摆手,道:“老夫不想说什么原因,朱邪赤心,如果你父亲同意你参战,就说我让你拿储存在他那里的武器粮草,你的部族也有上万的战士和马匹吧……”
李剑南一怒站起,指着王宰的鼻子道:“王大节度使,好一个平日里装得鞠躬尽瘁为国效忠,有事时则明哲保身临阵退缩的边关栋梁!!”王宰陡然面色潮红,须发皆张,胸口起伏,起身拍案,指着李剑南,半晌,嘶声道:“你这小辈,胆敢,胆敢如此诬蔑老夫!!”李剑南冷冷一笑,道:“我也很想尊重前辈,只希望前辈你能做出点让晚辈我尊重的事来!”王宰眼中怒火忽暗,颓然坐回椅子上。李剑南看着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的王宰,心中生出一丝不忍,语调稍缓,道:“王大人是有苦衷吧。”王宰愣愣不答。朱邪赤心道:“王大人,怎么您府中的后院兵都换成新人了,连我都不认识了。”王宰仍陷入自己的沉思中。李剑南在密室内踱了两步,看着王宰,道:“晚辈不揣冒昧,猜一下王大人现在的处境。”王宰把呆滞的目光移向李剑南,李剑南低声道:“王大人您现在是被软禁,没有兵权,连一把佩剑都没有,所以不能尽忠报国了,是不是?”
王宰眼中忽射精光,警惕道:“你如何知道?!”李剑南道:“那我就继续猜原因……嗯……武宗皇帝刚驾崩不久,朝中现在定然是一片混乱,各种势力都想趁机确立自己的统治或捞到些实惠,而各藩镇,更是有太多趁机作乱或宣布独立的先例,况且朝廷对所有的藩镇节度使又都不怎么信任,一朝天子一朝臣,王大人纵然不是那个想自立为王的,也可能被新登基的大唐天子革职或调任,然后将河东节度使换成自己的亲信,这也是惯例……”王宰一摆手,道:“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是我那独生逆子,勾结了我最信任的后院兵统领,逼我自立为王,老夫坚决不肯,他们便软禁了老夫,只让老夫在这院内活动,刚才若不是我散步时看到你们,你们是进不来的,那些后院兵,肯定已经将此事报告我那逆子去了,你们还是赶紧走吧!”李剑南施礼道:“晚辈错怪了前辈,万望恕罪!”王宰摇头道:“我年轻时也是你一样的火爆脾气,怎会怪你。我现在只怪自己,空有一身力气在,却不能在紧要关头为国捐躯!”李剑南道:“我们愿意救大人出去,相信这几个后院兵拦不住我们!”王宰依旧摇头,道:“逃出去又如何?我现在已没了兵权。我留在这里,还有可能说服我那逆子和统领以国家利益为重,先帮你们击溃那论恐热,再自立为王也不迟啊……”李剑南道:“王大人真是深明大义,既然如此,我们就先去沙陀族,用他们在麟州的一万兵马抵抗一下,希望能见到王大人亲率河东兵,共击论恐热,保我大唐国土百姓!”王宰眼中倏然又恢复了几分神采,大声道:“好!朱邪赤心就先做我的先锋官,老夫争取随后就到!”
暗夜中望着浊浪翻滚的黄河水,会让人觉得那是一条低声嘶吼潜伏着身体随时要一怒冲天的黄龙。
朱邪赤心的心也跟着这条龙在翻腾。必须要在论恐热军渡河之前先渡河并构筑坚固的防御工事,至少要在自己一侧岸上修筑好防御工事,以阻挡敌军上岸,否则,让论恐热渡过黄河,前面将一马平川,后果不堪设想,甚至连长安都会受到直接的威胁!可是,己方只有几十条摆渡船和不到一百条战船,战船又多年未下水,鼠咬虫蛀。身后不远处,是沙陀族的军民们在点着篝火修船和造新船。朱邪赤心一挥手,道:“我先到对岸去,看能不能说服盐州那边的军兵百姓帮忙先修筑防御工事,这样我们两边齐动手,再看看那边有几条可用的船,也摆过来运这边的兵!”李剑南道:“好主意,不过赤心将军,夜晚渡河太危险了!。”朱邪赤心一笑道:“我从小在水里泡大的,就是船翻了,我也能游上岸。李兄不必担心。岸这边的事情,李兄多操心,有事但和家父商量便可!”李剑南目送朱邪赤心的小舟在颠簸中越晃越远,对雷冲宵道:“老雷,咱们沿河勘察一下地形。”
第二日晚,朱邪赤心带着二十几条大船,满脸喜色地回来,一见李剑南,便道:“原来那边盐州一带的军民已得到论恐热即将进犯的消息,军民百姓三天前已经自发开始修筑工事,我们这便运本族的兵士过去帮他们!”李剑南也甚是高兴,道:“为有备无患,我建议伯父已在今日早些时候这边水势平缓容易上岸之处,零星修筑了几个箭垛,并准备了硫磺和棉花等物,这样一旦论恐热冲破我们对岸的工事渡河到这边,也能阻他一阻!”朱邪赤心点头道:“这样甚好,省时省力,以备万一。”之后朱邪赤心大声呼喝,指挥着本族和新主动加入的汉族军民乘船渡河,一时黄河上火把通明,亮如白昼,人声嘈杂,好不热闹。李剑南叹道:“纵然藩镇的长官们不想抵抗,我大唐的军人和百姓也照样会自发抵抗外敌入侵,可敬可叹!”朱邪赤心的眼中映着火把的光亮,也道:“不错,纵然不是为了国,也要为家,不组织起来抵抗,最终是任由敌军宰割!”李剑南道:“只希望边关警报能让朝廷尽早出兵,但现在整个大唐,归皇帝指挥的军队又有多少呢?各藩镇还不都是隔岸观火,只顾自己的地盘保存自己的实力,唉!”朱邪赤心道:“只希望论恐热能晚到两天,让我们来得及做好准备……”说话间,两个刚才刚渡到对岸的沙陀族士兵又坐船渡了回来,在船快到岸时便喊:“不好了!对岸说论恐热大军已突破盐州一带防守,连夜行军,距黄河不足十里了!”朱邪赤心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道:“不得声张,加快运兵!普通百姓和修筑工事用的东西不要运了,让这边再加修几个箭垛,马上把弓箭和长竹竿运到岸边!”李剑南道:“怕是我们的两道不完整的工事都阻不住论恐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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