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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70-马踏东胡-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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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儿见那些侍卫出去了,就挺直了身子说:“冒顿,你不是要叔叔交出凶手吗?现在凶手就站在你面前,你瞧着办吧!”
《马踏东胡》 雪夜斩凶兰霞居次(7)
“什么?是你……”冒顿惊讶地问。
“是我,是我带着黑儿干的。”说着,她侧了侧身,让出身后的黑儿,黑儿也神气地挺了挺胸。
“这件事与我阿爸无关,与叔叔哥哥都无关,除了我俩,谁也不知道。你不用找他们的麻烦,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就冲我来好了,要杀要剐随你。”说着,她把背上盛了箭的皮囊解了下来,“砰”的一声扔在冒顿的案几前,说完就把头扭过去,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身后的黑儿也跟着主子,把弓箭扔在案几前。
冒顿感到太突然了,没想到那件事竟引出这样的场面,仙女湖的行刺竟是这两个女孩子干的。他对边上的玛卡望了一眼,意思是:“是她俩?真是她俩?”
玛卡也一直睁大两眼在看,竖起耳朵在听,他在仙女湖畔是见过芦苇丛中两个刺客的身影的,现在见这一红一黑两个身影又出现在眼前,面对冒顿的目光,他微微点了点头,意思是:“是的,是她俩。”
冒顿明白了,看来真是那么一回事,这妹妹是来为姐姐报仇了。那现在他该怎么办?凶手自己冲到你跟前让你处置,自己只要说一声“拿下”,这件事就了结了,这桩公案就算破了。可接下来又怎么办呢?依法处置,那他与兰氏部落就彻底完了。他记得云儿讲过,她阿爸最疼爱的就是她们两姊妹,妹妹比她还淘气,像个男孩,最能哄阿爸高兴。自己已经害了兰坡里一个女儿,还要杀他另一个女儿,他不跟你拼老命才怪呢?可是,如果他不处置霞儿,那他又该怎么办?怎样向大家交待,这真是个大难题。
他定睛注视着站在跟前的霞儿。霞儿跟她姐姐长得很像,一双乌黑的大眼睛,细巧的鼻子与嘴唇,两个深深的酒窝,只是身材比云儿稍高,肤色也略深,黑黝黝的带着一种健康的光泽,苗条的身躯充盈着一股青春的朝气,现在她虽是气鼓鼓地站在跟前,一脸怒容,却使人感到一种稚气、一种可爱。看着这副模样,冒顿突然记起当初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情景:她娇憨地拉住他,一点也不害羞,说大家都说姐夫是英雄,是个了不得的好射手,今天她要与姐夫比试比试。大家都笑这女孩不知天高地厚,兰坡里首领也怪她胡闹,硬是把她拖走了。想到这里,他摇了摇头,不觉地笑了。这一笑,让他眼前一亮,他能摆脱眼前的困境了,他有办法了。
他忙站起来,装作惊诧地说:
“好啊,你这霞儿,竟跟我开了这么大的玩笑……来、来、来,让大哥瞧瞧,三年不见,真长成一个漂亮的大姑娘了!”
说着,他绕过跟前的案几,两步走到霞儿跟前,亲热地把霞儿拉过来,让她坐在身边。霞儿没想到冒顿会这样对待她,一时蒙了,不知所措,竟老老实实被姐夫拉着手在案几旁坐下。接触到冒顿那双厚实的大手,不知怎的,她心头突然感到一阵温暖,几天来压在心头的重负登时卸下了,刚才那股刚烈暴戾之气,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而一种委屈、酸楚的情感油然而生,她情不自禁地掩面抽泣起来。
冒顿见她这副模样,心中的情感更加复杂,既为这位姑娘的稚气可笑,又为她的刚烈果决暗暗钦佩,更多的是对这位娇气十足的姑娘的怜爱。他轻轻地拍着霞儿的背,抚摸着霞儿的手,说道:“别害怕,别害怕,没事,没事的,大哥还能难为你?来,来,别哭,别哭了。”
不知怎的,听了这几句很平常的话,在那双温热的大手的抚摸下霞儿像是换了个人,刚才她像一道雷电,现在却像一阵轻风;刚才她像一头愤怒的花豹,现在却像一头温顺的羔羊。她不由自主地靠在了冒顿的肩头,抽泣得更厉害了……
边上的玛卡与黑儿看得呆了,黑儿见女主人伤心落泪,也情不自禁地抹开了眼泪。
这时,帐外声音又嘈杂一片,有了大动静,接着,兰金首领满头大汗地闯了进来。
霞儿公主推开帐门外的侍卫,带着黑儿来找冒顿的消息,是那两个侍卫赶来报告兰金的。兰金听了,脑袋“嗡”地一下就乱了。他想,这下出大事了,那宝贝侄女不知又要闯下什么大祸了。他大概问了下情况,让手下把那两个失职的侍卫绑了,等他回来处理。他稍作思考,便马上派人赶快去向兄长报告,既要兄长知道这突然的变化,做应变的准备,又请兄长先沉住气,千万别轻举妄动,一切等他回来再说。他知道兄长是火爆脾气,听说霞儿去找冒顿了,一定坐不住,但如果现在马上闹起来,那局面将不可收拾。因此,他先得把兄长那头管住,他自己则立即带了十几个人,大步流星地赶来见冒顿。他想,要赶快竭尽全力去掩盖住那蹿起的火苗,如若不然,定要燃起一场熊熊大火,会把兰氏部落烧得一干二净。他不知道霞儿找冒顿去干什么?还想去刺杀他,那是飞蛾扑火,白白把小命送掉;是去向冒顿说明真相,自己承担责任,按侄女的脾气会这样做。如果是这样,那今天他拼着老命也要恳求冒顿网开一面,宽恕霞儿那丫头。如果实在求不下来,那只得不顾一切地抢人了。这里是兰氏部落的天下。抢出霞儿还是有把握的,以后的事就以后再考虑吧。因为他知道,兄长无论如何是不能容忍冒顿处置他这个小女儿的。
他急得满头大汗,不等通报,不听拦阻,一头便闯进冒顿的内帐。一抬头,却把他看呆了。
冒顿的内帐静静的,没几个人,没有一丝紧张的气氛;更叫他吃惊的是,只见那宝贝侄女乖乖地挨着冒顿坐着,一只手还被冒顿握着。他闯进来时,冒顿与霞儿都抬起了头,霞儿脸上像是泪光闪闪,见到他,猛然抽手,把被冒顿握着的手抽了回来,脸上飞起了一片红晕。
这情景与他刚才在路上设想的场面差异太大了,他呆呆地站着,不明白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自己该说些什么。
冒顿单于神情倒十分自然,见他傻站着,便抬手让道:“叔叔来了,快请坐,请坐。”
兰金听冒顿以家人礼相称,受宠若惊,忙拱手一礼说道:“不敢,不敢,谢单于陛下。”说着,便在边上的毡毯上盘腿坐下。
帐外的侍从送进了奶酒。
冒顿对兰金说:“这几天一是困倦,二是……我没理事,也没去问候岳父,玛卡他们惊扰了大家,真是失礼了。”说着,他也向兰金拱了拱手。
“不,不,受惊扰的是单于陛下……小侄女实在不懂事,冒犯陛下,一定请陛下恕罪,老臣这里求陛下开恩了……”说着,他后挪一步,在毡毯上朝着冒顿跪了下去。
“叔叔请不要这样,快快起来。”他偏了偏头,示意玛卡过去扶起兰金。
“叔叔,你看霞儿妹妹不是挺好吗?她真是个淘气的大孩子。三年前,她来单于庭,第一次见到我,就要跟我比试箭术,被岳父拦阻了。这次她还想跟我较量,就避开你们偷偷在路上守候。她还以为我真像有些人说的,什么样的箭都射不中我,什么样的箭我都能躲过,其实我哪有这个能耐,这不,没躲开。霞儿见误伤了我,便吓得逃跑了。你没瞧见,刚才她来找我,还委屈得直掉眼泪呢。是吗,霞儿?”
《马踏东胡》 雪夜斩凶兰霞居次(8)
霞儿公主像听故事一样睁大了眼睛听着姐夫的编排。她暗暗佩服姐夫的记忆。三年前,她确实找过这位姐夫,想跟他比试比试,她倒不想胜过姐夫,只是想见见姐夫的手段。那时,她从心底里羡慕姐姐,嫁了个匈奴大英雄。当时,她对冒顿哥哥的印象极好,也很亲热,心中默祷,将来她也要找一个像姐夫那样的英雄做丈夫。后来,听说姐姐的猝死是姐夫害的,她大吃一惊,姐夫竟这么狠毒,把她那么可爱的姐姐害了。于是,冒顿在她心目中登时变做青面獠牙的恶鬼,她恨不得把他一箭射穿。然而,那些闲言碎语毕竟都是听来的,没有切实的感受。刚才的那番接触虽只是瞬间,但给她很大触动,她原来心目中的姐夫又复活了,那青面獠牙的恶鬼倏忽不见了。姐夫是那样的宽宏大量,那样的体贴入微,那样的从容与机敏。你看,他不但不治自己的罪,还巧妙地为自己开脱,经他这么一番解说,仙女湖的那一场刺杀就成了一场暗中较量的游戏,只是一次游戏中的失手,天大的祸事被他三言两语作为姐夫与小姨妹间一场逗趣化解了,什么事也没有了。
她暗中感激,又十分钦佩冒顿哥哥,他又成了她的哥哥了。这样的哥哥怎么会害姐姐呢?一定是有人陷害他,或者是大家搞错了,自己也太轻信太莽撞了。现在听冒顿哥哥在问她,她像中了魔法那样,睁大了一双清澄的眼睛,羞涩地连连点头。
六
兰坡里首领与女婿冒顿单于和解了。
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冒顿对女儿霞儿这么宽宏大量,又这么周全地保住了他的脸面,他还要争什么长短。霞儿也对他说:“阿爸,姐姐不会是姐夫害的,他那样的好心肠,对您对叔叔对我都挺好的,他害姐姐干吗?”再说,女儿的死即使还有几分蹊跷,那么冒顿害了自己一个女儿又救了自己另一个女儿,那件事也该扯平了,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吧。
那天,听说霞儿去找冒顿了,真把他急得差点晕倒。他实在坐不住,等不及兰金回来,刚想召集人马去营救女儿,谁知女儿陪着冒顿来看望他了,这使他既惊喜又尴尬,结果是兰金赶紧吩咐大摆宴席招待这位尊贵的女婿。
在宴席上一家人十分融洽,罩在头上的乌云飘散了,换来一片灿烂的阳光。
席间,冒顿向他真挚地问候,原原本本讲述了单于庭这几年来在他身边展开的那场生死斗争,以及自己出于无奈的抉择,这也是上天祖宗赋予他的使命——复兴匈奴,开创一番新天地。
单于庭那场斗争的种种内情,让兰坡里、兰金、霞儿及两位少主听得心惊肉跳,原来这位显赫的王子、匈奴的英雄经受着这么多的磨难与生死考验,他的经历真是惊心动魄。
席间,冒顿也表示了对云阏氏的思念,并向岳父与兰氏家族的亲人表示,云儿虽然不在了,但她永远是他心爱的阏氏,永远活在他心中,他也会永远把兰氏家族看做自己的亲人……一席话把在座的人们感动得都流下了眼泪,霞儿公主更是羞惭万分。
兰坡里首领本来就重情义,听了这番话,他老泪纵横。他拉着冒顿的手,说道:“云儿在,你是我的女婿;云儿不在了,你还是我的女婿。现在,你又成了匈奴的单于,你要我这把老骨头干些什么,你就说吧,我把兰氏部落这一两万男女老少都交给你了。”
谁也没料到,天大的难题就这样解开了。
以后的两天里,侍卫长玛卡、单于庭派来的千骑长与兰金首领、两位少主具体商量安排练兵的事宜。兰坡里首领、霞儿公主则陪着冒顿单于四处走走,也安抚一下人心,平息前两天的各种谣传流言。
正在这十分融洽的气氛中,单于庭左大将青格尔与骨都侯须卜扬当派飞骑来告:东胡国突然派来了使者,要面见单于陛下,使者的使命不详,现在他们快到单于庭了,请单于陛下速回。
接到急报,当夜冒顿单于便向兰坡里首领辞行。第二天清晨,他便率队返回了,两位少主还是送出十里。
从昨夜起,冒顿单于一直在琢磨,东胡国与匈奴这几年一直没来往,这次他们突然派来使者,是好事还是坏事?联想到去年秋冬独龙氏部落一千多人外逃东胡与近日他们屡屡派人回来策反,他感到这次东胡来人定然凶多吉少,不会有什么好事。这件事搅乱了他的好心情。
在路上,他还纳闷那个可爱又任性的霞儿姑娘怎么不来送行。他一直以为今天她肯定会出现在送行的队伍中,会像她两个哥哥那样送出十里,但奇怪的是她与那个黑儿一直没出现,兰坡里他们也不提起,这叫他很失望。
不知怎的,这姑娘的身影这两天经常浮现在他眼前,每每使他感受到一种熟悉又久违了的愉悦。他记起来了,那种愉悦是云儿在世时经常带给他的。他想,霞儿是该来送送他的,那姑娘跟他很投缘,他们之间似乎有些事要说,似乎有些事没说清,也还没来得及说。她怎么会不来送行呢?难道是他想错了,是他感受错了?为此,在马背上他有些惆怅。
队伍走了两个时辰,已近中午,风景旖旎的仙女湖又出现在眼前。远远地望着波光粼粼的湖水与迎风摇曳的芦苇丛,在马背上的冒顿单于不禁又想起了五六天前经过这里的那番惊险情景。这短短的五六天里,时而乌云压顶、电闪雷鸣,时而阳光和煦、春风拂面,真是一波三折、柳暗花明。这些天里,他总算办成了一件大事,兰氏部落又回到了他的麾下,心头压着的一块石头落地了。
玛卡他们还是准备在湖畔小憩,队伍停了下来。又是一个万里晴空的好天气,中午的阳光热辣辣的,人与马都浑身是汗,然而这次那些侍卫们不敢放肆了,没一个敢擅自下湖洗澡的。
冒顿单于也下了马,在湖畔伸开了胳膊,活动着身躯。虽然箭伤还隐隐作痛,但面对这片美景,吹拂着湖面上掠过的凉风,他的心情却开始畅快起来。
这时,湖里拐角的芦苇丛中,划出一只羊皮筏子,筏子上站着两个矫健的身影,一红一黑,都在向湖畔的他招手,那穿黑的还在“嗬啊,嗬啊”地喊叫着。
他眼睛一亮,那不是淘气任性的霞儿与她的女奴黑儿吗?没想到她俩在这儿守候着他,这姑娘真是个乖巧的聪明人,也是个有情有义的有心人,她避开了众人,专门赶到这儿与他话别。想到这里,他不禁心头一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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