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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地-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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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泽光在梦里喊,王铁山你这个狗杂种,把我的高地还给我!
严泽光在梦里喊,王铁山你这个狗杂种,把我的少校还给我!
严泽光在梦里喊,王雅歌你这个狗特务,把我的军装递给我!
王雅歌吓得毛骨悚然,严泽光你想干什么,神一出鬼一出的,你想把我吓死吗?
严泽光哈哈大笑说,这就是下场,这就是窥探我严泽光的下场。一个称职的指挥员,在他睡着的时候,他也是清醒的。这一点你要永远记住!
王铁山夫妇恩恩爱爱,但是婚后三年不孕。严泽光两口子冷战不断,却是首发命中,王雅歌很快就怀孕了。
孩子出生后,一看是女孩,严泽光非常失望,对前往医院慰问的王铁山说,哪个高地都是你捷足先登,就这回让我先拿下了,妈的还是个女孩。
王雅歌要严泽光给孩子起个名字,严泽光想了想说,还是你起吧。以后我们家庭也搞个分工,女孩的事你分管,男孩的事我分管。
王雅歌说,你不起名我也不起。先喊她妞妞吧。
孩子长到半岁,因为王雅歌要上班,严泽光顾不上,便把孩子送回老家抚养。没过多久,王铁山回老家探亲,路过严家埠,又把孩子给带回来了。说老家现在正在闹饥荒,饿死了很多人,孩子的爷爷奶奶朝不保夕,把孩子留在老家就是死路一条。
孩子回来后,王雅歌要求严泽光回到主卧室,轮流值班。孩子夜里哭闹,严泽光两手枕着头说,老王这个蠢货,一辈子没有做过一件好事。
这几年,王铁山和严泽光各忙各的,暗中较劲,两家的女人倒是走动经常。孙芳把想要孩子的心思跟王雅歌讲了,王雅歌在师医院工作,在这方面自然要比别人了解得多。
二十七师是一支战斗力很强的部队,但是自从朝鲜战场上回来之后,病号特别多,有的是肠胃,有的是肺,而更奇怪地是,很多人结婚之后不生育。最终发现,那些不能生育的同志多数参加过恒甫战役,专家认为,与严寒有关。
分管后勤的副师长,一听说有八十多个干部丧失生育能力,当时就急了,拍着桌子把后勤部长和师医院的院长骂了一顿,说妈拉个巴子,我们二十七师是雄风部队,这些人在战场上都是出生入死的,绝不能让他们断子绝孙,他们断子绝孙了,就是二十七师断子绝孙了。你们给我治,照死地治!
治愈率达不到百分之八十,院长就给我滚回老家种田去!
6。 王铁山死都不怕
院长在贾副师长那里挨了骂,回到师医院召集业务骨干开会,王雅歌才知道在恒甫战役给二十七师留下的后遗症里,还有这么一项。她琢磨,王铁山两口子没孩子还不一定是孙芳的问题,没准是老王的问题呢。
周末晚上,王雅歌下班回来,吃了饭到王铁山家,往藤椅上一坐说,老王,你想不想要个孩子?
王铁山说,太想了。
王雅歌说,那你请个假,明天你们两口子跟我去一个地方。
王铁山说,怪了,生孩子是女人的事情,我去干啥?
王雅歌说,生孩子是女人的事情,但问题不一定出在女人身上。
王铁山眨巴眨巴眼睛,想了一会儿才说,那好,我就跟你走一趟。
第二天一大早,王雅歌在前,王铁山在后,两辆自行车一前一后地驶出了西大营,迎着初生的太阳,意气风发地向东驰骋。王铁山的车后座上还驮着孙芳。
半个小时后,两辆自行车来到了相州市人民医院
王雅歌说,这种事情,我们在场,你更麻烦,还是你自己先进去吧。
贾护士在前,王铁山在后,一路畅通地往里走,七拐八拐,王铁山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儿,因为走到尽头,通道两边全是女人了。
后来走到一个房间,王铁山硬着头皮进去了。走进房间,才发现里面坐着一个女人,戴的口罩比刚才那个贾护士戴的还大,把下眼皮都快遮住了。大夫问诊,什么都问,十分具体,王铁山只好往真里说,一会儿就汗流浃背。
沈大夫对贾护士说,把他带到仪器室。
贾护士说,王营长,请把裤子脱掉。
王铁山的头皮刷地一紧,稀里糊涂地问,脱外面的还是里面的?
贾护士扑哧一笑说,外面的不脱下,里面的能脱吗?
王铁山僵住了,像根木桩,僵了半天才说,算了,这个病咱不看了。
贾护士出去把孙芳和王雅歌也领了过来。王雅歌见到王铁山就训,说老王你简直是农民,是封建主义分子。
王铁山说,她们让我脱裤子,这不是……这不是让我露丑吗?我不能脱。我除了在我老婆面前脱过裤子,没有在任何女人面前脱过裤子。
王雅歌声音很高地训斥道,你王铁山死都不怕,还怕脱裤子?今天来看病,可是我跑了好几趟才预约上的。这个裤子你脱也得脱,不脱也得脱。
王铁山被王雅歌训得脸上白一阵红一阵,吭吭吃吃说不出话来,问孙芳,你说,这个裤子咱脱不脱?
孙芳见王雅歌动气,对王铁山说,那就听雅歌姐的,脱吧。
王铁山这才视死如归地说,那好,叫咱脱,咱就脱!
后来检查的结果是,王铁山没有问题,问题还是出在孙芳的身上,输卵管狭窄很难治。最好的办法是先用中医调养。到了药房,那个林司药倒是很细致,在天平上过药,一丝不苟。
走在路上,直到扑扑通通的心平静下来,王铁山才想起来刚才在妇科诊室里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紧张中好像发现了一个熟悉的东西。可是那是什么呢?他一直没有搞明白。
六十年代中期,部队开展大比武。大比武序幕拉开之后,严泽光一头扎在部队里,很少回来,回来也是匆匆忙忙,钻进自己的房间就不出来。那个小屋果然被他弄成了后方指挥部,里面不仅挂着作战地图,还堆起了沙盘。
王雅歌也忙。师医院开展业务练兵,她是三所所长,而且是个很有上进心和责任心的负责人,也就决定了她和严泽光之间的战争不可避免。严泽光说王雅歌简直就像国民党军统特务,无孔不入地跟他开展时间争夺战。王雅歌反唇相讥说,当个小营长把自己搞得像大军区司令似的,不光我是国民党军统特务,孩子更是绊脚石。
孩子如同野火烧春风吹的树苗,在严泽光和王雅歌的冷战中一天一天地长大,到了四岁,严泽光给她起了个名字叫严丽文,送到了幼儿园。然而旧的矛盾解决了,新的矛盾又出现了,孩子上幼儿园需要接送,回来要吃喝拉撒,没有人管也还是不行的。
好在有个好邻居。有时候王雅歌忙得没空了,就打电话给孙芳,由孙芳帮着接孩子。
王家清冷的小院因为有了一个孩子,就像沙漠里有了绿荫。自从换了家,王铁山就出主意让妞妞喊他爹爹,喊孙芳喊娘。妞妞态度太明确了,一点含糊也没有,立马就改了口,把王铁山喊爹,把孙芳喊娘。每天妞妞要向爹娘讲一些在学校的故事,爷俩娘俩一起解决作业问题。这一留,就是六年。好在严泽光对孩子不上心,好在王雅歌每天下班可以到王家串门。久而久之,也就顺理成章了。
妞妞已经小学四年级了,严泽光有一次突然心血来潮,拉上王铁山一起去团部的大礼堂,观看八一小学的小红花表演。
表演中间休息,妞妞跑过来,先喊了一声爹爹,甩着羊角小辫奔着王铁山过去了。见到严泽光,只是叫了声爸爸,然后就靠在王铁山的身边问,爹爹,我的歌唱得好吗?
王铁山抚摸妞妞的脑袋说,很好,我们的女儿唱歌像百灵鸟。
王铁山和妞妞对话的时候,严泽光坐在一边不动声色,基本上是个局外人。抽个空子,严泽光说,妞妞,到爸爸这边来。
妞妞倔犟地说,不!你不叫我百灵鸟,你不叫我百灵鸟,我就不叫你爸爸。我就是不过去!
严泽光火了,站起身来扬起了巴掌。妞妞一下钻到王铁山的怀里,直往里拱。王铁山也站起来了,扳着脸说,有话冲我来,拿孩子撒什么气!把孩子吓成这样,她能跟你亲吗?
那天严泽光回到家里,闷闷不乐,心不在焉地看着报纸,一言不发。王雅歌做好饭菜,喊严泽光吃饭,严泽光说,吃什么饭?一个人连自己的孩子都收买不了,还配吃饭?
严泽光放下报纸,冲口而出,妈的,过去抢我的女人,现在抢我的女儿,王铁山简直就是国民党军统安插在我身边的特务!
王雅歌说,这叫什么话!把孩子送到王家,不是你自己出的主意吗?
严泽光说,那是请他帮忙养着,并没有说孩子就是他的了!
7。 严泽光的黄金搭档
王铁山同严泽光的黄金搭档很快就结束了。
这年年底,军委命令,从陆军步兵部队抽调若干建制团,充实铁道兵部队,援助坦桑尼亚和赞比亚铁路建设。二十七师第三团从接到命令到出发,只用了十天。按照军委的统一部署,各部缺编的部队以军为单位抽调干部战士筹建。
王铁山被任命为新建的三团团长,根据军里的意思,新建的团队,以原一团二营为主体,加强以军直和师直部分分队。在调整干部的时候,师政委刘界河征求王铁山的意见。王铁山说,干部工作我无权干涉,一切服从组织分配,我不能搞山头主义。
刘界河说,你到三团,要迅速把部队素质搞上去。几个团在一起,不比也是比。过去你和严泽光在一起,老是尿不到一个壶里,当然,主要是严泽光的责任。
王铁山说,我也有责任。
刘界河说,我跟你说实话,我虽然明明知道严泽光你们两个不团结,但是从心里讲,我并不认为这是多么严重的问题。当领导的,既不希望下属不团结,也不一定就喜欢下属非常团结。我这话你明白什么意思吗?
王铁山老老实实地说,我还真有点不明白。
刘界河说,我这样说,不是说挑动团长斗团长,但是有对手不是坏事。和平时期,部队没有仗打,容易死气沉沉,容易被腐朽的东西侵染。但是你有对手,有对立面,那就不一样了。你盯着我,我盯着你,在竞争和对抗中保持活力!
王铁山说,我明白了,对手就是朝气的源泉。
王铁山担任三团团长之后,需要搬到一路之隔的西大营东部。搬家的时候遇到一个空前的问题,那就是妞妞住在谁家。这个问题是王铁山先提出来的,他对王雅歌说,说起来三团离八一小学比一团还近一点。但是孩子渐渐大了,是不是要跟他的亲生父母多亲近一点?
当天晚上,王雅歌跟严泽光说起孩子的事情,严泽光趾高气扬地来到王铁山家,站在门外喊,妞妞,跟爸爸回家!
里面没有人答应。
严泽光又走进院子喊,严丽文,你给我出来,跟老子回家!
说完,不请自进,一屁股拍在王铁山家的沙发上。
王铁山说,妞妞,出来吧,我们慢慢商量,一定征求你的意见。
听到王铁山喊,严丽文才极不情愿地扭扭捏捏地出了她的小屋,靠在孙芳的身边坐下了。
妞妞没有说话,眼里突然涌上了泪水。
严泽光已经感觉出来了,形势对他很不利,硬逼显然是不行的,但是不逼吧,女儿就不可能痛痛快快地跟她回去。现在女儿大了,打不得骂不得,倘若由着她的性子,继续拒绝他的要求,就有可能栽面子。
严泽光说,妞妞,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是认为你爸爸这些年不管你是吧?爸爸为什么不管你?是因为爸爸想磨炼你,培养你的独立生活的能力。你住在孙芳阿姨家里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这不是长久之计。
王铁山说,妞妞,我同意你爸爸说的,为了长久之计,还是跟你爸爸回去。
严严丽文的小脑瓜一转,有了主意,说,爹爹,你别为难了,爸爸,你别着急了。我出个主意,你们抓阄吧!
阄纸是王铁山准备的,规则是写一个“王”字、一个“严”字,分别放在左右手,让妞妞选择。
妞妞选择了爹爹的左手,王铁山摊开手掌,手心里是一个大写的“严”字。
妞妞推着爸爸的手说,三局两胜。
严泽光心里咯噔了一下,可怜巴巴地看着女儿说,妞妞,你太让爸爸伤心了。
妞妞说,我想住在爹爹家里。
严泽光一看情况又不好,赶紧对王铁山说,好好,三局两胜。
严泽光终于如愿以偿,拉着女儿的手,哼着小调离开了王铁山家。
妞妞却是一步一回头。
孙芳说,你别说,老严这个人就是个小诸葛,他怎么一下子就猜中了呢?再猜再中,爷儿俩三次三中,真是神了。
王铁山把两个纸团都打开,两个纸团上写的都是“严”字。他淡淡一笑说,猜八次都是他中。
孩子大了,我不能让她跟她亲生父母离心离德。
孙芳明白了,眼睛一下湿润了,看着丈夫说,老王,你是好人,好人是有好报的。都怪我,不能给你生个孩子。
王铁山脸色一沉说,有孩子我们过有孩子的生活,没孩子我们过没有孩子的生活。少年夫妻老来伴,不管有没有孩子,你我都是相依为命,白头偕老。
没想到后来情况就起了变化。
就在抓阄过后不久,有一天王铁山正在院子里发呆,孙芳突然神情异常地走到了他的背后,把他的腰给抱住了。
孙芳说,雅歌姐带我去医院了,号了脉化了验拍了片子,沈大夫肯定地说,我有了孩子。
王铁山愣愣地看着妻子,突然抬起头来,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流淌,嘴里念念有词,啊,啊,老天有眼啊,你帮我大忙了,我王铁山三十六岁了,这也算老来得子吧,谢谢你啊老天爷!
孙芳说,谢谢老天爷有什么用?是沈大夫和王雅歌帮忙。我听雅歌说,在我长年服用的中药里,有一种名叫蛤蚧的东西,很贵重的,都是沈大夫自己掏钱为我买的,还专门派林司药去广西去了两次。咱们要报答,也得报答沈大夫。
王铁山的眼神在突然之间变得游离起来了,喃喃地说,蛤蚧,蛤蚧,她为什么要这样帮我,这个沈大夫好像跟我们有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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