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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同人]编剧在红楼(完结)作者:落月无痕-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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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过。到时便是鸡飞狗跳权力相轧。宝玉自然无事,倒霉的只会是贾环而已。好不容易把个孩子拉扯成如今这样,甄士铭可不想眼睁睁看着他再次沦落下去却无能为力。到时候要怨谁的好。
香车宝玉一路前行,直到清虚观门前,肃穆的道观,甄士铭看到门口的道人将贾母迎下车。小道在门后探头探脑,姑娘们嬉笑前行,宝玉冲黛玉一笑。贾环侧脸望了他一眼。
☆、道观箴言束二人
甄士铭下了马车,一众老道已经将贾母等人迎了进去,他跟在后头,有小道士来牵他的马,小道士是真小,还带着些腼腆,抿着嘴不敢抬头多看,却又没能忍住偷偷去瞄宝玉等人。
宝玉见他眉清目秀,身着素净,嘴欠的毛病又来了,笑着问道:“小道友看着年纪很小,是观主的弟子么?”
那小道士显然是没有想到宝玉会同他讲话,啊了一声有些惊慌失措,一双眼睛四处乱瞟,支吾着说不出话来,胡乱应了两声就低着头要牵马走。宝玉瞧着有趣,又开玩笑说道:“别这么急着走呀,方才你瞧我瞧的挺开心,如今我问你话,怎么就不作声了呢。”
甄士铭无奈,那小道士一溜儿的从面孔红到了脖子,额角汗都冒了出来,低声说:“对,对不住。只是听人说宝二爷贵气袭人,美玉在怀,故而好奇。今日一见,果真,果真如此。”
他话一说完额角已然是亮晶晶了,拉着马就跑,是真跑不是假跑。
宝玉还待戏说两声,被甄士铭拦了下来:“行了,必要时嘴巴收收紧。”
宝玉道:“此话何解。”
甄士铭说:“意为让你在外头就收敛一些,你方才的举动却像是纨绔子弟了。”
宝玉笑道:“原本我就是纨绔子弟。你又不是今日才知道。”
甄士铭惊讶道:“你果真知道何为纨绔子弟?”
宝玉只是笑,顺了一把自己的衣袖,却说:“他那模样,倒让我想起鲸卿初见时的样子了。也是那样未语面先红,果真是极为内向的,让他唤我宝玉他不肯,却只叫我二叔。”
“他如今不也一样含蓄。”甄士铭想起一事,道,“莫非你就是因为这个才去戏弄人家小道士。”
“倒也不是。我只是在想这佛道中人有甚么那么吸引人的。”
宝二爷这话一甩完,里头就来人寻了,扯着嗓子在找宝玉,他连忙应着声。
甄士铭豁然开朗过来,这说的是甚么,佛道中人,此为道何来佛,却又是秦鲸卿,当说的是那同秦钟好上的小尼姑罢。里头布置精美,观主亲自招待样样周全,宝玉站在贾母身边十分的乖巧,待那观主借那玉一看,他也十分爽快的拿出去给他瞧了。甄士铭站在远一些的地方。当一本书的页数被风吹乱以后,他已然等于没有看过这书一样。贾环在背后轻轻说:“方才说甚么那么久,老太太找了好一会人了。”
甄士铭挪了两步,走的又远了一些,这才回道:“你那宝二哥瞧人小道士长的好看,管不住嘴了。”
贾环嘁了一声表示不屑:“他就是那德性。不改改总有的他头疼。”
“哟年纪不大毛长的挺齐的。”甄士铭轻笑说道,“总算也是洁身自好,恐怕他自己也不晓得甚么时候头疼。”
“怨只怨百花丛中嬉笑过,心中从来只一人。平白辜负了这大好的春光风景。叫人只为他憔悴。”贾环道,“花也就罢了,坏的不改更胜一招,如今居然连叶子也要沾上两片。”
“……”
现在的孩子是不是都十分的早熟啊。
甄士铭原待正要说,却见凤姐儿看了过来朝他招手:“甄哥儿。”
他只能先行上前。贾环不着声色的往后退了两步站在人后头。
甄士铭走到老太太面前,但见王熙凤拉过他朝老太太笑道:“老祖宗要看甚么戏,只管问甄哥儿便是。他今日也有好礼相送的。”
甄士铭一笑,道:“也并非我一人主意,只是今日给老太太献一出戏,不是能登大雅之堂的东西,权且大家看了开心开心便罢。”
说着他朝旁边一人吩咐了几声,将贾母领到主位,旁人依次落座。桌前铺了红布,布上摊了瓜果盆,前头搭了戏台,台上暂且空无一人,尚未开幕。
贾母兴致盎然的问:“是甚么戏。”
甄士铭道:“相见欢。”
凤姐嗑了一个瓜子,笑着说:“相见自然相欢,这名字多喜庆。”
别的也不多说,甄士铭只退下去等戏开场,这出戏是他写的,自然没甚么好看,只躲在旁边纳风凉。戏里主人公,生的眉目如画,唱着‘昨日河畔绛草记,今朝花间零落泥,风飘水逐空戚,点滴灌泉谁铭。一朝离别三年情,夫妻穗念石榴裙’。甄士铭不禁听的一愣,这唱词似乎同他写的有所改动。
正在纳闷间,胳膊被人捅了一下。
回头是那宝玉唏嘘道:“谁知事事成空不尽人意呢。你只说是喜庆的,怎么整这么一出来。”
甄士铭不作声,心里却在犯嘀咕,他怎么知道,得去问那唱的人啊。谁给他改了本子了。
一出缠绵绯恻的戏唱完,主角最后以转身离去收场。全场叹息不已。黛玉更是只觉说到了心坎上,悲从中来,不禁想起自己葬花那时,她来葬花,谁来葬她,喃喃道:“便是有人能事后拾缀铭记,就是不错的了。凭谁风里来成空,不过是一息之间,这世上有没有这个人也是难说的。”
宝玉眼睛只在她身上,听得此言不禁说道:“妹妹好容易感伤,只她戏里如此便罢,我们该从中学些甚么。你莫不是没听出来么,他那是叫咱们珍惜眼前人。”
一旁宝钗噗的笑出声来:“是呢,眼前人是该珍惜。”说着,一双美目在他二人身上打了一个转。
宝玉嘻嘻傻笑,弄的黛玉脸色大红,只作不知。
倒有人笑着说:“那个旦来了。”
甄士铭忍不住噗了一下。
旦是谁,眉目如画蒋玉菡,他下得台前来,朝贾母作了一礼,神色略过一边宝玉,略顿了一下,宝玉朝他抿嘴一笑。但见琪官招人送上两个大漆盘来,盘上盛着的东西拿红布罩了。他道:“日前府上大喜,王爷原要亲来祝贺却无暇抽身。如今正好老夫人前来祈福,琪官便代王爷之命前来祝贺,权以小曲作礼。这些是王爷的一点心意,还也望莫要嫌弃。”
贾母道:“有劳王爷。”
她心中却是奇怪,如何北静王如此有心竟以戏曲作礼,琪官倒是有她解惑:“府上的甄爷写的一首好戏,王爷很是赏识,此曲也是借了甄爷和二爷的光。”
凤姐笑说:“你说甄爷我懂,你说二爷我就不懂了。”
琪官便道:“因是二爷孝心可表,故而多次叮嘱,莫要在夫人老夫人面前出丑了。”
这时贾母才明白过来,便笑道:“我家疯小子给你和王爷添麻烦了。”
后又说了些祝贺的话,琪官称王爷那里还有事,便告辞了。
甄士铭偷偷朝宝玉说道:“他倒是给了你不少面子。你何曾叮嘱过他了?”
宝玉一笑。
这一笑彻底勾起了甄某人的好奇之心你懂么。
他道:“莫不是你改了那唱词?”
宝玉摇头讶然:“我哪里改了。”
甄士铭看了他一会儿,又忍不住问了:“你跟秦钟……”
“怎么了?”
嗳哟,这真心好奇,可他也知道宝玉心中挂念的大概也只有黛玉一个人,然而这世上有很多感情并不是只能用男女之情来形容的,毫不忌讳的感情,□的表达,也许在有人眼中是有伤风化,然而或许也真诚。要不怎么一个人嫌弃的说哎呀你居然说那种男女之情太不纯洁了。说的人就十分纯洁么。何谓纯洁,不是事不是人而是态度。
他倒是想问,你和秦钟有没有过好哥哥的情谊呢。可问题他俩要没啪啪啪呢。甄士铭鄙弃了一下自己。然后好奇起琪官来。他同宝玉是个啥名堂……这么想着,然后他又鄙弃了一下自己。
一场戏完,那借走宝玉玉的老道的手持托盘,将那玉还了回来,里头堆满了琳琅的小玩意儿。虽一个个都说是不值钱的小玩意儿只供二爷把玩,可那所谓的不值钱加起来也很有钱了。
甄士铭眼尖,看到了里头一个小麒麟,不过湘云并不在,然而在湘云并不在的情况下……
宝玉说:“这个东西看着挺不错,我留着了。”
宝钗道:“你不是有了么?”
宝玉笑说:“留下来正好成双。”
戏目唱完,贾母要观主卜卦祈福,下头的小辈便在那里掷子儿玩着。
甄士铭缩在一边的角落闭目养神,乐得清闲。正巧看到贾环一个人朝外面走着,便左右一看,而后蹿了过去。
他一过去霍的把人眼睛一遮。
“猜猜我是谁。”
“……好玩么?”
贾环没好气的拉开他的手,嫌弃的说:“你比我大那么多,却干出这等事。”
甄士铭笑眯眯的道:“你不同他们去玩,一个人跑外面来干甚么。”
贾环不知说了一句甚么,大概意思就是在外头清静之类。
于是在里面热火朝天的时候,他两个人出去溜号去了。
后院很安静,只有看着马车的小厮三三两两的玩着,间或聊些八卦的东西。小道士勤勤恳恳的扫着地面。
甄士铭无聊,便在那边问着:“小道士,你师父卜封厉害么?”
小道士很老实,便道:“我师父寻常不给人算卦。”
不给人算,那算的是准还是不准呢。贾环笑了一声,朝甄士铭抛了一个眼色,继而自己问:“可咱们府里的老太太亲自找道长询问卜卦,可见你师父还是很有名的。”
小道士就不作声了,半天嗯一句。
甄士铭哧哧笑起来,戏谑的捅了捅贾三爷,意思是,你也没啥能耐的,人家不说话就是不说话。他好歹还有一句话呢,你就只有一个嗯。
贾环脾气上来,脸一落,还没等他打雷,那小道士又犹豫道:“不过师父还有一个道友,他算卦比较厉害,师父也很是佩服。他寻常不来往,日前跟师父说,近日有贵客来临。我今日一看,估摸着二位府上的大约就是了。”
甄士铭咦了一声,便问:“不是你们同门?”
小道士道:“是一个云游的道长,有些疯疯癫癫。”
听到是一个疯道士,甄士铭就觉得胃疼。他问:“他还有说些甚么?”
小道士已然将那院子扫至最后一块地了,想了想,摇摇头:“后来师父让我去泡茶,我没有听到。”
贾环笑道:“原来你也信这种东西。”
怎么不信,那可是幕后大老板。甄士铭腹诽道,不信谁也不能不信他啊,遇着了可不得供起来么。
正是两人闲聊呢,有人出来找:“甄爷,老太太找呢。”
甄士铭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问贾环:“你不进去?”
贾环哼了一声:“进去找不自在?”
便也是。
他就不强求了,只跟着领路的小厮走,路至半途并不进宝玉他们所在的那间屋子。却见平儿从里头出来,往那西北院门清静地去了,一个人走,也不知是去干甚么。甄士铭疑惑了一阵,原想上前去问问,但见前头催了,也只能继续跟着上前。
都说佛门清静之地,道观肃穆之所。这内室大约是观主所在,果真是极其考究的。屋内有贾母一人,还有鸳鸯随侍。门口有道士两个,小厮两个。甄士铭瞧这阵仗,不禁心中略一动。
进门门同贾母问了安好,贾母招招手把甄士铭喊到身前,朝那观主说:“我家里那个小疯子,整日只同女孩玩耍,要论好交情的,从小到大也就这个孩子了。”
……略有些奇怪的开头。
观主长眉老道,打量了甄士铭一会儿,便道:“可是姓甄?”
甄士铭点点头。
观主于是满意点头:“当年我同老太太说,哥儿需得一个甄家小儿随身陪着方能无忧。如今看来,得此子也是缘份。”他说完了,见贾母点头便又对甄士铭道,“甄爷,如今贫道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甄士铭道,“你说。”
观主微笑道:“可否请甄爷留观些许时日。”
“……”
这是甚么转折。
甄士铭转头望望慈眉善目的老太太。
贾母道:“方才道长为宝玉算了一卦,他近日恐不安乐。需得独自清修一年有余方能化解。不过宝玉那孩子你也知道,从来不让人省心,有人看着倘且惹出不少麻烦又如何一个人呢。必是不听的。好在还有一个法子,道长算过你的命格,乃是我孙儿命中贵人。倘有你相助,便能化解此事。”
甄士铭道:“便是要我于观中清修么?需得多久。”
贾母道:“不然如何说的是贵人呢。倘是你的话,半年足矣。”
她又说:“宝玉从不信这个。我却是信的。还请甄哥儿你帮这个忙。”
甄士铭沉默一阵,便道:“我这半年倘在此清修,家中事宜……”
贾母道:“南边的事情,我自然放在心上的,绝不用你操心,鸳鸯会帮着打点。”
甄士铭只觉心中似有不妥,可也知,此事该当是没有甚么余地好说的。便只能道:“家中诸事,有劳姐姐多费心。”倘能用这半年换姑苏之地一切康顺,倒也无不可。他顶多算是当换个环境生活便罢了。
那一头,黛玉出了一个对子让众人猜,她说的是‘桃花’。宝钗想着,便对‘流水’,一众人都说过去了,轮到宝玉,他想了会儿,说了一个‘有情人’。叫人取笑:“这个不对不对。哪里都对不上。”
宝玉便起身道:“哪里不对了,桃花流水多伤人情,便是桃花摘了赠情人才够诗意。倘我摘了那桃花,哪里舍得丢到流水当中去,一定是给我喜欢的人。”
“你喜欢的人,哟,那一朵花怎么赠的过来呢。”
宝玉便笑:“心头所好唯一人,怎么赠不过来。倒是种那桃花树的人,才是最得利的。”
一开始有人没明白,待想明白后更是说宝玉如何不得了了,正事不做净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黛玉低下头轻笑,只当没看见。
甄士铭随着贾母走着,道:“此事不教二爷知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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