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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我们好好相爱-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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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洁继续跺脚,不肯靠近我。没办法,我只好走到路边的栏杆旁,把小狗栓起来。“小屁股,你今天不上班?”我笑嘻嘻地对尚处于微怒状态的高洁说。“不上,休半天假。”她边应声边偷看着小狗,有些生气,有些害怕。
  我们在离小狗两三米的地方坐下,我当然是在靠狗的那端。高洁习惯性地晃着腿,像小时候我们把牛栓在树上,然后两个人找块大大的石头坐起来,高洁也是这样,晃着腿,说着只属于纯真年代才有的天真梦想。多么相似的景情。
  突然觉得,长大真是无比可怕。不管怎么样,那时我们毕竟还小,往后看是长长的路,可以想象沿途开满鲜花,空中飞满蜻蜓,可是现在,我们却总在情不自禁地往回看,回忆那些在幻想中存在过的美好。
  我说高洁,你朝南哥感觉自己老了。她说:“不老,额头上的皱纹才两三条!”这时有路人惹了小狗,小狗汪汪汪地叫了几声,高洁不自觉地往我身上紧了紧,而我却条件反射地疏离了她。她可能也注意到了,说:“朝南哥,等你结了婚,我就不可能这样缠着你玩了哦!”我止不住的难受,感觉结婚就是要抛下全世界。
  人一矛盾,就会出现神经错乱,然后发展成神经质。跟高洁坐在高高的石阶上,我很明显地体会到了这一点。几乎是在没有任何前奏的情况下,我笑出了声来。高洁问我笑什么,我说我想起了小时候一个关于狗的事情,然后就没了下文。
  高洁莫明其妙地看着我,说朝南哥是不是很冷?我说,你想问我是不是高烧烧坏了脑袋吧。她笑了,露出洁白的牙齿。牙齿长到一定程度就不会长大了,而且保持得会,会洁白如初。我想,要是我们也能那样,多好!
  我想到的关于狗的事情,与高洁有关,但我没再说给她听,她可能也不记得了,再说还有点流氓。好像是上小学二年级那年吧,那时高洁刚被我们那狗咬到不久。有天我们放学回家的路上,一碰就碰到两只狗,高洁远远的就不肯走了,躲在我身后,带着哭腔说:“朝南哥,你快看,两只狗,尾巴打结了!”
  狗的尾巴自然是不可能打结的,打结的是另外的身体器官,高洁不懂。我本来想笑,骂她少见多怪,但看她那哭相还是忍了。我把她藏在牛栏的后面,嘱咐她别出来,然后去找了根大概有两米长的竹竿,对着那两条纠缠不休的狗就是一顿乱打。三下五去二,两只狗仓惶而逃。这是我长这么大,惟一的一次棒打鸳鸯。
  高洁见我速战速决就把狗尾巴解开了,几乎要对我崇拜起来。不过第二天她在学校里就让我丢尽了脸。她先是跟男同桌说她朝南哥多么多么的厉害,都能帮两只尾巴打结的狗把结解开。结果一传十,十传百,到最后全校男生都知道了这事,而且变成了“朝南偷看狗搞事”,弄得我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抬头做人。
  在阿波罗门口,这个有小狗相伴的下午,是我结婚之前跟高洁最后的纯真。只有跟她在一起,我的快乐才是经得起推敲的,因为我们说的都是小的时候的事情,我们总是能被曾经的无忧无虑感染。我于是永远记住了这个下午……(未完待续)
  
●我要我们好好地相爱(38)
  
  
  跟刘柯寒一起去菜市场买菜,突然记起要问她一个问题。我说:“柯寒啊,你说那陈伟生怎么会知道我住的地方呢?”她像是早就准备好了答案,说她背着我找陈伟生谈过几次,可能陈伟生跟踪了她。我想也只有这种可能了。
  这是个还上了点规模的菜场,每天傍晚都会有很多附近的居民涌进来,讨价还价,煞是热闹。据说深圳那条街跟菜市场差不多,只不过产品比较单一,只有肉类,或肥或胖,或优或劣。而且,卖方一律是女性,买方则是清一色的男同胞。
  刘柯寒挽着我的手,在一个摊位前停下来买点小菜,然后又到另一上摊位前面停下来,称了半斤猪肉。我问:“够了?”她说:“够了!”这个简短的对白很有意思,在床的时候,我们也常常有这样的对白。看来,生活的方方面面,其实都息息相关。
  菜场门口是一排水果店,刘柯寒要买桔子。我跟卖桔子的老太婆就价格问题协商了好一会,最后每斤才肯少了五分钱。我又问:“你这桔子甜吧。”老太婆忙不迭回答:“甜甜甜,酸的不要钱!”我装作很失望的样子,说:“哦,我喜欢吃酸的。”“酸酸酸,这桔子带点酸味。”
  有脑筋没脑筋,就这么明白了。见我转身要走,老太婆不得不每斤再给我少五分。整个过程大概花掉了我快10分钟,刘柯寒只称了两斤桔子,讨价还价总共为我带来收入两毛。这跟盖茨比起来简直是一个上天一个下地,听说他弯腰捡百元大钞都是浪费时间,那么他蹲次马桶的损失实在难以估量。真可谓是马桶一响,黄金万两,只不过这黄金是哗啦啦被冲走的。
  受跟老太婆讨价还价的启示,吃过晚饭后,我跟刘柯寒进行了一次交流。我心平气和,说:“柯寒,你跟我说说你和那陈伟生到底是怎么回事吧,你的过去,我不会在乎的,但是,我不想你什么都瞒着我!”其实,就算陈伟生没跟我说那套房子,我也常常在想,也许刘柯寒真的做过他的情人。
  但刘柯寒的智商显然比街边卖桔子的老太婆要高,她不会因为我说过不在乎就如实交待,“朝南,你是不是一直都不相信我?”她的脸色很难看,就这一点,她跟高洁没得比。高洁生气的时候,真的漂亮,说不出来的漂亮。我说:“那你说我不相信你什么?”
  我这个问题问得很有技巧,同时也点燃了刘柯寒的脾气。我啪地把电视关掉,扭着屁股冲进了卧室。我在回光返照数日之后,终于恢复正常,我借机火冒三丈,对着卧室的门大声说:“刘柯寒,我真搞不懂你,不知道你为什么什么都不肯对我说,不知道你为什么说要跟我结婚。”
  发泄完心中久积的愤怒,我带上手机,准备出去,来一次彻夜不归。正准备开门,又折了回去,再一次咆哮:“你不是有套房子吗?怎么一直不敢跟我说?是准备用来养猪的吧?”刘柯寒怔怔地看着我,没说话。从她的表情里,我看到了惊讶。她没想到我会知道的。我冷笑两声,出门!
  站在街上想找个人喝酒,查看电话簿,一个接一个地打,很烦,朋友不是在忙就是已经关机。找是找到一个闲的也肯陪的,是我的一个高中同学,在长沙做保险。这同学以前借过我很多钱,不是说数目有多大,而是次数相当多,每次都说再借一点吧,到时一起还。我一次次信他,最后才发现“到时”二字真是绝了,跟“到死”有相同的含义。他的赖皮,很大程度上影响了我成为万元户的进程。
  我跟那同学约好见面的地点,然后我打电话给黄强。黄强重操旧业,在五一路挨近蔡锷路那个地下通道卖唱。我打车过去,见到黄强就把手机关了,我那同学见不到我,就只能去见鬼了。
  黄强正唱得卖力,在我进去之前,通道里就他一个人,地上铺了张报纸,零零散散躺着些小面额的纸币和硬币,估计基本上都是他自己带过来用来钓鱼的。他停住不唱,笑着问我是不是又心情不好了,说是我只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想起他这样的小人物。
  我扯了张报纸坐在地上,说他奶奶的我不想结婚了。“你总算觉悟了,老兄,我知道你就算结了也会离的,光手续费就可以请我喝好几次小酒!”他一听我说到结婚问题就来了神,陪我坐下,递给我一支烟,接着就跟我讲他跟谢小珊的韵事。
  他说他穷啊,穷得买安全设备都买不起了,只能再来卖唱。“你跟谢小珊就那个了?”我捶了他一拳,他嘿嘿笑开了,说:“只那个过一次,而且说出来很丢脸。”我说丢脸也得给老兄说说,解解闷儿,我想知道你是怎么乘坐航空母舰的。
  “就是前几天吧,我去她房间,开始她不肯,我使了点蛮劲,她肯了。可是,老兄,我真没什么经验,不怕你笑,前前后后大概有半个小时。”我说小伙子还可以,不算太差。“可是,嘿嘿,脱衣穿衣只怕都用掉了二十八九分钟。”黄强这小子脸都憋红了,“我下次会努力的!”我狂笑,终于觉得有了一点点开心。
  想想我的第一次,更加惨不忍睹,是上大学时候的事了。那次我喝了酒,迷迷糊糊,什么感觉都没有,或许有一点,但根本就没记住,所以几乎等于白送了。多么宝贵的东西,连个地摊价都没卖上,甚至连人情都没有……(未完待续)
  
●我要我们好好地相爱(39)
  
  
  我三天没回家,三天没洗澡。我窝在黄强租住的小房间里。他不上课,但也不陪我,他要陪谢小珊。我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刘柯寒找不到我,后来我知道,她在找不到我的情况下找过高洁。
  黄强的房间里贴满了美女,一律是袒胸露背的,且重要部分都有点型号。我因此怀他会经常性地无师自通,怀疑他的被子很脏,只是虎落平阳,也得睡。前两个晚上在强烈的空气清鲜剂的掩护下,基本上睡着了,第三天晚上却半夜被噩梦吓醒。
  梦与黄强满屋子的美女画不无关联。我梦见很大个的皮球就像落雨似的往我身上砸,我哪躲得过来,左奔右突的,走投无路。早上醒来照镜子,额头上还真有个包包,轻轻一按就痛。难道梦里还真被砸了脑袋?黄强那小子却乐了,说:“老兄啊,你昨天晚上怎么回事?一个劲地拿头撞床边那个柜子角,拉都拉不住!”
  垂头丧气地回到住所,刘柯寒也在。我进门的时候没跟她说话,她也没问我到哪去了,只说了句:“回来了!”这三个字,很有家的感觉,比“我爱你”之类并切、温暖,更重要的是真实。我对自己说:也许刘柯寒也不是一个非常可恶的人!
  我觉察到家里有些变化,比以前整洁了许多,地板也拖得很干净。我劝自己要挺住,不要轻易被感动。我尽可能地做到面无表情,看上去有点冷,达到包青天那种效果就更合适不过。找好衣服准备去洗澡,刘柯寒却告诉我热水器坏了,要明天才有人来修。
  气氛有点尴尬。我把拿在手上的衣服随意扔到床头,点起烟,熏熏臭气。“昨天我妈来了,问我什么时候结婚。”刘柯寒站在我面前,用手帮我理了理泡汤已经可以不放油了的头发。我说:“你妈也急?”“是的,他们就我一个女儿,想我早点有个家!”
  现在讨论这种问题,似乎还没有意义。我出了客厅,打开电视。刘柯寒也跟出来了,又站在我面前磨蹭,说:“朝南,相信我会是个好妻子。”我说:“就要我相信这个?别的事你不准备给我个解释了?”“先说结婚吧,以前的,睡觉的时候跟你说。”
  我在想她是不是又在用缓兵之计,干脆回答她说:“那我们明天就去办结婚证吧,上午照相,下午就可以拿到证了。”刘柯寒精神一振,笑着问:“真的啊?你答应了?但也没必要那么匆忙吧!”看他当了真,我好不容易才把笑憋住。憋笑,真是件痛苦的事,比憋别的东西都难受。
  起身去厨房用煤气烧水,刘柯寒又是寸步不离地跟着我。我说你今天是怎么啦?烧水也要跟着,我又没准备打煤气自杀。“你同意了,我明天就回去跟我爸妈商量结婚的事,你也打电话告诉你家里人啊。”刘柯寒边抢着给我打煤气边跟我说。
  我往提壶里灌好水,说:“没必要这么兴师动众吧,很简单的,多办几个结婚证,我寄一个给我爸妈,你带一个给你爸妈,我们自己留一个。反正不贵,20块钱一个!”“你说什么啊?”刘柯寒大为吃惊,表情夸张。我说是很便宜啊,火车站附近很多人干这行,还可以离婚证、结婚证一起办。
  刘柯寒很聪明地在这个时候选择了笑,而不是生气。她笑,我也就忍不住跟着笑了。三天的隔阂好像在瞬间就消失了不少。两个人本来就没什么深仇大恨,若不是她迟迟不肯对我说清楚一些问题,我其实很愿意娶她做老婆,经济,实惠,快捷。
  (未完待续)
  
●我要我们好好地相爱(40)
  
  
  刘柯寒在新单位拿到第一个月的工资后,就到年底,离过年不远了。她工作很忙,每天焦头烂额,我却相反,一般是一到快过年就开始闲,闲得在办公室只有跟女同事打情骂俏这事可做。刘柯寒几乎每天加班到深夜,我去接她,她请我吃夜宵。
  那段日子,总体上来讲还是快乐的。刘柯寒好像忘了答应过要跟我解释以前的事,我好像也忘了她有过这样的承诺。健忘是种境界,傻不拉几的境界。狗日的男人陈伟生,没再上门找过我。我只在叫我那只小狗的时候,才会想起这个男人,所以往往叫得咬牙切齿。
  偶尔也会冒出一些坏透顶的想法,比如说,我想要是陈伟生真是条狗就好了,那样我怎么着也要找条母狗跟他用尾巴打打结。而且,要是这样的话,我绝对不再像儿时那么傻逼,跑去找两米多长的竹竿然后棒打鸳鸯。我会给他们放首国际歌,让一切在悲壮中进行。
  不过在找到接收人之后,我就把小狗送出去了。因为高洁不让我养,因为我小时候答应过她。狗是我的一位女同事要的,我给她做了很多思想工作她才同意养养看。为此我请她吃过两次饭,叫过三次姑奶奶。搞交接那天,她说要给小狗取个好听的名字,我说不用了,小狗叫伟生。“什么weisheng?”“伟哥的伟,性生活的生!”我说。
  打电话给高洁,告诉她小狗我终于送人了。本以为她会很高兴,会像小时那样给我一点口头表扬,诸如“朝南哥不错”之类,可是她没有,只说:“哦,送了是吧?送了好!”她的语气让我后悔,后悔那么遵守承诺。我已经习惯于她给我的那种温暖感觉,就像我总是习惯不了有风有雨的日子。
  高洁跟我约了吃晚饭,我说到我这里来做饭吃吧,温馨一些。她同意了,但说谢小珊和黄强她也约了,我说:“这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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