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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我们好好相爱-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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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独处的日子,并没有想象的那份安静。外界的打扰,内心的狂躁,把我劈成两半,一半魔鬼,另一半还是魔鬼。长沙连续下了三天暴雨,狂风大作,吓得家家户户窗子紧闭。我站在狭小杂乱的阳台上,看这座城市在一场大雨中的落败,看街上像在夺命狂逃的人们,似乎每个人都要屁滚尿流。
  白天都黑得像夜晚,屋里要开着灯。我没有请假,也没去上班,像迎接世界末日,自己给自己放了三天假,显得盛大而用心。在这个时候,有一个人可以牵挂,或者被一个人牵挂,都是幸福的。这样想,让我感觉还活着,还没到人性完全泯灭的地步。听说火车站一带的积水都可以把膝盖淹了,听说有孩子颤栗着站在雨天,仰天长哭!
  我喜欢这种有死亡气息的场景,这是妈妈去世之后我自己都阻遏不了的变化。我总在想,人啊,万物啊,幻灭其实只在一瞬间,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或者下一个瞬间会发生什么。我最大的无能之处,就在于无法对将来进行准确的预测。这个时候,我其实有点放任自己的生命了。我对自己说,就当是一艘小纸船吧,在大雨倾盆中,漂到哪里是哪里。
  以前跟高洁去山上,每每路过有坟墓的地方,她总是会害怕,总是会很小声而又很焦急地对我说:“朝南哥,不要走那么快!”有一回我起了坏心,她越说我偏走得越快,然后又跑了起来。那好像也是一个阴沉沉的天气吧,她吓傻了,“哇”的一声蹲在地上哭。至今我还记得她的样子,哭声很吓人,估计连鬼都怕。
  高洁在半夜给我电话,说朝南哥,好害怕,我把门窗都关了,把窗帘也拉紧了,躲在被子里跟你说话。我良久不说话,我没告诉她,其实那个时候我也躲在被子里,一个人,只有孤男,没有寡女。身体闲置,跟国有资产闲置没什么两样,都是浪费。是哪个傻B说过,孤单的人可耻的;而另一个傻B却说一个人不孤独,想一个人才孤独。综合起来就是:想一个人是可耻的。想一个人,属于YY范畴,所以,YY是可耻的!在高洁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我不孤独,也没YY,因而不可耻。
  我问她:“小屁股,上次你妈跟我说你想回老家,叫我劝劝你,是不是真的?”她嘿嘿地笑了两声,不回答我,另起炉灶说:“哦,对了,朝南哥,姐姐给我电话了。”我一愣,问:“哪个姐姐?”“柯寒啊!”“哦,是她,找你干什么?”我忽然记起,高洁是从没叫过刘柯寒嫂子的,一直叫姐姐,当然叫的机会也不多。见高洁不说话,我又再问了一句:“小屁股,她找你有事?”
  “她说你没跟她住一块了,问我知不知道你最近是怎么样的!”她说得小心翼翼,“朝南哥,是不是真的啊?你们吵架了?”我的心顿时凉了半截,像刚从冰箱里抽出来的一样。我说:“小屁股,你千万别对我爸说,当然也不能对你妈说,你妈大嘴巴,你是知道的!”她可能是习惯了,顺口反击:“你妈才是大嘴巴!”
  我一阵阵难受,真的,一提起我妈我就会难受,虽然她是无心的。可能是见我老不做声,她也察查出自己的失语,赶忙说:“对不起,朝南哥,我不是故意的。”我长长地叹了口气,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过我是真的担心高洁一不小心就把我跟刘柯寒的事说到乡下去了。贫苦家的孩子,在城里娶了老婆又离婚,实在叫人难为情,左邻右舍,甚至包括自己的家人,一定会认为你是被别人抛弃的。在农村,有出息分很多种,考上大学是出息,娶个好媳妇是出息,生个孩子是长了把的更是出息……(未完待续)

作者:玉宇清澄 回复日期:2004…4…27 22:02:53    ●我要我们好好地相爱(67)
  
  许久不见了的黄强,在打我手机不通的情况下,竟然跑到我单位找我来了。大热天的,他跑得一头的汗,像个越狱逃跑的强奸犯,上身气急如牛,下身瑟瑟颤抖。我在走廊上笑着踢了他一脚,说:“你奶奶的,还记得有我啊,出去实习电话也不给老子打一个。”他弯下腰,便秘似的咽了口气,说:“老兄,不好了,出事了!”接下来他喘了几口气也没能把话说个完整。
  我进办公室给他倒了杯凉开水,说:“打发你点,什么事你快点说好了,我这人经不起吓的!”他一边喝水一边把我往楼道口拽,说:“高洁……”听见“高洁”俩字,我一下就闷了,他还在学牛喘气,我急:“你妈的别再一副孙子相,快说!”他把空杯扔在地上,说:“都两个月没来那个了,我今天才知道!”说完又咽了口气。
  那个是什么我太清楚了。男女之间,那个是指活塞运动。但单单说一个女的,那个就是指月经,这是俗称,医学书上称之为例假,这是学名,当然另外还有很多昵称,比如说小红,比如说好朋友。高中时,高洁他们班上一个跟我玩得很好的男生给这个取的名字更生猛,叫什么下水道爆破。下水道出毛病,终究不是好事。
  听黄强那么说,我急得都快冒火。我把黄强扯进接待室,要他坐下,把事情给我说明白。等他终于解释清楚,我狠心地推了一把他的脑袋,骂他孙子。这个时候,我的心跳还在继续加速,像在高速公路上踩了半小时油门再踩刹车,慢下来难啊。不过我真被他一时结巴给吓傻了。这种感觉,只在那次接到弟弟的电话得知妈妈走了时有过。
  黄强说的不是高洁,而是高洁告诉他,谢小珊的下水道堵了都两个水了。第一个月没来,两个傻里傻气的女孩子到处找资料查原因,推断可能是工作压力太大所致,毕竟现在拼到月经失常的也不是没有。第二个月没来,两个人都慌了,谢小珊这才告诉高洁,黄强有几次跟她做爱没戴套套,是赤膊上阵的。知道十有八九是有了孩子,却不敢上医院,直到黄强回来。没想到黄强这小子更胆小,一听自己当爹了差点没把魂吓跑。
  “老兄,你帮我想想办法,看怎么处理好!”黄强额头上还在冒汗,我倒轻松了点,说:“你他妈的又没结婚,孩子肯定属黑货啦,不销毁难道你还想上市!”他突然变得生气,猛拍一下沙发,说:“他妈的就是烦,他妈的打肯定是要打掉的,可他妈的谢小珊说怕痛,他妈的死活不愿上医院!”他接连用了数个“他妈的”,似乎在表示自己的愤慨。
  我说:“你总不能叫我去弄吧?我毛手毛脚的,虽然大学里学了四年兽医,可我学的都是给猪结扎之类的,没学过给猪打胎!”他苦笑,说:“老兄先别开玩笑,我是没办法才来麻烦你的。我看了你们报社登的广告,什么无痛人流,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说我没试过,不知道!他又是苦笑,然后叫我打听打听,看看哪里比较正规,然后再去给谢小珊做做思想工作。
  黄强一直等到我下班,坐在接待室,每过十几分钟又会在我办公室门口看看,问我要水喝。5点20,提前了10分钟,我跟他下了楼。他拦了的士,自己坐在前排,表明应该由他来出的士费,然后跟的士司机说:“东塘,走韶山路,快到立交桥那里停!”我的心跳又感觉被踩了油门,我说:“你奶奶的别玩我啊,去东塘?是不是高洁出事了?”他回过头来说:“不是,老兄你别紧张。谢小珊在高洁那边,中午过去的,她说她不想见我。”
  我刚从车上跳下来,就看见正匆匆往家里赶的高洁。黄强还在等司机找零,我朝低头走路的高洁挥了挥手,叫道:“小屁股,朝南哥驾到!”她猛地把头抬起,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来。这时,一辆急速行驶的黑色小车呼啸而过。不要怕,我吓人的,车没撞到她。车是从我眼皮底下冲过去的,差点把我撞上西天取经。高洁尖叫了一声,我自己也出了身冷汗。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话一点不假。我走到高洁面前,她就从包里拿出两包上好的外烟递给我,说:“朝南哥,昨天公司聚餐剩的,你看好不好抽!”(未完待续)

作者:玉宇清澄 回复日期:2004…4…27 22:03:36    ●我要我们好好地相爱(68)
  
  给谢小珊做思想工作真他妈的惨,我嘴巴得变沙漠了,她还是一声不吭,偶尔瞪大眼睛怒气腾腾地看着黄强。黄强也是屁都不敢放一个,拿烟的手跟抽筋似的抖个不停。我说:“你奶奶的,干事的时候就雄赳赳气昂昂,现在蔫了吧?”高洁紧挨着谢小珊坐着,见谢小珊开始抹眼泪,轻声说:“小珊,没事的。”
  高洁的两个同事回来了,看见两男两女呆在同一间屋子里,气氛紧张,在门口看了一下,没说话,进自己房间去了。两个妹子都还长得不错,比较高挑,看上去很有气质。有段时间我跟高洁在一起逛街,碰上好看的女孩子,她喜欢问我:“朝南哥,你觉得那女孩子怎么样?”我一律答曰:“还可以,勉勉强强,马马虎虎,过得去,给我做老婆我不会嫌弃。”高洁的俩同事正属此例。
  我中场休息了一下,准备继续做思想工作,高洁就起身把门给关起来了。我重新酝酿了耐心,说:“小珊,事到如今,也没有别的好办法了,孩子肯定是要先打掉的。”我边比划边告诉她,一个拳头大的东西钻出来可能比较容易,但等孩子长到碗那么粗再钻出来就难了。我说得谢小珊一愣一愣的,好像真有个碗大的东西要出来了,她的表情里满是恐惧。高洁朝我瞪了瞪眼睛,说:“朝南哥,说点别的!”
  其实要是高洁不在场,我都想动用流氓手段了。我会告诉谢小珊,打胎嘛,没什么可怕的,痛一下就跟蚊子咬了一口,不碍大事。跟做爱差不多,做爱是一个家伙往里挤,而打胎是个家伙往外挤,性质基本相同,只不过方向相反而已。当然,黄强那小子干干瘦瘦的,裤裆里那家伙有没有一个巴掌的五分之一都是问题。
  关于打胎的事,谢小珊还是没有点头。真受不了她,还是母猪下仔比较干脆,一下就是一窝都可以不啃一声。就在我江郎才尽找不出更好的说服理由之时,刘柯寒一个电话过来帮我缓了口气。我本来不准备接的,但我手机响的时候,他们三个都齐刷刷地看着我,弄得我不接都感觉对不起群众。
  刘柯寒先是对我来了一番嘘寒问暖,要吃饭,要睡觉,不要乱搞。她的态度很诚恳,我勉强能听得下去。最后她问:“你现在忙什么呢?”我是不想提打胎的事的,但想起她那天晚上那么变态地骗我说要带男人回去睡我就气不打一处来。我清了清嗓子,再有款有型地叹了口气,假装很烦躁的样子,说:“能忙什么呢?都快晕了,忙着动员一个女孩子去打胎!”“朝南,你再说一遍!”刘柯寒反应很快,可能都已经大惊失色了。
  我在这边心有快意地嘿嘿笑着,刘柯寒还在一路追问:“朝南,你快说话,你刚才说什么了?”我说没什么啊,只是事情有点麻烦,别人死活不肯,我都劝了半天了。“打胎是吗?朝南!”我说是的。啪的一声,刘柯寒把电话给撂了。我骂她奶奶的,敢叩我电话,然后朝三位听众皮笑肉不笑地表示了一下。
  高洁怯怯地站在我身边,问:“朝南哥,是姐姐啊?”我点头,把眉头皱起,说:“嗯,是她,她上气调戏了我,我还她一刀!”“朝南哥,这样不好呢,姐姐会生气的!”高洁依然是副小心谨慎的样子。而趁我们说话之机,黄强那小子已经占了高洁的位置,抱着谢小珊在窃窃私语了,又是劝又是哄。
  这个我见得多了,我很多朋友跟他一个德性,平常对女朋友冷冷淡淡,有时候还打打骂骂,甚至拳脚相加,但一不小心走火让女朋友怀孩子了,在劝着去打胎的时候,肯定是百依百顺、温柔有加的。那些找情人包二奶的,在这种时候估计就更现形了。男人什么时候对女人最服帖?劝女人去打胎算是个黄金段吧!(未完待续)

 ●我要我们好好地相爱(69)
  
  怀疑和猜忌,简直就是一对废物,仅有的作用就是让两个人越走越远。我跟刘柯寒就是这样的,在什么鸟事都没发生的时候,我们很相爱。用生活细节表达,用身体交融升温,变着姿势爱。有次她还傻不拉几地问我:“朝南,怎么这样也可以做啊?”是个什么姿势忘了,但她的话我记得。我当时还逗她,告诉我耍的基本上都是中国功夫,暂时不会洋拳。
  我说我没看过A片,怕是没人相信,所以我只能说我基本上不怎么看过。念大学的时候,学校旁边录相厅多如牛毛,富有想象力的同学们称之为“自助妓院”,意为自己动手,开匣泄洪。我们寝室有个家伙乐之不疲,每天一吃完晚饭去跑去占位置,我们都说他在录相厅里是“夹着尾巴做人”。很形象,因为他在欣赏过程中,总会翘个二郎腿,把下身紧紧夹住,以防走火!
  和刘柯寒分居后,我特别怀疑自己是不是出问题了。我对她没有想念,包括心灵的和身体的。只是偶尔会猜想她在伙同别人给我生产绿帽。说真的,那段时间我的那东西特别安静,除了上厕所和洗澡,我好像都感觉不到它的存在,从早到晚都无比老实地呆着,从没给大脑传递过需求通知,像个闭门谢客的小伙子。
  给谢小珊做完思想工作那天,我从东塘往出租屋跑,中途天气骤变,刮起了大风,眼看雨就要下下来了,我路得飞快,跟汉奸逃命似的。跑着跑着突然就冒出个奇怪的念头,总感觉这么跑会有什么东西掉在身后。摸一摸,钥匙还在,手机、钱包也还在,转念才知道是担心裤裆里那家伙不翼而飞。
  被这种无理取闹的念头左右着思维,我后半程跑得很不认真,一头,就跟别人撞了个满怀。准确的说,不算是个满怀,因为我撞的是一个刚从车上走下还没来得及关车门的人,半个身子撞最人,半个身子撞了车门。他妈的实在是很痛,撞车门的那半个身子痛。我铭记老师从小对我们的教育,主动说了对不起。可刚把话说出口,老子就后悔了。
  我抬起头来,终于看清面前这个被我撞得差点四脚朝天的矮个子男人。真他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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