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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我们好好相爱-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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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我想天天陪着爸爸,天天陪着妈妈。她说:“朝南,我愿意跟你一起回去。”
  这个时候保姆买菜回来,在外面叫门。我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马上对谢小珊说:“小珊,你去看看孩子,我去给保姆开门。”她的手这才从我的腰际滑开,很慢,很慢,像踩了刹车似的,很不干脆,有些拖拖拉拉。原来,拥抱结束的时候,也可以像便秘一样,一拉只一点点,跟在挤没区别。连贯点说,就是这个差点把我吓坏的拥抱,开始像拉稀,结束像便秘。
  几天后,也就是姐姐来长沙接我的前一天,谢小珊还抱过一次我。那天我去过刘柯寒家里,跟刘柯寒见了最后一面,像离开之前了却一桩心愿。那天我接受了在长沙的又一次毁灭。离开刘柯寒家,我坐车到市区,在街上走啊走,很晚才回住所。
  我走过了长沙的好几条街,拄着拐杖,漫无目的,步履沉重。我很希望突然就下那么场大得足以把我淹埋的雪,或者刮一阵足以把我吹得无影无踪的风。最后我甚至希望,我就这么走着走着,就走丢了,再也找不着现实中的一切。
  回到家,保姆和孩子都睡了,谢小珊坐在客厅里等我。见我回来,她问:“朝南,上哪去了?为什么我拼命打你电话都不接?”她的语气里没有责怪的意思,而是抽也抽不尽的担忧。我耷拉着脸,不说一句话。
  准备进自己房间,谢小珊就冲了过来,抱住我,说:“朝南,告诉我,你到底怎么啦?”这次我那么坚决地把她的手掰开,但不是在挣脱一个拥抱,我只是觉得,这个时候,我是多么的无助,我需要换另一个更有力的姿势,在谢小珊的身上靠一靠。
  我那么迅速地反转过身,一把把谢小珊抱住,眼泪哗啦啦地掉下来。在见到刘柯寒的时候,我一滴眼泪都没掉,可此刻却怎么控制都控制不住了,像憋了几天几夜的尿,不可阻遏,不拉不爽。我哽咽着说:“小珊,我今天去看刘柯寒了。”谢小珊好奇,连续高潮似的一问一大串:“为什么?姐姐她还好吗?她是不是跟别人结婚了?你还忘不了她?”
  见我不愿意回答,见我的眼泪一点点地汹涌起来,谢小珊没再问下去。或许她已经能感觉到,我爱刘柯寒,可是我们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了,所以她会重复自己的愿望。她说:“朝南,我们在一起好吗?”“对不起,我不爱你!”我说得很果断,用一个词来形容一下,那就是小的时候写作文经常用到的——斩钉截铁。
  接下来我听她说了句让我直到现在想起依然会心痛的话。她说:“没关系,朝南,我知道你不爱我,但我想一辈子照顾着你!”这话让我那么刚果地把头从那发际抬起,仰得老高。感觉另一股有着截然不同滋味的泪水从眼里冒出,这泪为谢小珊而流,为她刚说过的那句话而流。
  而我在把泪盛住的同时,重复的还是:“对不起,我不爱你!”然后我就感觉谢小珊抱着我的双手有些松动,是那种无奈之后的无力。但我还是听见她用很低的声音说:“朝南,我真的可以不介意。”
  再这么我一句她一句地绕下去,那可能就成了冯小刚同志的电影,没完没了了。所以我没再说话,但是我不能说我没出声。妈的现在想起来还极富讽刺意味,因为就在那个时候,我忍无可忍地放了个响屁。
  谢小珊的手终于松开,身体也离开了我的身体。这只是凑合,我想我没那么大能耐,不可能用个响屁就把那么结实的一个人冲开。据我所知,屁这东西的威力,不是靠力量取胜,靠的是气味。
  在我坐在急速行驶的车上离开长沙那天,谢小珊给我发了条手机短信。她说:那天你抱着我,看见你把头高高仰起,听见你重复着说不爱我,我就知道,你对感情还像以前那么固执,固执得近乎骄傲,我知道你不肯把头低下。可是朝南,你又知不知道,爱情有时候并不能给我们带来什么,甚至只剩下痛苦。
  谢小珊的这番话,我觉得她说的也算是对的。很多时候,爱情真的不能给我们带来什么,她对黄强的爱留下的是痛苦,我对刘柯寒的爱留下的也是痛苦。爱到最后,好像只是一声叹息,或者是一声痛哭?甚至,干脆什么都不留下,一切成空。
  而我在经历这段残酷青春之后,注定要被淘汰,被平实的生活淘汰。生活就是这样,梦碎了,现实碎了,然后就只剩下了将就。固执如你我,不肯将就,就算仅仅保留幻想也不肯呆在一份没有感情的生活里,似乎,就只能出局。
  谢小珊是最后一枚我可以将就的棋子,我放弃了。一个星期后,姐姐和姐夫借了辆车,从老家赶到了长沙,带走了我,也带走了谢小珊的孩子。整理东西才发现,在城里这么多年,原来我什么都没有,除了一小袋衣服和一箱子杂七杂八的东西。上次爸爸带过来那些旧棉衣,被我用薄膜袋细细地裹了起来。
  那天,我们是下午从长沙出发的。谢小珊哭喊着追出老远,我把头探出车窗外,看她不要命似地跑着,一只手伸向前,像要把所有即将离开的一切都抓住。我想起了高洁不告而别去深圳那天,我也歇斯底里地跑过那么长的一段路。
  我听见谢小珊叫着,她说:“朝南,我一定会去找你的,看你,也看孩子!”可是她不会知道,在上车之前,她缠着我留下的老家的地址和电话,都是假的。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此一来,我好像真是把她的孩子拐跑的似的。
  那天,在车出城之前,我一直把脸贴着车窗,看长沙熟悉或不熟悉的一切,一切的人和物。我对自己说,这就是我呆过那么多年的城市吗?这就是让我在离开的时候还不得不承受一场又一场毁灭的城市吗?或许我只能告诉自己,对于我,这是个陌生的城市,陌生得叫人不敢去回忆它的点点滴滴。
  我在想,这个时候,高洁在干什么?她会偶尔想起我,想起我们曾经有过的快乐童年吗?黄强那臭小子到底去了哪?或许他怎么都不会想到,最后竟然是我替他做了孩子的爹。刘键是不是还会一想到我,就咬紧牙根捏起拳头呢?还有,撞我的许大哥,会因为我继续内疚多久?而对于刘柯寒,我只在心里默念一句:柯寒,我走了!
  那天,是晚上9点多到的老家。家里的门是开的,亮着稍稍嫌暗的白炽灯。爸爸就站在门口,看见我被姐夫扶着出现在转弯处,马上就跑了过来,抱住我,泣不成声。一只粗糙的手,替我把如泉涌出的眼泪拭去。我听见爸爸在说:“朝伢,你一定要坚强!”我听见姐姐说:“爸爸,你一定要坚强!”多么的相似,妈妈去世的时候,我也是在这拐弯处,快要倒下的时候,被叔叔和弟弟扶住,然后有人帮我把眼泪拭去。
  我一进家门,就扑通一声跪在了妈妈的遗像前,身后站着爸爸和姐姐他们。我没有哭,泪却怎么也忍不住。我说妈,我回来了,以后可以天天陪着你。我看见爸爸在这个时候冲进了妈妈离开的那个房间,转瞬就听见抢天呼地的哭声。我不知道,在这个时候,妈妈是不是也哭了。
  

作者:玉宇清澄 回复日期:2004…9…9 20:02:34    (40)
  
  想起在离开长沙之前,一定要见刘柯寒一面,并非纯粹的心血来潮,像我这把年纪,早过了冲动期,也不是说来潮就可以来潮的。只是在潜意识里,我其实一直都很想再见见她。我想知道她是不是终于幸福了,我想告诉她,我怨过她,但从来没恨过她。恨太奢移,不是像我这种常人所消耗得起的。
  至于爱不爱,我从来都是拒绝这个问题的。我是个脑子里纠缠着许多强词夺理的爱情理论的男人,总觉得爱这东西一挂到嘴边就没意思了,只要不是哑巴,哪个男人都可以跟入党似的对女人海誓山盟。这个世界越来越混浊,就是因为太多的男人屁话连天。有人就说过,如今的海誓山明,仅仅是种调情,是在为两个人上床找借口。
  我决定去找刘柯寒的时候,姐姐来长沙接我的时间已经确定下来,就在第二天。姐姐说借用姐夫单位的车,她和姐夫一起过来。这么一定,我留在长沙的时间就算用秒计算也难不到小学二年级学生了。上午我在谢小珊幽幽怨怨的注视下收拾了东西,但总觉得还落了点什么。
  吃过中饭,我对谢小珊说:“小珊,我想出去走走。”出院之后,这是我第一次提出到外面去。谢小珊把孩子交给刚把碗洗好的保姆,说:“我陪你!”我摇着头,又动了动拐杖说:“不用,我有三条腿,要多稳当就有多稳当。”
  谢小珊最后拗不过我,搀着我下了楼就老大不情愿地回去了。回头看见她已从楼道口消失,我有点急不可耐地掏出手机,手有些颤抖。这么久没跟刘柯寒联系了,紧张点也情有可原。在电话簿的查找栏里输入“L”,折腾了几个回合,却怎么也找不到刘柯寒的名字。
  反反复复四五遍,我就开始急了,搜肠刮肚地想是不是什么时候给删了。我甚至都开始想,或许是上帝不允许我们再见面,差点准备放弃,可还是不甘心,于是就逐个地翻找。妈的,我也够绝,竟然是以“前妻”的名字存的。
  矛盾了好一阵,我才摁了拨号键,谁知连拨两次都没发应,不说忙也不说在服务区什么的,反正就是没动静。第三次,里面终于有声音了,但我没有丝毫的惊喜,反倒有点想当场把手机摔地上判它死刑的冲动。“对不起,你拨的用户是空号。”妈的,移动就是变态,都已经空号了,再说对不起顶鸟用。
  我心情复杂地把手机放进口袋,我劝自己说,别见了,服从生活和上帝的安排,悄悄地离开,不再惊动更多的人。我慢吞吞地沿着巷子往外走。上次跟刘柯寒见面,她正是顺着这个方向远离了我。
  我还记得被风高高吹起的她的风衣和长发,记得她那个稍纵即逝的背影里藏着的决绝。她没有回头,始终没有,一次都没有。她那么狠心地让我忘了她的脸,那么狠心地让我在想起她的时候,脑海里只一件风衣,一帘长发,一张屁股,晃呀晃的!
  出到街边,左侧是家很精致的水果店,堆满本身属于或不属于这个季节的水果,特别是那些熬过冬天来的橘子,依然金黄金黄,大得喜人。我觉得它们像天使,如果被一双粗糙或者干净的手捧着,再轻轻剥开,那会是微微带着点酸甜的幸福生活。
  注视着那排堆放得十分别致的橘子,心被一种熟悉的感觉所漫透。在刘柯寒家里过的那个年,留给我的正是这样一种酸甜的记忆,几天里其实都挺闷,那个晚上却让我感觉幸福,小小的,甚至都没维持多久,但我记住了。
  那天晚上,刘柯寒她妈外出修长城找孟姜女去了。她妈是个麻将鬼,每每自摸就能把脸笑成方块状。我和刘柯寒,还有她爸,围着个小电炉坐着。中途,她爸用水果盘端来一些很大很漂亮的橘子,也是金黄金黄的。刘柯寒自己不吃,但剥了好几个,每剥好一个就分成两半,我一半,她爸一半。
  在水果店门口站了一会,我那么不可自制地决定打个电话到刘柯寒家里。我说服不了自己不要再见面了,说服不了自己放弃最后一线希望。这也许是一辈子最后一次,真的是怎么舍都舍不下。电话通了,是她爸接的:“喂,哪个?”
  我在这边愣住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许久才很为难地说:“叔叔您好,我是朝南。”他可能没太听清,问:“谁啊?你是找谁?”我只好稳了稳气,把先前的话重复一遍。那边突然没了声音,我猜想可能是老人不太适应前女婿突然来电,所以又厚着脸皮开了口:“请问刘柯寒在家吗?要不给我她的新手机号码也行!”
  目的直接一点,进入主题快一点,绝不罗索更多别的什么,要像那些在公园里干事的男女一样,简单快捷,速战速决,放了炮就跑。这是我在打电话之前就想好的。但接下来刘柯寒她爸一番不冷不热的番话,还是让我觉得,在她家人眼中,我已经不是一个受欢迎的人。这种感觉把我的心揪得生痛。
  好在我很快就消除了这种不悦情绪,想想别人省长市长退位之后一样的人走茶凉,我只是做过他家女婿而已,并且任期非常的短,没个群众基础也不难理解。再加上她爸也是个沉默寡言之人,我们之间的交流比小布什跟萨达姆的交流还少。
  在我说明找刘柯寒之后,电话那边安静了三至五秒。我以为他不愿意告诉我,害怕我的出现又扰乱刘柯寒现在的生活。我说叔叔,如果不方便那就算了,我找她也别什么大事。“你一定要找她吗?”他的话有点来路不明,“她这段身体都不太好,在家休息,这会睡着了。”很平静的表述,可我怎么听都觉得掺着微略的颤音。
  听说刘柯寒病了,我心里其实已经很急,甚至都有点慌有点乱了,但是,为了配合他的语气,同时也为了掩饰自己,所以我也装作不动声色。我说:“病了?不要紧吧?!”他的声音比刚开始时更低了,说:“不要紧。要不你有空就过来看看,她有阵子还经常跟我说起你的。”
  我难以自禁地惊讶起来。刘柯寒会跟她爸说起我?说什么呢?甚至我还想,她生病就往家里住,是不是根本就没结婚。当然,在这个婚姻的命可以比个屁短的年代,刘柯寒也有可能是结了又离了。瞬息万变的不只是世界,还有婚姻和爱情。
  但是在当时,我没来得及问这些问题。我总觉得刘柯寒她爸叫我有空就过去看看,是种暗示,或许是刘柯寒通过他传达的呢!我于是不管三七二十几接过话茬就说:“啊,那好,我有空的,我马上过去看看!”他说:“那好吧,我在门口等你!”
  第一次发现残疾人的优势,我站着挥舞拐杖把一辆的士拦了下来。像发情年月里看过的一部三级片:李丽珍光着上身,舞动胸罩大叫:“嗨,TAXI!”结果一会身前就停满了的出租车。那些司机当然不只是为了挣这个钱,也不是被那个胸罩所吸引,而是围过来看免费观看一下无限风光在险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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