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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腐青年-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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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不搬弄男女之间的事，路人目光自然地从身边走过。江波洗过澡后，回到文化站，看见桌上有封信。
江波你好！
收到信后你一定很意外。我是成梅的妹妹成蕊。请原谅上次和姐姐遇见了您未请教您，但那不是我的本意。
我现在终于如愿成为一名师范生，人们会说清贫，可我觉得有许多优点。人际关系单纯，没有更多的倾轧。您说，人生保持单纯是否坏事。在清贫之外，我倒是觉得不自信才是真正的缺点，这更加剧我的内向和忧郁。
你们几期油印小刊，我都想法找着看了，我也试着写了点东西。顺寄〃茶思〃一诗，望能得到您的回信。
下面是成蕊的茶诗。其中有句：犯不着都比试着沉入深处，浮在表面也是一种美丽。
江波满脑子都是成梅，对成蕊的信中所谈没有在意。两天后，江波应肖灿之邀去邻镇肖灿家，参加一个家庭party。进得大院拐进第一排屋子，眼前一亮，屋里拉起了彩灯，地面铺上了地板革，许多人在两个圆桌围坐。屋角有两位艳装女子，还在忙着。
〃今天这么多朋友，有什么讲究？〃江波对肖灿说。
〃别问有什么讲究，我先给你介绍介绍，这是我的女友成梅，成梅过来，这是我常跟你提起的江波，我的哥们。〃
〃欢迎你，江波！〃成梅大方地伸出手。
〃原来是你？〃江波惊诧得有些反应迟钝。
〃怎么啦，认识？〃
〃当然认识，汤湖镇就这么大。但不知她就是你的女友〃江波努力地镇定自己。
没有肖灿介绍，成蕊笑吟吟地请教：〃江大哥好！〃
〃这是成蕊吧？祝贺你！〃
〃祝贺她什么呀？〃肖灿有些意外。
〃祝贺她考取了大学呀！虽然是迟到的祝贺。〃
成蕊光是羞涩地笑着，笑不露齿。
〃怎么？〃江波看人们表情不对，〃难道我说错了吗？〃
〃你应该祝人家生日快乐才对〃
〃今天是成蕊19岁生日，肖灿和我给她过，顺便邀几个朋友聚聚。〃
〃你怎么不早说，要我两手空空丢人不是！〃
〃难道过生日一定要礼物吗？〃成蕊解围道。
那晚，江波侃侃而谈，说了许多话，好像是有意似地不让自己停下来，怕一停下来就会被沮丧淹没。
当成蕊吹灭19支红烛时，脸上的红晕在温馨、柔和的灯光中显得更加娇媚。
肖灿随即讲起与江波小时的友谊。江波的手指被几个对头挟持住痛得汗珠直冒，是他肖灿突然出现将其中一人打倒，然后他和江波疯狂地反击对手。
肖灿的几句话勾起江波痛苦的回忆。同时也感谢小时候这唯一的友谊。
3
肖雄把江波请到第一排房子的客厅里，这位当地的父母官对江波很客气，他询问了江波父亲的事。
〃老江一生才华横溢，倔强不屈，有个性，他有你这个有出息的儿子能够含笑九泉了。〃
江波也不知怎么地对他一点好感也没有，他觉得肖雄客气中仍然官腔十足，机械地答着。
〃你知道《念奴娇》画吗？江波？〃
〃听妈提起过。但我对那些古董无兴趣。〃
〃好！有志气，所谓玩物丧志。〃
〃怎么突然提起此画呢？〃
〃此画历来有许多争论，由于是3位作者共同创作而成，因此它的归属一直没有确定。二是在流传过程中很有可能被换成了赝品，因此它本身也就没有什么价值。〃
〃伯父，你说这些，用意何在？〃
〃噢！〃肖雄低头若有所思又抬起头来〃没有什么，你父亲对画很有兴趣，想起你父亲也就想起与画有关的事。〃
〃爸爸，人家江波难得有时间来，你别独占呀。江波走，舞会开始了。〃
轮到江波和成梅跳舞，双方都有种触电的感觉。这是个多么美好的夜晚，真实又虚幻，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手手相握，江波很激动很紧张，为了能不静下来，江波以成蕊为话题与成梅边舞边聊，成梅告诉他，其实成蕊是她的表妹，在成梅七岁时被过继到她家收养的。
江波失眠了：心爱的人正是挚友的未婚妻，这怎么可能，为什么命运这么捉弄人。
江波一直处在爱与退出的彷徨中。〃我怎么能轻易放弃爱情，对自己那么不负责呢？我又怎么能玩弄和欺骗友情呢！〃
4
寒假前他和成梅有唯一的一次预约。
那天下午，江波早早地来到山丘上，小镇尽收眼底，江波都能判断出成梅家的位置。山道很细，像条细线拖着满山的松柏，让人忘记这是冬天。而大片小灌木枯萎了，像蜘蛛网似的，一条山道横挡在丘顶，小路上，白草里夹杂一些青嫩，江波才想起春天要到了。江波又看天空的彩云，它们仿佛一动不动，其实一切都在悄悄地变幻着。看到天空江波心情开朗了许多，长时间的彷徨也有了结果：今天我一定要失去她。江波被自己的无私感动着。
山脚下有一个红点移动着，在山路上高高矮矮的松木灌木间闪闪烁烁，像一只太阳鸟渐渐地向天堂抬升着。
〃小鸟〃飞到江波跟前，娇喘着，江波看到她的眼中充满爱意又痛苦地低下脸去，江波硬着心肠没有安抚。
〃你那天晚上表现得很棒。成蕊回家后，天天记挂着你，她给你的印象好吗？〃
〃很好，很清纯的一位女孩。肖灿现在好吗？我越发觉得他的优秀来了！〃
〃何以见得。〃
〃应该说他是一如既往，不过这几天我从心里更和他接近了。〃
〃你们谈过？〃
〃当然谈过！〃
〃谈些什么，我可以知道吗？〃成梅意外。
〃谈到你。你知道，他是我的挚友，我不能伤害他。我退出追逐。我们还是好朋友！〃江波撒谎道。
成梅没有如释重负的神色：〃这就是你今天你约我要说的！〃
〃这正是你所期望的呀！〃江波惊讶！
成梅转身：〃谢谢你，江波，再见。〃她无声的地流着泪，跑下山去。
江波在山丘上发愣。一个小时，他下了山向镇政府走去。成梅家后院外的小路是必经之路。经过成梅后院时，江波听见成梅正和其父吵架。
〃我的事不要你管。〃
〃你这丫头，怎么说反悔就反悔。肖灿哪点不好？〃
〃当初不是你极力撮合。我怎么会和他走到现在〃
〃最关键的是你们后来不是很有感情了吗？〃
〃我不要和他，我更不要那倒楣的画。〃
〃这画是我们祖上传下来的。为此，祖辈人不知死了多少。如果我这辈得不到，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人家肖灿父亲无偿地给了我们，我们应该感谢他家。〃
〃于是，我便成为你谢恩的方式。〃
〃不能这么说。你不是一直在说肖灿的好话吗？〃
江波吃惊，原来肖灿对他说，肖雄给成梅家送的重礼是古画念奴娇。真是可笑，这古画，还有做媒的功能。
第十三章 移情
1
江波从编辑部出来，已是华灯初上，弯月泊在无叶的树梢，暮色如渐渐密集的乌鸦在天空上演。走出公园东门时，开始起风了，这更加强了冬天的干冷。人流车流幽灵般从身边超过，公交车停停走走与江波急切的心情形成反差。他是去费娇的住处赴约，她至今仍与冷奴住在一起。
咖啤一条街附近某干部训练中心。门口很窄，里面却很宽阔，象宝葫芦套一样。江波在光影斑驳中迅速找到了那幢简易楼，沿着该楼的外设楼梯登攀，如登军舰的了望塔。从〃塔〃尖上下视时，昏眩恐惧闪电般袭上江波心头。
江波敲门。立马就有一位高挑的女子来开门，黑色的圆领短袖衫，黑色的健美踩脚裤，鹅蛋型的白脸上镶嵌着水灵灵的黑眸。披肩发和黑衫融在一起，给人一种瞬间的雕塑感，这一身的黑反而凸现了她的活力轻松。
〃江波，欢迎你，对不起，我本来想到门口接你的，又害怕你走另一个门，就只好在这儿等你了。算你有情趣，提前10分钟到达。来，我给你削苹果，你坐呀，江！这么晚，你还在编辑部工作，又有什么大作呀！〃
费娇热情擅谈，江波好容易才有插话的机会：〃嗨，什么大作——呀！忙着为塞饱肚子。怎么能比你这个财权独揽的会计经理呢！看你满面春风的样子，肯定是财势看涨呵！〃
〃女人有钱，是不是好事？〃
〃当然是好事喽。美貌、肥缺和聪慧，加在一起才是最幸运的女人，你是连中三元呀。〃
〃谢谢夸奖！〃
暖气使江波浑身发热：〃对不起，我穿得——〃
〃哦，脱下外套吧。〃
江波一边脱外套一边问：〃冷奴不在，她干吗去了？〃
〃这话怎么像坏小子探听虚实呀。你来看她还是看我？〃费娇故做调侃。
〃你但愿我是坏小子吗？我也觉得我刚才那句话是无话找话，其实刚才一见面我有许多话要说。比如与蹦迪之夜的你对比，今晚你是陌生的，一种陌生的尊重与平静，再比如我觉得冬天属于我，夏天属于你。〃
〃为什么？〃
〃因为你漂亮的夏装，因为你这儿很热。〃
费娇被他说得不好意思。
江波又说：〃还是回到冷奴的话题吧，这段时间她应该是最难过的吧！〃
〃是的，不过她对你可是很信任哦。〃
〃我与她表哥李书是好友，与她只是朋——友……嗨！——我对你说这个干嘛？〃
〃男女间有真正的友谊吗？〃费娇被他的尴尬表情逗得直乐。
〃我与她就是证例，我觉得她是可以信任的，但是没那种感觉〃。
〃是因为他曾是朋友的女友？还是因为她不再是冰清玉洁？〃费娇认真地观察他。
〃有些异性天生让人一见钟情，另一些异性天生只会让人信任〃
〃这里面很玄奥哦？！比如呢？〃费娇装糊涂。
〃前者如罗密欧与朱丽叶〃
〃后者呢？〃
〃我和冷奴〃
〃狡猾！〃费娇有些羞涩地低下头去。
费娇一定要用纸牌给江波算命，她把纸牌排放成宝塔状。
〃你的父母身边有个小人。你最近要发财……〃
〃完全不对，我穷得要死，我父亲也早就过世了。〃
〃对不起！〃费娇关切而又过意不去地看着。
〃都过了这么长时间了〃江波迎着她的目光。为化解难过避免尴尬，江波建议玩个小游戏，〃说出你喜欢的三种动物。〃
〃长颈鹿，松鼠和勤劳的公蜂，怎么啦？〃
〃这个游戏规则是在这三个动物前面加几个字〃
〃怎么讲？〃
〃你自以为是只长颈鹿，别人认为你是松鼠，其实你是蜂（疯）子，而且还是个公的。哈哈哈哈哈……〃她追打着大笑的江波，并要求他也说出三种动物，江波边跑着边想着动物，刚要开口说，冷奴开门进来了，看见是他俩时既惊又喜。
〃江波，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一会儿，你今天看起来荣光焕发哟！〃
〃燕山红醇集团最近推出干红系列质量不错，我们也准备进货。刚才参加他们一个订货晚宴。喝了两杯，怎么你们聊得挺开心吧！〃冷奴把风衣挂在衣架上。
〃随便聊了一会儿。〃江波答道。
费娇暗地观察，江波在与冷奴说话时显得更加亲切自然，心里有一点点嫉妒。
江波又与她倆聊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费娇忙披衣用手电照着他下楼梯，在昏暗中江波倒没有了恐高症。
2
公交车因堵车而行驶缓慢，江波挨着玻璃，看折射在玻璃上的幻影，幻影中人流车流都像是行驶在夜空，不一会儿，江波便从这些幻影上游离出去，他又想起了家乡的小镇。
那年寒假前几天，成梅陪成蕊到文化站找到了江波。江波知道成梅是陪成蕊来的，以免成蕊独自前往的唐突。翻阅了一会书刊后，成梅借故离去，成梅的背景在江波的眼里变得有些模糊。成蕊正在看江波的文章，她看到了这样一首诗句：〃娴静与洁白溶于一炉，聪丽共神秘渗透交织……是此镇的雅典娜。〃
〃你觉得我姐姐怎么样？〃
江波以为她有所觉察：〃什么？〃
〃我觉得能够配得上这句诗的人，在这个小镇屈指可数。〃成蕊抬眼看着江波表情变化，江波侧身去拿架上的书。
〃你姐姐？很好啊！我为肖灿高兴〃
成蕊笑着转移了话题。拿起一本法国象征派诗选看。他们交换着各种观点和感受。
肖灿、成梅婚期临近，由于成梅的撮合更由于成蕊本身的优秀，江波开始试着接受成蕊。
成蕊几乎每礼拜都从市里回家一次，消散了江波许多忧伤和寂寞。
江波应邀去成蕊家吃饭，这是江波以前梦寐以求的，只不过这次是成蕊而不是幻想中成梅邀请他。
〃我妈说，你一个人在外乡工作，父亲又不在了，她今后应该多照顾你，今日特地做了好些菜请你亲临赏——光——。〃成蕊天真而调皮地说着，右手做了个邀请的动作。
江波眼睛有些发热。感动之余第一次拥抱了成蕊。
江波从未见过她父亲即医院的成院长，但听说他：为人严肃、古板有洁癖、。江波把自己收拾得精精神神，干干净净，来到他家。肖灿和成梅已在那儿等他们了，饭菜已摆上桌子。
〃伯父，伯母〃江波亲切而又带着几分难为情。
〃洗手吧，洗过手吃饭！〃成父冷静地挤出一些笑容。
江波〃欹！〃地回答着，从他身边走向水龙头。江波总觉得此人很面熟，可就是想不出在哪儿见过。
全家人都热情地夹菜给江波，弄得江波又感激又担心自己的饭量。
〃吃鸡块。〃成梅说着夹了一块堆放江波的碗里，随即又夹了一块给肖灿。
吃过饭后，4人打牌，由于江波心猿意马，他总是出错牌，结果他和成蕊连输三局。打完牌，一家人全去上班了。成蕊对江波说：〃你喜欢诗词，我家有幅祖传古画，上面有苏轼的词，秦少游改的谱、惠崇和尚的画。〃
〃苏轼的词，哪一首？〃
〃《念奴娇。西湖怀古》〃
〃《念奴娇。西湖怀古》？〃江波想了一会，〃我怎么没看过此词。画在哪？能看一看吗？〃
〃当然！谁人不许，也得给你看呀！〃
成蕊领江波来到其父母卧室，一幅奇画挂在墙上。为了能看清楚，成蕊取下画摆在江波面前，江波看着苏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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