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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腐青年-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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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呼吸仿佛停止，与此同时，从网笼里传出人们熟悉的动物声音：〃汪——汪——汪、汪、汪〃
铁网笼里有一匹毛被刮得几乎一毛不剩的狼狗在边走边吠，狗头低头忽又一声不响地来回走动，忽又歇斯底里地撕扯挠撞，力图冲出铁网，两排整齐洁白的牙齿在这种气氛中闪烁出寒光。
费娇正在此时打起了手机：〃在，来吧！〃江波略侧头有余光看到了费娇的这一举动。
无毛之狗哀嚎着咆哮着，铁笼的门被它撞得都快折了，人们面面相觑，担心这稀疏的铁网根本囚不住它，自己便有被撕咬之虞，谁知正在此时，骇人的一幕出现了。
狼狗撞着撕着，竟将狗头给撕掉下来，掉下来的是狗头面具，露出一个人的脸，他是华沙，展馆会场一片惊呼。
〃我的妈呀！——〃费娇吓得大声尖叫，脑袋躲在他人的身后，又禁不住好奇地从人头攒动的夹缝中偷看。若芷也把头抵在江波的腋下。
江波、〃尚方宝剑〃和所有的人一样都感到意外，守在角落的莫丹青和洪彤却对视会心一笑：〃他们已经走火入魔了？〃
〃我莫丹青入主画家村的机会来了！不！我再也不留在画家村，沃操，我怕我被别人的唾沫淹死！〃莫丹青贴着洪彤的耳朵说，〃我要使画家村搬家挪位。〃
〃我相信你。〃洪彤就势噘嘴送吻。莫丹青意气勃发，开始挑事，大叫一声：〃抓流氓——〃便把头藏了起来，洪彤哧哧直乐。
这句喊打，竟然没有响应者，人们屏住呼吸聚精会神看着华沙的爬行，仿佛出一点声音，这个〃人面兽心〃就会突然消失一样。
〃这是在中国吗？这怎么可能！〃一些人恍如梦中。
〃为什么不可能，中国怎么啦？有的人连畜性都不如呢！。〃
时间仿佛变成了一位逗留在展览馆里的冰，不再流动，几分钟之后，大骂之声不绝于耳，辩论之声更激烈。
〃这帮小子，不是人种操出的，如此创意怎么可能？〃
〃太流氓！太过分了！〃
〃这是艺术，懂吗？〃江波先是一愣，紧接着是兴奋，〃中国古人用'接舆髡首，桑扈裸行'来表达对社会的不满，他为什么不能。〃
〃可那不是艺术，而眼前这小子的表演说是行为艺术。〃旁边的观众很气愤。
〃为什么不是行为艺术，他很可能反映的是人被异化的主题。〃〃尚方宝剑〃老方揣测着。
表演者在铁笼中舔着嘴角的血，完全像狗一样地打扫口腔卫生。除了脖子上戴一个项圈外，他几乎一丝不挂，有人来的时候，他就扑在铁笼上或是从角落的小门洞爬出狂吠。其余时间则在铁笼或舞台上爬来爬去。偶尔也会有人穿上保护衣小心地登上舞台一角，对于这些陌生人，他有可能凶猛地发动攻击，也有可能与之嬉戏玩耍一会儿，这完全取决于他当时的情绪。最感到迷惑不解的是，恐怕要算那些〃四足观众〃了。在观展者将要散尽之时，一位贵妇人模样的中年妇女领着她的宝贝狮子狗，来到舞台跟前，贵妇人将狮子狗一放，这匹狮子狗如猛虎下山一样，扑在铁笼上又吠又咬，它似乎很愤怒眼前这个狗头光身的同类。但在华沙逼真的吠叫和酷似狗扑的较量中，狮子狗没讨到一点便宜。它最终一屁股坐在笼外〃骂着〃，这可惹恼了笼内的〃狼狗〃，〃狼狗〃从小门洞爬出，一个饿虎扑食，和狮子狗咬在了一起。台下狮子狗主人大惊失色，人们也是一片惊呼，眼睁睁看着台上狗毛飘落，就在人们看不出谁胜谁败，狮子狗突然四蹄朝上，做投降和防备状。其嘴角鲜血直流，被咬个满脸花。〃狼狗〃仰头长吠，他胜了狮子狗夹着尾巴呜呜地低鸣着跳下舞台，恐惧地抱着女主人的脚。
〃没用！在小区里，你不是狮子狗王嘛！〃女主人训斥道。
一切都出乎所有生灵的意料。
与此同时，一心想杀死江波的刀把带着手下正向画展现场赶来。
7
画展现场。最后一个上场的是伍墨，他的作品是将达。芬奇的名画《蒙娜丽莎》加工成雕塑作品，与现实人的比例是1：1，几乎乱真。与原画相得益彰，她保持着见仁见智的笑容，保持着一种最高古典美。人们正惊诧于这个惊世之作会是这位的不起眼的汪洋所作，汪洋又钻进人群，最后走出了展厅。人们不知道作者想做什么，不是行为艺术展，怎么没行为呢？难道作者把雕塑作品扛上台就意味着一幅行为艺术作品完成了！正在人群疑问的时候，汪洋又出现在人群中，他左拐右钻，又出现在雕塑边上，从腰里掏出一只手枪，在嘴上吹了吹，人们更疑惑了；这小子拿一个仿真手枪干什么，难不成他想以枪手、保镖兼蒙娜丽莎的小傍肩的角色出现？
〃砰——砰〃两声清脆的枪响，雕塑没了头，没有身子，汪洋踏了上去，手中的古典美顿时成为一摊碎片。
人们被真实的枪声镇住，随后一阵骚动，女士们声声尖叫，靠门口的一些人开始脚底抹油。便衣警察003很惊讶，欲报警或亲自上台缴获汪洋手中的枪，并制止这场危险的画展，但他又怕自己暴露身份，破坏一网打尽削贪队的计划，何况这些画家虽然手里有枪，但看来暂时没有危险。
〃大家，请安静！刚才的作品名字叫《呐喊》，枪声是作品的一部分，现在没事了。〃铿锵上台，欲制止这场混乱的局面，大部分人惊魂未定，一部分具有叛逆心理的青年人拼命鼓掌，老方也是一惊问江波：〃他有真枪！他是犯罪呀！〃
〃我也觉得奇怪呀！怎么会是真枪呢？〃江波有些迷惑。
〃这幅作品寓意很清楚，是要打破权威吧！〃陈若芷问江波。
江波点着头：〃这里面还隐示着对权威形式长期压制的极端仇恨，以及权威形式的过时和易于破碎。〃江波一边说着一边侧头看身后的费娇，若芷沿着他的视线望去看见妖艳的女人正向门口张望。正在这时门外传来尖锐的警笛声，不知是哪位市民报的警，顿时，展厅内人群顿时骚动起来，纷纷向门口涌去。费娇走出大门外打开手机说了句：〃出事啦，中止前来！〃就向自己的车走去。江波眼睛不离费娇，对若芷说有点急事要她先回去，说着便走向自己的车，与此同时，若芷的手机响了，是003在附近打来的，问她有什么特别发现，她告诉他，江波正跟踪一个可疑的女人。两分钟后江波启动自己的车尾随费娇而去，但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也被人跟踪。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同时，警察立即对画家的手枪进行了没收，以非法购置枪支罪和流氓罪逮捕了汪洋和华沙，并勒令拆去画展。
第五十五章 分崩前夕
1
江波的车与费娇车相距有四十米远，有五辆车夹在其间，由于车多人多红绿灯多，车辆行驶缓慢。江波死死盯着目标，她觉得费娇更可疑了，开往的方向正好与她的单位、住所相反。〃她去往何处，而该处与我有何关糸？我得搞清楚。〃江波自言自语。
费娇的车很快来到北二环路并向西驰去，速度越来越快，在西北二环路积水潭处沿西直门外大街向北直穿三、四环，来到城市边缘地带，她的车开的很急，有好几次江波差点跟丢了。
费娇将轿车停在一栋只有上下两层的简易楼下，将车门大声地关上后径直走上二层房间里去了，江波将车停在对面商场边，由于情况不明，他只好坐在车中观察，可一直没有情况发生整个楼八间屋连一点人气也没有。他在寻思：莫非这儿是她的另一个住处？与此同时，便衣003也在不远处的报摊边拿着一张报纸边看边监视着简易楼和江波的情况。
正在江波要启动轿车向回开的当口，江波看见一辆熟悉的乌诺向简易楼驶去，江波浑身一激灵：是刀把胡子扬的车，只见小白脸走下车也向二楼走去，却没有见着刀把和陈龙，费娇打开，并走出屋门迎接小白脸。江波突然明白了：费娇又与陈龙搅和在一起了，并作为他的一个重要的联络人，这有点令他费解，对于陈龙她以前唯恐躲之不及，现在怎么？
又等了约一个小时，始终未见陈龙，江波肯定他不会在这儿的。在弄清了费娇的秘密和削贪队的一个地址后，江波认为这非久待之地，启车向回开去。
江波的离去使便衣003手足无措，两边的情况都太重要了，他不知该监视哪一方，便掏出手机请示……
2
紫罗兰饭店。白天。
江波无精打采地看着一些报纸，这些报纸的一版或二版都刊发了画展的消息或评论文章，标题极尽否定和传神之能事：〃美术馆昨日枪击裸游，画家村先锋走火入魔〃
〃聪明的猪愚蠢的人〃
〃咄！不准糟蹋神圣的艺术〃
文章说，〃他们热衷于暴力自虐血腥色情企图以强烈的感官刺激来沽名钓誉这是糟粕污染不仅害人同时也使艺术的路子越走越窄〃
江波阅览后，气愤地将所有报纸弃搁在一旁。他又打开电视，正好听到激进评论家老方作为嘉宾主持的评论：〃客观地说，这次画展在社会上之所以能引起强烈的反响，是因为他们选择了一个惊世骇俗，不可思议的形式。任何一种奇特的东西、奇特的形式只要有其内在的规模、特色就能够存在下去，勿容置疑，他们的形式中有的是脱离了绘画、雕塑的特征，但其中有合理成份，而这些合理成份打响了反击传统派、保守派的第一枪……诚然，血腥暴力性不是行为艺术的标志，不过在中国现代艺术起步时期，多一些宽容和空间是必要的。〃
江波对老方肃然起敬，只为他保持了一颗公正的心，但众多媒体只有老方一个人是个〃另类〃，结果老方的声音还是被众多漫骂声所淹没。
电话铃声，江波用遥控板将电视定为无声接听电话，是音像出版社的编辑打来的，他告诉江波《都是勇者》盒带被看好，近期要投放市场，宣传计划正在实施。
江波看着看着，拍额称庆：〃好！〃
他正因为在MTV打榜成绩不理想而有些失望，在MTV排行榜上：《都是勇者》名列第10名，而他原想怎么也能进入前3名。李书将希望寄托在此次盒带发行上了。
江波呷了一口浓茶，又翻了翻报纸，在经济新闻版一条新闻使他惊呆了：〃近日北京城区各法院对消费者水货手机投诉案陆续作出判决，原告们的'退货退款'的诉讼请求，法院予以支持，而他们主要的诉讼请求——双倍赔偿，法院均不予支持。〃
江波感到真正的威胁来了：既然京城万人投诉水货手机是以如此结果结了案。那么我江波带人去原先商家索赔的几万元，不就成了打劫和勒索了吗？对方难道会放弃此次机会！
江波决定离开北京，他开始收拾行李。这时他的秘书进来，告诉他若芷曾打过电话给她问过江波的近况，闻此江波又停了下来，他想起了若芷，一旦出走，若芷势必以为他象过去那样无情无义，况且他曾发誓要逮住卜维仁，替若芷出这口恶气，他于是又决定留下来。他在找着各种理由说服自己寻机商家投诉他是杞人忧天。
他抱着侥幸和不安，度过了一整天。
3
削贪队在邻省的一家窝点——深橙酒店，面对密室墙上挂着的《念奴娇》，刀把眉头紧锁。几位兄弟的死，使他有些歇斯底里。
〃叫枪手阿五来，叫他一定要干掉江波，我们是不容背叛的，并通知紫罗兰。〃
〃谁！〃
〃就是江波手下的公关小姐，随时准备行动。〃
〃刀把哥，陈老大不在这儿，咱们不能擅自行动呀！何况他还是陈若芷的男朋友呢，万一……〃
〃呵呸！——他是个滥情、阴险、不负责任的货色，他还泡过陈老大的女友呢，咱们有一千个理由杀死他。在这听我的，我想大哥也会同意的。这次你们三人组成小组，只许成功，而且要活着回来。〃
〃明白〃。
〃慢——〃
〃记住，别伤了陈若芷。〃
4
京郊一幢别墅里，卜维仁一边抽着烟，一边看着电视。突然看见一则政府通缉罪犯名单，其中就有他卜维仁（赵铭）这已是他第三次在媒体上看到自己的名字了。前两次是在前不久报纸上看到的，正因为他被通缉，他再也不敢去外省，家乡就更不敢回去了，他龟缩在这幢他为其秘书购买的小别墅里，感觉很安全。
〃你们找去吧！我还要睡一觉呢！〃他自言自语道。
正在这时，外出购物的秘书情妇慌慌张张地进了门，扔掉手中的各种货物，气喘嘘嘘地说：〃不好！不好了！这个小区里有两个人老在朝我们这边看，是不是便衣呀？〃
〃你别神经过敏，我看在哪儿？〃卜维仁拉开窗帘，果然看见有两个形迹可疑的人正在楼下不远处抽烟聊天，不时朝楼上张望。
此二人正是小白脸和他的一个帮手，小白脸谎称是卜维仁秘书的好友来到她父母家，告诉她父母，公安局已经知道了她的藏身处，要他们赶快通知她离开那儿，为了谝取他们的信任，他说他的好友就在公安局工作，消息可靠。经他一说她父母开始慌了，找出其女儿的手机和别墅电话，但不是关机就是打不通。他们哪里知道卜维仁已断绝了和外界的联系，以免让别人找到线索。由于从没有别人去过此别墅。因此，小白脸也无法弄到此别墅的地址，好在有电话号码，小白脸通过查号台和推测，竟来到了这个郊外的别墅区转悠，终于让他看见了外出购物的卜维仁的情妇，对于卜维仁及其情妇，他与陈龙、刀把都是在电视上认识的，当时卜维仁和情妇在竞拍古画成功时，电视都给了他们的特写镜头。
卜维仁拉开窗帘的一刹那，正好给小白脸看见。
小白脸带着帮手躲进一隐蔽处，分别给陈龙和刀把打了手机。而这一切都没逃过江波的眼睛，此前他设法甩掉了便衣003的跟踪驱车进入了该小区，并在对面一幢公共建筑上窥视着这一切。当他看见了卜维仁的脸之后，决定赶在陈龙之前下手。他来到楼下启动轿车驶向七号楼，小白脸警觉地看着这辆车和车里的人，未料想江波快速拐弯撞向七号别墅大门，门被撞倒，汽车直接开进屋内，江波径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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