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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69-飞镝弑父-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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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呼啸,“嗖,嗖”的一支支利箭向飞临头顶的雁群射去。奇怪的是有七八个骑士的箭都是射向头雁的。那些箭在空中你追我赶似的煞是好看。立时,那头雁在空中拍打着翅膀翻落下来,另外又有两只大雁被射落。雁群受了这突然的袭击,它们惊恐地“嘎嘎”叫唤着,往高处飞去,队形也紊乱了,一声声哀伤的鸣叫盘旋在上空。一会儿,它们又排起人字形的队形急急地往前飞去,有几只大雁落在后面,在空中盘旋着,似乎不忍心抛下它们的同伴。
骨朵力把射落的大雁送到云阏氏跟前。云阏氏是草原上长大的姑娘,对射猎有天然的兴趣,她以赞许的目光看着那些骑士。那只头雁身上竟中了四支箭,有两支在颈脖上,一支在前胸,一支在翅膀上。她提起了那只肥大的滴着血的头雁给冒顿王子看,说:“殿下,你瞧,射得多准!”
冒顿王子也赞了一声:“好箭法!”
刚才的那一幕他都收在眼底,他坐起来,继续望着那飞高飞远的人字形雁群。他问云阏氏:
“云儿,你说,这雁群飞行时,像不像一支箭镞射来?”
“嗯,像,又不像,它可赶不上咱们的弓箭快!”
冒顿王子含意不清地点点头。
雁群远远地朝东南飞去,那支箭镞越来越小。
冒顿王子望着天际的那支箭镞,一手又提起那只身中四箭、滴答着鲜血的头雁,刚才那七八支羽箭追逐这只大雁的情景又浮现在眼前。他的眉头展了展,不易察觉地抿了抿嘴唇,似乎又在思索什么。
与云阏氏回来的路上,骑在“雪花豹”上的他一言不发,云阏氏骑着小花马,前一句后一句地问他:
“你晚上吃不吃烤雁肉,还是把它们炖了?”
冒顿王子像是没听见一样。
“我爱吃烤的,就依我的了,怎么样?”
这些天里,云阏氏已见惯了丈夫那种发呆的神情,见多不怪,便自言自语地嘟哝着,也不要他答理,她想丈夫刚生完病,大约没精神,自己也就谅解他。她一边在马上编结着刚才采摘来的野花野草,一边哼哼叽叽地哼起了草原上的民歌小调:
草原青青啊
牛羊肥壮,
壮士赫赫啊
征战四方,
美人凄凄啊
独守帐房。
……
这时,远远赶来放牧归来的一群羊。一个十二三岁的牧羊少年披着一身破毡片,蓬松着一头乱发,吹着一支芦笛悠然地兀自朝前走来,百来头羊乖乖地跟在他的后面。
云阏氏生性好动,听到少年吹的芦笛很脆亮,便骑马过去,要少年把芦笛给她吹吹。
那少年见迎面来了王子殿下与阏氏两位贵人,后面还有一群侍卫,便惊恐地退后两步,又胆怯地将那支简陋的芦笛递给了前面的云阏氏。那芦笛只是一段几寸长的坚硬的芦苇秆,中间掏空了,一端削出一个斜面的切口,嘴唇紧贴着中孔吹,便发出脆亮的啸声。这本没有什么稀罕的,然而稀罕的事却发生了。云阏氏骑在马上一吹芦笛,那群羊便低拱着头,缓缓地跟着她来了。云阏氏见状,很惊讶,她跑开十几步,又吹响那芦笛,那群羊马上拱着头又跟了过来。云阏氏哈哈大笑,觉得十分好玩。
冒顿王子看着看着,突然来了精神,他并马过来,问云阏氏要过芦笛。他骑马跑出二三十步,吹起了芦笛,猛吹了一阵,果然,那群羊闻声又跟了过去。
冒顿王子立住了马,仔细端详着那支并不起眼的芦笛。他唤过那个少年,好奇地问,羊群怎么会跟着芦笛声走?
少年吭吭叽叽地说不清,只是说:“我……赶羊,我……吹芦笛,吹着玩……老吹,老吹……羊,老听,老听……羊就听懂了,就跟着来了。”
冒顿骑在马上侧着头俯身仔细听着,听着听着他点着头,显得很高兴。他把芦笛还给少年,又掏出一块银片扔给了少年,说道:“谢谢你了,小兄弟,把羊赶回去吧。”
那少年受宠若惊,没想到会受到王子殿下这般厚赏,他战战兢兢地收起那块银片,趴在地上拜了拜两位贵人,便赶紧起来,吹着芦笛忙引着那群羊向前赶去。
冒顿王子立住马,笑盈盈地看着那群羊在笛声的引导下慢慢走远。
云阏氏看到丈夫一改刚才闷闷不乐的神情,十分奇怪,便问:
“你怎么啦?这些天脸上老阴沉沉的,这会儿总算见阳光了。”
“天神,天神,我见到天神了,能不高兴吗?”说完,他朗朗大笑,策马跑去。
“天神?……”云阏氏傻傻地环顾四周,四周什么也没发现,她望着大笑着跑开的丈夫,心想:“他莫不是又病了吗?”
六
冒顿王子怎么能不高兴,经过这么多天的苦思苦想,他终于找到了磨砺手中那把匕首的办法,找到了那把利剑、那道闪电。
雷暴之夜的启示,胡笳、雁阵、芦笛引导的羊群……这种种现象被冒顿王子内心的思绪联系在一起。尤其看到牧羊少年的那支芦笛,他于苦苦思索中豁然开朗,似乎找到了一把开锁的钥匙。他头脑中从朦胧到清晰,出现了一个不同凡响、奇特而又凶狠的念头,出现了一个惊人的计划。他前前后后又盘算了好几天,终于打定了主意。
《飞镝弑父》 雪地遇险黑色的秋天(7)
他让侍从快去把“秦人赵”老人找来。这次他没有向“秦人赵”讨什么主意,而是让这位能工巧匠打造几支羽箭。打造羽箭并不难,只要有铜料、铁料做箭镞,有木杆、竹竿,有翎毛即可。但是这次冒顿对“秦人赵”提出了一个特殊要求。他要那些羽箭在飞行时能发出声响,就像胡笳那样,像芦笛那样。当然不必像胡笳那样能吹奏出美妙的乐曲,那些羽箭在飞行时只要能发出声响就行。
“秦人赵”从来没打造过那样的羽箭,也不明白殿下要那些羽箭有什么用。但他知道这是件重要的、必须设法去办到的事情。他问清了要求,又拿起冒顿王子已准备下的胡笳、芦笛端详了一阵子,觉得从道理上说,那样的羽箭应该能打造的。羽箭在空中飞行本有一股强劲的“嗖嗖”箭风,只要想法把那种箭风搞得更响一些就行了。他对冒顿王子说:
“殿下,那就让老汉试试吧。”
“好,要多长时间?”
“那,说不好,少则十天,多则一月,如何?”
“太好了,那就以一月为期吧!到时候小王一定重谢贤者。”
冒顿王子十分高兴,他知道若无把握,“秦人赵”那样的匠人是不会应允的,哪怕是试一试。他又关照一句:
“那就请贤者多费心了。只是这件事请别在人前声张,请贤者一人操持,就在大营中找个地方点炉锻造如何?”
“秦人赵”听到这句话,心头一沉,随即答道:
“这老汉明白,请殿下放心,就按殿下安排的做好了。”
“秦人赵”虽然不知道冒顿王子打造这种羽箭的用心,但他明白,这件事绝非寻常。
《飞镝弑父》 雪地遇险雪地遇险(1)
一场飘飘洒洒的飞雪送来了冬天,刺骨的寒风呼啸着,像一记记重鞭尖厉地抽打着大地,漫天的白雪飞卷着、飘落着,重重叠叠铺满了广袤的草原,一夜之间,苍茫的大地变成一片无垠的雪原。
冬天的草原格外空旷寂寥,铅色的云、砭骨的寒气把天地都凝结在一起。那星星点点的灰白色毡房可怜地趴伏在白茫茫的大地上,躬着它低矮的背,承受着风雪无情的抽打。除了不期而至的寒风不时发出尖厉的啸声外,周围是那么死寂,只有时而飘起的几缕淡淡的炊烟与偶尔传来的几声犬吠显示着这片大地上微弱的生气。
草原上大批牲畜宰杀了,人们只留下壮健的母畜与少数公畜越冬,作为来年繁殖的种畜,男女老少恐惧地忍饥挨饿地躲在破烂的帐篷里一天天挨过这苦寒日子。
冬天,也是死亡的季节。寒冷、饥饿、疾病年年要夺走不少老弱、妇孺的生命,雪原上不时出现长长的送葬的人群,传来声声凄厉的呜咽。
呼衍提老人也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五年前河南突围时,呼衍提腰部受的箭伤,严重地损害了他的健康。两年前爱女珠儿的惨死又重重捶击了这位老人的心,使他越发衰弱。入冬以来,他受了风寒,一病不起。部落的巫医虽用了不少草药,又驱鬼除邪的,但他的病势仍越来越沉重。
冒顿王子得到岳父病重的消息后,顶着凛冽的白毛风率领玛卡等五十名勇士,带着九岁的儿子稽粥赶到三百里外的呼衍氏部落来探望重病的老人。
青格尔引他进了呼衍提的寝帐,见到脸色淡金,瘦成一把骨头,已是奄奄一息的老人,冒顿王子心中一阵凄楚。没想到,当年那位精神矍铄、乐观善良的老人,竟病成这副模样。
冒顿王子这两年很少来呼衍氏部落。这固然是因为他在忙他的大事无暇顾及,也由于这里的一切会给他带来痛苦的回忆,带给他强烈的感情冲击。这里的帐篷、牛羊、河流、小溪、沟沟坎坎、一草一木都使他回想起少年时那些无忧无虑的幸福时光。少小时,他常跟着母阏氏来外公家,一来总要住上几天。外公家都喜爱这个小外孙。他与青格尔等小伙伴在草原上称王称霸,游戏玩耍,多么快乐。也在这里,他遇到了小珠儿;也在这里,他披红挂绿地把珠儿迎娶回单于庭。那时的兴奋与甜蜜真是无法形容,一辈子也难忘,一辈子也只有那么一次。那些甜蜜的岁月都过去了,那些无邪的岁月都过去了,永远地过去了,那仿佛是另一个世界,另一个已经十分遥远的世界……想到这些,他的心便剧烈地刺痛着。
他对岳父呼衍提怀着一种特殊的感情,虽然翁婿间相处的日子并不多,但从母阏氏那儿,从珠儿那儿,尤其从五年前那场悲壮惨烈的战争中,他感受到呼衍氏家族的正直、勇敢与顾全大局的牺牲精神。他深深地爱着他们,敬重他们,把他们看作贴心的亲人,并自豪地也把自己看作是呼衍氏家族的一员。尤其是发现父亲与矢菊阏氏合伙陷害他的阴谋后,呼衍提老人一家成了他真正的帮手与靠山。
这两年来,呼衍提老人因为病弱,很少来单于庭,每次部落首领聚会,总是青格尔来参加。青格尔见到冒顿,总带来老人的提醒与嘱托,都要仔细询问他的近况,有什么难处,需要哪些帮助。这些关切之情使他坚信,呼衍氏家族是他一个可靠的庇护所,情势紧急时,他会有一个立足之地,会有一支力量来保护他,这支力量任何人都不能等闲视之。
他心中记得这一切,但又害怕在这里重新卷入情感的漩涡。在这里,过去的冒顿会复活,会苏醒,会在一种温馨、关切的气氛中变得善良、纯洁,会融化到原来依恋的亲情中去。这些,他十分害怕,也十分讨厌。现在,他不需要它们;他需要的是比严峻的环境更严峻,比阴毒的对手更阴毒;他需要的是铁一样的决心与意志。
这里的天特别蓝,这里的草分外香,这里的雪格外白,这里的人们特别亲。但是,他不需要它……
这次,呼衍提老人垂危,他不能再无动于衷。他带着儿子来见老人最后一面,也默默地带着死去的珠儿那颗心来向老人告别。
昏昏沉沉的呼衍提见到病榻前的女婿,见到那个漂亮的小外孙,精神为之一振,也感到一阵宽慰,他那瘦削的脸上挂下了两行清泪。在他生命即将结束的时候,他感到一种温暖,他仿佛见到那可爱的女儿珠儿此刻也站在女婿身边。
他推了推被子,示意要靠坐起来。青格尔过来扶起了他,让他靠在厚厚的软垫上。他说话已经很艰难,只是颤抖地拉住冒顿王子与外孙稽粥的手不放。他嗫嚅地对稽粥说:“别忘了……妈妈……别忘了……”稽粥连连点头。
他的目光转向了青格尔,青格尔会意地凑近过来。他又望着冒顿,对青格尔说:“帮……帮他……”
青格尔马上接过话来:“您放心吧,我明白,我会舍命相助,帮冒顿兄弟的。”
呼衍提满意地闭了闭眼睛,冒顿王子一阵感动,泪水夺眶而出。
呼衍提剧烈地喘息着,似乎拼出全身力气,伸出食指,指着冒顿,喑哑地说:“留神,你要留神……”说完便又昏迷过去。
他把留在心头的话都讲了,把惦记的事都安排了,他觉得安心了。他再也没有醒来。在熊熊燃烧的火盆边,他的生命之火终于熄灭了。
呼衍提首领病危,冒顿王子带儿子稽粥赶去探视的消息,独龙奇也得到了。他马上意识到一个好时机出现了,便匆匆来找矢菊阏氏。
矢菊阏氏的毡帐里火盆烧得暖烘烘的,还慢燃着几块薰香,氤氲着一股幽香,在周围冰天雪地的世界里,这儿真是个人间天堂。
矢菊阏氏刚刚送走了与她幽会的右贤王伊牙斯,正懒懒地斜躺着回想着刚才与伊牙斯欢娱的情景。这个不事劳作、无衣食之虞的女人心中盘算的无非是两件事:怎样贪欲享乐;怎样除掉眼中钉冒顿王子。第一件事想起来有滋有味,使她兴奋异常;第二件事则使她懊丧,尽管她费了不少心思,至今仍未成功。她不解的是那一次次失败究竟是何原因?是考虑不周?是巧合?是天意?如果是天意,那不是说明天神保佑了冒顿,天神选择了冒顿吗?那多么可怕!
那个肥胖的女巫是她帐房中的常客。矢菊阏氏曾送了许多钱物买通了这个女巫,那女巫确实心领神会地帮了她大忙。人往往都是极为矛盾的,常常会钻进自己编结的圈套中,分明是她买通了女巫,但她仍然相信女巫编造的“神示”。那女巫已经卷入了这场宫廷争斗,她一次次地安慰矢菊阏氏,说什么:“天神一定会帮助您与昆脱王子的。”她还解释道:凡事天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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