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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69-飞镝弑父-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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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到哪里去?哪里才算安全?又有谁能担保不在北撤途中被堵击、围歼。北撤之议实为误国误民的下策,万万不可施行。
“再说,秦军这般猖狂残忍,滥杀无辜,还扬言要灭我种族,我们岂能无动于衷,长敌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为了那些屈死的父老兄弟,也得豁出命来与蒙恬这老贼拼个你死我活。冒顿王子不是亲眼见到那些被害的弟兄姊妹,难道我们就不替他们报仇雪恨了吗?”
说着,他阴鸷的目光特意盯了冒顿一眼。
独龙奇言之凿凿,特别是后两点意见十分有力,也有鼓动性。
冒顿王子虽然赞同暂避锋芒,但那大规模的撤退会造成的混乱与损失,他同样十分担心。他也想过,那么多的人口、牲口,到底退到哪里才算安全?还有,蒙恬既然这样凶狠,能让他们从眼皮底下溜走吗?这些疑虑他说不清楚,只是一种直觉告诉他,不能与秦军硬拼。
可是,不经交锋就示弱逃跑,又不是他的性格,为此他十分矛盾。
现在,经独龙奇言辞相激,他胸中涌起了一股股热流,眼前又浮现出那一幅幅惨烈的图画:那成百上千的无头尸体,那血淋淋的断肢残骸,那被开膛剖腹的女尸,那被烧毁、被劫掠一空的一处处部落营地……
他的理智动摇了,“打!狠狠地跟蒙恬干一仗,看看到底谁厉害!”他心头这个声音在呼喊,这个声音越来越有分量。
呼衍提首领等人的主张渐渐成了少数,他们审慎的态度在伊牙斯、独龙奇等人夸张、激烈的言辞与情绪下,显得软弱无力。再说,一时间他们确也提不出一个万全之策。
主战的气焰开始占了上风,并越来越激动人心,人们渐渐被仇恨、激情控制,匈奴民族凶猛好斗的性格显示了威力。他们个个摩拳擦掌,恨不得马上上阵厮杀,用箭矢射穿敌人的胸膛,用战刀砍下他们的头颅。
头曼单于一直没表态,他仔细地倾听着部下申述的主张。他本来就没打算撤离这片土地,现在看到大多数部落首领都主张一战,他受到了鼓舞。他终于拿定了主意。他双手一摆,止住了大家的争辩,以雄浑的声调说道:“行了,各部首领都快去整理队伍,准备迎敌,让蒙恬这兔崽子也尝尝匈奴铁骑的厉害!愿万能的天神保佑我们一战成功!”
右贤王伊牙斯听到哥哥的决定,第一个张开双手欢呼,他成了这场辩论的胜利者,似乎已经成了英雄。他扬扬自得,圆睁着一双环眼又向头曼请战,既然秦兵分两路而来,匈奴也需两路迎敌,他向头曼单于夸下海口,只需哥哥拨他三万骑兵,他便能击退王离的十万大军。头曼单于为他的豪气所动,当即分兵三万,让伊牙斯全面负责东路战事,迎战王离,自己则率十万主力来与蒙恬决战。
匈奴大军出动了,方圆几十里的上空,烟尘蔽日,形成了一道浓密的纱幕,像一大片灰黄色的云。大地擂起了战鼓,十余万铁骑咆哮嘶鸣,一股杀气冲腾而起。
头曼单于明盔亮甲,一身戎装,率领王公贵族、各部首领在庄严的神祠里祭祀了天神祖先,献上了丰厚的祭品,一头头刚宰杀的牛、羊、马抬上了祭台。他们虔诚地祈求匈奴的守护神——太阳神、战神——月亮神,保佑他们旗开得胜,杀退敌人,收复家园。
头曼单于威武地骑在一匹浑身毛色乌黑油亮,额上有一簇白毛,人称“王之星”的战马上,让手下将那名被俘的秦军哨长拖过来。那哨长已半死不活,像头猪羊般地任人宰割。一阵鞞鼓声起,刀斧手挥手一斧砍掉了那名俘虏的脑袋,一腔鲜血立刻喷射出来。两名匈奴士兵手疾眼快地用一只铜盆接住鲜血。一名骑士过来,舀起一瓢满是血沫的鲜血奋力地泼在一面青白色的绘有老虎图案的大旗上。那颗秦兵的脑袋在沙地上滚动了一阵终于停了下来,可是那双眼睛还不甘心地睁着,死死盯着那面染着自己鲜血的大旗。
头曼单于、冒顿王子、右贤王伊牙斯、呼衍提首领、独龙奇等王公首领们挨个儿过来,拔出刀剑,伸向铜盆,蘸着那名秦兵的鲜血,将刀剑高高举起……
四
靠近银川、陶乐一带的黄河滩地,古来便是厮杀的战场。贺兰山下这一大片开阔地人烟罕见,植被稀疏,极目望去,苍茫一片,周围连接着高低不一起伏绵延的沙冈,像一道道推开的波浪。
《飞镝弑父》 单于庭之变河南大战(4)
这片土地寂寥、凄凉。阵阵野风吹过杂草,露出埋在沙土中的堆堆白骨。远远近近都可寻觅到一架架马匹、骆驼的骨骸与折断了的、锈蚀了的戈矛箭镞。它们都静静地躺在那儿,装点着这片死寂的古战场。高远的天上却经常能见到几只慢慢滑翔的鹞鹰,它们有时竟然一动不动,像挂在空中;有时则突然拍打着翅膀俯冲下来,似乎在提醒人们,这里仍然是片活着的土地。
匈奴的主力迅速地向这里运动,准备在这里摆开战场,迎击秦国蒙恬的大军。
蒙恬的大军攻入匈奴居住地后,势如破竹,进展十分顺利,已前进了三四百里。
几天前,秦军的探马已发现了匈奴大军的集结与动向。听到匈奴大军准备迎战的消息,蒙恬十分兴奋。他正盼望着一场决战,消灭匈奴的有生力量。他马上调整部署,安排战场,率领大军迎上前来。
他的前锋部队三千余骑抵达了这片大滩。他们与匈奴前哨部队接触后,双方都不恋战,各自退走。匈奴大军正在陆续开进,秦军也忙于集结,都在为一场大决战做准备。
连续三天,双方都在相隔十来里的阵地南北两侧集结部队,构筑营地。夜间,只听得鼓声、号声、马声、人声会合成嘈杂的军营交响,密密麻麻的篝火在两军阵地燃起,星星点点的灯火在远处游移,像成千上万只萤火虫闪烁。那日日夜夜,双方都在积聚力量,迎接即将来临的那场厮杀。
决战的时刻终于来到了。
东方刚露出青白色的曙光,那淡淡的圆月还挂在西边的天庭,匈奴的骑兵便一队队开上了战场。
头曼单于、冒顿王子与呼衍提、独龙奇等王公首领个个顶盔戴甲,全身披挂,骑马登上了一个隆起的沙丘,神情严肃地向前瞭望。
淡淡的晨雾消散了,秦军的军阵在曙色中显现出来。虽然斥候这几天天天描述着秦军构筑营地的情景,头曼等人夜间也曾悄悄来到阵前观察过,但今天看到的情景仍然叫他们大大地吃了一惊。
只见三四里外的开阔地上黑压压的一片,铺天盖地的全是秦军布下的军阵,一片厚重的黑色盖满了土黄色的大地。
秦始皇嬴政认为自己开创的帝国是替代周天子的。在阴阳五行中,周从火、服饰、旗幡等都崇尚红色。秦更替周,是以水克火,故而服饰、旌旗、节旗等都崇尚黑色。现在,秦军就像一座黑森林那样矗立在匈奴骑兵面前。
冒顿王子与独龙奇等几员大将率两百精骑又前进了一二里地,仔细观察秦军的阵营,发现秦军是排列得整整齐齐的一个个方阵。方阵四边坚实,正面阵地、左右两翼都以三排背向的战车组成屏障,像一道宽宽的栅栏。阵内旗幡招展,矛戈成林,虚虚实实,看不清究竟,但见有一架架三丈来高的望楼车竖立在各个方阵中央。冒顿王子知道,这种望楼车是用来瞭望观察敌情的。
看来,蒙恬不愧是位名将,秦军也真是能征惯战的锐士,阵地布置得十分严整,阵内十余万人马屏气敛息,一片死寂,内蕴一股逼人的杀气。
冒顿王子一行回到头曼单于驻足的沙冈,向父亲禀告了见到的情况。头曼单于那双锐利的眼睛也一直在观察。他是位老于征战的统帅,看到秦军的阵势,两道浓眉也拧紧了。
匈奴骑兵善于冲击攻杀,人借马力,马助人威。这片开阔地正可纵马砍杀。头曼单于选择这片战场就打算在这里充分展开兵力,发挥自己的优势,在马背上把秦军的进攻势头压下去。只要秦兵顶不住匈奴骑兵的冲击,一旦溃退,那匈奴骑兵的马蹄与弓箭便会追上他们,把他们杀得落花流水。这样,便可一战成功。现在看来,蒙恬这老家伙似乎不想挥师上前与自己在这片荒原上面对面地砍杀,而是严阵以待,摆出了一副守势。现在,自己该怎么办呢?他迟疑着,严峻的目光盯着前方。
右大将独龙奇骑着一匹黄骠马并马过来,对头曼单于说:“秦军列阵自保,正是畏惧我匈奴锐骑射杀。请单于拨精骑猛冲他们的阵地,只要将他们的阵地撕开冲垮,敌阵一乱,大军就可趁机掩杀,一战成功。我愿立此头功。”
头曼单于想了片刻,点了点头。独龙奇提出的正是匈奴骑兵擅长的一种战法,也屡屡奏效,看来也是眼前唯一可行的方案。
他看了一下两边的王公首领,没有人有异议,只有冒顿王子说了一句:
“父王,据儿臣观察,秦军阵内都是兵车、步卒,未见大队骑兵踪影。据报,蒙恬也有七万骑兵,那七万之众到哪里去了,要弄清楚,请派人向周围侦察!”
头曼单于眼珠转了一下,确实没见大队骑兵的形迹,便说:
“那你就快派人去吧!”
冒顿王子听罢,一提丝缰,策马跑下沙丘,召来神射手苏勒与另一勇士骨朵力,让苏勒率十骑往东侦察,让骨朵力率十骑往西侦察。骨朵力是草原上一个出色的牧马人,也是一个驰名的大力士。他曾徒手搏豹,将一头两百多斤重的黑豹挟持在腋下,活活憋死,从而声名大震。他也是受到冒顿王子信任的一名亲兵头目。
头曼单于下令攻击了。他让独龙奇与另外两名匈奴大首领各率一万骑兵,分左、中、右三路直扑敌阵,要一鼓作气,撕开敌阵,一旦敌阵动摇,他便亲率大军掩杀过去。
进攻部队的大小首领用自己的旗幡、号角调动着队伍,在一个个旗手的率领下,骑士们在战场上向前运动了。开始他们策马小跑着,等队伍一运动开,便齐声呐喊着突然加速向前冲去。
在这三四里宽的正面战场上,三万骑兵像三支利箭射向秦军,又如一阵狂风向秦军卷来。喊叫声、马蹄声震耳欲聋,荒原上顷刻间卷起三股浓烈的烟尘,渐渐布满天空。
大将军蒙恬以静制动,他与几名亲信参谋早已登上了一架望楼车,观察着匈奴大军的动静。各个方阵的望楼车上也都站着将领,等待着他的号令。
匈奴军阵前兵马刚一调动,蒙恬便慢慢地抬起了右手,一位军士马上将一面黑色的三角旗幡伸出望楼车,马上秦军阵内的各架望楼车上都伸出了一面黑色的三角旗幡。接着,各个方阵内都响起了齐整的号角声。各级将领与士卒们都拔出了刀剑,探下了弓箭,做好了战斗准备。一架架抛石机竖起来了,一台台巨型弩床推出来了。正面排开的各个方阵,随之稍稍变更了方位,迎着匈奴骑兵扑来的方向集结成左、中、右三个集团。然而面对匈奴的正面阵地,大体上还构成一道严谨的黑墙。
匈奴骑兵呼啸着、呐喊着、疯狂地向前扑来,秦军阵地一时并无反应。当匈奴骑兵的前锋冲到离秦军阵地还有七八百步的距离时,秦军阵内的望楼车上变更了彩旗。马上,阵内“咚、咚、咚”战鼓声起,数百台巨型弩床发射了,一批批大型弩箭带着尖厉的啸声向扑来的匈奴骑兵的密集队形射去。
《飞镝弑父》 单于庭之变河南大战(5)
今天,参观过西安出土的秦兵马俑的人们会十分惊讶,两千多年前秦军的军械兵器竟这样锋利、精良。其中安置在巨型弩床上的大型弩箭就是一例。每台弩床能安几张弩弓,这种弩箭的有效射程有五六百米,能洞穿身穿铠甲的敌人,手执的木盾牌根本抵挡不了它的威力。它的发射扳机与现在的步枪扳机十分相像,称机牙,而巨型弩床的机牙(铜栓)要用木槌敲击,使它下落,使弓弦回弹,将弩箭射出。巨型弩床的弓弦一两人是拉不开的,要四五名精壮汉子绞动弩床的轮轴才能将弓弦牵引开来,足见它力量之大。
这种远射程的武器给匈奴骑兵极大打击,也具有威慑力量。匈奴射手在马上挽弓射远,能达百步开外而箭弩仍有杀伤力者,已称得上是一流的膂力了,根本无法与大型弩箭的射远能力较量。因此在武器的杀伤力上,匈奴骑士已输了一阵。
然而,对着飞来的弩箭,匈奴骑土没退缩,仍疯了似的向前冲去。成百上千名骑士惨叫着一批批倒下,有的连人带马一起被贯穿,有的被弩箭射中在马上被抛了出去,鲜血洒成一片片血雨,人仰马翻,惨不忍睹。
远射弩箭威力虽大,也有缺陷。因为它要多人操作发射,这样,弩箭发射的速率与密度就受到影响。另外,它虽可调整发射角度。但目标靠得越近,它的威力就越小,会有死角。现在,不顾死活的匈奴骑士都拼命地穿越这片死亡之地,向秦军阵前扑来。
匈奴骑兵的前锋突破了呼啸的弩箭阵,继续向前猛扑,离秦军阵地只有三四百步了。这时,秦军阵中的望楼车上的彩旗又变换了花样,一架架高大的抛石机发射了。
抛石机是当时一种攻击与防御都能使用的军中利器。它像竖起的一个个门架,使用时将十来斤重的石弹放在皮兜中,扣好兜绳,再猛拉机索,机索连着梢杆,梢杆翻起,将石弹抛向前方,能抛远三百步左右,利用的是近代物理学上的杠杆原理。
那些石弹哗啦啦像雨点一样朝匈奴骑兵劈头盖脸地砸去,砸得他们鬼哭狼嚎,呼爹唤娘,冲在前面的匈奴骑兵又血肉模糊地一批批倒下。
站在沙丘上观战的头曼单于、冒顿王子、呼衍提首领等匈奴将领被眼前的战况弄傻了,都吓出一身冷汗。秦军的实力真是深不可测,那些攻战的利器,他们以前还没领教过,怪不得中原六国都亡在秦王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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