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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帝-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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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金川管辖的强化。乾隆“费五年之力,十万之师,七千余万之帑”,将两金川平定后,决定于金川“安营设汛,移提镇大员统兵驻守,并添设将军驻边弹压”。命令阿桂会同明亮、文绶、桂林等悉心筹划善后章程。四十一年三月,阿桂奏《会商两金川设镇安屯善后事宜》共七条。主要内容为:1.明正、木坪等土司,由本年冬季进京入觐后,再照回疆例,定以年班,由将军明亮酌派入京。2.雅州城地势逼仄,满兵难于携眷,将军仍驻成都为宜。3。雅州拓城建房,令提督移驻,以统辖各土司。4.促浸共设兵三千驻守,其中勒乌围设总兵一员、游击一员、都司二、守备二员,驻兵一千。噶拉依设副将一、都司二,驻兵七百。噶尔丹寺设游击一、守备一,驻兵三百。马尔邦设游击一员,驻兵三百。小金川所在拉共设兵三千名。美诺设总兵一员,驻兵一千。底木达、大板昭、僧格宗、翁古尔垄驻兵共两千人。约咱、明正、章谷分设都司、守备等官驻守共五百人。5.两金川驻兵实行屯田,每兵三人给地一份,令两人当差,一人耕种。附近绿营兵家属及藏民愿来垦种,官给盐菜口粮及牛具、籽种。《清高宗实录》,卷1004,47~48页。四十一年九月,乾隆又令在噶拉依、美诺两处设喇嘛寺庙,于京城喇嘛内,派往住持。乾隆还下令两金川番众剃发易服。乾隆五十三年,四川总督保宁奏,金川经前任将军、参赞共丈出地十一万七千多亩,“节年屯员广为招徕,穑事日兴,荒土尽开辟,除原丈地已垦外,多垦地一万八千九百七十五亩,仍照例每户给三十亩,并限六年升科”《清高宗实录》,卷1297,31页。。说明两金川社会逐渐安定,经济也有了相当的起色。
源源的战报反击侵略者:两征廓尔喀(1)
18世纪中叶,廓尔喀人统一了尼泊尔之后,不断向外扩张势力。廓尔喀邻近西藏,由于商务纠纷和西藏内部个别人的挑唆,乾隆年间竟先后两次入侵西藏。
乾隆四十五年(1780年),是乾隆帝的七十大寿。清朝的大臣官僚都为此而上下忙碌,而与清朝友善的六世班禅更早在两年前就表示要亲赴热河为皇帝祝寿,故乾隆下令在避暑山庄附近仿造班禅所居日喀则札什伦布寺,建造“须弥福寿之庙”,作为六世班禅的行宫。为表示重视活佛的到来,乾隆特派皇六子提前出京至蒙古岱汉地方迎接班禅。四十五年七月二十日,六世班禅于避暑山庄万树园觐见乾隆,为其诵经祝福。九月赴北京,居住在当年五世达赖喇嘛来京所居的西黄寺。班禅居京,得到清政府大量赏赐。据乾隆说,每次见到班禅入朝,“意甚欣悦,并无欲归之意”。但年底班禅因气候不适,染上天花死于北京住所。班禅在京得到清政府的赏赐和满汉大臣及内外蒙古王公的馈赠“无虑数十万金,而宝冠、璎珞、念珠、晶玉之钵、镂金之袈裟、珍宝不可胜计”《清史稿?藩部八》,卷525。。清政府专门派理藩院尚书博清额率兵护送班禅所遗全部财产返回日喀则札什伦布寺。班禅的遗产全部被他的哥哥仲巴据为己有,班禅的弟弟沙玛尔巴因系红教喇嘛,分文未得,在愤怒之下借朝塔为名,于四十九年(1784年)逃至廓尔喀居住赖福顺:《乾隆重要战争之军需研究》,44页,台湾故宫博物院。,并大肆渲染班禅所居札什伦布寺财富,挑起廓尔喀人的侵略野心。
廓尔喀入侵后藏,巴忠擅准纳币议和。乾隆五十三年七月,廓尔喀以西藏地方征收商税过重和在食盐里掺土为借口,其头目苏尔巴尔达布率兵三千人侵占后藏地区的聂拉木、济咙、宗喀三处。乾隆得知后,即派四川总督鄂辉、提督成德率川兵五千入藏驰援。并嘱咐驻藏大臣庆麟在必要时将班禅额尔德尼与达赖喇嘛“移至泰宁居住”。庆麟即遵旨将班禅移至前藏。廓尔喀军为了抢掠而来,当清军进至后藏时,他们已饱掠而退,乾隆下令后续之兵停止前进。此前,西藏噶隆官员已私自与廓尔喀人议和,乾隆因此撤换办事无能的庆麟,派理藩院侍郎巴忠前往办理。据巴忠奏报,所谓增税实际上是廓尔喀人新铸银元,“银色低潮,故藏内人不愿使用”。《清高宗实录》,卷1320,16页。其实廓尔喀人新铸银元,质量很高,据噶隆丹津多尔济说:“后来廓尔喀因新铸银钱,成色比旧钱较好,要把新钱一个当两个使用,藏内人不肯依他。”见《廓尔喀档》,转引自庄吉发:《清高宗十全武功之研究》,427页。这种不平等、不等值的贸易理应遭到西藏当局的反对。而又有噶布伦索诺木旺扎勒苛取商人物件,第巴桑干擅增高税等事,廓尔喀人遂使用武力来掠取正常贸易得不到的经济利益。巴忠曾任驻藏大臣,又通晓藏语,乃同噶隆丹津多尔济私自与廓尔喀议和,“令其退回侵占之聂拉木、济咙、宗喀三处,每岁议给元宝三百个作为地租”《清高宗实录》,卷1394,10页。,廓尔喀入侵已达到目的,便退兵。鄂辉等人未遇敌兵抵抗,进至宗喀、济咙、聂拉木。但他以收复失地奏报,并称廓尔喀举国内附。次年九月,廓尔喀遣使入贡,年事已高的乾隆被蒙在鼓里,竟册封廓尔喀拉特纳巴都尔王爵、巴都尔萨野公爵。《清史稿?高宗本纪六》,卷15。但是,巴忠擅自议和没有得到达赖喇嘛的批准,丹津多尔济拿不出“地租”,遂引起廓尔喀人的再次入侵。
廓尔喀抢劫札什伦布寺。乾隆五十六年(1791年)七月,廓尔喀军以索取地租为名,再次侵入后藏聂拉木等地,并以商讨旧债为名,诱俘丹津多尔济等西藏官员。由于清驻藏大臣保泰惊慌失措,未等敌军深入,即先将班禅移至前藏,还奏请乾隆将达赖移至西宁,班禅移至泰宁,竟准备将整个西藏弃置不问。保泰的措置乖方导致了廓尔喀侵略军对札什伦布的抢劫。班禅所居札什伦布寺西南,左有曲多江巩,右有彭错岭,沿途高山绝壁,向称天险,驻藏大臣若率兵据险设伏,本来万无一失。就札什伦布寺而言,也负山面江,有险可守,大喇嘛仲巴呼图克图(即六世班禅之兄)所辖僧人数千,亦可固守待援。班禅被迁前藏之后,大喇嘛仲巴呼图克图在廓尔喀侵略军未到之先,就将细软金银搬至东喀尔藏匿,造成人心混乱。又有罗卜藏丹巴等喇嘛在吉祥天母像前占卜,妄称占卜结果是“不可与贼接仗,以至众心惑乱,不复守御,皆行散去”《清高宗实录》,卷1388,17页。。廓尔喀军进入札什伦布寺后,将六世班禅遗留的法器珍宝和大量金银抢劫一空,还到处烧杀抢掠,给西藏人民生命财产造成极大的破坏。
福康安奉命出师。五十六年十月,乾隆得知廓尔喀军抢劫札什伦布寺的信息后,因巴忠已经闻变自杀,时任四川总督的鄂辉和成都将军成德两人全将议和事推在巴忠身上,只好命他们两人带兵赴藏,立功赎罪。但鄂辉和成德进兵迟缓,被乾隆革职授两人副都统衔效力军前,而调两广总督福康安为将军,海兰察为参赞,以索伦兵和金川士兵七千为主力。乾隆命福康安昼夜遄行三千七百里至五千里之路,计限四十日即抵藏中,“将彼处情形速为奏闻”《清高宗实录》,卷1390,5页。,并采买藏中青稞七万石,牛羊两万只,足供一万四五千人部队一年用粮,希望福康安务获全胜。
五十七年三月,福康安率军从青海西宁出师,按照乾隆的指示,急行军四十天入藏,经过实地勘察,率兵首战擦木,杀死侵略军数百人。再战济咙,又杀敌近千,清军遂进入廓尔喀境内。先后攻克索勒拉山,渡过铁索桥,转战深入七百里,六战皆捷。前后杀敌四千人。然而清军至廓尔喀首都阳布附近时,中了埋伏,都统台斐英阿战死。廓尔喀乘胜请降,福康安因八月即大雪封山,乃允其降,廓尔喀“尽献还所立合同,及所掠藏中财宝金塔顶、金册印,归前被执之丹津班珠尔等,并献沙玛尔巴之尸,贡驯象、番马、乐工,请永遵约束”魏源:《圣武记》,卷5,《乾隆征廓尔喀记》。。清军取得了反击战的决定性胜利。依时间而言,这是乾隆一生中策划和指挥的最后一次大战,此战结束,他便写了《御制十全记》,夸耀“十全大武功”。
二、艰难的征缅之役
缅甸位于我国西南方,大部分地区与我国云南省接壤。清初,明永历帝朱由榔抗清失败,于顺治十六年(1659年)逃到缅甸首都阿瓦。抗清将领李定国、白文选等人也率大西军余部在中缅边境地区作战。先是李定国等为救出永历帝,曾反复发兵攻打缅甸,后来清朝派定西将军爱星阿和降将吴三桂进军西南,他们打败了李定国,攻到了缅甸首都附近,缅甸献出了永历帝,并于康熙元年(1662年)被处死。因清军深入,缅甸“自是不通中国者六七十年”《清史稿?属国三》,卷528。。
乾隆十八年(1753年),缅甸发生内乱。白古部酋长撒翁击败缅王麻哈祖,俘而沉之江。撒翁占据阿瓦五年后,木梳头目瓮藉牙复起兵攻走白古,自据其地。瓮藉牙统一缅甸后即去世,其子懵洛继位不久也死去,由其弟懵驳继立为缅甸国王。
源源的战报反击侵略者:两征廓尔喀(2)
缅甸内战中失败的溃兵土目窜入内地,骚扰我云南边境地区。二十七年(1762年),被瓮藉牙父子打败的“贵家”头目宫里雁带领散兵游勇及掳掠男妇共三千人,退入我国云南省孟连地方,向清政府请求内附。清政府令其暂住孟连土司地方,孟连土司刀派春收缴宫里雁所部武器,向每户索取银三两,将其众安插于猛尹各圈寨。宫里雁内附后,不肯受制一土司,怨天怨地。云贵总督吴达善又闻知宫里雁有七宝鞍,乃明朝国宝,太监王坤由北京内库窃走,便向宫里雁索取,宫里雁以祖宗所传宝物不可与人而拒绝,并挈其妾婢六人赴石牛厂居住,以避免吴达善追索。土司刀派春将宫里雁妻囊占及男妇一千余人移至孟连城居住后,又向囊占及头目撒拉朵索牛马童女进献吴达善。囊占因而率众焚杀孟连城,杀死土司刀派春家眷三十余人,然后率众逃至猛养、佧佤等处。刀派春族弟刀派英闻变,率士兵追剿,囊占兵败逃出边外。居住石牛厂的宫里雁对上述变乱全然不知,被刀派英诱捕后押赴省城,坐以扰边罪处死。孟连之变是云南地方政府措置不当造成的,将地方官员的昏聩无能暴露与外邻。
“莽匪”入侵内地,刘藻败退自杀。清云南省所属永昌、顺宁、普洱三府地与缅甸接壤,当地多数人是少数民族,清设土司管理。其中普洱府“所属有九龙江、车里宣慰司及倚邦土守备、六困土守备,猛遮土千总、普籐土千总,猛阿、猛笼、猛腊、猛旺、整董、猛乌、乌得土把总,大小十三土司,俗称十三猛。又称十三版纳”昭梿:《啸亭杂录》,卷5,《缅甸归诚始末》。。清朝所管辖的这十三土司,因地处中缅边界,与缅贸易往来频繁,故也向缅甸地方土司稍致馈遗,谓之“花马礼”。缅甸内战不断,贸易中止,“花马礼”自然废弃,而瓮藉牙父子统一缅甸后,向我边境土司复征“花马礼”,诸土司不给,遂借口骚扰内地。当时清代人称其为“莽匪”或“木匪”,系指瓮藉牙子又名莽纪党,初为木梳头领而来。三十一年正月,云贵总督刘藻、云南巡抚常钧奏报清廷:“永昌、顺宁二府所属之耿马、孟定、孟连等土司地方,界连缅国,惟藉滚弄江为天堑,年来土司懦弱失防,每有木匪偷渡滋扰之事。近据永顺镇、永昌守禀报,木梳莽已觉(即懵洛)领兵到木邦猛店地方驻扎,向耿马索取旧规,不给即渡江来袭。又据顺宁守禀报,莽子窜入孟连地方并及圈空,有人七百马七匹各等情。”《清高宗实录》,卷752,13~14页。不久,刘藻又报告说总兵刘德成等将领率清军将来犯九龙江和橄榄坝莽匪击退,攻破敌营数座。乾隆按照刘藻的报告查阅地图,发现橄榄坝已在耿马、孟连土司之东,距普洱府不远,证明莽匪已经深入内地。书生出身的刘藻竟被部下欺骗,刘藻的报告中还有参将何琼诏渡过整控江追敌,架着藤牌扑杀,被莽子刀戮其马,滚入江中身亡一事。擅长骑射的乾隆当即指出“试思马上岂能使用藤牌”。尽管刘藻的报告全是谎言,但乾隆因刘藻出身元年博学鸿词科,军机非所娴习,相信他是能力不及,非纯心谎报,故从轻发落,将其降为湖北巡抚,令东阁大学士陕甘总督杨应琚前往云南办理。同时乾隆又警告刘藻在杨应琚未到之前,务须实力经理,“若稍存五日京兆之见,以致贻误事机,必重治其罪”。刘藻接到乾隆的降职诏后,惶恐自杀。《清史列传?刘藻》,卷23。
杨应琚收复失地。杨应琚从肃州赴云南后,首先查明刘藻自杀的原因是罪责难逃。他报告说:“莽子一种素出为匪,潜入土司境内,上年系分两路,一从左进,由猛等至小孟伦橄榄坝渡江,攻破九龙江,蔓延至猛混;一从右边打乐而进,攻破猛遮与左一股莽匪会合,焚毁附近村寨,延至整控。皆因孟艮应袭土司召丙之堂兄召散谋夺其地,勾结莽子打破孟艮,召丙逃至南掌国(即老挝),后又至内地土司猛遮藏匿。前经提镇同请发兵,而刘藻含糊其事,仅令土练前往,以致贼益猖獗,辄请由思茅退回普洱。”《清高宗实录》,卷757,8页。由此可知,缅军利用孟艮土司内讧,侵入中国境内,烧杀抢劫,给当地的社会安定造成灾难。中缅之战的起因,完全在缅甸一方,乘着清政府在土司地区军事力量的薄弱环节,大肆抢劫,企图以武力将属清朝管辖的土司分离出去。杨应琚抵云南后,清军已陆续收复缅军所占地区,总兵华封率清军收复猛腊、猛麻,搜捕残余缅军,参将哈国兴带兵由后路猛养夹攻,将缅军逐回孟艮。不久,清军在猛补界外深山里捕获到勾结缅军侵扰内地的祸首召猛烈。经审讯查明,召散谋占孟艮,将姐妹嫁给召猛烈为妻。召猛烈勾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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