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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31-最蓝的眼睛-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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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男人听见之后,他都会把帽子轻轻往下一拉,稍稍扣到眼睛上,把裤子往上提提,同时想到她脖子根上那凹陷的地方,这一切于工作和责任绝不会有丝毫的混淆。如果说夏娃同她的男人们争论着,考验着他们,让他们感到是在同一个可尊敬的或者说是友善的对手争斗;那么,汉娜则既不触犯也不要求她的男人,让他觉得自己似乎是真的完美无缺根本毋需再加以调整于是,他就当真以为是因为自己完满无缺才赢得了汉娜的青睐,并由此而飘飘然而神魂颠倒。要是这个男人进门时汉娜正从地下室提着煤筐上来,她就会把煤筐往他手里一塞,那姿态俨然是一种爱情的表示;而他却不动手帮忙,就是因为他想在她弯腰放下煤筐时欣赏一下她的两条大腿,而且心里也清楚,她也很愿意让他好好看个够。    
    


第四部分第48节:新娘洗刷碗碟

    但是既然在那间住得满满的大房子里,没有地方来悄悄地同时进行爱情活动,夏天时汉娜就把男人领到地下室去,煤箱和报纸堆背后倒是挺凉快的;要是在冬天,他俩就走进食品间,靠在她摆满罐头的架子上站着,或是躺到下面铺着麻袋、上面堆着小绿辣椒的地板上。如果这些地方都不成,她就溜进很少使用的客厅,再不就上楼到她的卧室去。她最不喜欢用她的卧室,倒不是因为秀拉和她住在一屋,而是因为她这个情人总习惯于事后呼呼闷睡,偏偏汉娜在跟谁睡觉这一点上是很挑剔的。尽管她可以和无论什么人干那么一下,可是跟人睡觉在她来说则意味着一种信任的程度和确定的承诺。她和一个公开的情人就是这么吹的。其实,只让秀拉撞见过一次,那天她从学校回来,发现床上她母亲蜷曲在一个男人的怀里。     
    秀拉看到她这么轻而易举地就进了食品间,而且出来时和进去时样子没什么两样,只是更幸福了些,就从中体会到,性是令人愉快和可以随时进行的,此外也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在房子外面,小孩子对内衣就会咯咯傻笑,那种启示与此可大不一样。因此,秀拉在母亲和那男人打开食品间的门时瞅瞅两人的脸,打定了主意。     
    汉娜把镇上的女人都气坏了。那些〃好〃女人说〃我不能忍受的就是下流女人〃;那些妓女反正在黑种男人中找不到什么买卖,就埋怨汉娜太大方;那些中不溜的女人,既有丈夫也干点风流事的,因为汉娜似乎跟她们大不一样,也就不想同她拉关系,反而嫉妒她。汉娜和妇女们的友谊当然不多,而且为时不久。那些她母亲接待的新婚夫妻很快就知道了汉娜是怎样的一匹害群之马。她可以在一桩婚事成功之前就把它拆散她可以同时在一个下午和新郎干上一次又为新娘洗刷碗碟。在里库斯死后她所需要而且也做到了的就是每天都要和男人有所接触,这比他在的时候还要频繁。     
    令人奇怪的是,男人们从来不对她说长道短。不消说,她是一个和气大方的女人,何况她还异常俊俏,举止上又有一种躲躲闪闪的优雅,这一切都让男人们保护她,不准新搬来的人或他们自己的妻子散播中伤她的流言。     
    夏娃本想把她的全部遗产留给最小的孩子,那个叫〃李子〃的儿子。可这孩子的风流韵事接二连三,让爱情给束缚住了手脚,直到一九一七年他应征去作战。他一九一九年回到美国,但直到一九二〇年才回到梅德林。他从纽约、首都华盛顿和芝加哥写回信件,封封都说要回来了,可是显然出了什么差错。最后,过了圣诞节两三天之后,他总算回来了,还是那副步履沉重的老样子。他的头发已经有几个月没有梳理过了,衣衫褴褛,脚上没穿袜子。不过他有一个黑背包,一个纸口袋和一副甜甜蜜蜜的笑脸。大家都欢迎他,把他安置在〃柏油孩子〃隔壁的一间暖和的屋子里,期待他随便讲一点什么事情。他们空等了一场,因为他没说出什么新鲜事。他的生活习惯跟〃柏油孩子〃的十分相似,只是不那么喝酒,而且有时候还那么兴高采烈、生气勃勃。汉娜注意着他,而夏娃则等待着他。后来他开始偷她们的东西,去了几趟辛辛那提,回来后便开着留声机在屋里一睡几天。他比回来时更瘦了,因为他只是在饭前饭后吃点零食。是汉娜发现了那弯弯的匙子由于经常烧烤而变黑了。     
    于是在一九二一年的一个夜晚,夏娃从床上起来穿上了衣服。她把身体撑到一副拐杖之上,惊奇地发现自己居然还能靠它们走路,只是腋窝下面疼得厉害。她在房间里试着走了几步,然后就打开了房门。她缓慢而熟练地掌握着身体重心,走下了长长的楼梯,她把一副拐杖都撑在左肩下,腾出右手扶住楼梯栏杆。那沉重的脚步和拐杖顶头触地的轻巧的啪啪声交替地响着。每到一处转弯的地方,她就停下来喘口气。她让自己的残疾身体惹得心烦,就闭上眼睛,把撑在肩下的拐杖拿开,来减轻一下久不习惯的压力。到了楼梯下面,她又把拐杖架在双肩下,摇摆着穿过前厅、餐室和厨房,她那飘摇着前进的姿态活像一只苍鹭收起翅膀走路时那副笨拙可笑但又神气十足的样子。她一摇一摆地来到了〃李子〃的门前,用一根拐杖头把门顶开。在惟一的一只灯泡的照射下,依稀可见他正躺在床上。夏娃摆到床边,把一副拐杖放在床脚。她坐到床上,把〃李子〃搂到怀里。他醒了,不过还睡眼惺忪。     
    〃咳,我说。咳。是你抱着我吗,妈妈?〃他的声音懒洋洋地充满睡意,可仍有一股兴致。他抿嘴一笑,似乎听到了什么悄声低语的笑话。夏娃把他搂得更紧并开始摇晃。她一边前前后后地摇晃着他,一边用眼睛打量着他的房间。在一个角落里是吃剩了一半的从店里买来的樱桃馅饼。糖纸和空饮料瓶子在梳妆台下面堆放着。在她脚边的地板上是一杯草莓汁和一本《自由》杂志。夏娃摇呀,晃呀,间或听到〃李子〃的一声干笑,她的思绪起伏奔腾着。那时候,〃李子〃在澡盆里,她朝他俯下身子,他朝上伸手,然后往下一放,溅起的水珠就泼到她胸前,他咯咯笑了起来。她稍微有点生气,可也跟着他笑出了声。     
    〃妈妈,你真好看。你真好看,妈妈。〃     
    夏娃伸出舌头,把流下来的泪水在唇边接住,以免流到嘴里,摇呀,晃呀。后来,她把他放下,瞅了他很长时间。突然她感到一阵干渴,就低头去拿那杯草莓汁。她端起杯子凑到嘴边,发现那原来是一杯沾了血的水,就随手扔到了地上。〃李子〃抬起身来说道:〃嚄,妈妈,你干嘛不回去接着睡呢?我挺好的。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挺好的。走吧,现在就走吧。〃     
    〃我就走,'李子'。〃她说。她移动着身体,把拐杖拉了过来。她一摇一晃地出了他的屋子。她拖着身体来到厨房,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李子〃暖暖和和地躺在那里,半睡半醒,仍然抿着嘴笑着。妈妈,她肯定是了不起的。他感到了微弱的光亮。这会儿好像有一种湿湿的亮光沿着他的腿跑到了腹部,还有一股浓浓的引人注意的香味。那湿湿的亮光卷成一团把他包围了起来,溅到他的皮肤上并且钻进了里边。他睁开眼睛,看到他刚才所想像的原来是一只鹰的巨大翅膀向他周身喷着湿湿的亮光。他想,大概是一种洗礼、一种祝福吧,那意思是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这样想着,就又闭上了眼睛,沉沉地睡着了。     
    夏娃从床头走回来,把一副拐杖撑在肩下。她把一些报纸卷成了一个紧紧的纸棒,大概有六英寸那么长,把它点着,扔到了床上,舒舒服服地躺在那里的〃李子〃浑身早已浸透了煤油。火焰腾地一下子冒起,把他吞噬了。她立刻关上门,慢慢地、痛苦地走回楼上的卧室。


第四部分第49节:梦魂所聚

    她刚刚走到楼梯第三个拐弯处,就听到了汉娜和一个孩子的叫声。她接着摇摇晃晃地向上走,根本不理睬那报警的叫声和杜威们的哭声。等到她回到床上,已经有人叮叮咣咣地踏着楼梯接踵而至了。汉娜冲开了屋门。〃'李子'!'李子'!他烧着了,妈妈!我们连门都开不开!妈妈!〃     
    夏娃盯着汉娜的眼睛看。〃是吗?我的宝贝儿子?烧着了?〃两个女人都没有说话,她们的目光已经向对方说明了一切。过了一会儿,汉娜闭上了她的眼睛,然后发出向邻居们要水的喊叫声而冲出了家门。     
    一九二二天气已经冷得吃不成冰淇淋了。一股山风刮来了尘土,从她们穿的〃骆驼〃牌长裙底部脚腕处直往里钻。风把裙子吹得紧紧地裹住她们的臀部,然后撩起下摆,偷窥着她们的棉布内衣。她俩正朝着埃德娜·芬奇的〃醇芳馆〃走去,那是一家为体面人家供应饮食的冷饮店即使是小孩子在里边都会感到很舒适,要知道,这家饮食店紧挨着丽巴的烤肉店,而且再往上走一个街区就是〃消磨时光〃弹子房。它坐落在〃木匠路〃的弯道上,这一带的四个街区构成了〃底层〃的全部娱乐区。沿着这一条街,有〃爱尔来拉〃影剧院、艾琳的美容所,还有上面提到的那家弹子房和烤肉店,以及其他一些越来越萧条的店堂铺面。当年,老老少少的男人们就这么一个挨一个地呆在这些店门口。他们坐在窗台上、台阶上、条筐上和破椅子上闲磕牙,等着发生什么吸引他们注意力的事儿。每一个行人、每一辆汽车、每一种变动,都会引起他们的注意,然后是评头论足。他们特别盯着妇女看。要是有一个女人走过来,上年纪的男人就轻轻抬一抬帽子;年轻的就劈一劈双腿然后再合拢上。不过所有这些男人,不管年纪大小,都兴致勃勃地看着她走开去的样子。     
    奈尔和秀拉就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沿街走着,风吹得她们一阵阵发冷,可在那些评判的目光注视之下,又窘得发烧。上年纪的男人瞅着她们玉米棒似的圆腿,目光停留在膝盖处的袜带,想起了他们已有二十多年没跳过的旧式舞步。他们的色欲早已随年龄的增长而变成了慈爱,可他们仍然迷恋地动着嘴唇,像是要品尝那紧绷绷的皮肤上的年轻人的汗味。     
    猪肉。他们人人脑子里都出现了这个字眼。而其中一个年轻人把这两个字音说出了口。声音很轻但毫不迟疑,而且绝对是出于赞美。这人名叫阿杰克斯,二十一岁,是弹子房常客,人很漂亮,可一脸凶相。他的一举一动都瀟洒,他处于让老老少少的男人们羡慕的地位,因为他有一张特别能讲脏话的嘴。事实上,他很少骂人,而他所挑选的字眼都是枯涩的,至少是无伤大雅的。他所以有这种名声是由于他说出这些词儿时的发音。他在说〃见鬼〃时,从肺部挤出那个音,那股冲劲是镇上最善于说脏话的嘴皮子都比不上的。他能把〃臭狗屎〃说得那股下流劲儿谁都学不上来。因此,当奈尔和秀拉走过去时他说出那声〃猪肉〃时,她俩闭上眼睛,惟恐有人看出她们暗自得意。     
    其实,并不是埃德娜·芬奇的冰淇淋吸引着她俩勇敢地穿过这有一双双美洲狮似的眼睛逼视着的街道。若干年之后,当她俩手捧着下巴,回忆起那笑弯的嘴角、那蹲着的姿式、那钢轨似的两腿叉开在破椅子上时,她们的眼睛就会放出光彩。奶油色裤子中间只有一条缝线的地方后面弯曲着那神秘之物,那光滑的香草裤裆吸引着她们;那些柠檬黄的华达呢召唤着她们。     
    她们像走钢丝般紧张地保持着平衡,小心翼翼地朝冰淇淋店走去,惟恐脚下一滑会摔倒,那种颤栗的心情真让人透不过气来。稍稍向路边一瞥,脚尖仅仅一绊,都会使她们摔倒在正叉开来欢迎她们的奶油色的大腿中间。在那考究的服装下面,包在楚楚衣冠里面的某个地方,就有她们梦魂所聚的那东西。     
    这样说再恰当不过了,因为这两个姑娘正是在梦中初次相遇的。早在埃德娜·芬奇的〃醇香馆〃开张之前,甚至早在她俩穿过加菲尔德小学的栗色大厅来到操场、隔着空摇着的跳绳面面相觑之前(〃跳吧。〃〃不,你先跳吧。〃),她们就已经在白日梦般的谵妄中互相结识了。她俩都是独生女,都感到十分孤寂,孤寂得使她们陶醉,使她们跌进色彩绚丽的幻象之中,在这种幻象中总还有另一个人存在,和梦幻者十分相像,共同分享着她梦中的欢乐。奈尔还仅仅是一个小孩子的时候,她常常坐在后廊的台阶上,周围是由她母亲一手收拾得整整齐齐的房子所形成的静寂无声,她就会感到那种整齐直指她的后背。她仔细观察着一棵棵白杨树,很快便沉溺在梦幻之中:她似乎正躺在一张堆满鲜花的床上,被自己的头发纠缠着,等候着某位脾气暴躁的王子。他一步步走近,可从来没到达身边。在这样的梦幻之中,总有一对笑眯眯的同情的眼睛和她一起观察着,总有一个人和她一样兴致勃勃地从一处看到另一处:她想像中自己飘动的长发,那鲜花堆簇的厚厚的床垫,还有那透明的纱裙,从肘部开始收紧,袖口上还缀着金线。     
    秀拉也同样是一个独女,不过却给安排在一个凌乱得骇人的宅第之中,里面经常歪七扭八地充塞着杂物、人群、嘈杂的话音和关门声。她只好一小时一小时地躲在阁楼上的一卷油毡背后,在想像之中的一匹毛色灰白相间的马背上驰骋,嘴里含着糖,鼻子嗅着玫瑰花香,同时始终有一个人和她分享着所有这一切情趣。     
    所以,当她俩相遇时,先是在栗色大厅中,后来隔着跳绳相望,马上就感到了旧友重逢时那种惬意和舒畅。因为她俩多年以来就已发现,她们既不是白人又不是男人,一切自由和成功都没有她们的份,她们便着手把自己创造成另一种新东西。她们的相遇是十分幸运的,因为她俩彼此对对方成长有利。她们都和母亲相去甚远,于父亲又都毫不了解(对秀拉来说是因为她父亲已不在人世,对奈尔来说则是因为她父亲还活在人世),于是就在彼此的眼睛中发现了她们正在追求的亲密感情。     
    一九二二年,奈尔·赖特和秀拉·匹斯都长到十二岁了,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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