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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的年代-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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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深叹一声,“你这又是何苦!”
“梅白选择了你,我想她是对的。”他像是没听到我的话,转过身自言自语,“你还要完成与郦辛的赌约呢,我就不耽误你了,但是我要提醒你,前路坎坷,谨慎行之。”
“谢谢。”我向他的背影抱了抱拳,“今日承蒙前辈相让,后会有期。”
“你还叫我前辈做什么,”他很大幅度地摇了摇头,向屋里走进去,“从今以后,我们谁也不欠谁,好好照顾梅白,后会无期。”
我的身份,在如梦出现的那一刻,杨锦便已知道。虽然从开始到最后,杨锦都一直没有叫过我皇上。尽管他曾经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情,但是细细想来,前世的自己确实也亏欠他颇多,于是心中也再无怨意。
第五部分 玉箫咒怨玉箫咒怨(5)
我和江骁默默注视着他走进小屋,然后我们也转身离去。
(吕渊日记)
想像爱情有如一艘船,随着风你再多勇敢也靠不了岸,把心交给海洋去保管,让它载你找寻海港的温暖。想像爱情有如一艘船,逆着风和直觉相反如何能靠岸,把心交给命运去保管,放开双手或许下一站路更平坦。
——阿桑《保管》
8月17日。天气不详。
今天这一天,自信心颇受打击。
要是说像射箭这样要求臂力的运动不是我的强项,那么下棋我还是有一点吹嘘的资本的。在我家书橱最醒目的位置,就是那只参加市中学生比赛的奖杯。
记得很久以前,还在读初中的时候,象棋大师于幼华来到杭州摆擂打车轮战,我不知天高地厚报名去参加,虽然在中盘就败下阵来,但总觉得自己若日后努力,也有战胜他的可能。
如果于大师的棋力算是厉害,那么今天的对手,我只能用“恐怖”来形容。和他下棋,与其说是在考验我的棋力,倒不如说是在考验我的想象力。
幸好江骁是个福将。有他在,很多事情都能出人意料地转危为安。即使是在弹指之间便可要了我们性命的箭圣面前,我们依然涉险过关。
美中不足的是我挂了彩,但想想这也不算什么。就像参加拳击比赛的选手鲜有不流血的,比箭时受点伤也是稀松平常的事。何况是与箭圣比射箭,能活着离开就算是命大了。
但有一件事值得一提,我听到了一段也许是一千五百年前的对话。一个声音是自己的,另一个声音也是我所熟悉的。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虽然我还有不少迷雾没有拨开,但是至少,我知道我正逐渐接近事情的内核与本质。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写这段话的时候,我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还有另一件事也值得一提,那个被我们寄予厚望的电磁指南仪不幸嗝屁了。
真是晦气。
“如果叫你选择,你希望先和谁过招?”江骁边走边和我寻开心。
“御圣吧。”我把那支玉箫放入旅行包,随口回答道。
“比驾车还是比下棋?”江骁问了个很白痴的问题。
“废话,当然是下棋啦!”我雷声大雨点小地捶了他一拳,“他都残废了,怎么驾车呀!再说了,就算他双腿完好,我也不能和他比驾车呀,古代用的都是马车,哪里来的机动车嘛!”
要是真比赛驾驶机动车,我倒未必会落下风,我同班的许多同学都考出了驾驶执照,我也不例外,一张小小的C照虽然开不得大车,开着小轿车兜兜风却还是可以的。
这一点,颖岚就比较羡慕珊怡了,用她的话说,你们家吕渊再不济,也能去开出租车,不像我们家江骁,学历史把人都学傻了,毕业后都不知道能干什么呢。
其实我倒比较担心珊怡的前途。想当年她以上海市文科总分第四的成绩进入复旦大学,几乎是想选哪个专业就能读哪个专业,却没想到她竟选择了一个如此冷僻的考古学系,令人大跌眼镜。以我对这个专业的理解,毕业后能进博物馆工作就算是谢天谢地了。
边想边走,脚下的路也越来越诡异,我们走了半天,也没走到一个尽头,真没想到这个小小的不起眼的木门里竟然还别有洞天。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我们闲庭信步地走着,民宅倒是路过了不少,却没有一间是看得见门的。
正纳闷的时候,一声尖锐的破空之音由远及近,像是金庸小说里那些二流人物发射的暗器——真正的高手,应该是像古龙所描写的那样:没有人能看清他出手有多快,因为看清楚的人都已经死了。
第五部分 玉箫咒怨玉箫咒怨(6)
所幸对方还没有达到古龙笔下的神奇程度,所以我略一低头,那东西从我头顶轻轻掠过,速度已是极慢,强弩之末,威力终究有限。
那东西在我身后几米处落了地,听落地的声音,并不是金属的质地。
江骁回头的速度比我快了几秒,惊声叫了起来:“吕渊,象……象棋!”
我走过去把那枚木质棋子拾起,手感极沉极重,显然不是一般的木料所制。翻过来,一个剑拔弩张的字映入眼帘。
“车。”江骁走近细看,证实了我心里的想法是正确的。
“真神了,说曹操曹操到,”我无奈地摇着头,把玩着那枚可以当古董的棋子,“刚说想和御圣过招,就立马遇上了。”
“反正总要遇上,只是迟早的事。”对面的屋子里忽然传出话来,尖锐的声调刺得耳朵很不舒服。遮蔽在屋子前的几株矮灌木摇晃了几下,根部发出猛烈撞击的声音,轰然而倒。
几枚棋子骨碌碌地滚到面前,用脚趾头也能猜到那几株灌木是被什么给击倒的。
“久仰御圣大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我说了一半,发觉犯了个错误,还没见到他的庐山真面目,怎可用“一见”这样的话,还好及时转过弯来,“身手果然非同凡响。”
“哈哈,我是个连路都走不了的人,如何来谈身手二字!”御圣提高了音量,我皱了皱眉头,却又不便捂住耳朵。
我们朝那屋子小心地走了几步,尽管御圣失去了双腿,我们也不敢有丝毫大意,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落得与那几株灌木一样的下场。
“你们进来吧,既然来都来了,不下盘棋未免也说不过去。”御圣很客气地招呼道,有点像我们平常留客吃饭的客套话。
相信作为一个前辈,他也不屑于做偷袭这样丢份的事。
于是我和江骁几乎是大摇大摆地步入了御圣那间阴暗的屋子。
屋子里的光线虽然微弱,但是桌椅灯台却是井井有条,要把屋子弄得这样干净整齐,对我来说都极有难度,更不用说行动不便的御圣了。
御圣坐在一张太师椅上,长须飘飘,气宇不凡。面前的八仙桌上摆着一副残局,他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托腮思考,仿佛并没有注意到我们的存在。
他袖子一挥,棋盘上双方的棋子凌乱地变替着方位,忽然他白眉一舒,大喝一声:“将!”
我和江骁为之一动,齐齐向棋盘看去,一枚红车应声下底破士,俨然已成铁门栓的绝杀。
“妙!妙!”我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顺便朝御圣看了一眼,他却并没有流露出任何开心的表情,反倒还有点隐隐的沮丧。
忘了是哪一位哲人说过,一个人最难的不是战胜别人,而是战胜自己。
可是真要做到这一点,确实需要足够的勇气。
自己和自己下棋看起来多少有点奇怪,就像是自己的左手和右手比拼腕力,或者自己和自己玩石头剪刀布一样,一切尽在掌握,没有太大的悬念。
然而御圣的那盘棋,却不是想象中的这个样子。黑棋的六路马离卧槽仅差一步,两门炮也已暗渡陈仓,悄悄逼近红方腹地要害位置。红方的获胜,可算是极险极巧的。正如两个武林高手比拼剑术,电光火石之间,剑尖同时指向对方的咽喉,谁要是能在出手时抢得半拍先机,谁便有可能笑到最后。
“两位勿笑,自己与自己对局,再精彩亦是有限,”他轻拍八仙桌,桌上的棋子纷纷跳跃起来,好似线控木偶一般,乖乖地回到了自己初始的位置上,“有许多紧要之处,往往过于专注的人,便很难看得出来,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吧。”
我点点头,把手里那枚黑车放到右手边那个空缺的位置上。他说得对,任何事情一旦过于投入,便看不清它的本质,就连爱情也不例外。
我和珊怡天天粘在一起的时候,我并不知道我们之间的感情究竟是什么样子。但是当我们分开的时候,譬如现在,我可以很清晰地感受到那种刻骨的思念,就像是无比饥饿时迸发出的排山倒海的食欲。
第五部分 玉箫咒怨玉箫咒怨(7)
所以说,网络歌曲《老鼠爱大米》能够迅速走红,并不纯粹是偶然的。
这或许,就是爱情了吧。
他手指一弹,破空之声打断了我的遐想。三四枚棋子从他的袖管里齐飞出来,悠悠地落到棋盘上另几个空缺的位置上,原地转了几圈,缓缓停下,分毫不差。
三十二枚棋子,分列河界两岸,两军对峙的紧张气氛,顿时弥漫在这个昏暗的小屋里。
“请坐。”他掌心向上,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位一起陪老夫练练手吧。”
“在下对象棋没什么研究,还望御圣多多承让。”我客套地说了几句,拉开太师椅坐了下来。既然走到了这一步,也没有什么退路了,就如他刚才所说,过招也只是迟早的事。
江骁坐在我旁边,常言道内行看门道,对于他这个门外汉来说,坐在棋桌边上,也就是看看热闹的份。
御圣执红先行,轻轻抬手,推起了三路兵,一招“仙人指路”颇具高人风范。
“三局二胜还是单局决胜?”我并不急着应招,微笑着问他。
“三局二胜吧,”他抬头望了我一眼,那种眼神,让人感到一种旷世智者的气度,“此盘我执红占了先机,若是单局决胜的话,未免对你有失公平。”
“好,就这么定了,”我拱了拱手,“在下棋力羸弱,见笑了。”
其实就算是三局二胜,也做不到百分之百的公平,毕竟有人要执两盘红棋,多占一次先机。也难怪现代的象棋比赛都是采用两局定胜负的方法,这样至少从执红先行这个角度来讲,于双方机会都是均等。
我想也不想,顺手炮2平5,尽管执黑后行,却仍然摆出一副对攻的架势。
我对自己中国象棋的实力,是比较自信的。从小学到高中,一路拿下杭州市儿童组、少年组和青年组的亚军。
记得郦辛说过,御圣是在逃避战乱失去双腿后才开始钻研棋艺的,这应该就是平日所说的“半路出家”。不过饶是如此,他也起码练了一千五百多年的棋了,从时间上来说,他下棋的时间比驾车的时间多得多。
与其称呼他“御圣”,倒不如称呼他“棋圣”。
如此看来,我这步明显带有挑衅色彩的棋,多少显出一些“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意味。
出乎意料的是,御圣并不与我对攻,而是布出铁桶一般的守势,任由我的车马炮在他的前线游走,毫不在意。
我几次试图强行突入腹地,都被他绵里藏针地挡了回来。我来回调集兵力,跟他堪堪推了几下太极云手,战火一路从左翼烧到右翼,却始终烧不进去,一堆重兵密布河界两侧,但对他来说,只不过是隔靴搔痒。
对付这样一味防守的战术,最好的办法莫过于搅乱他的阵形,我频繁地制造着兑子的机会,但收效不大,除兑去一炮一马外,别的都让他轻巧地躲过。
纵然如此,他的左路还是出现了一定的空虚,我思考了数分钟,打定主意,将火力向左路暗暗调度,准备毕其功于一役。
“怎么都是你压着他打?他的棋好像还从来没走到你这边来过呢……”江骁虽然对象棋了解甚少,但这些显而易见的问题还是被他看了出来,“难道说他也像乐圣一样让着你?或者说郦辛的话根本就是言过其实?”
我和江骁一样也心存疑虑,可是又不敢妄下结论。他的棋子一颗都没过河,却将我一波接着一波的攻势化为无形,且丝毫不落下风,仅从这点来看,就不难看出对面这个精瘦的老人在中国象棋上的非凡造诣。
“年轻人,”御圣伸出手,比了个“四”的手势,“小心了。”
我一愣,还是惯性地将六路的车移到二路,锋芒直逼他左路的底线。
他依然不动声色地将炮腾挪到了一个看似无关紧要的位置,然后伸出手,冲我比了个“三”个手势。
“什么意思?”江骁紧张地朝我看了看,“不会是在暗示你还有三步就要Over了吧?”
我仔细地盯着棋盘,越看越感觉发毛,他前面走的看上去无足轻重的几步棋,现在看来,不但给他的车让了道,而且几乎全部囤积在他的右路,对我的左路虎视眈眈。
第五部分 玉箫咒怨玉箫咒怨(8)
按这个思路走下去,他接下来一定会车锁象心,然后将炮打下来单面作杀,算了算步数,不多不少,正好还剩三步。
“你的意思是——这盘棋我只剩三步的命了吗?”我明知无力回天,却仍想证实一下。
“是。”御圣捻了捻须,“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
“别太自信,棋还没下完呢!”江骁蛮横地回敬了一句,“都不用他来下,黑棋形势那么好,光我来下就绝对不止三步的命!”
我又看了看棋盘,要将兵力从右路调回到左路来防守已是绝无可能,而老将也被困在原位,想挪个地方避一避也难若登天。
“行了,别说了,真的只剩三步了。”我小声对江骁说,“反正是三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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