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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晨无泪[梁凤仪]-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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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为什么呢?为我吗?可不必了。”
“也不是为你。”
“那这额外的一笔有别个用途?”
“对。给阿标与一哥们算算帐,看从前帮过我把你寻着的那班姐妹,还有三婶,现有多少个是活着的,替她们赎了身,让她们重获自由去。”
金紫琴紧握着竞之的手,感动地说:
“我还小瞧了你!”
“琴姐,别说这些客气话了,恩与仇,对我庄竞之来说,都一定要报的。”
“我明白。”
“原本打算把私己钱积下来才做这宗事。然,怕在呆下去,那班可怜人连性命都保不住了,还是借题发挥,早早救出来是正经。也别让赵善鸿知道这一重关系,你反正你当初没有向他交代我的身世,现在也别多此一举。”
“好,我一定替你办妥。”
“至于她们的善后工作?”
“要还乡的,我送她还乡,要从良的,我让她从良。有病的,设法叫她修养。总之,你放心,这段恩义你是报答了。不过,不必让她们知道你的去向了吧?”
竞之点点头。
是不必为一段已完的恩情留下一条尾巴的。
再下来的那个星期,竞之忙透了。
她把别墅张灯结彩,完全是中国式的布置。
只为时值中秋,庄竞之嘱咐了佣人到马尼拉的唐人街去,设办法买来了一批各式各款的花灯笼,把整个园子都装扮得光彩热闹。
然后,金紫琴差不多用尽了她的门路与八宝,把好几位在菲岛营生的中国女娃都带到赵家的别墅来,交到庄竞之的手上去。
竞之是真的有备而战,她给个女娃准备了的都是中国旗袍服装,非常地能表露身材。
而且,她自赵善鸿处取了一张宾客的名单,了解清楚国防部部长佐丹善加以及他最得力的那几个亲信的职位、履历、爱好,都给个人详细解释了。
然后作好分配,当晚每个女娃的责任就是令自己分配着的一个男人尽情欢乐。
竞之甚至为每人都编造了一个背景与故事,连带一个听起来也有一番味道的假名假姓,务求营造一流气氛,假戏真做。
其中一位额外长得贵气而又姣侨的,被指派专责服侍那位国防部部长佐丹善加。庄竞之给她一个清朝末代公主的高贵身份,姓爱新觉罗,是同治帝亲叔叔七皇爷奕环与侧福晋所出的孙女儿。为何会流落异乡呢?故事是这样编的。
只因奕环的正室是慈禧太后的亲妹子,因而对奕环的众妾都有嫉妒之心。这位侧福晋是蒙古人,最得奕环的宠,因而犯了双重的大忌。
慈禧除了偏帮妹子争宠之外,对蒙古女人尤其憎恨。事缘亲身儿子同治皇帝娶的就是蒙古皇后,儿媳恩爱异常,慈禧这个家姑就在相形之下,似是跟儿子感情上生分了。婆媳之间的不和,使慈禧下意识地迁怒所有得丈夫宠幸的蒙古女人。于是奕环的侧福晋就在一年入宫贺寿时,跪在慈禧太后跟前,身子挪动一下,就被视为不敬,当下仗责,送回王府时,已奄奄一息。
侧福晋临终时怕慈禧心狠手辣,会加害自己一支的子孙,于是把所有私己首饰都塞给儿子与媳妇,嘱咐他们立即向南逃走。
果然不处所料。侧福晋一去世,慈禧怕她的儿子心怀血海深仇,会伺机报复,有怕骨肉情深,奕环始终出不了手,于是派遣武林中的高手,一直追杀侧福晋的血脉,誓必要杀个片甲不留,斩草除根。
这奕环的幼子携同妻儿,连最南面的香港都不敢逗留,买棹直指菲岛,隐居一段日子,才敢露面。最后生下来的一位女儿,就是如今的这位应该依次是奕环一系列的第十九位孙女儿,名为永泰公主。
这永泰两个字也别有意思。在唐朝,武则天的孙女儿,也就是唐中宗的亲骨肉,因为私下批评了祖母的种种不是,被武则天仗责至死。及至父亲正位,才把她的遗体迎回长安安葬,赐名为永泰公主,是为一种平反。
于是这清朝末代落难的王孙,都希望自己女儿能有被承认的一天。且唐朝永泰公主之父,终于正位为帝,长享太平富贵。这个兆头倒是相当吸引的,故而小女儿便得了永泰之名。且汉名更能遮掩满族人的身份,以策安全。
这个迂回曲折的故事,由庄竞之告诉这位永泰公主,又由永泰公主转述给国防部部长听,直听得那佐丹善加摇头摆脑,顿觉身边的这位中国籍美人非但名贵可人,而且新鲜刺激,不自觉地起了怜香惜玉之心。
更趁着明月当空,圆庭景致,别饶韵味。庄竞之安排的灯谜节目谜面风趣,谜底则是菲岛当时得令人物,既有中国风味,又有菲岛亲切感。再加美酒佳肴,载歌载舞,完全是帝王式的,别树一格的享受。
那国防部部长怕是已三魂去掉七魄,有人要在此刻空袭菲岛,也会一如珍珠港的翻版。
酒过三巡,善加部长拉着竞之说:
“老赵若还不把你娶为正室,是暴殄天物。你即管跑到我跟前来投诉,我替你力争。”
“多谢部长的关爱了。”
“我是真心的,谁能帮老赵这一臂了,看得出来,为了招呼我们,你费劲心思。”
“一点点心意是我放进去的,但愿宾至如归。至于说所费不菲呢,老实说,我们赵先生也不过纯粹是一个商人,在商言商,羊毛出自羊身上而已。生意人会有什么牵丝拉藤的国族仇恨?但求荣华富贵,多养几个好看好玩的女娃就心满意足了,一点其他的意图也没有。”
三天之后,赵善鸿兴高采烈地跑回来对庄竞之说:
“竞之,我把那笔大生意拿到手了。真要多谢你,你的表现使善加作了最后决定。”
“多谢那位清朝的末代公主。”
“全是你功劳。说真的,谁不知道是一场把戏。然,难得能把客人也拉进戏中去串演,一旦投入,就是无懈可击的一番享受。”
人生根本就是如是,庄竞之忽而苦笑。
“竞之,你猜到我们要争取的是什么生意吗?”
竞之毫不犹疑地答:
“不,我不知道,也不要猜。”
“成败的关键不单在乎我们把善加部长及他的下属讨好得非常舒服,同时给予善加的报酬相当丰富,也在于你的那一番说话,打动了他的心,帮他作出了决定。”
“什么话?我都忘记了。怕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之举。”
庄竞之是决定装傻扮懵到底的。
知道人家的秘密绝对不是好事,对自己有百害而无一利,尤其是这等涉及买卖军火的高度机密,更宁可赵善鸿认为自己知悉一二,都不可以确定自己已窥全貌。
庄竞之是在金紫琴那儿听过一点点关于赵善鸿靠走私军火起家的故事。她记在心上,把是次宴客的人物背景联想起来,引起庄竞之有意无意地跟那国防部部长说那番话。
庄竞之提示了善加部长,把走运军火的生意交到赵善鸿的手上去,只是一宗纯粹在商言商的买卖,赵氏的最终目的在乎赚钱,只此而已。
若果合作的伙伴是菲律宾人,那情况可能复杂了。菲国不时有游击队及动乱份子,军火落到他们手上,事非等闲。就是那偷运军火,私相授受,从中取利的勾当,让菲国政坛上的敌对份子掌握了,也是非同小可之事。绝对有可能引致某方面的势力下台。
这个提点恰到好处,点到即止,当然的对赵善鸿大大有利。
四'梁凤仪'
庄竞之自小熟读历史,聪明伶俐,不但帮助她编出了精彩动人的清朝末代公主故事,且她自己也紧记了慈安太后遭逢毒手的故事。
就因为慈安坦白对慈禧承认了自己握有她的把柄,可以权操她的生死,使慈禧心上插上了大大的一管刺。慈安当着慈禧的面前,把那份给予慈安杀生大权的咸丰帝手谕烧毁了,老实的她以为对方会感恩图报,她是大错特错了。
人性的凉薄与恐怖,岂可忽视。
只有极少极少数的人,被别人一世抓住把柄而不会恼羞成怒。
也只有极少极少数的人胸襟宽阔至可以容纳别人对自己的网开一面。
绝大多数的人都会像慈禧,一有机会,就把知道自己底细短处的人消灭。
世间上的枭雄永远是宁许我负天下人,不容许天下人负我。
庄竞之不冒这样的恶险。
且她对赵善鸿所耍的手段,已经相当够,可以令她逐步逐步地达到目的了。
赵善鸿对于庄竞之,越来越信服、越喜爱、越宠爱,已是铁一般的事实。
他竟主动地对庄竞之说:
“竞之,你是有心求学,是不是?”
竞之兴奋地答:
“是。你考虑过要成全我了吗?”
“你知道为什么我一直没有答应?”
“不知道。”
“因为太宠你,太舍不得你。”
“我并不是要出洋求学,谈什么舍不得?”
“外头世界有极多吸引你的人与事,我不愿意你有机会接触。”
这是聪敏如竞之,都始料不及的。
她难免感动。轻喊了一声:
“善鸿!”
“你会责怪我么?”赵善鸿揽紧了竞之那盈手可握的细腰问。
“怎么会?开心与感谢还来不及呢!”
“竞之,我爱你。真的,我爱你。”
庄竞之茫然。
不用赵善鸿明言,她也知道这句话如果不是出于真心,是不必要说的。
一个以金钱养得起的女人,不必浪掷感情,更不须刻意讨好。
庄竞之并不曾想过赵善鸿如此认真地要把她据为己有。
她伏在对方的胸膛上稍稍喘息。
不论自己爱着谁,能有爱自己,实在也是很安慰的一回事。
她觉得累了。
“竞之,我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你看好不好?”
赵善鸿非常认真地望着竞之。
“你说说看!”
“我把各种科目都教师都聘回来,替你上课补习好不好?”
竞之惊叫:
“那班教师要不是女的,就一定要七老八十了。”
之后,两个人哈哈地大笑一团。
无可否认,经过这些日子来的相处,竞之与赵善鸿的感情迈进了一个新领域。
或者,说得严格一点,是赵善鸿对庄竞之的爱心是越来越热炽。
有这么一夜,他俩在园子里的凉亭乘凉。
又是一轮皓月,赵善鸿感慨地说:
“要多少回月圆月缺才走到人生的尽头?”
“你感慨?”
“我很少感慨。只有在信得过的亲人跟前才会如此。”
“任何人都要为自己扮演的角色付出代价。刀枪不入,铜皮铁骨的商界巨子不能在人前有叹息之声。正如那些要讨男人欢心的女人,不能在人前哭一样。”
“竞之,你知道你可以在我面前流一脸泪,我只会关怀疼惜,不会怪你。”
“我知道。可是,没有什么值得我痛哭的。”
“我爱你的怕就是这一点。亡妻也是个刚强的女性,我们在一起的苦难日子,她从不曾在我跟前流过半滴眼泪。不比现今搁在家里头的两位,动辄就一把眼泪,两行鼻涕为争权夺宠,讨厌得我就快难以忍受,若不是看在小女儿份上,就把她们撵出大门去。”
庄竞之忽而缄默,不欲置评,只为不想物伤其类。
“竞之,我把你带回赵家去好不好?你会介意当我的姨太太吗?”
“不是介意与否的问题,只是不必拘泥形式,徒惹更多不必要的是非,你的耳根更不清静。”
“竞之,对不起,我一直对亡妻有份无法忘灭的感情与敬重,她对我的坚定与拥护,是权势与财富不能转移的,我们经历过重大的考验,因而她去世之后,我不要世界上任何一个女人再取代她的位置,当赵善鸿夫人去!”
“尤其不要在你叱咤风云的今日,是不是?”竞之这样问。
“竞之,你太知道我的心意。”
“你的念旧、不忘情、不忘义,实在太值得尊敬了,你没有对任何人不起。”
“真的?”
“真的。”
“家里头的两位从不这样想,老以为把对手打倒了,就能名正言顺地被扶持正了。”
“不要勉强她们明白,每个人的智力与感触都不同。”
“竞之,还有什么我可以为你做的?”
“有。”
“你说。”
“你不会答应。”
“你且说出来,让我考虑。”
“你肯考虑,不怪我得寸进尺,已经非常好了。”
“那是什么?”
“让我出洋留学,进大学去。”竞之再认真地说,“我会回来,真的,信我,我会。”
“竞之,让我考虑,真的,信我,我会。”
竞之笑倒在赵善鸿的怀抱里。
赵善鸿知道庄竞之是个非常特别的女孩子,她甚至从不透露心上的一个重要的秘密。
赵善鸿差不多可以肯定,庄竞之如此努力不懈地把自己修养成一个出类拔萃的女人,一定有个不为人知的目的。
他不追问。
他只是认真地考虑,要不要更进一步去成全竞之。
事情发展急转直下。
完全是一个重大的意外,一个脱轨的意外,使赵善鸿措手不及、惊震莫名。 赵善鸿自从对庄竞之宠幸有加之后,差不多每天都要来别墅跟庄竞之见一见面。就是不能留宿,他也要吃竞之亲手烧的晚饭或亲自泡的一杯香茶,才肯离去。
这几天,完全杳无音讯。
只在一个晚上,给竞之摇了一个电话,无精打采地说:
“家里头有点事,办妥了才能来。”
这必然是一宗极重要,且极难办的事,因为竞之一等就已是多天。
无从得到任何消息,几次竞之想给赵家摇电话,都觉得未必合适,怕引起更多不必要的麻烦。
直至有一晚深夜,竞之倚在床上阅读,忽然听到园子的通道上有马达之声,她跃起来,跑到窗口去眺望,果见赵善鸿的座架。
竞之知道他回来了。
飞奔的走下楼去相迎。
当她打开了大门,看见走进来的赵善鸿时,吓得不禁轻轻惊呼起来:
“善鸿。”
她冲前去抱紧了他,两个人拥抱着,一步一步地走进小偏厅去,坐倒在沙发上,赵善鸿喘着气。
“什么事?善鸿,你知不知道你的样子好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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