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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莲长卷-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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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什么国际玩笑？！我和九阿哥，哪儿不挨哪儿的。而且这明摆着是从一个牢笼跳进另外一个嘛！而且还指不定不比在皇宫里好，在九阿哥府上，天天面对一个阴沉沉的九阿哥和他府上那一堆莺莺燕燕的嫡庶福晋们；在皇宫里，虽然只是一个女官，但是至少有这些个娘娘罩着。我撇撇嘴，最终迟疑着还是摇摇头：“娘娘的好意奴婢心领了，可是奴婢不愿意。也不希望再因为这事儿让娘娘和皇上为难了。”
“你不用瞒我了。”宜妃嗔怪地瞪了我一眼，无可奈何地说：“你的眼睛从来就藏不住事情，你不愿意嫁给胤禟，不是吗？”
第十五章 莫纠缠
我竟然这么容易被看穿？有些沮丧，也有些惶然不知所措，只埋低了头。
宜妃也不再逼问，只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说：“也是，让你去那种侯门，以你的性子也未必安稳。罢了罢了，只当你和胤禟那孩子无缘。“
我最后浑浑噩噩地回到了钟粹宫，却被采心叫去见佟主子。
“你去宜妃那边了？”佟贵妃有意无意地问了一句。
唉！果然，这个皇宫里是瞒不住任何消息的，我讪讪地一笑，道：“宜主子一向待奴婢很好，奴婢理应去请安。”
“你在我这里就甭说这些台面上的话，你已经知道整个事件了吧。”佟主子不愧是佟主子，虽然平时不怎么爱管事，但是一旦认真处理起来绝对是一针见血直奔主题。
我点点头，也不想瞒什么：“奴婢都知道了，也已经向宜主子表明心迹了，奴婢会安安静静待在娘娘身上，请主子放心。”
佟贵妃望着我一会儿，微笑着满意地点点头，应该是已经知道今天发生的一切了。
“是个明白的孩子。”
说实话，佟贵妃待我好是没错，可是我不喜欢这个时候的她，她的算计，她的沉着反而让人不寒而栗。虽然知道她应该不会害我，可是。。。
“罢了，你和采心去梳洗一下，随我去见太后。”佟贵妃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眼神里闪过一丝苦涩。
现在的太后不是康熙的生母佟佳氏，而是抚养康熙的博尔济吉特氏。好像记得佟佳氏应该在康熙刚登机没多少年就死了吧。佟贵妃既然顶着贵妃这个现在在后宫里最高的头衔，自然有义务去给太后请安。
只是这却是我第一次去见皇太后，说不紧张那是唬人的。看多了什么小说电视剧，印象里的太后都是那些衣着端正华贵，说话总是语带玄机，还爱拖长个尾音让你去猜测她想法，高傲得不可亵渎的贵妇人。
不过，这次算我错了。我也忽略了如果没有什么内敛沉稳的气质，怎么可能入了孝庄这个精明的女人的法眼，在顺治废后之后顺理成章地登上凤座呢？而如果不是一个有气度的人，怎么能帮助孝庄培养出一个千古一帝呢？
佟主子和皇太后闲聊了一会儿，忽然我觉得她们看了看我，皇太后轻声道：“然儿，你今儿带来的两个丫头采心我是见过的，另一个看着倒是眼生啊！”
“回皇额娘的话，这孩子是我向宜妃妹妹讨过来的，叫袖蕊。”说着给我使了个眼色让我上前请安。
“抬头让哀家看看。”我敢赌太后肯定知道关于我的事情！我内心哀号，果然是人怕出名猪怕壮啊！
我微微扬了一下头，眼神交汇的一刹那，我分明看见了皇太后的笑意，不是那种深沉的笑意，而是一种了然和安详的笑意，让人觉得就跟被奶奶看了一样温暖。
我竟然情不自禁地也咧嘴笑了笑，笑完才意识到自己盯着太后笑不太合礼数，但愿皇太后好说话，不会罚我，我心里打起小鼓来。
“这谁说她长得像敏妃了？”皇太后淡淡的话语却吓得我两腿有些颤意，这是什么意思？佟贵妃也似乎有些不解和惶恐地看着她。
皇太后停顿了一下，复而笑道：“论清秀，这孩子比敏妃还更胜几分，论灵巧，方才那个笑容一看就觉得这孩子聪明纯善，哀家觉得她哪一点都不比敏妃差。你们这些个做娘娘的还整日的拿她和敏妃作比，尽动那些小心眼儿，这后宫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嚼舌了？！”说到后面，皇太后的声音变得有些严厉。
佟贵妃福下身，道：“额娘请息怒，都是儿媳的不好。”
皇太后虚扶了她一下，脸上又露出慈祥的笑容：“快起来，哀家又不是说你。你的为人哀家还不了解吗？否则怎么敢让你暂代中宫啊！哀家是恼那些抓着点小事就胡乱传的人，整日的不好好的当主子，混的和那些嚼舌的太监一样，没个点儿主子样子。整日的勾心斗角不知天高地厚，哀家早看不过去了。”
皇太后什么意思？是说要借着这个由头，警告甚至是处理一些宫人、主子娘娘吗？
“儿媳回去一定好好约束后宫，请皇额娘放心。”
我瞥见佟贵妃嘴角的一抹笑意，难道她本来就是故意要等太后这一句话的？
再遇到十四阿哥是在一个阳光很明媚的午后，佟主子已经午睡下了。我没有午休的习惯，于是就一个人在花园里晃悠。
北京的夏天也是很美的。天蓝蓝的，高高的，云朵悠闲地漂浮来来去去，不曾给人任何压抑。明艳艳的阳光穿透了云层，点点滴滴都散落在整个紫禁城中，淡淡的温柔就这么弥散开来，很美很美。
十四阿哥和侧福晋紫兮似乎刚从长春宫请安出来。如今他已经成亲了，有自己的府邸了，我最近也很难在皇宫里再见到他了。紫福晋正笑盈盈地走在十四阿哥身侧，不时的笑着说着什么；十四的脸色淡淡的，看不出什么表情。不过看样子他们夫妻还是挺和睦的。估计等他娶了大老婆，就会把我给放下了。
我心下还是有些嫉妒的，也说不上是吃醋吧！只是觉得以后又少了一个陪伴自己在这个寂寞深宫中生活的人，觉得有些凄凄然罢了。看着人家一家和乐，而我自个儿却是孤苦伶仃，一时竟然不想再见到他们，转身打算离开。
“袖儿？”十四惊异的声音还是在我身后响起了，我本来想快步离开，可是一想到他身边那个紫福晋就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太出格的好，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给人拿这当把柄给坑了。
我转身立刻福身道：“给十四爷请安，给侧福晋请安。”
紫福晋站在十四阿哥背后抿着嘴，一脸嘲讽地看着我，随意地朝十四福身道：“爷，妾身先回府上了。”
咦？我一怔，这个女人居然会放任我和十四阿哥在一起。虽然说我对十四没有别的意思，可是看着自个儿的丈夫和另外一个他喜欢的女人在一起，舒舒觉罗紫兮居然可以这么从容镇定？！我不禁有些佩服这个女人的隐忍了。
“袖儿，怎么了？”十四的声音打断我的胡思乱想。
“啊？哦，我？”我一时有些没有回过神，茫然看着他：“什么怎么了？”
“你愣什么神儿啊？”十四用力的敲我脑袋一下，冲我瞪眼。
我干笑两声，说：“十四爷您怎么就放侧福晋一个人走啊！这万一有什么事可怎么办啊？”
“这深宫内院的能有什么事啊？你当大家都和你一样迷糊？还能愣是把这里弄成一个大迷宫？”十四阿哥没好气地瞪着我，轻哼了一声又说：“你最近是不是在躲我？”
我心想，我还真没有故意躲你！不过似乎是你这个阿哥最近和侧福晋腻乎在一块儿，还来不及管我吧。虽然说想是这么想，但话自然是不能出口的。
“奴婢躲您干啥啊？”我陪笑道：“十四爷是大忙人，当然很少见到我啦。”
十四阿哥忽然盯盯地看着我，良久，脸色有些挂不住了，用有些赌气的口气说：“你喜欢九哥？”
啊？我吓了一跳，赶紧摇摇头，我的妈呀！九阿哥那个主儿我可不敢再招惹了，先是宜妃，现在又是十四阿哥。我就不明白了，我和九阿哥也就说过几句话，而且说实话，我还那么怕他，老是躲着他，就这样居然还是被说闲话！
“十四爷为什么这么问？”既然他知道宜妃替九阿哥向皇上要我，那也应该知道我在咸福宫婉拒了宜妃啊！
十四阿哥微微愣了一下，蹙眉看着我说：“你真的不知道？宜妃会亲自出面向皇上要你，甚至不惜惹怒圣颜难道真的是一时兴起或者是疼爱你到一定非要让九哥娶你？更何况，你虽然有利用价值，我可不认为你的价值大到可以令宜妃这样精明又一直想要得到圣眷的人不惜和皇阿玛翻脸。”
我白白眼，我到希望我是垃圾，没人要呢！说这么直白。
“恕奴婢生了个榆木脑袋，那敢问十四爷，这到底怎么回事？”
“你——”十四阿哥咬了咬牙，跺脚道：“我打听到是九哥向宜妃提出的要娶你。该死！九哥居然会想和我抢你。”
我大惊。
九阿哥让宜妃要的我？他要干什么啊！我是不是要自我感觉良好一下，认为是他也迷恋上我了呢？但这个念头随即被我一把打掉，这都哪儿不挨哪儿！他长的跟人妖似的美艳，我一个姿色平庸，又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的小丫头能被他看中，他又不是十四阿哥这样一个懵懂的少年了。这个假设不成立，那么他就是想要我当一枚棋子。可这也说不通啊！十四阿哥刚才也说了啊，他不认为我有那么大的利用价值可以逼的九阿哥不惜得罪他老爸！我又不是九阿哥家的那个董鄂福晋，人家那是家财万贯，富可敌国，这些年为了这个董鄂氏，九阿哥可是没有少费工夫啊，有名有分的福晋就人家一个！那如果这都不是的话，他想要我还有什么原因呢？
“不要多想了。”十四阿哥忽然摸摸我的头，似乎是想把我拉入怀抱，但是又愣了一下，还是忍住了，微笑道：“你不喜欢九哥就可以了。”
我有些担心，实在不希望九阿哥和十四阿哥因为我而不合。
一阵混杂着热浪的风吹拂过我的脸上，我和他都对视良久，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接下来，康熙的一道圣旨让后宫忙忙碌碌起来。九月就要南巡了。后宫里的妃嫔们是乌泱乌泱的一堆：佟贵妃、宜妃、德妃、定妃还有一帮子嫔和贵人都要随行。而阿哥也是不少，太子、三三、四四、五五、八八、九九、十十、十三、十四都要去。主子们都那么多了，更何况跟去的奴婢太监更是乌泱乌泱的一片。这浩浩荡荡一堆人，自然要花费很长时间去准备。我身为佟贵妃最信任的女官，自然也要和采心一并随着南巡。
在临走之前自然是要把宫里的事宜安排好，所以我也经常见到皇太后。不知道为什么，皇太后对我的态度也不错，平时也要我帮忙着整理一些后宫的文案。
“这孩子头脑真是不错。这账目理的清清楚楚的，比内务府那帮人还利索几分。”听得皇太后的夸奖，我不由得飘飘然。毕竟是学过工商管理的，比起古代这帮人繁琐的记账方法当然是清晰明了多了。“不过，这字还是欠些火候啊。”
我从天上飘飘然一下子被打落到地下，有些沮丧，我也知道，自己从一个毛笔白痴变成现在这个程度也已经很不错了。只是我自己也知道，我这一手的字在偌大的皇宫里基本上是入不得别人眼的。不禁讪讪地苦笑。
“这做女官还是要纪录很多东西的，尤其你还是在然儿的钟粹宫那里，这字迹太差了可不行。”皇太后轻笑着看着我，说：“干脆你好生学学吧。”
“奴婢也想啊，只可惜这没人教导奴婢啊！”我故作可怜地叹口气。
皇太后一边翻看我整理的账簿，一边笑道：“我看让四阿哥教你好了，四阿哥的书法在阿哥中也算是出类拔萃的。”
四阿哥？我脑袋里立刻浮现出一张冰山似的大脸，跟这样的人学太无趣了，而且我也怕这位冷面冷心的爷，谁敢让他教啊！更何况别说他，这帮阿哥我也就都没敢让教的！他们什么人，我又什么身份？这要真的教了各种说辞还不漫天飞！？
“这不太好吧！皇上器重四阿哥，平时四阿哥也挺忙碌的，太后娘娘就不必为了奴婢去烦扰四阿哥了。而且让阿哥教奴婢，于礼也不合呢！”
皇太后想了想，不置可否地点点头，良久才说：“只是你这么个聪秀的能把账目理得这么好的孩子，要是书法不好就太可惜了。我想想，听说你和十三阿哥关系不错吧？十三阿哥倒是也文武双全，他的书法虽然没有老四那么出彩，但是教你倒是也足够了。那就等南巡回来了，让十三那孩子教你吧。”
我还要推辞，却被皇太后给盯回去了。想了想，既然是十三阿哥，倒也还好。至少我和他关系不错，学起来应该也容易。
对于南巡这件事情，我是抱着极大的热忱的。一方面，因为在皇太后的重压以及南巡的忙碌中，对于我身世以及和皇子们之间的关系嚼舌的那帮人也安静了不少，大家都知道了太后的态度，当然，这背后多半也算是康熙的态度，说话间也更加谨慎了，而阿哥们自然也忙着自己的事情，就连平时常来给佟贵妃请安的好几个阿哥也甚少见到过了；另一方面南巡意味着可以免费游览中国的大好河山，真正进入这个康熙盛世看看了。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我无聊地在御花园晃悠着，这句话是我在现代颇为喜欢的一句话，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会忽然想起来。
“可惜人生不可能只如初见，爱恨情仇七情六欲也是在所难免的。”一个淡淡带着笑意的声音忽然响起。我一惊，回头看去，竟然是五阿哥！？
五阿哥胤祺和十二阿哥胤祹大概是这偌大的紫禁城里为数不多的对于那个位置没有什么窥伺的吧！所以我对五阿哥的印象还是比较好的，在宜妃那里和他有过几面之缘，记得他是个淡然温润的人儿。世人都说八阿哥谦逊温和，是个翩翩佳公子，只可笑他们没有见到过五阿哥和十二阿哥，这两人亦是世上难得一见的温润男子，丝毫不逊色于八阿哥，甚至比八阿哥的温和里少了几分算计和探究。我有时都奇怪，宜妃那般心高气傲的人，怎么会调教出这么一个与世无争的儿子；尤其再反观她的二儿子九阿哥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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