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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泓薄荷色的浪漫-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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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你的影子,哪怕只是背影,但是可惜的是,我每次都失望而归,后来我想,你已经把那里当成伤心地了,一定不会再去了,直到前些日子,当我在林中吹口琴的时候,我才发现你来了,你知道我有多么高兴吗,我真想上前拥住你说:水凝,来吧,我在这里,每天都在想你。可是我却不能够。
为什么不能够?我说。
你先不要问我什么,古净尘说,我应该知道:我是个残疾人,也许今生无法改变,如果你选择了我,你将与疲惫、磨折共在,你愿意吗?
那么你还记得我们共读《简?;爱》时,所喜爱的那段对白吗:我不比桑菲尔德庄园里那遭受雷击的老七叶树好,那枯木残桩有什么资格要求刚在发芽的忍冬用新鲜去覆盖它的腐朽呢?这是罗切司特先生说的。然后我们的女主人公说:你不是枯树残桩,先生——不是遭到雷击的树;你苍翠,富有生气,不管你要不要,你的根部周围都会长出花草。因为它们喜欢你的浓荫;它们生长的时候,喜欢靠近你,围绕你,因为你的力量给了它们如此安全的支持。女主人的话就是我此刻想说的,如果这还不够,我想我还可以向全世界宣布:我爱古净尘,爱到地老天荒。
我从来没有看错你,水凝,我从来没有此刻的感动!古净尘说,然后他忽地从轮椅上站起来,不待我惊问,他已经伸臂再度拥我入怀,再度热烈地亲吻我。
水凝,过了良久,古净尘才缓缓放开我,他的眼睛亮得象星辰,星辰上闪着露珠般晶莹的光:我要让你不再孤单和无助,我们相约吧,我会使你幸福的,相信我!
嗯,我沉浸在他的眷爱中,头倚着他的肩默默回味这意外的邂逅,这不意的重逢,事实上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古净尘是我今生幸福的港湾。
现在可以说,你为什么不在前段日子见我了吧?我轻声说,用手拂开他额前的发。
答案在你意料中的,他说,你看见了,现在我已经能够健康行走了,而那时候我还至少有点不适应行走,那时候我明白了直立行走是人区分于动物的最重要标志这句话,真的,人没有健康的腿,真是太不方便了。那时我所以坚持不见你,就是为了能给你一个惊喜。我想让你知道你的心和我的心感动了上苍,我们不必做太久的白朗宁夫妇了,因为我们比他们要幸运得多。
可是你干吗还要坐轮椅?是不是你怀疑这几年的时间里,我已经心属他人?我有些委屈地。
是的,古净尘‘老实’地说:我不能不做最坏的打算,因为有些时候有些事根本不容拒绝,比如你刚才对我说,有人约了你。难着这四年中真的没有人围追你?
不仅是围追,而且是堵截,我说,你不说我倒忘记了,你认识一个笔名叫活水的文人吗?
活水?他是哪个部分的?他笑了:不认识。
不认识?真的?我不肯就此罢休,因为我觉得他的眼中有秘密:他是你朋友?
他摇摇头。
你们有过一面之缘?
他再摇头。
那么你们有地数面之缘?
越说越远,古净尘衣旧笑说。
请你注视我的眼睛,我说,不要闪烁其辞,也不要企图漏网,说吧,你和活水。
我和活水从来不相干,他在他的世界里散步,我在我的巷子里唱歌。我只是读了的你的散文《等你,在秋季》,才来这里等你。《等你,在秋季》,是我在活水告诉我,秋天来海边等我后写的,发在一家晚报上。
这样看来,古净尘的说法不无道理,他也许真的不知道活水是何许人。
那么好吧,权且信你,我说,我今天是来见活水的,却意外邂逅了你,现在我很迷惘,不知道你们两个中哪一个更好,更不知道我爱谁要多一点,你愿不愿意陪我去见活水?我们三个总不能提前进入取消家庭的时代吧?而且,这几年中我所以精神不倒,活水的支持勉励是功不可灭的,我总得给他一个好的说法吧?
嗯,古净尘漫不经心地应着:那么,他在你心中地位是不是很高?
是,我说,我不想对你撒谎,我……
你爱上他了?这回古净尘有情有些复杂:你要知道,这是我不愿意听到的。
可这是事实。我故意加重了语气。
那么,我只好说我做人很失败。古净尘有些垂头丧气地:难道我弄巧成拙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我拉住他的手臂说。
丑小鸭虽然长得又黑又丑,但它是唯一的天鹅。这是活水的话,现在,古净尘流利地说出了。我不需要再做任何思考了,我忘形地扑到古净尘怀中,说:我知道,我一直感觉你不会就那样丢弃我的,你不会那么狠心。原来你一直在我身边,原来我们一直近在咫尺!你好‘阴险’,你很可恶!我恨死你了!你说我们是相当谙熟,说我们不仅仅是擦肩而过,我只道你是一人不愿告诉我姓名,又默默关心我的人,从来都不曾想,活水就是你,就是古净尘!你真的很可恶!
好了,不要再怪我了,你知道我的苦衰,我是必须离开你的,你该知道我并不想,我的痛苦绝不比你轻。古净尘爱怜地抚摸着我泪痕未尽的脸说。
我知道我知道,我说,可是你就这样忽然从轮椅上站起来,我根本没有任何思想准备啊。
是为了让你惊喜,古净尘说,因为我知道在你的心里,一直没奢望过我会重回健康,无论我跛脚还是健康,你都不在乎,可你因为我受了多少苦啊,四年,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青春是易凋落的花,你却并不在意这一点,事实上你真的想干一番事业吗?我敢说你宁愿为我而事业,为我而家庭,你会是一个好妻子,虽然你有才干,你绝对可以成就事业。
古净尘真是我心中的古净尘,他如此地了悟我,直让我再度泪流如雨,而这是被了解的感动,是这四年苦旅的收获之情。古净尘深深懂得,所以他轻拍我的背说,让列宁说中了,面包会有的,我们重逢了!
去你的面包,我破啼为笑:难道我象面包吗?想到此时我已不需要再过多倾诉了,我心快乐无比,尽管生活给我曲折,但生活也给我收获,这份收获是我毕生享用不尽的,我只有倍加珍惜。
不知不觉时光已向晚,我说,夜深了,我的爸爸、妈妈一定会担心我了。真的,暮色不知什么时了低下幕帘,致使四围蛙声四起,秋虫和鸣,古净尘取出口琴,轻轻吹起《莫斯科效外的晚上》:深夜花园里,四处静悄悄,只有风儿在轻轻唱……
我们并肩走出海滩的时候,古净尘突然止住了脚步,凝视了我片刻,才说:水凝,我想今晚就见你的父母和弟弟,会不会太唐突?
那么你认为这么晚我一个人回家,我父母会不加怀疑我跟什么人有约吗?我说,我的弟弟们还会开个家庭公审的,因为四年中我可从来没有晚归过,你今天不去我家还等到什么时候呢?
古净尘走进我家的时候,首先碰见的是一群讶异的目光。水渊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于是不怀好意地,他笑味嘻嘻地伸出那只满是机油的手,递给古净尘,(他正在我的帮助下开起家电修理部,平时他并不做活,因为他另外还有工作,但只要遇到休息日,他便去店铺里转转,干些力所能及的活),然后一语不发地站在那儿不动。
这姿式不错,造型优美。水澄赞许地摸摸胡须,可他的下巴刚剔过,所以他捏了捏下巴,眼神乱转,按照的妈妈的说法,他又在想坏主意了。
他是在……古净尘惊讶地看着水渊,又看看我。
噢,忘记介绍了,我说,这位是老弟,水渊。
错,水澄止住我:他姓土,我姓匪,我们两个人在此当家,要想从此处过,留下买路钱!
爸爸和妈妈见此情景忙说:别理他们,小孩子净捣乱。
没捣乱,水渊说,你问我姐她答应过我们什么。
噢,我想了起来:水渊曾说过,将来姐夫初进家门要交门票。于是我从衣袋里掏出100元,准备让他见识一眼就收回来,岂料,水渊早有准备,那100元刚沾到他手中,他便抓在手中不撒手,还连声道谢说,姐,你真讲信用。一旁的水澄这时却拉长了脸,向古净尘伸出了手:姐夫,做人可不能偏心啊,我姐给了水渊一张人民币,您就不表示一下?一句姐夫把古净尘叫得心里美滋滋的,忙掏出100元钱递到水澄手中,没想到这家伙竟也毫不羞郝地笑纳了。
我只好冲他们直摇头。
爸爸和妈妈更是哭笑不得。妈妈说,这哪跟哪啊,人家刚进门,你们两个就要红包?我看你们还是把钱还给人家吧?但是古净尘却分别拍拍他们的肩膀说:水渊、水澄,钱不过是身外物,送给女朋友买化妆品不是好极了?
嗯,还是姐夫大方。水渊说。
这一句‘姐夫’又叫得古净尘开心了几分,后来,他干脆抛开我,拉着他们兄弟穷侃起来。听到他们的谈话内容,我和爸爸妈妈忍不住啼笑,原来,古净尘对他们说,他不需要他们兄弟把这二百元钱还给他,只要给点小小陪嫁就行了,比如,水渊的那部数码相机。还要陪嫁?水澄水渊异口同声叫起来:好啊,我们早准备好了,那,在那儿!他们指指角落里的小木箱和那张破旧的木板床。然后水澄又说,再说了,我姐是个傻瓜,只能用傻瓜相机(不傻为什么等你这么多年?这是他的解释),要我的数码相机那简直是浪费材料。最后,他们三人决定将我那张又老又丑又旧的木床和我的两只装旧书的小木箱马上送给古净尘。而且水渊还用计算器合计了一下价值:二十八元五角零零分。
谈到婚期及相关事宜,古净尘很抱歉地对我的父母说,伯父、伯母,我很惭愧目前还只能让水凝做一段时间的游牧民族。因为这些年我大多时候都在治病,所以不能马上有房子。
我贡献一只帐篷,水渊说。
我负责搭帐篷,水澄说。
别捣乱!妈生气地说,大人谈正事,小孩子懂什么!
咦,小孩子能有女朋友吗?如果不是姐一直是孤家寡人,怕损他面子,我早就和林娟比翼双飞了!水渊说。原来水渊竟偷偷交了女朋友,于是大家的交点立即集中到他的身上。
关于结婚等事宜,我看净尘你不要太担心,爸爸打断大家的笑闹说:水凝虽然不是很富有,可她和你今后要成一家人,她有能力打点你们的生活就让她打点吧,只要你们两个平安幸福。我也点头,表示不必他担心生活问题。
水渊都二十四岁了呢,妈妈长长叹息了一声。言外之意:时光不饶人啊。另一层含义:你们作兄、姐的,也该早早办喜事了。
爸爸深谙妈妈的话外音,他说,到时候,我跟你妈到乡下找个山清水秀的地点,盖一个小木屋,过些清静的日子。
那可不行,我们去做客到哪儿睡,那么小的木屋?水渊说,再说,你们的孙子、孙女、外孙、外孙女每天吵吵闹闹,我们又都有事做,你们真忍心远离我们吗?
可我和你爸这么老了,能照顾好他们吗?妈妈叹息说。
我们会请一个保姆的,你们的任务是监督保姆的工作,另外,享享天伦嘛!水澄说。
家人的话题于是就围绕着那三个素未谋面的假想小生命展开了讨论,诸如:我的孩子将善于尿床,妈妈该多备一些布片;水澄的孩子爱哭,必须多备几条毛巾;水渊的孩子一生下来就喜欢看电视,所以得买个家庭影院……等等等等,其实这些话题大多是水澄兄弟俩提出的,古净尘在旁附和,听他的意思,他想立即娶了我,想立即拥有一个健康可爱的小宝宝,而且最好是双胞胎,一男一女。因为双胞胎是唯一可以钻政策空子又不有违政策的超生方法。
到了这个时节,我已经没有必要再忧虑什么了,因为幸福就象一注水源,缓慢却轻柔地流向了我们今后的人生。
只是,从前我一直挣扎在苦闷与失意中,一直因为没有一份好工作,不能尽施才华而惶恐,从来也不曾真正念及婚姻和家庭,加之天性的散慢、罗曼帝克,我开始怀疑我是不是真的马上和古净尘成家,成家后我们仍会幸福如约吗?四年的别离虽使我们彼此刻骨铭心,但毕竟四年中我们没有耳鬓斯磨过,我担心一旦走近生活本身,我们的理想会和它发生冲突。所以一种淡淡的感伤开始渗入我们相逢的喜悦中,并且随着一切步入正轨,这种情绪就日渐成为我生活的一部分,让我看起来有点郁郁寡欢。7
一周后,古净尘很早就来约我。他打扮得很帅,银灰色的西服,雅致的领带,令人眩目的他简直使我不敢逼视。很久以来,由于我心目中的他一直是残缺的,因而我没有想过我们的外在的距离,而今天他这样英俊潇洒地出现,我忽尔有些怯步,以致于当他伸出长长的手臂来挽住我时,我竟下意识地瑟缩了。
你冷吗,水凝?他立即双手扶住我的肩,用他的下巴感受我额头的温度,并且低声说:你千万不要再生病了,你现在瘦得让人想流泪。
我微微一震:莫非他怕家人嫌我太瘦小吗?转而一想:只要他不嫌弃我,我又何必在乎他人怎样评说呢?可是,他真的会永不嫌弃我吗?所以我抬头凝视他低垂的脸孔不说话。
你怎么了,水凝?古净尘捧起我的脸,神情温柔得令人直有心碎的冲动。
在他柔情的目光里,我不知怎么竟流泪了,我将头扎进他的衣褶中,喃喃地说,净尘,我怕我这朵花有一天会褪色,到时候你会不屑地丢开!
你跟我说什么傻话?古净尘吃惊地说,谁在你面前诽谤过我吗?
不是,不是,我说,我只是对于婚姻的到来有些紧张。
水凝,古净尘说,你的心绪我了解,和你一样,我也感觉我们的结局来得比较快,而且太完美,所以本来我想今天和你去登记,去选礼服的,但是我思虑再三,觉得我们不如从0开始,从前我的腿有伤,想说爱你不容易,后来知道你爱我又不得不避开你,这一切的一切都使我们饱受爱的沧桑,却缺乏爱的甜蜜,我们为什么不走一次正常的婚恋之路呢?
真的!你真的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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