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合租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等待是一生最初苍老-第2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这是你应得的惩罚。    
    友谊    
    少年剑客穆马遇到了挑战者江漫,两人在湖畔决斗,不分胜负,互相仰慕之下,就拜把子结成了异姓兄弟。    
    二人就此别过。    
    八年后,漂泊落魄的穆马再次遇到义弟江漫。江漫此时已经贵为彩虹山庄庄主,他有一位倾国倾城的夫人,名唤南燕。    
    穆马留在彩虹山庄小住,不想竟然爱上了南燕。    
    江漫看破玄机,笑着对穆马说:你带南燕走吧。别忘了我们是好兄弟。    
    于是穆马带上南燕流浪江湖。    
    又过了三年,穆马只身重返彩虹山庄,杀了江漫。    
    穆马对临死的江漫说:南燕根本不喜欢我,我好苦。    
    所以你不是我的好兄弟,好兄弟不应该带给我痛苦。    
    她已经死了。    
    所以我杀你,因为我要替我最爱的女人报仇。    
    这是我惟一能做的。    
    追逐    
    农家孩子穆马的理想是能够当上统帅千军万马的大将军。    
    他有一个同族的童养媳老婆,叫穆蓉。穆马是穆蓉一手带大的。日本鬼子杀来的时候,穆蓉为了救穆马被侮辱并被杀害了。    
    躲在地窖里的十六岁穆马不哭。    
    穆马参加了八路军,骁勇善战,逮着日本人决不留情,杀无赦。到22岁那年,被他送上西天的鬼子已经有二百零八人。    
    穆马当上了团长。    
    穆马当兵后交了一个好朋友,江漫。江漫一心想着赶紧打完仗回故乡,压根儿不愿当官。    
    老云岭之役,穆马浴血奋战,但是寡不敌众,败局已定。为振声威,穆马处决了逃兵江漫。    
    二十三岁的统帅穆马不哭。    
    二十四岁那一年,穆马眼看着新婚不久的老婆南燕被国民党抓走。    
    他不哭。    
    解放后穆马官居要职,为人廉洁刚正,两袖清风。    
    当初被抓走的南燕其实没有死,还跟某个国民党军官结了婚,跑去了美国。这消息传到了大陆,传到了穆马耳朵里。    
    穆马自杀了。    
    遗书里说:我渴望死在洁白的征途中。    
    绝望    
    打工仔穆马刚进城钱就被小偷偷光了。穆马只好露宿街头。    
    好心的同乡女孩穆蓉借给了他一些钱,还带他到自己上班的夜总会去找工作。穆马在那儿当上了保安,他每夜眼看着卖笑为生的穆蓉被那些有钱人蹂躏,心里很难受。    
    开出租车的小伙子江漫有时候会到夜总会来放纵一下。他总是找穆蓉,他发现自己好像已经爱上了穆蓉。可是他又瞧不起穆蓉。    
    有一天江漫和穆蓉上完床,穆蓉无心地骂了江漫一句臭狗屎,自卑的江漫心里头很不是滋味,加上酒劲上来,就把穆蓉杀了。    
    穆马冲进来,又把江漫宰了。    
    警察带穆马走的时候,穆马笑着说:我操这花花世界。    
    悔恨    
    瘦弱可怜的妓女南燕是妇科医生穆马的病人。    
    在穆马的悉心治疗下,南燕终于恢复了健康。医生不希望南燕再回到出卖自我的生活中去,就收留了她,让她在自己家里做小保姆。    
    南燕的男朋友江漫是个街头混混,他以为南燕变了心跟了穆马,就把穆马狠揍了一顿,然后远走南方。    
    南燕看到鼻青脸肿的穆马很心疼。    
    这一夜穆马的老婆刚好不在家,南燕就给了他一夜温情。    
    第二天,南燕离开了穆马,也去了南方。她要找到江漫,劝他回心转意,一起好好生活。    
    穆马没有挽留她。    
    半年后穆马在街头遇到了骨瘦如柴的江漫,才知道南燕去了南方之后又重操旧业,并且和江漫一起吸毒。她已经死在了戒毒所中。    
    穆马沿江独行,心中充满了悔恨之情。    
    他早该知道角落里的孩子们一旦失去了庇护必将沦丧。    
    他想:当初我为什么把她放走了?    
    好啦。    
    天气渐暖,路人遥指迎春花,面带春意。花儿开了,生病之前我所期盼的季节就要来临,如今却变成了扼杀大脑神经递质五羟色胺的冷血杀手。    
    杀手无情。    
    上帝无心。    
    我想我只好求助于心灵医生。    
    我虔诚地握住他的左手,浑身发抖,我想拥抱他,又想在他面前跪下。    
    我说:可爱的亲爱的最爱的真爱的你是否有回春妙手?我要找回曾经的天空大地鲜花海洋还有那个和我一起浪荡在路上的姑娘。    
    医生说:你丫真烦你丫看电影看小说看风看云看鸟儿飞过看多了吧你丫没救了快滚蛋。    
    我差点哭了,我扭头撒腿就跑,我在呼啸的风中我在心里想大夫你不知道我虽然病了可我还是一个恶心的编剧啊!    
    这时候我听见那个大夫在我背后大声喊:那小孩儿快回来我这儿有一种药名唤百忧解吃了准保你快乐你要不要试试?    
    2000年6月6日


第二部分 电影·小白故事第39节 飞向地球

    我有一个中文名字,叫做无眠。我出生在没有黑夜的芥兰星球,所以我不睡觉。我不吃不喝不眠不休。芥兰星球爆炸于一百零七年前,当时我恰好在太空游弋,所以幸免遇难。畅游过后,我发现我再也找不到自己的星球自己的家园了。我的家已经爆裂成了宇宙中的无数碎片。我一点儿都不悲伤。一切都自由了。我将漂泊寰宇。失去星球的我在一百零七年前飞向地球。地球在我眼前闪烁旋转,如同蓝色宝石。蓝色是我最喜欢的颜色,所以我飞向地球。    
    请不要对我的形象妄加揣测。没错,我是一个外星人,对地球居民而言,可是我没有硕大的头颅蜿蜒的触角以及干瘪的躯干。我是透明的。我没有眼睛、没有嘴巴,也没有扭来扭去的大屁股。地球人压根儿就看不到我。我是自由的。风儿带我去流浪。我有一个中文名字,叫做无眠。我们没准儿可以成为朋友,如果你的眼睛能够看到我的话。    
    地球人把一百零七年前的那一年定义为1895年。我在1895年的某个周末降临地球。巴黎点灯,美到目眩。我扑拉拉飞,飞高飞低,飞上飞下,飞进卡普辛路十四号“大咖啡馆”的地下室。我真幸运,我竟然在初降临的那夜不偏不倚飞进了“大咖啡馆”的地下室。那里正在放电影呢。那是地球电影史上最初的售票公映,我逃票,我飞进去。谁让那些西装革履的傻瓜蛋们根本看不到我呢?放电影的是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两兄弟,他们头发卷曲,领结肃穆,一个叫奥古斯特·卢米埃尔,一个叫路易·卢米埃尔。他们是电影的创始人,他们将被地球人传颂万年(如果地球不爆炸的话)。可是电影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呢?芥兰星球上可没有这种东西。一块白布,名曰银幕,光从背后打上去,你抬头看,你看到工厂大门打开来,男男女女涌出来,一条大狗蹦蹦跳跳;还有火车,扑面而来……观众们都惊呆了看呆了,我坐在一个白发老头的眼睫毛上也傻了。那老头大半天都没眨眼,哈哈。    
    后来,《工厂大门》、《火车到站》这些短片风靡了整个巴黎,人们简直都要看疯了。不过我很快就腻味了,老是那一套那几幕,没意思得很。善变的地球人的热情在不久之后也一落千丈,就连卢米埃尔老兄都拉着卢米埃尔老弟的手失落地说:电影机就要被淘汰啦,只有小屁孩儿才去玩儿它。我看见两兄弟的眼睛里满是忧伤。我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他们,他们看我不见。    
    还好,梅里爱大叔来啦!    
    梅里爱大叔真帅,胡子翘翘,额头光光,特精神。他都四十来岁了,可他永远无法停止幻想。孩子的幻想。《海底两万里》、《灰姑娘》、《仙女国》、《鲁宾逊漂流记》,看看吧,这就是他所拍摄的电影。光影纠缠,特效惊人,机关重重,如梦似幻……1902年,他又拍了《月球旅行记》,在这部改编自凡尔纳同名小说的电影中,丰满的舞女们用大炮将神神道道的科学家们送上了天,他们降落在月球的火山口,然后酣然入梦……我也想坐上炮弹环游宇宙,可惜我睡不着觉,我永远失眠。其实谁不想砰然一声然后飞上天空啊,要不然1902年的巴黎怎会万人空巷争看《月球旅行记》呢?四十一岁的梅里爱大叔坐在明暗交替的放映间里,右手夹着大雪茄,左手摸着八字胡,顽皮地心满意足地笑了。    
    可惜他没能笑到最后。江山代有才人出,林戴登场了,卓别林登场了,格里菲斯登场了……电影向前进,前进的电影将梅里爱抛弃……梅里爱老了,他破产了。他甚至沦落到在蒙巴纳斯车站靠贩卖玩具为生。最后他被送进了养老院。他的胡子脏了,他的笑容消失了,他的幻想,死了。    
    谁都没有好结局。在他死后十年,美国电影的老爸格里菲斯也死了。他死的时候是个穷光蛋,几乎已被全世界遗忘。他死在1948年7月22日。那天他在窝居的旅馆大厅里摔了一跤,就再没爬起来,就去跟梅里爱爷爷喝茶见面啦。    
    他伟大的作品《一个国家的诞生》、《党同伐异》,他对电影拍摄手法的杰出贡献,他对好莱坞的促成……一切的一切,都成了后人嘴里的丰功伟绩。可在他的葬礼上,只来了四个送别的人。光秃秃的墓碑上停落着一只昏鸦,它冲着人们呱呱呱,呱呱呱。    
    黑乌鸦的鸣叫在地球人听来是很不吉祥的,可我觉得它不过是在为死去的人们唱送歌啊,它希望黄土之下的灵魂能一路走好。我喜欢这种感觉,漆黑的,阴郁的,变形的,恐怖的,那是梦的另一个侧面。我不睡觉,我无梦,所以我喜欢看电影。电影如梦。我特别喜欢《卡里加里博士》这部电影,它诞生于1919年,导演名叫罗伯特·维内,是个戴着礼帽的忧郁的德国男人,他和“狂飙社”的神经画家们一起创作了这部关于精神病患者和梦游杀手的电影,电影一经推出就成了当时在德国占主导地位的“表现主义电影”的扛鼎之作。虚胖的卡里加里博士穿着黑斗蓬,顶着高帽子,戴着白手套,他在夜里将木乃伊般的棺材杀手舍扎尔催眠,然后使其四出行凶。实际上,卡里加里博士是疯人院的院长,上述对于他的死黑色臆想不过是神经错乱的大学生病人弗朗西斯的幻觉罢了。没错,我喜欢那幻觉,那是梦的侧面,梦里屋顶尖尖,杀手浓妆艳抹,暗影紧随身后,死亡如期而至……这部电影从1920年起连续在巴黎上映了七年,我一共看了二百六十四遍,每看每不同。有时候我狂笑,因为警察永远抓不到狰狞的博士,梦便不会戛然而止;有时候我痛哭,因为夜行杀手舍扎尔死了,梦就要完结。我的笑声我的眼泪都是真实的具体的,它们飘进地球观众的耳朵里,滴落在地球观众的脸上,令他们不寒而栗。他们还以为卡里加里博士真的派出舍扎尔来要他们的命啦。我飞到他们身边,看见他们脸色煞白。    
    还有一部电影也叫我魂萦梦牵,那就是茂瑙的《诺斯费拉图》。吸血鬼初登银幕,伯爵嗜血如狂,大地瘟疫横行,死亡换取新生。诺斯费拉图和卡里加里博士分明是黑色恶魔的前世今生,不过吸血鬼可比疯人院院长帅多啦,他光头、大眼、白牙、长指甲,酷得不同凡响。很多年后,茂瑙的同胞后辈赫尔佐格再次将吸血伯爵的故事搬上银幕,更阴郁,更迷离,更怪诞,更奇异,看得我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下。    
    不敢喘气不代表我害怕,那是因为我太兴奋了。卡里加里博士还有诺斯费拉图成了我最初的银幕偶像,然后又出现了化身博士、隐形人、变兽人……他们是电影中的人间恶魔,他们也是我的偶像。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把这些坏东西奉为偶像,也许是因为他们虽然以肉身存活在地球上,却压根儿就不具备人的灵魂的缘故吧。他们不是人,我也不是人,所以我是他们的Fans,他们是我的偶像,只能这样解释啦。很多事情都说不清道不明,最好选择不思不想,或者遗忘。比如茂瑙,德国的大师,吸血鬼的缔造者,他在二十五岁那年爱上了一个名叫莉思塔的女孩。他们走到了一起。可怜可悲的茂瑙根本不懂得女人心,他以为爱情是简单的、宁静的、无压迫的、无心机的,最终却迎来了莉思塔的厌倦与伤怀,于是弃他而去。莉思塔消失在1913年的茫茫人海。茂瑙站在河边,风衣招展。他清瘦的脸庞憔悴不堪。八年后,他拍摄了《疲倦的死神》,那部电影比《诺斯费拉图》更古怪、更惊怖,倦怠的死神夺走了恋人的生命,他们最终被合葬在青葱的山岗上,于是,“爱比死神更强大”。    
    茂瑙死在1931年的3月11日,他被汽车撞死了。那天我正在电影院里看弗里茨·郎格的第一部有声电影《M》。我被这部声画结合的电影吓到了。我第一次被吓到了。天真的孩子们被残害了,变态杀手令我胆寒。那是属于真实人类的变态杀手,而非卡里加里博士那般的精神符号。人类是危险的,人类世界是不可想像的。我害怕这样的电影,它让我想逃离地球。相比之下,我还是喜欢朗格早先的代表作《大都会》,也就是那部“反乌托邦幻想片”的鼻祖。我没能在1923年同步欣赏到那部巨制,那一年,我去了北极,跟一头名叫莫落的熊玩儿了一年。它能看见我,我不再透明,这真让人惊奇。光阴流转。七十七年后我才在中国的北京看到了《大都会》这部黑白默片,它和《卡里加里博士》、《倦怠的死神》、《奥克拉之手》等德国默片一起被重新配乐并展映。七十七年后在中国看到《大都会》,这让我有种既心如止水又翻涌不息的感觉。这么多年以来,我看过多少电影了啊,从黑白到彩色,从无声到有声,从粗陋到精良,从原始到繁杂,从纯真到商业……从卡普辛路十四号到地球各地……为了能看电影,为了能让我做梦,我无数次离开地球又重回,坐在电影院的角落里,等灯灭,等上画,等角色登场,等音乐弥漫……等开心等伤心。《大都会》让我伤心,因为未来的地球在电影中将会本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