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噬魂影-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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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老人伏在井口,象一张坏了的密纹唱片一样喃喃地说着,背部正不住抽搐,每抽动一下,那些深浅不一的斑纹仿佛也发生了变化,如果不是看错的话,那些斑纹更类似于水面的油污,尽管只有两种颜色,却让人有种光怪陆离之感。温建国上前道:“老大爷……” 
  “滚开!” 
  那老人没有转头,仍然在抽搐着,温建国小心地走过去,道:“老大爷,快把他拉起来吧。” 
  “没用的,见了血,阿保都已经化了。”老人抽搐着,看着井下,喃喃地说着:“阿保,都是爹不好,是爹害了你啊。” 
  “夜王是什么?” 
  林蓓岚小声在温建国耳边说着。温建国摇了摇头,道:“不知道,是迷信吧。” 
  井盖的石板上刻着太极图,而且还有铁链,这些显然是过去所施的法术。温建国有些迟疑地看着那个正在井台前抽泣的老人,正想再说句安慰的话,可是老人突然身子一冲,身体扑在井口上,大口大口地呕了起来,嘴里,一团团黑水接连不断地流出。 
  吐血了?温建国心中一寒,突然,那老人嘴里突然又发出一声响,头也抬了起来,恶狠狠地道:“你们也逃不了,夜王不会放过你们的!” 
  他说得很低沉。他原本伏在井口,这时抬起头,月光正照在他的脸上,也看得清清楚楚。那是一张苍老的脸,此时却象在刹那间又老了十岁,花白的胡子上还沾着些黑水。他的眼茫茫然地毫无神采,死鱼一样泛白,嘴里吐出的黑水沿着下巴正往下淌,流过脖子,在他搓衣板一样的胸口流过去。 
  “天啊!” 
  这是温建国第三次这样感叹了。 
  老人的双手撑在井圈上,嘴张得让人担心会不会裂到腮边。他似乎仍在嚎叫,但此时已无声息。温建国有些担心地看着他,走上去扶住那老人道:“老大爷,你没事吧?” 
  那老人仍然没发出一丝声音,温建国正想再问两句,突然,那老人的头掉了下来。 
  老人因为扑在井口,头颅象一个熟透了的果子一样正掉进井里,隔了好一阵才听到从中发出一声闷闷的水响。这副情景实在太诡异了,林蓓岚尖声叫了起来,温建国也猛地向后一跳,一把捂住她的嘴道:“别叫!”但话是这说,他自己也已被这景像震骇,心脏几乎要跳出喉咙来。 
  老人的头颈处象被快刀切割过一样,但是切口处却不是想象中的血肉模糊,那是果冻一样的胶质,就象孩子吃的甜果冻一样,只不过是黑色的,已经冒出了断口,还在颤颤微微地往上升。那老人已经不会动了,整个人一动不动。 
  这样子持续了大约只有十几秒钟,突然这无头的身体又动了动,猛地从中裂开。象一个盛水的皮囊在地上摔裂,里面猛地流出大片的黑水来。那些黑水仍然带着胶质的感觉,流得并不快,随着黑水外溢,身体也仿佛在融化。 
  一定是个梦,这绝不是现实。 
  温建国几乎要大叫,眼前什么都看不清,地上的黑水则不断扩大,已经快流到了他脚边。他又向后退了两步,听得林蓓岚小声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的声音因为惊骇已有些变形,温建国几乎要认不出那是林蓓岚的声音。 
  “我不知道。” 
  温建国的心也已经抽紧了。他盯着那口井,现在井边的黑水开始缩小,正涌进井里。虽然看上去的确像是水,但温建国知道那不可能是水,因为这些黑色的影子有向上流动的。   
  九 夜王(3)   
  像是一匹黑布。他想着。这时他听得林蓓岚小声道:“那个金佛……” 
  “你还想着金佛!”温建国这才回过神来,“两个人已经死了!” 
  林蓓岚仿佛要哭出来一般:“我哪儿知道……我又不知道的。”她语无伦次地说着,虽然眼神里带着茫然和恐惧,可是仍然不住看向那口井。温建国激凛凛打了个寒战,拉拉她的手,道:“快走吧!” 
  “那个金佛真的不要了么?” 
  “你真想被当成杀人凶手么?” 
  林蓓岚也打了个寒战,猛地退了两步,忽然转身跑去。也许她直到现在才醒悟到自己的处境吧,温建国却有种想要苦笑的感觉。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趁早走,立刻走。 
  他抬起头看了看天。现在已经过了午夜,但天色却更暗了,云层如同黑汁一般围拢来,厚得仿佛会掉到地上,时而有风吹过,风声中也似有种隐隐约约的呜咽。这一切让他感到异样的寒意和恐惧,不自觉地退了一步。那口井静静地,却又带着极度的危险,当温建国看到井口时,连呼吸都不由自主地急促走来。 
  漆黑的井口,仿佛深不见底,井前的地面上是那老人的衣服,摊在地上,仿佛是白天有人洗衣服时忘了拿了。他回头看了看,林蓓岚已经跑到了柳文渊那座房子前,叫她想必也不会回来了。他走到井边,把衣服扔进井里,又抱起了那块石板。 
  手刚触到石板,一股彻骨的阴寒沁入骨髓,温建国差点抓不住。但这块石板起码也有六七十斤重,如果掉下去,他的脚背肯定被砸得稀烂。他咬咬牙,用力将石板抬上去。这石板朝下一方并不是平的,而是凸出一块,象个塞子,也正好塞住井口。温建国将石板挪动了一下,石板发出让人牙酸的声音,又听得“咯”一声,严丝合疑守盖拢了。 
  盖好石板,温建国又把那条铁链穿进石板角上的洞里。铁链已经被剪断了一截,但断口是在石板下的,不注意看的话根本发现不了。做好这一切,他打量了一下井口。现在,这口井跟他在白天看到时几乎没什么两样了,只是他知道,现在这井里应该有两个人的尸首了。 
  两个人么?这个念头忽然让他有些想笑,虽然他也知道这并没什么好笑的。那个年轻一些的阿宝,可能还有些尸体的碎块,可是这老人却已经如同水汽一般消失在空气里了,现在,谁也不会知道这个晚上所发生的事——除了自己和林蓓岚。 
  在这里,故事突然告一段落,温建国突然在下面另起一行发了一段感慨,尽是些语无伦次的话,翻来复去的说些“难以置信”、“我要疯了”之类的话。虽然只是些字符,我也看得心头发毛。温建国在事实想起当时自己所做的事时,一定也在发毛,他可能不相信自己竟然能够这么做吧,那么冷静地把两个人死去的痕迹消灭干净。 
  “这是我么?”在这一段结尾,温建国说了这么一句话。的确,从行文中所看,这时的温建国和平时的他大不一样。我虽然不是很了解温建国的性格,却多少也知道,他是个相当软弱的人,似乎不可能如此冷静地处理事情的,而他在描述这些情景时,冷静得完全是个旁观者的姿态。 
  我又捞了一筷子面吃下去。面已经冷了,方便面闻着挺香,吃起来却有股塑料味,加上这些沉在碗底的面条咸得让人难受,很不是个味,可是我现在需要食物来让我镇定。我三口两口把剩下的面条吃了下去,接着往下看。 
  温建国正要走开时,突然觉得脚下有什么东西硌了一下。他站住了,低下头看去。在地上,有一个黑糊糊的东西,仿佛是个顶针。温建国弯下腰拣了起来,才发现那是个班指。 
  看到这儿,我心头又是一跳。那个班指!今天去看温建国时,我把那个班指带在身边,本想还给他,可是他那副样子,我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了。我伸进口袋,摸出了那个班指。 
  这个班指很重,戴在手上想必不太舒服,我也不想戴上去。拿在手上如冰一样寒冷,几乎把我的手指也冻得麻木了。我看着这个奇形怪状的班指,心底却象有一股彻骨的寒意在流淌。 
  这件事是真实的么?尽管温建国完全是以文学笔法写的,读起来也更像是个故事,可是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那似乎不该是假的,因为林蓓岚跟我说的时候并不完全真实,像那个井盖什么时候打开的,林蓓岚就没有说,而温建国的这封信里才把这些事都说清楚了,一些细节问题同样可以对起来。只是,这事究竟是不是真的? 
  在读着的时候,我并不觉得有什么异样,现在再想想,只觉得这件事实在太过古怪。如果把事情的前因后果整理清楚,应该是这样的:温建国和林蓓岚外出旅游,到了一个叫射工村的地方。村名应该是真实的,因为在小说和他的信里同样出现了。他们在村里一户人家借住一晚上,结果当晚看到一对父子打开了封住的井盖,从井里掏出一个足足有三十斤重的金佛,只是不知为什么,那对父子打斗起来,在打斗中,儿子掉进了井里,金佛也掉下去,把儿子砸死了,结果老人裂成两半,身体变成了一些黑水流回井里,温建国则在地上发现了一个班指。 
  粗糙的故事,根本没有逻辑性。如果用一个编辑的眼光,那我只能如此评价。只是,这会是真的么?如果是真的,那个足足三十斤的金佛……   
  九 夜王(4)   
  我不禁失笑。黄金总是诱人的,莎士比亚的戏剧里怎么说的?“黑的变成白的,丑的变成美的”。虽然黄金的保值作用一天不如一天,但黄金仍然可以让人去犯罪,即使是温建国这么个故事,居然也会让我有点信以为真,所以古人会取笑那些想入非非的人是痴人说梦了,也许,温建国写的,真的只是一个梦而已,毕竟他的精神有些不正常了。 
  我想再往下看去,可鼠标刚一拉,却发现这文件虽然还有几句话,却已经到底了。温建国这封信,居然在这个地方嘎然而止,实在让我没想到,他写东西向来有头有尾,难道这是个未完稿么? 
  我有些诧异。碗已经凉透了,拿在手上不太舒服。我把碗拿到水龙头下洗净了,正要擦干净放好,突然想起刚才温建国那封信下面似乎还有几句话。我刚才没注意,现在想想,温建国最后似乎还说了些什么。 
  擦干了手,我又坐到电脑前。在温建国写到他发现了一个班指的地方,另起一行写道:“我太天真了!逃不掉了!天啊,救救我吧!” 
  就这么几个字。仅仅这几个字,我仿佛听得到温建国在声嘶力竭地叫喊,无助而惶恐。我虽然还是不知道在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看到这几个字,仍然让我感到一种迷惘的恐怖。 
  关了电脑,脱掉衣服上床。那天弄脏了的床单和被套都已经洗过了,盖在身上很舒适,可是也许是心理作用,当闭上眼时我还是担心,担心自己睡着后又像个幽灵一样,起床光着脚走到外面。 
  三十斤金子。温建国到底在躲藏着什么?三十斤金子。他害怕的又是什么?林蓓岚又是怎么死的?三十斤金子。如果温建国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个射工村到底在什么地方?三十斤金子…… 
  我睁开眼,看着有些脏的天花板。躺在黑暗中,天花板仿佛一下子离我远了许多,那么远,就如同一口四四方方的井,正在漾起黑色的波澜。我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不论想着什么,那三十斤金子就如刻到我脑海深处一般,不时跳出来。三十斤。金子。即使是半睡不醒的状态,我也觉得好笑。头脑简单的人才会轻信,我自信自己不是那种轻信的人,为什么怎么都忘不掉那三十斤金子?命里有时终归有,命里所无莫强求。我想起很久以前看过的一本很糟糕的武侠小说中,一个根本没什么高僧风范的和尚突然说出这么两句让我感慨万千的话。从小,我常用这两句话来宽慰自己,不论是考研失败还是失恋,想想都不是我命中所无的,也就平静了许多。不论从哪方面来看,那三十斤金子都不可能属于我,我这么想着不放,也实在有些可笑。 
  可是,那三十斤金子…… 
  我用被子蒙住头,试图去想些别的。林蓓岚给我看的那只手,布满了斑马一样的黑色细纹,那是种病么?而且,很可能是传染…… 
  想到这儿,我浑身突然冒出了一身冷汗。温建国恐怕也得了那种病了,而我和温建国、林蓓岚两人都有过接触,我会不会也已经染上了?我翻身坐起,打开了灯,伸出手臂来看着。我的皮肤并不怎么白净,不过怎么看都没有发现和林蓓岚一样的痕迹。可是我仍然不放心,又细细地看了看身上的各个部位。刚洗过一个澡,身上还算干净,我仍然没发现什么地方有异样。我又到镜子前仔细看了看脸,在镜子里那张憔悴和困倦的脸上,还是没发现什么地方不对。 
  重新钻进被子里,我才略微放下了心。虽然传染病一般都有个潜伏期,不过现在我没什么不适,应该不会有事。 
  可是,真的没什么不适么?我忘了以前有没有梦游过,但我敢保证这些年来我都是倒头就睡,从来没有梦游。那天的梦游,究竟是怎么回事?而那天我所看到的那条死狗又是什么? 
  像被针扎了一样,我再一次猛地坐了起来。那条狗呲牙咧嘴的样子太过狰狞可怖,我至今还能记得清清楚楚。我努力想着在梦游时所见到的情形,温建国鬼一样伏在灌木丛里,低低地抽泣着……那是抽泣么? 
  我看着天花板,想像着我的视线能穿过楼板,直达上面一层的人家。这是一个小时候常玩的游戏,那时我经常坐在另外家门外,呆呆地坐着,看着那些紧闭的门,想像着门和墙都变成透明,我能看到里面的人在走动,在打骂。这个无聊的游戏我玩得乐此不疲,常常一坐就是半天,有时甚至忘了回家吃饭。只是这些都早已堙没在记忆中了,现在不知为什么又突然记起来。 
  没有开灯,天花板也模糊不清,根本看不出什么来,但在我的想像中,楼上那户人家却变得清晰起来,床,桌子,椅子,以及电视机,一切都历历在目,只是我根本不知道楼上住的到底是谁,所以在我想像中那户人家的主人总是面目不清,不知是美是丑。 
  虽然我总是睡不着,但慢慢地,还是沉入了梦乡。梦中我又见到了温建国,他惊恐万状,对我比划着什么,只是,他的身体如同一个破损的蜡像一般缺少了许多块,在夜风中摇摇欲坠。我想叫,可是身体如同压上了千钧重物,根本动弹不得,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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