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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感女孩-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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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谁?是谁?”夫人们哭喊着。 
  “太平天国的人!我不会再叫他们拜上帝教徒了。他们是疯子,那些太平天国的人。当我说‘我们是朋友’时,他们却向我扔石头,想杀死我。” 
  “为什么?为什么?” 
  “他们的眼睛,因为他们的眼睛!”牧师叫喊着说了更多的事,然后跪下来祷告着。我们看着一半,他摇摇他的脑袋。牧师开始用拳头击打着空气,接着又祷告起来。他指点着传教士们哀号着,祷告得更多了;他又指指开始哭起来的老鼠小姐,轻轻地拍拍算了医生的脸——虽说那上面已没有要擦掉的血迹了;他指点着阿门夫人,吐出了更多的话。阿门夫人站了起来,然后走了开去。老鲁和我就像聋子哑子一样,对于他说的事是一头的雾水。 
  到了晚上,我们去鬼商的花园找一半和班纳小姐。我看到他们的影子在小丘顶上的亭子里,她的脑袋在他的肩膀上。老鲁因为鬼的缘故是不会上那儿去的,于是我发出嘶嘶的声音,直到他们听到了我。他们走了下来,手拉着手,在见到我以后才放开。借着那一钩弯月的亮光,一半把那新闻告诉了我们。 
  在他和牧师以及算了医生到河边去打听船抵达的消息时,他和一个渔民谈了话。那渔民告诉他:“没有船,现在没有,以后也没有,或许永远也不会有了。英国人的船封锁了这条河,不准进,也不准出。昨天,外国人为上帝而战;今天,他们为清王朝而战。也许明天中国会四分五裂,而外国人则将把它们拣起来与他们的鸦片一起卖掉。”一半说从苏州到广州都在打仗,清军和外国人正在攻击所有由天王统治的城市,成万成万的大平天国的人被杀害了,婴儿和孩子也同样。在一些地方,唯一能够看到的男人是腐烂的太平天国的人,在另外的城市,仅能见到白骨。不久清军就会到金田来了。 
  一半让我们想想这个新闻,“当我告诉了牧师渔民所说的事后,他跪了下来作祷告,就如你们今天下午看到的。拜上帝教徒向我们扔石头,算了先生和我开始逃跑,一边叫喊着牧师,但是他没有走。石头击中了他的背,他的手臂,他的腿,然后是他的前额。当他摔倒在地上时,鲜血和忍耐都从他的脑袋里跑了出去。就在那时他丧失了他的信仰。他叫喊道:‘上帝,为什么你要抛弃我?为什么你给我们送来这个假冒的将军,让他偷走了我们的希望?’” 
  一半停止了说话。班纳小姐用英语对他说了些什么,他摇摇头。于是班纳小姐继续说:“今天下午,当你看到他跪下来时,他再次让那些坏想法从他的大脑里涌流出来。只是现在他不仅丧失了他的信仰,还丧失了他的理智。他在喊叫:‘我恨中国!我恨中国人!我恨他们的弯弯曲曲的眼睛,我恨他们弯弯曲曲的心灵。他们没有灵魂要拯救。’他说,‘杀死那些中国人,把他们全都杀了,只要别让我与他们一起死。’他指着别的传教士叫喊道:‘带走她,带走他,带走他们。’” 
  这天过后,许多事情都改变了,就像我的蛋一样。阿门牧师行事就像个小孩子,经常抱怨和哭喊,做事则固执己见。但是阿门夫人并没有对他发火,有时她责备他,但大部分时间里她试图安慰他。老鲁说那个夜晚她让牧师蜷曲在她怀里。现在他们就像丈夫和妻子一样。算了医生在他的伤口痊愈了很久以后还让老鼠小姐给他护理伤口。而夜深时分,当人人都应该睡着了但却都没睡着时,一扇房门会打开来,然后又关上。我听到有脚步声,接着是一半的耳语声,接着是班纳小姐的叹气声。由于听到他们的声音让我觉得太难堪了,所以在那以后不久,我就挖起了她的音乐盒子放了回去。我告诉她:“看看凯普将军还有什么东西忘了拿走了?” 
  仆人们一个接一个地离开了,等到了天气冷得蚊子都无法在夜间出来时,唯一留在鬼商大屋的中国人是老鲁和我。我没有把一半算在内,因为我不再认为他更像个中国人而不是外国人了。一半留着是因为班纳小姐;老鲁和我留着则是因为我们有一笔鸭蛋财富埋在鬼商大屋的花园里。但是我们也知道如果我们离开,那些外国人中没有一个知道该怎么活下去。 
  老鲁和我每天都在搜寻食物。由于我一度是个山区里的穷姑娘,我知道该到哪儿去找。我们在树干下蝉蛰伏的地方戳来戳去;在夜间我们坐在厨房里,等着昆虫和老鼠跑出来寻食那些我们无法看到的食物碎屑;我们爬到山上去采摘野茶和竹笋;有时我们还会逮到一只因为太老了或者太笨拙了以至飞得不够快的乌。在春天,我们抓取在田野里孵化的蝗虫和蚂蚱;我们寻找青蛙、蛴螬和蝙蝠。蝙蝠你必须把它追逐到一个小地方,让它们不停地飞直到它们由于筋疲力尽而坠落下来。我们把抓来的东西放在油里炸,那油是我从曾那儿搞来的。现在他和我有比开裂的坛子和蛋更多的事可谈论了——有趣的事情,像我第一次给班纳小姐吃一种新的食物。 
  “这是什么?”她问道,把鼻子凑近碗闻闻,看看后再闻闻。是那样的疑心忡忡。“是老鼠。”我说。她闭上了眼睛,站起身,离开了房间。当其他的外国人想要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时,一半用他们的语言作了解释。他们全都摇着他们的头,接着胃口很好地吃起来。我后来问一半他告诉他们的是什么。“兔子。”他说,“我说班纳小姐曾经养过一个兔子宠物。”打那以后,不管什么时候那些外国人间起老鲁和我烹饪的是什么,我都让一半告诉他们。“另一种兔子。”他们知道不要去问我们说的究竟是不是真话。 
  我不是在说我们有大量的东西可吃,你需要许多兔子才够一天两次或三次地去喂养八个人,即使阿门夫人长得瘦小也罢。曾说战斗越来越糟糕了。我们一直希望一方能够打赢,另一方则失败,这样我们就能够回到较好的生活中去了。只有阿门牧师是快乐的,就像个婴儿似地滔滔不绝地说话。 
  有一天,老鲁和我俩都肯定一切已变得越来越糟糕,到了现在则是糟糕透顶。我们都同意目前是吃鸭蛋的最好时机。我们就给每个人多少蛋而争论了一会儿,这事得看老鲁和我认为最坏的时间会持续多久以及我们拿多少蛋可以使情况好转而定。我们还不得不决定究竟是在早晨还是晚上把蛋给人们。老鲁说早晨给最好,因为我们可以梦到吃蛋并使之成为现实。他说,如果我们醒过来而且发现我们仍然活着,这会使我们感到高兴。于是每天早晨,我们给每个人一个蛋。班纳小姐,哦,她爱上了这些绿皮的蛋——咸味儿,奶油般的,比兔子好多了,她说。 
  帮我算一下,利比—阿。八个蛋,每一天都给,几乎给了一个月,那是多少?——两百四十个鸭蛋。哇!我做了那么多!如果我今天在旧金山出售这些蛋,啊,多大一笔财富呵!实际上,我做的数量比那还要多。到了仲夏——我生命的尽头——我至少还有两坛子留下在那儿。我们死的那天,班纳小姐和我又哭又笑,说我们本可以吃掉更多的蛋。 
  但是,一个人怎么可能知道她什么时候死亡呢?而且即使你知道,你又能够改变什么呢?你能敲开更多的蛋以避免后悔吗?或许你会伴着胃痛而死的。 
  总之,利比—阿,既然我想到了这些,我就没有了后悔。我倒是高兴我没有吃掉所有的蛋,现在我就有某些东西可以给你看了。不久我们就能够把它们掘出来,你和我可以尝尝那些留下来的蛋。 

  
   

  
 
 
 

 
 
 
 
 第十三章 少女的心愿




  到中国的第一天早晨,我在桂林宾馆那黑暗的房间中醒来,隐约看到一个黑影斜靠在我的床边,以杀手般的专注凝视着我。在几乎惊叫出声的一刹那,邝用中文发话了:“睡到你自己那边,一这就是你睡相不好的原因,从现在起,你必须平躺着睡觉,还要持锻炼。” 
  她揿亮电灯,双手按在屁股上,一边像个六十多岁的体操教练一样扭动着腰肢,一边继续着她的说教。我真不知道她在我的床边呆了多久,在等待我醒来,她好奉献这些最新的建议,她的床早就整理好了。 
  我看了看手表,一腔不快地说:“邝,现在才早晨五点。” 
  “这是在中国,别人早起床了,只有你还在睡。” 
  “你别再说了。” 
  我们到中国还不足八小时,而她已经在控制我们的生活了,这是她的地盘,我们必须依她的规则行事,说她的母语,她现在是在中国的天堂。 
  她笑着抓起我的毯子:“利比—阿,快起来,我要去我的村于让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我要看看大妈惊愕得张着大嘴说不出的样子:‘我想我把你赶走了,怎么又回来了?’” 
  我们住在桂林的喜来登饭店,紧挨着漓江,邝打开窗户,外面依然黑蒙蒙的,“眼眶”的声音传来,像是置身一家喧闹的理发店我走向窗边,看到下面的小商贩们蹬着三轮车,一边按铃,一边彼此招呼。车上的篮子里装满了送到市场去的谷物、瓜果和蔬菜,大街上穿梭着自行车和汽车。工人和学生——好像整个世界都在喊喊喳喳,嘈嘈杂杂,让人感觉已经到了中午时分。一辆自行车的把手上挂着四个巨大的猪头,绳索从鼻孔穿过,白色的嘴巴上残留着僵死的笑意。 
  “你看”,邝用手指了指街边一个用低矮的灌木隔开的小摊,“我们可以在那儿吃早饭,又便宜又好,比花九美元在饭店里可好多了,这有什么,炸面包圈,橘汁,成肉,谁要吃这些?” 
  我想起旅游指南上的忠告,街头小吃的食品通常不够卫生:“九美元,也不能算贵。” 
  “什么?你可不能这样想。现在我们是在中国,九美元不是小数目,这可是一星期的工资啊!” 
  “是的,可便宜的食物也许会不干净。” 
  邝向窗外一指,说:“你看看,这么多人在这儿,他们食物中毒了吗?如果你想拍到中国美食的照片,你必须尝尝真正的中国美食,只有让美味浸入你的舌头,融进你的胃中,你才能发自内心地感觉到那份享受,当你拍照片时,这种感觉就会从你内心喷薄而出,而人们只要从你的照片上就会尝到那美妙的滋味。” 
  邝是对的,谁会抱怨我带回家中了几只寄生虫呢?我匆匆穿上衣服,冲向走廊,敲响了西蒙的房门。没想到他立刻就打开了房门,而且已经衣冠楚楚,“我睡不着,’他说。 
  五分钟后,我们三人来到大街上,穿梭在一个个食摊中,这些食摊有的装置了便携的煤气灶,有的摆着临时的烧烤架。食摊前,食客们蹲成一个半圆圈,吃着面条和汤团。我的身体因疲劳和兴奋而极度紧张。邝指了指一个小贩——他正在一个圆形的油锅里拨弄着薄煎饼,“给我来三张。”她用中文说道。那小贩用黑黢黢的手递上了三张烙好的煎饼,我和西蒙接过这灼烫的煎饼,忍不住一面尖叫,一面像魔术师一样把煎饼在手上颠上倒下。 
  “多少钱?”邝拿出了她的钱包。 
  “六元。”小贩说。 
  我算了一下,还不到一美元,真是便宜透顶,可在邝看来,这简直相当于敲诈。“哇!”她指了一下旁边的食客,“你卖给他只要五毛钱一张。” 
  “那当然!他是本地人,你们三个是游客。” 
  “你说什么,我也是本地人。” 
  “你?”小贩嘟囔着又瞟了她一眼,“你是哪里人?” 
  “长鸣人。” 
  小贩吃惊地扬起了眉毛,“真的,那你在那儿都认识什么人?’ 
  邝报出了一串名字。 
  小贩几乎跳了起来:“吴泽民?你认识吴泽民?” 
  “那当然,小时候我们在一条街上作邻居,他现在怎么样?我们三十年没见面了。” 
  “他女儿是我儿媳妇。” 
  “你别胡说。” 
  小贩笑了:“这是真的,两年前结的婚,我老婆和我娘都反对这门婚事,就因为这姑娘是长鸣人。这是他们乡下人的老脑筋,认为长鸣人不吉利。我可不这样,我早不信这套了。现在他们已经有孩子了,去年春天生的,一个女孩,可我不在乎。” 
  “真不敢相信,吴泽民已经当祖父了,他现在怎么样?” 
  “和老婆离婚了,大概二十年前吧,因为反革命思想他被送了牛棚。他们把他整得够呛,可他没有屈服。后来他又娶了个女人,叫杨玲芳。” 
  “这不可能!他老婆是我中学同学的妹妹,我真不敢相信,在心目中,她是个温柔的小姑娘。” 
  “早就不温柔了,她得了皮肤角化病,粗糙得像牛皮一样,吃不少苦头,让我慢慢告诉你。” 
  邝和小贩继续着他们的交谈,而我和西蒙则吃起了晨曦中热气蒸腾的薄煎饼,煎饼的味道介于炸面包圈和煎蛋饼之间。到我们吃完的时候,邝和小贩已经俨然一对老朋友了,她答应代小贩问候家人和亲朋,小贩则向她建议租车时如何还个好价钱。 
  “好了,老哥,”邝说,“我要付多少钱?” 
  “六元。” 
  “啊!还要六元?太贵了,太贵了,我只付二元,不能再多了。” 
  “那就付三元吧。” 
  邝嘟囔了几句,付了钱。走开几步后我悄悄向西蒙耳语道:“这个人说长鸣是个不祥之地。” 
  邝听到了我的话:“唉,这不过是个故事,老掉牙了,只有傻瓜才会认为长鸣是个不祥之地。” 
  我把话译给西蒙,转问道:“什么方面不吉利?” 
  “你别问。” 
  我还想坚持让邝告诉我,西蒙却在这时发现了我拍照的绝好机会——这是一个露天的农贸市场,清一色的柳条筐里放满了厚皮沙田抽、干豆、桂花茶、辣椒等。我连忙拿出尼康相机拍了起来,西蒙则在一旁作着笔记。 
  “辛辣早餐蒸腾出的缕缕白汽与晨雾交织在一起,”西蒙大声说着,“嘿,奥利维亚,你该以这个角度取景,拍下那些乌龟,这些乌龟可真够大的。”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到我的肺叶里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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