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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镜蛇的一次猛扑-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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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叫维卡,”阿尔焦姆提示他说。“你是怎么知道她的?三天来我给她都没打通电话。现在恰好是她上班的时候。那女人跑到哪里去了呢?”
“民警局的古罗夫把她弄走了。”少校在斟第二杯酒时说道。
“古罗夫?是刑侦总局的哪一位?”
“你认识他吗?”少校用无所谓的口气问道。
“怎么不认识?前几天还谈过话呢?他要一个挣美元的姑娘干什么?”
“有意思的是你在哪里同古罗夫见面的?他找你干什么?”少校已经毫不掩饰他的兴趣了。
“你要知道这个干什么?”阿尔焦姆耸了耸肩膀。“十年前他还在莫斯科市刑侦局时我们就在一起干同样的工作。我们是在斯托列什尼科夫大街这里见面的,回忆了青年时代。他对我被撵出民警,感到很气愤……你说是他把维卡带走的?带到哪里?为什么?你从哪里知道的?”
苏霍夫并不知道维卡和瓦列京娜是古罗夫安排的,但他设想这是可能的。总统的保卫局没有同反间谍局分享获得的情报。少校企图摸到失踪妓女的踪迹。他对阿尔焦姆提出的问题,作了圆滑的回答:
“准确的材料我没有,但我怀疑。”他是在说谎,他准确地知道,三天前赌场的一位姑娘坐进了古罗夫的汽车,不过后来他们的踪迹就消失了。
埋伏在瓦列京娜住所里的那两个战斗人员证实进攻的不是古罗夫,而且根本不是民警,而是一批流氓。只是在这以后两名妓女就消失了。少校发表了自相矛盾的谈话,企图说明在阿尔焦姆和古罗夫之间有联系,新推举出来的杜马代表候选人乌索夫顽固坚持这一点。
阿尔焦姆心不在焉地回答问题,有时故意前言不搭后语,但主要的事情说清楚了。少校不知道前不久的一天深夜,阿尔焦姆专门为古罗夫把维卡从赌场叫了出来。现在阿尔焦姆正在绞尽脑汁考虑用什么方式同古罗夫上校建立联系好。很明显,今天的市中心之行,是受到了监视的。少校知道阿尔焦姆有可能打电话,但却没有使用电话,所以他也就放心了。
“维卡的命运使你这么着急吗?”少校对于谈话不投机,没向所需要的方向发展感到很恼火,他问道。
“命运?”阿尔焦姆吃惊地望了一眼。“使我着急的是她的胸脯。这姑娘很可能同一个花花公子飞到温暖的地方去了。我觉得,这姑娘并不使你、我感兴趣,奥列格·阿尔捷米耶维奇,莫非你看上了她?”
“使我感兴趣的不是妓女,而是古罗夫上校。他同将军会面谈什么问题呢?”少校似乎说得很坦白,实际上他是在等待阿尔焦姆对古罗夫同科尔夏诺夫会见的反应。
“同哪一位将军?”阿尔焦姆明白少校在进行侦察性的审问,又警觉起来了。“将军有许多,再说可能有事找一个重要刑警的情况难道会少吗?”
这个以前的民警同古罗夫怎么也联系不上,而且一无所知。少校是这么认定的。也许,派他去取炸药?不行,苏霍夫打消了类似的念头。人越多,冒的风险越大。应该派自己的人去,如果雅申去最好。他已经陷得很深,后退的路,他已经没有了。把曾经埋伏在妓女家里的那两个小子派去给他当保镖,反正那两个中尉是要被消灭掉的。
“你在沉思什么呢,奥列格?”阿尔焦姆问道。
“想千百年来摆在俄罗斯男人面前的老问题:喝还是不喝?”
阿尔焦姆斟满酒杯,点了一下头:
“我们喝。代表候选人生活过得怎样?难道他真的想坐进杜马?”
“很容易。”苏霍夫少校把酒喝干,看了看表。“常来吧,我走了,我还要去别墅里看看。”
“祝你好运,”阿尔焦姆举起了酒杯,等少校一走,又把酒杯放到了桌上。
少校经过正门的楼梯,朝保卫员点了点头,通过一扇侧门走进仆役住的房内,再拐到一楼的洗手问。雅申已经来到这里,站在镜子前面梳头发。一见少校,便做了一个轻蔑的鬼脸,然后说道:
“我们在一个合适的地方会面。”
“今天这是我们合法的场所。”少校走到窗前,朝更衣室里望了一眼,说:“他打过电话来了吗?”
“没有。”
“不好。很不好。他消失了。为什么他一到不马上来联系?”
“他来过电话,说不需要帮助。”
“我知道,他同一个姑娘搞在一起。为什么他不利用你的那位姑娘?”少校稍稍打开一点房门,朝走廊里望了一眼。“为什么他同刑事犯罪分子搅在一起,而且开始自行安排?”
“提问题我也会。”雅申回答。
“你在塞浦路斯没同他发生什么误会吧?”
“没有,我们见了面,交换了暗语,我一大早把钱交给他就飞走了。您不是把全部款子都汇到他的帐户上了吗?”
“那当然,否则他就不会来莫斯科了。应当弄材料了,可我们不知道,他具体需要什么样的材料,需要多少。没有别的办法,我们只好等待了。你要考虑,搞材料得你去,叶戈尔·弗拉基米罗维奇。保卫人员我给你提供。”
“你忘乎所以了,奥列格,我不是小孩子。”
“你认为可以派个孩子去?”
“我会找到人的,我有一个阿塞拜疆人,很合适的。”
“对不起,上校,不过你……”少校气得开始说话结巴起来了。“干粗活的人,只可以派去买蔬菜或者水果。就是这样,汽车检查局也会把所有的东西拿去。可以去拿炸药的人只能不是你、就是我。但我不能离开莫斯科,离开将军。我给你派保卫人员。”
“保卫人员在这种事情上帮不上忙,要是检查车子,那就完了。”
“你是安全局里的上校,同你一起去的战士,也将来自你们局。你说那些箱子里装的是秘密装备就行了。我们就会停止谈话,你知道是我在那里指挥嘛。”
少校没有告别就走了出去,回到阿尔焦姆的小屋子里以后,茄克没脱就坐到桌旁:
“我忘了问你,你有没有可能见到古罗夫上校?”
阿尔焦姆真正感到惊讶,耸了耸肩膀:
“当然有可能。我们在斯托列什尼科夫大街上谈话时,我觉得上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但显然他改变主意了。你自己也明白,我们不是偶然相遇的。关于我的生活的那些流言蜚语全都只是一种烟幕。古罗夫是个具体的人,既然他来见我,那就表明,他有什么事需要我。但我不想同古罗夫联系在一起,他太聪明。再说他的事情我也不感兴趣。”
阿尔焦姆的坦率使苏霍夫少校感到沮丧:要不这小子是假装的——一个被抛弃的民警,这种人现在成百上千;要不就是乌索夫说得对,那事情就糟了。但没有别的选择,只好冒险了。双重游戏也是游戏,他完全可以赢得这场游戏的。
“我个人对古罗夫是有好感的,尽管我同他并不熟悉,但我知道他的工作。”少校站起身来,脱下茄克,把它和阿尔焦姆的茄克挂在一起,用一颗不大的别针别住。“让我们各人再喝一杯,动动脑筋,好好想想。将军对古罗夫很感兴趣,所以你别装小姑娘,你知道我说的是哪一位将军。”
“我不想同上校联系在一起,他很危险。”阿尔焦姆果断地说道。他明白苏霍夫少校正在思考棋路,他,阿尔焦姆·杜罗夫是他们想下的第一着卒子。他坚持的时间越长,他们想走这一步棋的愿望便越强烈。
“当然,我可以给古罗夫上校打电话,请求会面,但这需要有一个很有说服力的重要理由才行。”
“要想让看门狗走过来,必须递过去一块新鲜的肉。”少校嘿嘿一笑。
“真正的猎犬是不从外人的手上拿东西吃的。”
“你可不是外人,你是民警,古罗夫也是民警,他会要的,因为他正在寻找这块肉。你应该同古罗夫秘密相见,不要到他的办公室里去。你的这种预防措施,他会理解的。最好你们在汽车里面交谈。”
“他是决不会让别人牵着他的鼻子走的。而且他会马上切掉我后面的‘尾巴’。”
“我知道你们会是干干净净的,”接着少校便详详细细地给阿尔焦姆作了指示。
古罗夫和克里亚奇科三天没在奥尔洛夫办公室中集合,因为没有新的消息,老是翻来覆去嚼同一个东西,挺腻人的。
“我们的情况很不妙,但从各方面情况来判断,苏霍夫少校的情况也很糟糕。”奥尔洛夫说道。“非常有意思的是,这个傻里傻气的少校到底是什么人,他在行动中的真正角色是什么。”
“他们失去了与眼镜蛇的联系。他是一个被遗忘了的俄罗斯男子,不相信自己的同胞。”古罗夫说道。
“你有不回答问题的好习惯。”奥尔洛夫像生病似地皱着眉头,他牙齿痛,可去看医生他又害怕。“斯坦尼斯拉夫,你怎么默默不语呀?”
“人家没问我。”克里亚奇科做出一副可笑的鬼脸。“少校不是王牌就是爱斯,他是科尔夏诺夫的代理人。”
“这么说来,少校在玩双重游戏,”古罗夫打断他的话。“将军不可能制造反对总统的阴谋。这等于自杀:没有总统,也就没有他科尔夏诺夫。”
“所以我断定少校是双重代理人,如果不是三重的话,”克里亚奇科说道。“我同意他们失去了与眼镜蛇的联系。”
“恐怖分子没有别人的帮助是可以的,住的地方他可以自行找到,目标他也可以确定,接近目标的道路,他也能找到。但没有炸药他就怎么也不行了。”古罗夫这么议论。“当然,他的潜力有多大,我们可能不了解,但他要求阿基姆—廖恩奇克帮忙这一事实,证明他的潜力是相当有限的。他可能向请他来的人求助。我们这里有两个人值得注意。您马上就会开始骂我。但我还是要重说一遍:一个是叶戈尔·雅申;一个巴维尔·乌索夫。”
“阿尔焦姆·杜罗夫呢?”克里亚奇科问道。
“我认为,他是曝了光的。”古罗夫回答。“而且对那次曝光,谁也没有责任。斯坦尼斯拉夫,你救过他的命,二乘二等于几,对于一个刑侦人员来说并不复杂。可巴什卡·乌索夫是一名真正的侦查人员。”
“那他们为什么让阿尔焦姆呆在郊外别墅里?”
“少校可能不信任乌索夫。主要是,把刚刚任命的一个人撤换掉,意味着他承认自己犯了错误。”
“让一个信不过的人呆在身边,并不完全是件坏事,”奥尔洛夫嘟哝了一句。“我了解那个最爱这种情势的密探,一个不是最坏的密探。”
“不可能!”克里亚奇科演戏似地大声惊呼。“谁有他这么狡猾,这么聪明?”
朝办公室里探进头来的是维罗奇卡。
“列夫·伊凡诺维奇,有个男子在找你。是您去,还是叫他给您办公室打电话?”
奥尔洛夫指着一部电话。古罗夫走了过去,拿起话筒:
“我是古罗夫。”
“您好,列夫·伊凡诺维奇,我是以前的民警工作人员阿尔焦姆·杜罗夫,您还记得我吗?”
“你好,阿尔焦姆,出什么事啦,你到处打电话找我?”古罗夫望了一眼两个朋友,给他们使了个眼色。他明白他同阿尔焦姆的谈话可能有人窃听,所以他说得相当冷淡:“你是要我给你办通行证吧。”
“不想要了,列夫·伊凡诺维奇,周围熟人很多。我们可以到城里见面。”
“现在我很忙,等会儿你给我办公室挂电话,我去看看我的日程是否安排得下。”
“非常感谢,列夫·伊凡诺维奇,打扰了,请原谅。”
“好啦,只是不要老给将军的秘书打电话。”古罗夫放下话筒,说道:“将军的话总是说得对的。”
古罗夫约定在普希金广场上《消息报》社大楼附近的小汽车停车场上与阿尔焦姆见面。他选择如此人多、莫斯科人如此熟悉的地方是为了再一次向监视者证明他对同杜罗夫的会见并不怎么重视。人家要求见面,古罗夫不应当拒绝,但并不期望从会见中得到任何有趣的东西。对杜罗夫是会组织监视的,对此没有任何怀疑。在这么稠密的车辆和行人之中,要掐断职业特务人员的监视,是不可能的。那就让他们去看,去听,去报告领导吧,领导一定只会得出结论:方罗夫同一个以前的工作人员会面并不特别加以掩饰,所以他对会见并不重视。
尽管非常希望摆脱跟踪,在没有见证人的情况下见面,但这样做却无论如何不行,因为要进行检查而且离开又是那么艰难这一事实本身就无可辩驳地证明,在古罗夫上校和杜罗夫之间存在着秘密联系。即使他们不消灭阿尔焦姆,而是简单地把他从游戏中拉出来,剥夺接近任何有意思的情报的机会,那他也会失去一切价值的。不,会见应当似乎是秘密进行的。古罗夫是个有名的密探,他无论如何都会爱惜人的,并不希望从他那里得到有意思的情报。
古罗夫故意迟到十分钟,把自己的车同阿尔焦姆的“日古力”停在一起。他没有从车里走出来,只是打开右边的车门,挥了一下手,意思是说,快坐到我身边来。
“你好,阿尔焦姆,城里的生活对你有利,你的气色很好,看来,酒喝得少些了。”他把一张字条递给杜罗夫。
阿尔焦姆拿住字条,把事先准备好的一个信封交给古罗夫,古罗夫把它塞进了口袋里。阿尔焦姆念道:“你只说神话。”密探古罗夫从口袋里掏出扫描器,沿着阿尔焦姆的身子扫去,发现他“充了电”之后,满意地点了一下头:
“我的时间紧得要命,你说吧,你找我干什么?”他很实在地说道。
“列夫·伊凡诺维奇,住在部长的公馆里,是不坏的,付的钱多,我要不满足那是罪过。但是,不管怎么说,我是一名刑侦人员,不是拿退休金的。三十几岁就把自己埋葬在这里看大门,当仆人,实在觉得窝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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