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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镜蛇的一次猛扑-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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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沙,你自己也是密探,干我们这一行,能说得很准确吗?我只是这么认为而已。”古罗夫已经忘了乌索夫的变节行为,忘记了他曾出过主意,企图消灭他列夫·古罗夫,他只看见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可以帮助他的人。
“你快关闭杂技团,取消……”乌索夫开始感到恶心,他沉默下来了,因为他想起来了,少校曾经说过……
“被雇的人收了钱。他有一个可以移动的威力很大的爆炸装置,如果我取消演出,他炸的就不会是杂技团,而是别的地方。现在我知道在哪里等他了。好了,巴沙,你回忆一下吧,”古罗夫已经不相信成功了,他无可奈何地望了乌索夫一眼。
“如果我能回忆起什么来,早就死了。”乌索夫含含糊糊地说道。
“你就是现在也不是活人。去吧。”
乌索夫走出车子,像老头子那样大声出气,消失在门洞里。
十二月十日星期日早上九点,古罗夫、克里亚奇科和九名刑侦局的侦查人员来到彩色花园路的杂技团大楼边。他们打算替换夜间值班人员,站到长长的走廊上。院子的出口和排列在墙根的装演员私人用品的箱子,古罗夫认为是最易受到攻击的地方。
花园的篱笆旁,停着一辆大巴士车,侦查员们望了它一眼,没有加以注意,把自己的车也停在一起,便绕过杂技团,朝大门走去。他们在门口边碰到一个身着迷彩服、手持自动枪的陆战队员。
“请准备好通行证,”红脸膛的小伙子仔细打量走近来的一群男子,说道:“都是演员吗?”
“魔术师,”克里亚奇科回答说,“小儿子,谁派你到这里来的?”
“请准备通行证好过去,”小伙子耸了耸宽大的肩膀,“聚在一起是禁止的。”
古罗夫觉得不大对头,克里亚奇科悄悄地说道:
“花园旁的大巴士车是陆战队派来的。他们还可能把装甲运兵车拖来。”
“你同小伙子们一起到外面去。”古罗夫走进杂技团大楼,看到还有一个自动枪手,那男子身穿迷彩服,年纪稍大些,是原来认识的地方保安局局长。
“古罗夫上校吗?”穿迷彩服的人大步迎上前来。“我是科托夫少校。”他打开里面的房门。“请进,上校,应当谈谈。”
古罗夫走到长廊上,说:
“少校先生,请出示您的证件。”他把自己的证件递过去,把少校的证件拿过来,注意看过以后还了回去,把自己的拿了回来。
“上校,我奉命守卫杂技团大楼查到晚上演出结束为止。我手下有五十名训练有素的特种兵,从我们这里,一只老鼠都通不过的。”
古罗夫望着少校,没有生气,对于正在造成的事态小伙子没有责任,于是心平气和地问道:
“少校先生,您打算保卫目标不受什么人的破坏?”
“我接到了相应的指示。”
“具体点讲是防止什么人的破坏呢?”
“我服从上面的指挥。”
“服从吧,少校。”古罗夫耸了耸肩膀。“这与我不相干。与我同来的有十个穿便衣的民警工作人员。我请求您放他们进大楼里去。你们执行自己的命令,我们解决我们的任务。”
“不行,上校。”少校甚至把靴后跟嗑的一响:“外人不得呆在大楼里面。”
古罗夫的耐性完了。
“只有希特勒的党卫队和克格勃的少校们才敢于用这种口吻同刑警上校说话。我们以后谈,您要把我们这次见面记一辈子的。大楼里不应该有外人吗?”
“将来也不会有。我向您保证。”
“那么杂技团的演员呢?观众呢?”
“您很聪明。”少校理解地点了一下头。“演员们有证书,观众都有票。”
“我个人有邀请书,要进经理包厢的。”古罗夫把尤里·尼库林签过名的邀请书递了过去。
少校看了一眼,笑着说:
“这里没有盖章,我们马上去核查一下。”他走进前室里,把邀请书递给坐在门边桌旁的女值班员看,然后还给古罗夫。“邀请书的确是给两个人的,您可以带一个人进去。”
古罗夫没听他说话,拿起邀请书,把地方保卫队长带到一旁。
“依戈尔·米哈依洛维奇,我需要九张票,来十一个人,下午三点也是一样。您一定留着票的。”
“一切我们都会办妥的,不过您找尼库林更容易办到,他可以下令……”
“尤里·弗拉基米罗维奇是个不算年轻的人,他是人民演员,我们不必去惊动他。”
票的问题解决以后,古罗夫给奥尔洛夫将军打电话:
“出什么事啦,彼得?”古罗夫尽量心平气和一些问道。
“鬼知道!”奥尔洛夫骂了一句娘。“这个选举把大家都搞疯啦,大家甚至都不同我商量一下,有事只是通知我罢了。谣言已经传到了第一副部长那里,有两位代表和几位记者去找他。他们抱怨我们挨户搜查。由于进行了这项工作,我们总局已被宣布撤消,这么一来,你呆在那里就是非法的了。”
“眼镜蛇当然已经看到来了士兵,他马上就会改变计划,这就是说,到下午三点,我们还有时问。你可以……”
“列瓦,我的撤职命令正在准备之中。”
“彼得,你明白,这不要紧。”
“当然,”奥尔洛夫回答。“你有了什么想法吗?”
“有的,我觉得我穿着制服,特种部队自然有妨碍,不过,我们一定竭力而为。”
“我没什么对你说了,你要知道,你的死无助于任何事情……”
“既然没什么话可说,你就沉默吧。直到最后一刻,我们不会离开这里。”古罗夫放下话筒,望了一眼站在办公室门口的克里亚奇科。“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会开始说漂亮话。”
眼镜蛇混在等待演出开始的大人和小孩之中,挤来挤去,看到特种部队的士兵们后,脸上露出了笑容。他感到非常满意:这些小战士,不是职业密探,同这些久经沙场的战士打交道容易些。反对他的行动规模如此之大,使他很受鼓舞,使他在自己的眼中显得重要多了。他明白,他分散注意力的计划没有完成,三小时的演出可能取消。那也好、过两天再去剧院,也可能去莫斯科艺术剧院。效果小一些,但各个特种勤务机构,都会看到正在发生的一切,谁也不会说反对我的话了。
门打开来了,孩子们像昨天一样,先是有点羞羞答答,走进前厅时许多孩子还拉着大人的手,但一脱下外衣,看到等待他们的小狗熊和穿着盛装的小猴子以后,休息室里马上充满了欢声笑语,十分嘈杂。大人们想控制孩子们,但他们突然由主动变成了被动,父母们,特别是爷爷奶奶们,比较年轻一点的人们,都被拖到了野兽面前被拖进了小吃部、卖冰淇淋和彩色气球的小卖部里。
站在门口边的特种部队士兵,被无礼地挤开了。不是领导,很可能是战士们本身,想到在这里带自动枪不合适,于是把武器都留在汽车里。身穿制服的年轻小伙子,很快就被弄得不知所措了,几分钟不到他们就忘了他们为什么站在这里,要追查的人的特征,已经从他们的头脑里飞出去了,他们不知道自己如何表现,开始羡慕起站在工作入口、后门和杂技团大院里执勤的同志们来了。
一个十来岁的小子抓住一个战士的衣袖,要求带他上厕所。一个护送一群红皮肤孩子的妇女,见到一个站着无事的战士,把自己带的几个孩子的上衣全部堆到他身上,命令他站在更衣室里排队。
要是古罗夫现在可以发笑的话,他一定会同孩子们一起哈哈大笑的。
站在正门口的密探,只有两个在工作。他们在人群之中感到很习惯,马上就想到了自己要干的事情。其中一个抓住充了气的气球的绳子,受到卖气球的女人的感谢,她一边讨价还价,一边收好钱,把孩子们选好的气球解开来。那密探习以为常地望着越来越多的客人,很内行地用目光盯住那些个子相仿的中年男子。另一个刑警站在靠边的衣架旁,既能看到门口,又能“帮助”孩子们脱衣服,但他看的是要求他看的一切。
古罗夫走到挂衣架前,捡起一件掉到地板上的小孩大衣,交给一位老大妈。那位刑警拉了一下上校的袖子,说:
“如果他通过中央大门的话,他一定会选中一位带两个孩子的女人,他会抱起那个小一些的孩子的。”
“一定会的。”古罗夫赞许地点了一下头,而且没说上午的演出期间,看来等待恐怖分子出现已经毫无意义。而下午的演出眼镜蛇来时不会经过中央大门,但他转念一想,那位密探说得对,抱着一个孩子和带着另一个孩子的年轻女人走在一起,是最好不过的掩护。
古罗夫早就决定了如何布置自己的侦查人员。在有两个带自动枪的战士正在那里无所事事地踏脚的门口,他谁也没有派去。有两个侦查员在门后面吸烟,那里有楼梯通楼上,楼上是工作用房,包括演员的厕所、化妆室。演员们也住在这里,他们经常从一个杂技团调到另一个杂技团。这里还有饭堂,咖啡厅和相应的厨房。还有古罗夫很中意的活动电梯。
古罗夫明白:眼镜蛇面临的最困难的任务是把爆炸装置带到杂技团的房里。有一扇通院子的房门,院子里停着演员们和工作用的车子。特种部队的少校在这个门边派了两个持枪的战士。这里不久就出事了。扫院子的工人和其他服务性的工作人员常常没有随身带着通行证,有的证上的照片脱掉了。一般说来,杂技团所有的工作人员相互是面熟的。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这么一帮警卫人员,他们不理解,何况这一帮人还带着自动枪呢,于是他们激怒起来了。少校是战士们的首长,而对于一个背着一袋短木头的搬运工人来说,他却是一个累赘,一个无所事事的闲人,一个不知道站在这里干什么的人。
在不到十五分钟之内,门旁就聚起了好几个人。他们不加选择地使用词汇,把惊慌失措的战士和面红耳赤的少校,骂了个狗血喷头。一个有点醉意的汉子似乎是无意地把一桶油漆打翻,把一个战士的裤子溅满了油漆,使他不得不躲进大巴士车内。
“黑胡同里你们不站,可呆在这里,不要脸的东西!”一个清洁女工大叫大嚷。
他们要那女工走过去,但她仍然同几个男的站在一起,表示他们团结一致。
“该把你们送到车臣去!”
“小子,你听着,让我来给你们画成丑角吧,我们演小丑的人不够呢。”
特种部队的一名战士请来了警卫队长,他派出一个认识杂技团里的人的女值班员,但房门时开时关,铁门旁边刮着穿堂风,那女值班员说她没穿棉衣。一般说来,她的岗位是在室内的,很暖和。
不知是谁跑到了行政办公室,于是副经理来了。此人性格软弱,但很有魅力。他知道楼房的保卫工作由于不知道的原因加强了。他昨天认识了古罗夫,于是满怀希望地望着站在一旁的上校。
“对不起,这些事不是属于我管的,”古罗夫说完就沿着走廊,从装着物品、道具的箱子、盒子的旁边走过去。
在离房门不远处的走廊上,两个侦查员在帮着修理一辆亮晶晶的带篷小汽车。好像人们都很忙,但其中的一个“工人师傅”目不转睛地盯着房门和那里正在发生的争吵。古罗夫走过去时,其中的一个侦察员站起身来,说:
“有火没有?”他掏出香烟。“列夫·伊凡诺维奇,他妈的把他们赶走吧,他们挡住了我们的视线,莫说一个人,一头大象都可以走过去的。”
“耐心点,密探,我们民警的工作就是这样的,”古罗夫“咔嚓”一下打燃打火机,拍了拍同事的肩膀,然后往前走去。
演出开始了,演员们聚集在幕布旁,盛装的姑娘们在敲着溜冰鞋,小丑们的红鼻子闪着光。
古罗夫绕过演员们,兴奋异常的特种部队的少校飞也似地跑到他身边。
“您有包厢的票,您就坐去吧!”
“少校,您有孩子吗?”古罗夫问道。
“什么?”顽皮的小伙子甩了一下头。“有个儿子。这有什么意义呢?”
“如果我们走开,您的小儿子就会成为孤儿。”古罗夫漫不经心地回答道。“搞刑侦工作,可不是用手掌劈砖头,应当动脑筋想。你该把你们的将军拖到这里来。”
古罗夫嘲讽地仔细打量了一下少校,朝前走去了。
上午的演出结束了,观众纷纷涌向出口。古罗夫走进副经理办公室,有两个工兵一直在那里等他。那里的一只大铁笼里关着一只漂亮的大鹦鹉,它的一只圆的眼睛不时望着人们。
“上校先生,是需要我们,还是为了保险,才让我们坐在这里呢?”一个有一张年轻的脸庞、头发花白的男子问道。
“你们去吃点东西吧,不过动作要快,”古罗夫从内衣口袋里掏出一部袖珍电台。“同志们,我是古罗夫,回答你们是否听见我的话。”
马上传来回答:
“我是一号,听得清楚……”
“我是二号,听得很清楚……”
“斯坦尼斯拉夫·克里亚奇科早就耳朵聋了,”克里亚奇科忍不住开玩笑说。
“好,伙计们,注意,”古罗夫说道。“你们激动吗?一个好的密探是应该激动的。”
“列瓦,你还记得我们在索科里尼基抓那小子的情况吧?”
“维佳,那小子只有六颗子弹。说完了吧!别开玩笑啦,注意洗手问。我以为他会在洗手间里换衣服。”
“你以为他已经到了大楼里?”
“可能的。在正门里,你们特别要注意抱孩子的男子。注意通院子的大门,你们要试着同士兵们接近,他们也是人,会找得到办法的。‘斯巴达克’、姑娘们、傻里傻气的首长们……教你们,只是害你们。”
“我只同维佳结拜为兄弟,不过他们的指挥官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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