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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镜蛇的一次猛扑-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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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定这样反而更好呢?”
平时朋友说上半句克里亚奇科就能理解,但有时经过长时间的反复思考也不明白。有一条尽人皆知的真理:罪犯不知道开始侦查他的时间越长,侦查成功的希望便越大。大家也知道,参与破案的将军的级别越高,情报便流失得越快。问题倒不是将军们不如上校们会保密,而是侍候将军们的人数多。如果是总局长去办案,一定会带许多官员、打字员、助手参加,于是他们就知道了案情;如果有一位副部长参加,那么他的整个班子都会知道,而且这是怎么也无法否认的。副部长不会去打字,也不会去登记收发文件。一旦进行一场范围广泛的行动,数以十计的人员就会相互传发极其秘密的文件,大家虽然都不说话,但对正在发生的事都都知道。整个部都很安静,小心谨慎地保存着这些公开的秘密。
克里亚奇科很清楚,如果古罗夫在进行一项秘密工作,那么连署有古罗夫名字的秘密文件都不会写的,这样就可以把维罗奇卡和她的收发文件的登记本隔开来了。在行动结束前,所有的消息、计划都是口头传达的,直到后来才形成相应的文件。给反间谍局开始写信,那就意味着把情报放出去。
“会好些?”克里亚奇科疑惑不解地望着,重说了一遍。“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们是从刑事犯罪分子已经成立了新组织这一点出发的。这个组织是收债和除掉或者杀掉那些不合他们心意的人。斯坦尼斯拉夫,你以为什么级别的官员参加了这个‘服务部’的工作?”
“你我曾经讨论过这个问题。一个协调人和相互没有发生接触的三个副手。他们每一个都染有刑事犯罪的色彩,而且领导着自己的一帮人。”
“对,但这只是最后阶段的情况,那时战斗人员都得拿起自动枪了。不过此前他们一定会充分使用合法的、施加压力的方法。我们假定某个石油总局无法收回一家大银行的借款,或者相反,某大银行收不回给某石油局的贷款。贷方却不去找费时费事的仲裁法庭,而是去找‘服务部’。你以为说好服务费后,‘服务部’就会派人去吗?就会开枪、炸汽车和撬房门吗?根本不会。他们会通过自己的渠道,通过自己的人去找相应的部长,要不就找总统的办事机构、议会代表团的领导人,或者找某个行政机构的首脑。”
“这与我们有什么相干呢?”克里亚奇科已经猜出来了,但他很自然地装出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
“他们通常切断债主的氧气,使他们有的得不到原料、有的拒绝贷款,在多数情况下这样做也就足够了。但有时也有刚愎自用、非常顽固的人,他是宁肯把小店关掉,也不还债就开溜的。那时就开始紧逼盯人,直接触及肉体,直至予以消灭。”
“如果我们去抓犯罪分子,那么控告信就会潮水般地向上面涌来。”
“对,部长不知道刑事犯罪组织在利用他。而且他的不知道仅仅是因为他不愿意知道此事。经验丰富的领导人总是明白什么样的文件可以通过官员们设置的暗礁,而不必长期等着排一公里长的长队。部长什么都明白,但他是在合法的范围里行事的,所以他睡得很安稳。因为部长不去仔细了解那些繁杂的官僚主义手续,而为某人创造优裕的生活条件,就是他自己的别墅也是用特殊方法建造起来的。”
“我也不想去了解这一切!”克里亚奇科发火了。“你简单点回答我,为什么让那些不应该了解的人了解我们的工作?”
“因为,斯坦尼斯拉夫,如果我们得不到新闻界的支持,那我们除了能抓几个具体执行战斗的人之外,对任何人都没法动。”
“怎么,你打算同新闻记者来往?”
“为什么?”古罗夫大吃一惊。“我们只是放出一些消息,报纸、电视台就会自己去挖掘,政治家们相互揭露的运动就会开始。调查就不能这么简单地掩盖了。”
“你这是骑着山羊弹手风琴①,说得通吗?”
①古时艺人骑山羊演戏,讨富人的欢喜,但富人不高兴时,你就是骑着山羊演奏手风琴,也讨不了好,说不动他的心。
“既然没有手风琴就不用去说了。”
“那你就别去了吧,反正我们是搞刑事侦查的。”
“彼得下了命令,我已答应干了,你就认为火车已经开动了吧。”
“既然你什么都预见到了,那就不必答应嘛。”克里亚奇科激烈地说。
“为什么你责备我却不责备将军?彼得既然决定开始侦查新组织,那他一定会很清楚这会掀起什么样的波浪。”
“这么说来,我们卷进了一场大的政治斗争?糟透了,列夫·伊凡诺维奇。”
“我用一句人人皆知的话来回答你吧,斯坦尼斯拉夫。祖国是无法选择的,你我都生在俄罗斯。我们这里真有营私舞弊,贪赃枉法。我们不是战斗,就得退职。”
“我们都已经经历过了的。”克里亚奇沉重地叹息一声,大骂了一通娘。
户外监视由对阿里亚辛转为对他的跟踪者进行。沿着塞满了各种车辆的大街,一辆接一辆开着好几辆小车。先是坐着阿里亚辛的“梅尔谢杰斯”,接着是一辆“伏尔加”,里面坐着两个高加索人和两个俄罗斯小伙子,后面是进行户外观察的“伏尔加”,国家汽车检查局的“日古力”,上面坐的是克里亚奇科上校和一名检查员。古罗夫开着自己的“雷诺”牌小车一会儿超过大家,一会儿又尾随其后。
当阿里亚辛从花园街开到和平大道时,古罗夫把电台送到嘴边,说:
“斯坦尼斯拉夫,开始吧!”
“明白了。”克里亚奇科回答道。国家汽车检查局的“日古力”与跟踪者的“伏尔加”并排走在一起,它向右一拐,检查员放下侧边玻璃,挥动了一下指挥棒,命令停车。
“伏尔加”的司机望了国家汽车检查局的检查员一眼,感到疑惑不解,然后转身对着坐在他身旁的纳吉姆·尔扎耶夫,说:
“只好刹车了,他们是不会放我们过去的。”
尔扎耶夫没有回答,只是目送着阿里亚辛远远开去的“梅尔谢杰斯”车,没注意跟在这辆车后面古罗夫的“雷诺”。
“怎么回事?”尔扎耶夫粗暴地问检查员。检查员却没有注意这位乘客,他对着司机自我介绍以后干巴巴地说:
“出示您的驾驶证、技术证明。”
“我什么也没违反,检查员。”司机把证件递过去。“我是为代表团服务的。
“您好,”克里亚奇科从另一个方向走近汽车,问尔扎耶夫:“对不起,您是国家杜马代表吗?”
“我是人!”
“对不起,车里有杜马代表没有?”克里亚奇科问道。“没有?请大家出示证件。”
“你是什么人?”尔扎耶尔火了。
坐在后面座位上的一个俄罗斯小伙子捅了一下乌兹别克人的腰,把自己的证件递给克里亚奇科,问:
“出什么事了吗?”
“是的。”克里亚奇科把证件放进口袋里。“到分局里去一趟,我来解释。您暂时给您火气十足的伙伴说一说,在莫斯科是不允许同民警这样说话的。”
“您是便衣。”
“到局里我给您看我的证件,请您检查。”克里亚奇科回答说。
检查员拿走了驾驶员的技术证书和驾驶证,说:
“您坐到我们车上去,您的‘伏尔加’我亲自来开。”
“我知道会这么结果的。”司机朝检查员的车子走去。
拦住跟踪者的“伏尔加”之后,古罗夫赶上阿里亚辛的小车,发出信号,从窗口伸出汽车检查局的指挥棒。阿里亚辛停下车子,古罗夫坐到他身旁,出示证件以后,说道:
“波里斯·费多罗维奇,您的表现,说委婉一点,也是不小心谨慎的,我们必须谈谈。您把车子开到日特纳亚我们部里去,我在大门口等您。”
“到底是怎么回事?”阿里亚辛本想问下去,但垂下了脑袋。“好,好,我开车去。”
古罗夫在办公室里脱下风衣,给阿里亚辛指着一把椅子。
“脱去外衣坐下来吧,波里斯·费多罗维奇,谈话将是很不愉快的。”
“又是谈我哥哥吧?”阿里亚辛也脱下茄克衫,坐了下来。“阿纳托里是别人杀死的,别人杀死的!不过我不知道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死他。这一点我在检察院里说过几十次。您到底要我干什么?”
古罗夫望着阿里亚辛,皱着眉头,默默不语。
“您以为我不会沉默,而且神经不正常吗?够啦,检察院折磨我够啦!对您的问题,我拒绝回答!”
“这就麻烦了,”古罗夫轻声说道,似乎是在自言自语。“我认为,你们这一代人中的傻瓜已经绝迹了。您一定会说您要向检察长控告呢。”
“我先不说,但控告是一定的。我不会白白地自动开车到这里来,应该把您送到远一点的地方去才行。”
“真的很遗憾。”古罗夫点了一下头,仔细看着小伙子虚胖的身躯,那小子大概不超过三十岁。“您要是反抗,我就狠狠地抽您一耳光。别装糊涂了,也许您的时间多得很,可我的时间却很有限。”
古罗夫很少不讲方式地同人谈话,更不用说粗暴了,但在坐在身旁的小伙子身上,似乎有点什么使他特别生气,所以他火了。不过他觉得很羞愧。他非常清楚地看到阿里亚辛在故意逞强、硬充好汉,其实那只是一种虚张声势,事实上小伙子非常胆小,已经惊慌失措。
“好,”古罗夫掏出香烟,建议阿里亚辛也抽一支,但他表示拒绝。“我不该用那种口气同您谈话,我向您道歉。我们从头开始吧。您哥哥阿纳托里·费多罗维奇·阿里亚辛是被人用自动枪打死的。人们是不会无缘无故地把一个人打死的。当然可能是误伤,是酒后伤人或者生气杀人。您哥哥领导的那家银行,已经破产,无力还债。对吗?”
“我是董事,但这种说法,纯属虚构。我从来没有作过任何决定,只是完成哥哥委托我办的几件事。”阿里亚辛改变了想法,从摆在桌上的烟盒里拿出一支烟抽了起来。
“您是否知道有人要求您哥哥赶紧还钱,对他进行威胁?”
“这一点怎么不知道?”阿里亚辛愤怒地说道。“经常有人威胁他,向他提出要求!”
“您哥哥死后,您是他的继承人吗?银行欠了这么多人的债,您打算归还吗?”
“这取决于中央银行是否支持我们以及债主们是否同我们清算。”
古罗夫明白这样谈下去又错了,因为他对银行工作一窍不通。
“我不懂你们的事。”古罗夫停顿了一下,也抽起烟来了。“我知道已经给您提出了一些条件,您能满足这些条件吗?或者总的说您打算这事怎么办?”
“乱弹琴,我什么也不知道。”
“根据我所掌握的材料,他们在最近就会杀死您,”古罗夫冷漠地说道,“最近几天就会进行。”
“从哪里知道的?”阿里亚辛呛住了,用手帕擦面庞。“您错了。我的死,对贷款人不利。”
“我也是这么看的,但他们的观点不同。”古罗夫把户外监视所拍下的照片放到桌上。“您认识这些人吗?”
希望阿里亚辛认出某个跟踪者的机会是很小的,但要使小伙子开口,而别的办法古罗夫又没有发现。阿里亚辛仔细察看那些照片,翻来覆去地看,同一张照片看了两次。显然他认出了其中的某个人,但他故意拖延时间,仔细考虑回答。
“我不明白,杀死一个欠债者有什么意义,从死者的身上你不是什么也得不到吗?”古罗夫沉思着说。“杀死您哥哥,那是为了吓唬您,他们以为您会赶紧还债。您指望什么,您的贷款人追求什么目的,我不明白。要不您同我们开诚相见,我们合作;要不我离开这个案子,您自己单独解决您的问题。我要说您活着的机会,我看只有百分之一。您不要太天真,谁也不会允许您出国。我指的不是民警,也不是边防监督站。”
第三章
波里亚①·加依一九五五年生于旧莫斯科市中心,准确点说是从阿尔巴特广场开始,终于地铁“克鲁泡特金”站的果戈理街心花园。波里斯是一户殷实人家的独生子。这一家住着一套三居室的房子,在那些年里,它算是豪华阔气的。那座房子虽然陈旧,却坚固得出奇。
①波里斯的小名。
整个房屋是一位大工业家修建的。他将房间出租给一些有钱的阔人,这些人就一直住到布尔什维克到来。房屋的主人、住户,都像古老的家具、正门楼梯上的地毯、看门人以及阔人舒适生活的其他用品一样,消失得不知到什么方向去了。其实那方向倒还是可以猜想出来的。有的逃到了西方,大约一半住户死在内战时期和同革命敌人斗争的年代里,其余的则分散逃到了乌拉尔。大家都知道,俄罗斯是个辽阔的国家。
他们在这幢房子里共同过着正常的生活。波里斯的父亲出生在曾经住过女仆的一个小房间里。父亲名叫彼得·伊凡诺维奇,是人民敌人的儿子,但这个“敌人”却是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一位工程师,在机器制造业工作,因此他没有被消灭掉,而是受到直接“控制使用”,也就是说波里斯的祖父仍然当工程师,不过是在铁丝网内。大家都知道,布尔什维克也好,法西斯分子也好,在两种制度之下,都存在一个概念“有用的”。波里斯的祖父就是一个“有用的”人民敌人,他活到了平反,但孙子出生不久就死了。
在解冻时期①,也就是波里斯出生的时候,他的父亲突然出现在浪尖上,这一浪先是把他扔到了共青团的工作上,后来又把他抛到了党的工作里。对于党来说,波里斯的父亲是一位无人可以替代的人物。他勤奋、办事认真,没有一点自尊心和虚荣感,他知道自己的地位:对上热爱,对下轻视。他不以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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