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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陷螺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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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最后的准备（1）
（六）
安斯明从家到JS大厦的交通还是很方便的，因为大多数在他上下班的时候，都是相反的方向堵得十分严重，所以安斯明没有为自己买车，他觉得没有那个必要，说不好以后还会是个累赘。
在接下来的一个月他为正式进入JS大厦做了最后的准备，除了完成学校所有关于毕业的事情，更多的是为了他的一个个目标而筹划着。安斯明帮助张伟顺利地完成了毕业设计，同时安斯明故意把这个毕业设计的电子演示做得十分完美，以至于系主任推荐张伟参加优秀毕业生毕业设计大赛，优胜者可以由国内的一些知名工厂买下他的设计专利。这一下张伟可紧张得不得了，倒不是为了什么奖金，而是他要在众多评委面前展示设计，这等于在当着所有人的面说我作弊了，于是张伟又求到安斯明。
“哥哥啊，这回你可还得帮我。你那设计我根本不会演示啊。”
安斯明说：“没有问题，但是时间太紧了，这样吧，如果你同意，我在你家住两天，用两个晚上教会你所有的设计操作。”
张伟大喜，高兴地说：“没问题，我今生难以报答你的恩情哦。”
“嘿，你可别胡说八道啊，你还是报答你父母的恩情吧，到时候分我一笔你的奖金就是了。”安斯明半开玩笑地说。
就这样，安斯明在张伟家住了两天，张伟的母亲对安斯明十分的喜欢，其实任何一个学习成绩优秀、又一表人才的年轻人都会得到长辈们更多的赞许。尤其当得知这个孩子没有父母时怜惜的感情，使得张伟的母亲就差认他当干儿子了。安斯明则顺势开始了自己早已经想好的计划。
安斯明说：“阿姨，听说您是医生，我有个问题想请教您。”
一直找不到为安斯明做些什么的张伟母亲连忙说：“孩子，别客气，直接说吧。”
安斯明用非常缓慢的语速，一字一字地说：“阿姨，我姥姥有严重的神经衰弱，但是她既不肯看医生，也不吃药，每天晚上看护我姥姥的小姨总说姥姥睡不好觉，身体越来越不好，医生说是精神上的疾病，如果一开始就让病人知道是靠药物才能治疗，那么会产生依赖性的，所以药物治疗一定要隐秘不能让老人知道。后来有机会我们托人从国外找到了一种药，偷偷带进国内，但是没有任何的用药说明。我们不知道里面是不是有不利于老人健康的成分，所以我们想给姥姥吃，又不敢，您说有什么办法呢。”
张伟的母亲说：“神经衰弱的治疗，用国内的药就好，它们的成分很简单，也很容易配置，根本不需要国外带药，而且如果长期使用不明的西药会有很严重的副作用。”
安斯明说：“那我们想知道这种药会不会有副作用，怎么办？”
张伟的母亲一口应道：“把药拿来，我帮你化验就是了。”
安斯明从兜里拿出了当初和U盘一同放在他柜子里的镇静药，当然他只拿来了一片而已，用小瓶密封好了递到张伟母亲的手中，并且连声地道谢。
张伟的母亲没有把这事告诉张伟的父亲，因为这么做是违反医院规定的，张伟的父亲肯定不同意，就怕又像上次张伟进建筑公司上班的事一样给搅黄了。
一天后化验结果就出来了，张伟的母亲叫来了安斯明把化验单给了他，说道：“这种药在国内应该属于镇静剂类药物，效果明显且对人体有相当大的影响，甚至可以说如果长期服用会有严重的依赖性。但是医学上确实在使用，比如我在资料里查到一般在前线战斗的军人因为长期的精神压抑会用到这种药来保证休息。但是它的计量一定要控制好，不然很容易造成人心脏的暂时停止，身体好的人固然不怕，但是老人是肯定不能长期服用的。”安斯明接过化验单，上面有该药品的所有成分及含量，他对此算是有了深入的了解，而剩下的药将成为他以后计划中的重要工具，安斯明小心地收好了化验单。
安斯明所准备的东西多得让人吃惊，这些工具是被他一点一点找齐，藏在一个旅行用的箱子里的，他每天都会不由自主地检查一遍，直到这成为了一种习惯——如果不检查他就不能安心地做其他事。而等待毕业的时刻既让安斯明焦急，又让他感到害怕，叔叔安宏飞已经在监狱中服刑半年，还是没有一点音讯。安斯明知道不能违背安宏飞告诫他的事情，他只能每夜都想着叔叔的安危，想着父母如果活着将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情，但是他每每又都是被噩梦惊醒，他不知道即将到来的危险会有多么的可怕，也不知道自己的敌人究竟是谁。他要时刻地伪装自己，表面上将自己置身事外，内心却无时无刻地希望见到安宏飞。就是在这种极度紧张与矛盾的心态下，安斯明每天都在一遍又一遍地完善自己的行动计划，一字一句地背下他必须牢牢记住的要点。
安斯明用最后一个月的时间完成了对操控者A型系统的熟悉，他已经完全掌握了系统的操作理论，并且成功地应用在他为JS大厦建立的三维模型中，安斯明在这个模型里已经上千次地模拟了在管道系统里穿行路线，熟记了路线，把所有需要解决的难题记在脑海里。
但是终究这不是现实环境下的实践，于是安斯明找出春节时买的那套拼图，他把整个JS大厦的地图用只有他自己能看懂的符号刻在了巴西球队的拼图背面。那两千块的拼图上，每一块都记录着大厦的信息，安斯明可以完全按照进程拿出相应的拼图块穿梭在整个大厦的系统中，而且从另一个意义上说，他即使身处在迷宫般的大厦管道系统里也不用担心意外的迷路了。
大学四年的生活终于结束了，在毕业的时刻，就是不同团体的人们都要面对曲终人散的情景，好友们都会去吃散伙饭。安斯明请张伟、袁菲、罗心、刘凯等十几个好朋友在全聚德大吃了一顿，从不喝酒的安斯明第一次醉了，每个人都有了很好的归宿，袁菲考上了本校计算机软件设计的研究生；张伟凭借着安斯明的毕业设计进了一家大型的国有企业，那个专利设计为他换来了一套大房子，把他整天都乐得合不拢嘴；生活委员罗心进了专利局；刘凯去了自己父亲的公司，将他的专长彻底发挥出来。而安斯明到最高级的写字楼里工作的机会，也让别人羡慕。从这一刻起，安斯明就要开始他与正常人完全不一样的生活了，也许当幕后黑手发现他的行踪后，他的生命就到了终结的时候，但是安斯明看着自己这些善良的朋友们，从内心里感到了生命的幸福。因此他又一次发誓无论怎样他都不会伤害无辜的人，哪怕是牺牲了自己的生命，也绝不违背这个誓言。
吃完饭，这几个好友又意犹未尽地到KTV继续高歌欢聚，安斯明快乐地笑着——无忧无虑地笑着，凭借着醉酒忘记了危险，以快乐的心情结束了自己的大学生活。这一夜过后等待他的将是命运的挑战，为了父母和叔叔安宏飞，安斯明必须一人承担所有的事情，虽然双眼因为酒精的作用而有些呆滞了，但是他在清醒的心中默默地说了句：“JS大厦，我要找到藏在你心中的秘密！”
在盼望的心情下等到了7月12日早上。一身笔挺的西服，一双锃亮的皮鞋，安斯明精神饱满地来到JS大厦，他再次环顾着辉煌的大堂，走过美丽的浮雕，向前台点头致意。与第一次来到大厦不同的是，他有了工作卡——也是可以在大厦里穿行的安全系统卡。
行政办公室里，一张崭新的桌子已经为安斯明准备好了，程家崎还专门为他的工作配置了一台电脑，当安斯明走进办公室时，老员工们都纷纷向他表示欢迎。
“欢迎你的到来，安斯明，我终于摆脱了新人的名头。JS大厦里的人可都是JS集团的精英，先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咱们田主任，负责物业行政。”魏秋雨说着把安斯明引了过来，安斯明自然已经知道这个曾经当过英语教师的田长喜，他已经是一个快退休的老干部，安斯明赶紧以很尊重的方式握手，很礼貌地说了句：“田主任，以后还需要您多多指导。”
田长喜高兴地说：“年轻人啊，以后你们就是大厦的栋梁哦。”
这时坐在另一个办公桌前，一直专心上网的小女孩不等魏秋雨介绍，突然转过身来说道：“你好，我叫陈静，去年和魏秋雨一块来到JS集团的。”
魏秋雨说：“陈静可是我们大厦四个领导的秘书。厉害呢！”
陈静说：“其实就是打杂的，哪有魏大律师这么精通法律，是个难得的人才哦。”
“得了，在新同志面前，别这么相互吹捧，又酸又假。”田长喜说道。
安斯明微笑着向大家问好。然后办公室的电话响了，程家崎把魏秋雨和安斯明同时叫到了办公室。
程家崎说道：“第一天上班，感觉如何？”
安斯明说：“还好，同事们都非常热情，就是对大厦整体还有点陌生，还不大熟悉。”
程家崎笑了笑说：“这是很正常的，给你一个月的时间熟悉整个大厦的全部运营流程，然后在今年年底前你要完成对JS大厦智能系统的全部设计，同时你要负责大厦电脑操作系统的日常管理，最终实现JS智能大厦真正的高科技一面。这样的工作布置，你能找到你工作的要点了么？”
安斯明点点头，他知道如果不是JS大厦刚刚投入运营，很多问题得不到解决，他是不会一上来就能有这么好的机会来接近大厦核心的。对于安斯明来讲，他的工作将使得他自由地穿行在JS大厦中，完成他真实的使命。
程家崎说：“那么好，今天就让魏秋雨带你到处转转，安斯明你要记住一个月后，我要亲自问问你对JS大厦和你工作的设想，好好准备啊。”
刚走出了程家崎的办公室，魏秋雨对安斯明说道：“斯明，你可要好好准备一个月后的工作汇报？”
安斯明说：“哦，你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魏秋雨说：“我第一次来的时候，程总也让我好好准备关于合同管理的工作汇报，结果我没做好，被狠批了一顿。”
安斯明说：“真的？程总很厉害？”
魏秋雨说：“他不是厉害，他是对工作一丝不苟，对年轻人严格要求。除了工作外，他是很和蔼的一个人，但是工作上，一点怠慢就能招来一顿狠批，我来这一年被批了两回了，所以你一定要好好地准备啊。”
安斯明点头说：“多谢提醒。”
回到行政办公室，魏秋雨向田长喜说明了程总的安排，田长喜便让魏秋雨先带安斯明到每个部门熟悉一天，这样一周后安斯明至少可以独立地在大厦各部门协调他的工作了。
魏秋雨带着安斯明来到了JS大厦的大堂，一本正经地对他说：“我们就从这里开始美妙的介绍吧。”
安斯明看着这个比自己大一岁，但是还有孩子气的前辈，轻声说：“好的。”
魏秋雨从JS大厦的背景一一道来，对于这些虽然安斯明已经知道了，甚至比魏秋雨知道的还要详细，但还是非常认真地听他讲，然后不停地发问，了解自己还不曾理解的事情。
安斯明说：“这个大堂真气派，尤其是这浮雕，美极了，是谁创作的？”
魏秋雨说：“这是给咱们大厦内装的公司提出设计方案，经董事会同意后就这么设计了，其实在这么现代化的大厦里有这么个艺术的东西挺不错的，而且冬天的时候更美，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安斯明知道魏秋雨指的更美是冬天雾气缭绕时的雕塑，此刻他更想知道这雕塑下面是什么，因为安斯明心中已经肯定了“靓丽少女的微笑下是繁星的希望”这句话，如果少女指的是浮雕上的六个少女，那么繁星一定是大堂吊顶上那几十个装饰用的银球，所以秘密一定在这雕塑下面，于是安斯明问道：“那这真是很不可思议的设计，我在想浮雕的下面是什么？地下一层的停车场么？”
“下面？停车场？”魏秋雨吃惊地问，“难道你看出什么问题了么？”
“没有，我只是好奇而已。”安斯明不知道魏秋雨为什么会突然变得惊讶，便慌忙地解释。
魏秋雨伏在安斯明耳边悄声说道：“这座雕塑的下面其实是一个密室，从地下三层到地下一层都是钢化结构的密室，被这个大厦底层的银行租了，那里密不透风，银行完全更改了原有机构，任何管道、线路发电设备都是独立的，与外界隔绝，银行在这里设置了私人保险柜，甚至说还有很多先进的安全设施设备呢。但是唯一不是钢化结构的就是顶层，所以在上面适时地加了一个六吨重的雕塑。”这个情况在大厦设计图里是没有的，所谓的改造也应该是在最近的半年里完成的，因此安斯明也没有详细的图纸信息和资料，不禁心中一紧，紧锁了一下眉头。
“这个银行是最近才搬进来的么？”安斯明问道。
“当然不是。今年春节一过，大概二月底的时候，就因为银行的大面积承租，出租率立刻就上去了。而且你想那座雕像肯定不是最近才安上去的，偷偷地告诉你，其实大厦还没有正式对外招租的时候，银行就已经签约了，而且私人保险储藏业务有很多都是老客户去年从其他支行里转运到这里的，业务早就暗地开展了，只不过进驻的时间晚而已，这样可以少交几个月的租金……”
在魏秋雨滔滔不绝地讲述着大厦历史的时候。安斯明的眉毛又轻轻地展开了，他隐约地感觉到“靓丽少女的微笑下是繁星的希望”中的“少女”就是指的这大堂里的雕塑，那么苏齐藏下的秘密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就在银行正对着雕像的那层私人储藏保险柜里。想到这，安斯明嘴角不禁向上扬起了微笑。
魏秋雨接着说：“现在我带你去物业部，你会喜欢那里的。”
安斯明看到魏秋雨神秘地笑了笑，快步向地下一层走去。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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