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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马古道-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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贡布：（看一眼尼玛，指着阿旺）你这老东西，自己 的刀都看不住了，留你在府里还有什么用，来人啊，拖下去重打！
［尼玛默然注视着老家奴。
［几个家丁走了进来，拖着阿旺就要走。
尼玛：等一下。
［几个家丁住手，贡布看着尼玛。
尼玛：贡布大人，这老阿旺一把年纪了，哪经得住打，我看此事不是 那么简单，还要仔细调查，贡布大人就先不要惩罚这老家奴了。
［贡布没有吭声。
尼玛：贡布大人，你想一想，为什么这行凶之人一定要偷您府上的刀 ？这杀死腊都阿楚的人，肯定是害怕我们知道烟土事件真相的人。
贡布：尼玛，你分析得有道理。（对老家奴道）老阿 旺，你下去吧。
［阿旺跪下磕了个头、看一眼罗桑，颤颤巍巍地退身出去了。
贡布：尼玛，这件事你放心，我会认真追查到底，我希望你可以不用 再为烟土的事情而烦恼，我一定会为你洗刷污名……
［尼玛看着贡布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
尼玛：既然贡布大人这样说，那我可以专心筹备组织马帮运送抗日物 资的事了。
贡布：当然，那是大事，你一定要办好！
尼玛：那云南会馆……
贡布：我会派人启封云南会馆，放出刘老板。
尼玛：那木茨格是不是也可以放了？
贡布：启封云南会馆主要是为了解决运送抗日物资之需，至于木茨格 ，还要等事件进一步查明再说！
尼玛：那，好吧！我就先告辞了！
［贡布点点头。
8。贡布府门口 黄昏 外
［尼玛上马回头看一眼在门口相送的贡布，骑马而去了。
［站在门口神情懊丧的贡布转头看一眼罗桑。
贡布：罗桑，你立即去把老阿旺给我叫来！
罗桑：（一愣）是。
9。贡布府老家奴住地 黄昏 内
［昏暗的屋中，罗桑把几块银圆放到老家奴面前。
［老家奴哆嗦把银圆抓进了怀里。
罗桑：（厉声道）阿旺，你给我记住了，不管老爷怎 么问，都要咬死说刀是买羊时被偷的！
老家奴：是！是，我会说，会说……
10。贡布府前厅 夜 内
［罗桑领着老家奴走了进来。
罗桑：老爷，人带来了。
［贡布回转身看着老家奴许久不说话，突然发问。
贡布：老阿旺，你给我说实话，你的刀到底丢没丢？
老家奴：丢……丢了！昨天上街买羊，被人偷了！
［罗桑注视着贡布。
［贡布慢慢走到老家奴身边，突然一把从老家奴腰间拔出一把刀。
［罗桑心中一沉。
贡布：（拿着刀看着）阿旺，你的刀不是丢了吗？这 是什么，你给我老实说，你为什么要撒谎！
老家奴：（顿时吓得跪下说）老爷饶命，饶命！是罗 桑总管让我这么说的（从怀里抓出银圆）他给我钱，让我这么说的……
［罗桑顿时脸色铁青。
［贡布无比愤恨地看一眼罗桑，对老家奴挥了挥手
贡布：你，给我出去吧，出去！
［老家奴慌忙跪下磕着头退了出去。
［贡布转头看着罗桑。
［罗桑自己跪了下来。
贡布：（闭上眼）说吧，为什么要这样做？
罗桑：（努力镇定说）我这样做，是为了老爷在尼玛 面前，有回旋的余地……
贡布：（苦笑说）这么说，你是一片好心了？ （睁开双眼）可悲啊，我还把你当做自己可信的人。（突然厉声道） 罗桑，你老实交代，杀死腊都的人是不是你派去的？
罗桑：（咬牙坚持说）不，不是。
贡布：（盯着罗桑沉默片刻）不是你，那就是陈佩雄 派去的，是不是？
［罗桑愣住了……
贡布：（盯着罗桑）罗桑，怎么不说话了，你给我说 ，腊都阿楚被杀，是不是陈佩雄指使人干的？
罗桑：（慌乱地）不！不……我不知道。
贡布：你不知道？你们两个人整天像一个窝里的狗，走哪都离不开， 他干了什么你会不知道？
罗桑：（突然哭泣道）老爷啊！我是您脚下的狗，整 天 只跟着您转，有时候陪陈老板喝点酒，那是替你们家人走道啊！他是你的干儿子，你是看着 他长大的，他有什么事连你都不知道，我一个奴隶哪就能知道啊？
［贡布默然看着罗桑，好半天后，无奈地挥挥手让罗桑退下。
［罗桑如获重释磕头退了下去。
［贡布心情沉痛地走到佛龛前，拿起一张发黄的照片来看。
［照片上是陈佩雄父亲陈子英。
贡布：（难过地道）陈子英，我的汉族兄弟，我可能 没 有教育好你的儿子啊，你说，我现在该如何办，该如何处置眼前的事情，给尼玛一个交代啊 ？
［贡布将照片贴在头顶，苦恼地跪在了佛龛前。
《茶马古道》第六集拉萨河边（图）
11。拉萨河边 日 外
［乱石堆中，一块麻布盖着腊都阿楚的尸体。
［尼玛在管家扎西的陪伴下走了来。
［尼玛掀开麻布看一眼腊都的尸体。
扎西：（捂着鼻子道）老爷，我看把这无赖人的尸体 扔河里去算了！我们的神鹰是不会带着他的灵魂上天的。
尼玛：（叹口气）这个家伙是纳西人，你去找两个纳 西族马脚子，按他们的风俗烧了，不要与一个死鬼为难。
扎西：是，老爷。
12。拉萨河边 黄昏 外
［几个纳西人点燃柴火，腊都的尸体在火焰中消亡了。
［远处，尼玛望一眼燃烧的火焰，摇着转经筒转身和扎西往回走。
扎西：老爷，我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
尼玛：说吧！嘴巴是你自己管着的。
扎西：老爷，我总觉得，这陷害木茨格和腊都阿楚的人是……陈佩雄 ！而且，陈佩雄真正要害的人，恐怕是老爷……
［尼玛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
尼玛：你刚才说的这些话，不要再说了，对什么人都不要讲，明白吗 ？
扎西：我不是很明白……
尼玛：好，我问你，陈佩雄是什么人，他是贡布的干儿子，是拉萨汉 族 英雄的后人，就算他背着贡布做了恶事该处罚，可是我们要给贡布一个台阶下，留给他一个 面子，让他自己去处理这件事情，懂吗？
扎西：我懂了，我可以不讲，但老爷你得让贡布老爷也明白，别让他 上陈佩雄的当！
尼玛：贡布不是傻子，眼前的事，不用我说，他也应该明白了！
13。贡布府前厅 夜 内
［贡布冷着脸端坐在摇曳的油灯下，陈佩雄一脸无辜地垂手侍立。
贡布：……你不用给我演戏了，这就我们两个人，说吧！木茨格茶叶 驮子中的烟土，还有云南会馆里藏的那些烟土？是不是你指使人干的？
陈佩雄：阿爸啦，你怎么非咬定这些事是我做的，我是干这种事的人 吗？
贡布：你过去是什么人我清楚，现在我不清楚了。我问你，腊都阿楚 是不是你叫人杀的！
陈佩雄：阿爸啦，你说我叫人杀人，你有什么证据？
贡布：（愤怒地）我不需要证据，你自己干了什么恶 事，你瞒天，瞒地，瞒不了菩萨，也瞒 不了我……我相信你，好心把噶厦没收的木家店交给你管，你以为我真不知道你在里边干了 些什么？
［陈佩雄愣愣地看着贡布。
贡布：你把印度茶贴上滇茶标记出售，你以为我不知道？
陈佩雄：（怔了片刻）阿爸，我，我做了什么我承认 ， 我是把印度茶叶贴上了滇茶的标记卖了不少，但我这样做是为了缓解拉萨的茶叶危机，为阿 爸分担忧愁啊！
贡布：哼！好你个有良心的东西，你假话说得真是比喇嘛念的经更动 听。
陈佩雄：（突然跪在贡布面前，一脸真诚地道）阿爸 啦 ！请你相信我，我没有说假话，我是真想为你分忧。……阿爸，在这个世界上我就只有你一 个亲人，早在上大学的时候，我就在想，等我事业有成那一天，我一定要把您接到香港，接 到法国巴黎去生活，我要让您过上最高贵富裕的好日子！
贡布：行了！行了，那是你自己的梦想，我不想去什么法国巴黎，只 想早日脱去官袍，回哲蚌寺做一名静修的僧人。
陈佩雄：（表现出悲伤地）阿爸，你真的认为我已经 是那十恶不赦的人了吗？
［贡布注视着陈佩雄。
陈佩雄：（泪汪汪地看着贡布）阿爸，你要是真的认 为 我有罪，你就送我去坐牢，杀了我都可以，我虽然不是你的亲生儿子，可是我的命是你给的 ，我把他还给你……
贡布：（被陈佩雄的眼泪迷糊了，他难过地看着）孩 子 ！你应该明白阿爸的心，你知道阿爸多么希望你能跟你亲生父亲一样成为一个雪域高原上受人尊重的人吗……
陈佩雄：阿爸，我知道你对我的一片苦心，我想通过自己的努力，在 拉萨商界有所作为，也是为了不辜负你的期望啊。
贡布：你想在商界有所作为是好事，可是，你千万不能为了赚钱做昧 良心的事啊，菩萨是什么都能看见的！你有抱负，想在商界干一番事业，要像尼玛次仁那样……
陈佩雄：尼玛是很会经营，但是，阿爸，你要相信我，我早晚会超过 他的……
贡布：孩子，我希望你能超过尼玛，可是你现在跟尼玛相比还差得远 ， 你需要向尼玛学习……尼玛在拉萨能有今天的局面，不仅因为他会做生意，更重要的是他有 海纳百川的胸怀。他会做人，他经营的是人情世故、各民族商人的人心，他出资盖云南会馆 ，不从中收取一分钱利润，这你能做到吗？
陈佩雄：他不收利润，却收买了马帮的人心。阿爸，如果我像他那样 富有，我相信自己不会比他做得差。
［贡布不置可否地看着陈。
陈佩雄：阿爸啦，你如果能把这次运送抗日物资的事交给我办，我就 一定能够建立起自己的大马帮，打破尼玛一人控制拉萨茶叶市场的局面……
贡布：（慢慢地摇了摇头）这件事情你就不要想了， 先 把眼前的事情解决了吧，不管你做没做，承认不承认陷害木家的事情，尼玛都认为你做了， 我能想办法把眼前这一堆事情抹平，就感谢菩萨了。
《茶马古道》第六集云南会馆（图）
14。寺院 日 内
［几个喇嘛用金粉书写着《大藏经》。
［尼玛和大喇嘛在一旁说话、观看。
尼玛：大喇嘛，上个月从昌都送来的金沙江的黄金收到了吗？
大喇嘛：收到了，我已经安排人研磨成上等的金粉，今天您看到的这 些字都是用金沙江里的金子写成。
尼玛：我说呢！这么耀眼闪亮，你们要抓紧时间，在三年零三个月内 一定写完，我是发了大愿的，这三年零三个月内要让日本强盗一定灭亡！
［院外有人高声报告——贡布大人到！
［尼玛和大喇嘛转头看。
［贡布带着侍卫走了进来。
贡布：好啊！尼玛，在这吉祥圣地，布施清静之作也不让我沾沾光， 还是我自己顺着亮找到这儿来了！
尼玛：贡布大人赏光，此作肯定更加吉祥。贡布大人，你今天到这来 ，不是只为了看我捐的这部《大藏经》吧？
贡布：尼玛，我今天来是要告诉你，你的冤屈让这些金沙江里的金子 写出的经文消去了！我代表噶厦通知你，明天就可以释放刘老板，开启云南会馆了。
尼玛：那木家被没收的骡马和店铺呢？
贡布：木家的骡马由藏军喂养，如果将来事情搞清楚了，木茨格无罪 ，骡马可以归还给木家。那店铺嘛……还是先由噶厦代管，等木石罗来了就交给他！
尼玛：木家的骡马也必须还给木石罗，否则就没法让他参加运送抗日 物资。
贡布：那等他来了再说吧！你赶快去准备一下，明天我要亲自去为云 南会馆开门上香……
15。云南会馆 日 外
［贴着封条的云南会馆前，聚集着许多马锅头和商人，他们背着包袱，扛着箱子， 一派重返故地的喜悦。
马锅头甲：嗨！我们又回来了，看来尼玛老爷的官司打赢了，我早就 说尼玛老爷垮不了！
马锅头乙：看来噶厦还是离不开尼玛老爷……
商人悄声地：你说的没错，听说交通部要用茶马古道运送抗日物资， 贡布大人得用尼玛老爷才能办成这事……
［众人的议论中，贡布和尼玛骑马而来。
［两人在会馆门前下马。
［众人注视着两人。
［贡布和尼玛走上台阶。
贡布：来吧！尼玛，你来打开这会馆大门。
尼玛：（抬头望远处）不，我看还是等会馆主事刘老 板来了，让他开这个大门更合适，他是木老爷请来掌管会馆的主人……
［一辆马车驶来，一群藏兵押解着戴手铐脚镣的刘老板下车。
尼玛：（疑惑地）贡布大人，不是已经释放刘老板了 吗，怎么还让他戴着镣铐？
贡布：（注视着刘老板大声对藏兵道）依照圣地法规 ， 我已经宣布无罪释放云南会馆主事刘金录，你们这些奴才怎么还给他戴着镣铐，立即给我打 开！
［几个藏兵慌忙打开刘老板的镣铐。
［尼玛注视着刘老板。
［除下镣铐的刘老板，踉跄着向尼玛、贡布走来，眼中含泪跪下。
刘老板：刘金录感谢贡布大人，尼玛老爷开恩！
尼玛上：（前几步扶住刘老板）刘老板，你受苦啦！ 我对不起你！
刘老板：（摇头）不，不，尼玛老爷，我……我从内 地 来到拉萨二十多年了，承蒙您和木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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