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马古道-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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疚吧！　　　　
　　　　［贡布泪流满面的摇摇头。　　　　
　　　　贡布：你如果真是我的亲生儿子，我可以不掉一滴眼泪地把你杀掉，　就因为我念着那出生入死的朋友，所以，我宁可背着黑锅，也要让你活下去。　　　　
　　　　［陈佩雄一听说能让自己活下去，连忙趴在地上给贡布磕头。　　　　
　　　　陈佩雄：阿爸啦，你如果真让我活下去的话，从今以后，我一定洗心　革面，重新做人，不再给你脸上抹黑……　　　　
　　　　［贡布扶起地上的陈佩雄，什么话也不说，转身出去了。　　　　
　　　　16。监狱长办公室　　日　　内　　　　
　　　　［一间不大的房里，贡布走了进来对监狱长说。　　　　
　　　　贡布：你立即派人给我送些酒肉进来。　　　　
　　　　监狱长：（欣喜）大人，少爷愿意吃东西了。　　　　
　　　　贡布：我让你们送酒肉来不是给陈佩雄，而是要你们把酒肉送到罗桑　的牢房里去……


第十四集罗桑囚室

　　　　17。罗桑囚室　　日　　内　　　　
　　　　［囚室的一角，罗桑盘腿坐在那里，看样子，像是在念佛打坐。　　　　
　　　　［牢门打开，贡布走进囚室，看着跟随了自己半生的管家罗桑，贡布换成了一副悲　伤的样子，他轻声喊“罗桑”。　　　　
　　　　［罗桑好像没听见，盘腿打坐一动不动。　　　　
　　　　看守：（呵斥道）罗桑快起来，贡布大人看你来了。　　　　　
　　　　［罗桑一惊，忙站起来，朝自己的老主人行了一个礼。　　　　
　　　　贡布：（和蔼地）罗桑，这些天，我听说你在打坐念　经？　　　　
　　　　罗桑：（低着头）是，老爷，我在忏悔自己的罪。　　　　
　　　　［看守进来把酒菜摆放在一张木凳上　　　　
　　　　贡布：能认识到自己的罪，也算是有所开悟了（贡布坐下）　。来罗桑，坐下，我们俩喝一杯。　　　　
　　　　［罗桑犹豫了一下坐在贡布对面。　　　　
　　　　［贡布拿起酒壶给罗桑倒酒敬酒。　　　　
　　　　［罗桑一看贡布给自己敬酒，吓得站了起来。稳定了一下情绪之后，罗桑换成笑脸　，双手来接酒杯。　　　　
　　　　罗桑：谢谢贡布大人，如果我没有记错，这是您第二次给我敬酒。　　　　
　　　　贡布：是吗，我已经不记得了。　　　　
　　　　罗桑：你不记得我记得，您第一次给我敬酒是因为我让你活下来了，　是我把你从江孜大战的　死人堆里背了出来。就在你这个抗英前线的总指挥又官复原职的那天晚上，你敬了我一杯酒　，说感谢我给了你一条生命。今天，你又第二次给我敬酒……我想贡布大人还要感谢我……　　　　　
　　　　贡布：（似笑非笑地）我要感谢你什么？　　　　
　　　　罗桑：感谢我替你儿子去死！　　　　
　　　　贡布：（不动声色地）你接着往下说。　　　　
　　　　罗桑：老爷，你舍不得杀掉陈佩雄，又无法平息公众的义愤，所以只　好让我顶替你干儿子所有的罪，替你干儿子去死。　　　　
　　　　贡布：（被人看穿心思，无奈悲哀地看着罗桑）罗桑　，我……并不强求你……　　　　
　　　　罗桑：老爷，你不用担心难过，这些天，我已经把一切都想明白了，　我生就是奴才的命，可　我却幻想着用钱改变自己的命，由奴才变成主子，落到今天的地步就是老天对我的惩罚。我　谁也不怨，我接受你的安排，为主人去死，做一个绝代的忠臣。老爷，我谢谢你给我一个可　以洗刷我罪孽的机会，让我死得也像个英雄！　　　　
　　　　［罗桑说完这番话，举杯一饮而尽。　　　　
　　　　贡布：（盯着罗桑）罗桑，你真不愧是跟随了我半生　的贴身管家，一个绝代的忠臣，但　愿来世我们还能相逢，那时候，你做噶伦罗桑，我做贡布管家，以还清我今生欠你的债！　　　　
　　　　罗桑：（哈哈笑着倒酒）哈哈哈，贡布管家，来，我　敬你，喝酒！　　　　
　　　　［贡布端起杯，仰头，一饮而尽。　　　　
　　　　18。云南会馆　　日　　内　　　　
　　　　［会馆院中，木石罗宣泄烦恼地雕刻着一尊木像。　　　　
　　　　刘老板：（走了过来）二少爷，你知道吗，噶伦贡布　要释放陈佩雄了？　　　　
　　　　木石罗：（感到很惊讶）你说的是真的吗？　　　　　
　　　　刘老板：街上的告示都换成新的了，说是据调查，指使杀死木茨格的　人不是陈佩雄，而是罗桑管家，所以，三天之后，要拿罗桑开刀问斩。　　　　
　　　　木石罗：哼！杀罗桑保陈佩雄，这明显是贡布在徇私舞弊。　　　　
　　　　木家掌柜：（走来）我听说老贡布到监狱里看了罗桑　一次，罗桑　就把陈佩雄的罪名全部承担过来，自己翻供，承认是他杀了木茨格少爷，与陈佩雄无关。　　　　
　　　　木石罗：所以，大噶伦为了雇全贡布的面子，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处死罗桑，好放了陈佩雄……不行，我不能让贡布就这样放过了陈佩雄。　　　　
　　　　［木石罗说完就要出门。　　　　
　　　　刘老板：二少爷，你要到哪去？　　　　
　　　　木石罗：我到噶厦找贡布说理去。　　　　
　　　　阿撒咪：（走来一把拉住木石罗）木石罗，你这样去　找贡布，什么事情也办不好，你应该先去和尼玛姑父好好商量商量。　　　　
　　　　木石罗：商量不商量是我的事，你现在赶快上楼去做好准备，尽快返　回噶伦堡，不要在这边久留了。　　　　
　　　　［阿撒咪自有主见地看着木石罗。　　　　
　　　　［木石罗大步离开了。


第十四集尼玛府

　　　　19。尼玛府　　日　　内　　　　
　　　　［客厅里，尼玛低头摆弄着精致的鼻烟壶。　　　　
　　　　木石罗：（注视着尼玛）尼玛姑夫，罗桑代替陈佩雄　被处死的事情　你知道了吗？　　　　
　　　　尼玛：（不急不慢地）这么大的事情，我当然知道了，这都是老贡布干的。　　　　
　　　　木石罗：尼玛大叔，你不觉得这件事情很可恶吗，放过陈佩雄，拿罗　桑来做替死鬼，我绝不能答应。　　　　
　　　　尼玛：木石罗，你先消消气听我说，这件事啊，也就只能这样了，我　了解贡布这个人　，就像猎人了解大山，哪条山沟里藏着什么东西我心里清清楚楚，你不要再去和他斗了。　　　　
　　　　木石罗：陈佩雄害死了我的哥哥，我怎么能轻饶了他？况且，把陈佩　雄这样的人放出来，今　后他还会继续与我们为敌。尼玛姑父，你应该明白，陈佩雄要吃掉的人不是我，他真正想吃　掉的是你。　　　　
　　　　尼玛：这个道理我当然明白，可是木石罗，你应该好好想一想，老贡　布，宁可拿自己的管家　的命去换陈佩雄的命，可见他跟陈佩雄的感情有多深。陈佩雄是个败类，可是他毕竟是一个　英雄之后，老贡布要保他一条命，我能理解。杀一个人很容易，如果你坚持要杀陈佩雄，去　找噶厦闹事，恐怕贡布也保不了陈佩雄，可是结果会是什么呢，只能是多死一个人，让老贡　布彻底和我们成为冤家对头……　　　　
　　　　［木石罗怔怔地看着尼玛。　　　　
　　　　尼玛：而如果我们选择沉默，放陈佩雄一条生路，陈佩雄有了这次的　教训，有可能就会从一个恶人转变成一个好人，而贡布更会感谢我们……木石罗，杀了陈佩　雄，虽然能解心中一时之气，可是他的结果是另一个怨恨的开始，你愿意这样的怨恨永远跟　随你吗？　　　　
　　　　［木石罗看着尼玛沉默了。　　　　
　　　　20。监狱中　　日　　内　　　　
　　　　［囚室里，看守进来，解除了陈佩雄的脚镣手铐。　　　　
　　　　看守：陈老板，你熬到头了，今天可以放你出去了，快走吧！　　　　
　　　　陈佩雄：这几日感谢各位关照，回头我一定来重谢各位。　　　　
　　　　看守：快走吧！大门口有人等着接你呢！　　　　
　　　　［陈佩雄跨出牢门，突然一转念，朝另外一个牢房走去。　　　　
　　　　看守：陈老板，监狱门在这边。　　　　
　　　　陈佩雄：我知道，我去看一眼罗桑再走。　　　　
　　　　21。监狱中　　日　　内　　　　
　　　　［另一牢房内，罗桑在闭目打坐，口中念经。　　　　
　　　　［陈佩雄走来扶着监狱的栏杆，看着闭目打坐的罗桑，他慢慢地跪了下来。　　　　
　　　　罗桑：（睁开眼睛对陈佩雄说）陈老板，你走吧！回　去好好照顾老爷。　　　　
　　　　陈佩雄：罗桑，我陈佩雄今生无法报答你了，来世我变成一条狗给你　看家护院，变成一匹马让你骑在我背上当官做老爷。　　　　
　　　　罗桑：陈老板，你要报答的不是我，是贡布大人，他对你恩重如山啊　。　　　　
　　　　陈佩雄：你也是我的恩人，你尽管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顾你的家人。　　　　　
　　　　罗桑：我的家人自有佛祖关照，用不着你再费心了，你要好好地照顾　贡布大人，他的腿受过　枪伤，一定要他注意冷暖，他不能喝白青稞烈酒，他那件俄罗斯的羊绒衫要时时给他穿上…　…　　　　
　　　　［陈佩雄放声大哭，对着罗桑左右开弓扇自己的耳光，一边哭，一边喊。　　　　
　　　　陈佩雄：我不是人，我是狗！我不是人，我是狗！罗桑啊！你就是菩　萨，你就是佛！我这只不要脸的狗还活着有什么意思？　　　　
　　　　［画外突然传来大喊声：行刑时间到，把罗桑押出来！　　　　
　　　　［陈佩雄一愣转头看。　　　　
　　　　［监狱过道中，一个喇嘛和一队执刑的藏兵走了来。　　　　
　　　　［喇嘛走进囚室，为罗桑念了一段经后，退到一边。　　　　
　　　　［几个藏兵上前押解着罗桑走出囚室。　　　　
　　　　［陈佩雄呆愣地望着罗桑被押解着离开。　　　　
　　　　［画外传来两声枪声。　　　　
　　　　［陈佩雄晕倒在牢门边。　　　　
　　　　22。寺院外　　日　　外　　　　
　　　　［一辆马车拉着陈佩雄来到寺院门口，浑身肮脏的陈佩雄从车上下来，陈佩雄转身　问仆人。　　　　
　　　　陈佩雄：为什么不让我回家？为什么把我送这儿来了？　　　　
　　　　仆人：这是老爷的安排，您进去吧！　　　　
　　　　［陈佩雄抬起头一看怔住。　　　　
　　　　［老贡布站在寺院的大门口，旁边跟着静安和几个喇嘛。　　　　
　　　　［陈佩雄连忙上前磕头顶礼。　　　　
　　　　贡布：从今天起，你就在这个寺院里好好的闭关念经，在佛祖面　前反省自己的罪孽，清静六根，消除心魔之后再作别论。　　　　
　　　　陈佩雄：阿爸请放心，我一定在寺院里好好地闭关念经，洗净自己的　罪孽。　　　　
　　　　［静安默默注视着陈佩雄。　　　　
　　　　贡布：（看一眼身边的静安）静安师傅，各位大喇嘛　，我这个被恶魔乱了心的孽子，从今后　，就把他拜托给你们了，你们对他不要客气，让他干最脏最累的活，让他日以继夜念诵《　俱舍论》。不平静自身，不能出来。　　　　
　　　　［静安默默点头。　　　　
　　　　［寺院门口，静安和喇嘛们把陈佩雄接了进去。


第十四集草原上

　　　　23。尼玛府　　黄昏　　内　　　　
　　　　［客厅里，尼玛一边听着音乐，一边翻看着一本英文画报。　　　　
　　　　［扎西走了进来。　　　　
　　　　尼玛：（抬头看他一眼）扎西，你来得正好，你懂英　文，你来看看这样一架运输机能够装多少货物？　　　　
　　　　扎西：（看了看画报）这种运输机是U47型的中型运　输机，每次能够运载货物大约6000公斤左右。　　　　
　　　　尼玛：6000公斤等于12000市斤，等于六十匹骡子驮的货物。这么好的　东西，为什么中国没有？　　　　
　　　　扎西：中国也有！据说，驼峰航线上飞行的运输机有很多就是中国自　己购买的飞机。　　　　
　　　　尼玛：买这样一架飞机需要多少钱啊？　　　　
　　　　扎西：具体多少钱我就不知道了，估计要值几万头牦牛的钱。　　　　
　　　　尼玛：扎西，你听好了，有时间你去给我弄清楚，买一架飞机到底要　多少钱？等咱们在内地、青海做的生意拿回钱来，我打算买这样一架飞机捐给前线。　　　　
　　　　扎西：老爷，捐钱买飞机的事我一定留心去办，只是贡布大人来了，　说要见您呢！　　　　
　　　　尼玛：快快请他进来。　　　　
　　　　［尼玛话没落音，贡布已经来到客厅。　　　　
　　　　贡布：好啊！我已经听到了，尼玛大人真是胸怀广阔，居然要买飞机　了，了不起啊！了不起！　　　　
　　　　［尼玛让仆人献上酥油茶，将贡布让至上座。　　　　
　　　　贡布：你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吗？　　　　
　　　　尼玛：我想不会是要请我去听益西卓玛的捻琴弹唱？　　　　
　　　　贡布：那是，我现在哪还有那个闲情逸致，你知道吗？那个运私货的　张处长已经被撤职查办，听说已经关进了大狱。　　　　
　　　　尼玛：你来，就告诉我这事？　　　　
　　　　贡布：当然不是，我直截了当跟你说吧，我来还是跟你商量运送抗日　物资的事情。因为张处　长的贪赃枉法，使得国际救援物资大量积压在噶伦堡的巴安和阿萨姆。国民政府希望我们　尽快组织马帮，前往噶伦堡运送抗日物资，为此，特地派了要员，到昌都要和我们　协商此事。　　　　
　　　　尼玛：还有什么好协商的，现在拉萨有木石罗和格桑的两大支马帮支　撑，要运抗日物资，我们可以随时上路，我早等这一天了，还要协商什么？　　　　
　　　　贡布：这些情况，你我是了解的，可是国民政府不了解啊，再加上张　处长和我那个混账儿子　利用运抗日物资做的坏事，让国民政府对我们拉萨商界失去了信任，所以他们这次来，一个　是想要加大运输量，更主要的是想了解我们有没有运送援华物资的实力。　　　　
　　　　尼玛：（点点头）政府对我们失去信任，也有道理，　你第一次把事情就做坏了，人家当然不信任你，好吧，你说，现在具体需要我做什么？　　　　
　　　　贡布：这一次运送抗日物资，可不像张处长说的那样有高昂的运输费　用，所以得靠你来说服　马帮，等有了不计报酬，愿意为抗日出力的大马帮，我们才能选出代表去跟政府要员见面…　…　　　　
　　　　尼玛：好吧！就看在我儿子被日本飞机炸死的这笔账上，我老尼玛愿　意为抗战做点贡献，如果运费不足，我来垫付……　　　　
　　　　贡布：（赞扬地）尼玛，我为我们藏族人有你这样的　爱国商人自豪……　　　　
　　　　尼玛：你先别夸我，你听好了，为国出力，我心甘情愿，但是让我运　的东西　必须是前线抗战需要的物资，如果再有假货，我连人带货全部给它扔到雅鲁藏布江里去。　　　　
　　　　贡布：这是当然！当然！　　　　
　　　　尼玛：那好吧，组建马帮的事情，我马上就进行。　　　　
　　　　24。云南会馆　　日　　内　　　　
　　　　［尼玛大步走了进来。　　　　
　　　　刘老板：（忙迎了上来）尼玛老爷。　　　　
　　　　尼玛：刘老板，你立即去通知木石罗、格桑，还有住在会馆中的各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