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马古道-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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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夫人：石罗子分析得有道理，也许是你尼玛姑夫在拉萨跟什么人结　了仇！　　　　
　　　　木石罗：不行！我要去拉萨，这件事一定要查清楚，否则会让　木家又趴下几十年，绝对不行！　　　　
　　　　给给：石罗子，你别激动，你去拉萨能有什么用，如果尼玛在拉萨都　解　决不了的事情，你去就更解决不了。我们的马帮被噶厦扣了，我看，我们还是想想我们家今　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吧。拉萨店铺封了，缅甸的生意也做不成了，再没有了马帮，我们现在就　是坐吃山空了……　　　　
　　　　［木石罗看着舅舅，脸色沉重了。　　　　
　　　　16。拉萨木家店铺前　　日　　外　　　　
　　　　［罗桑总管、陈佩雄带着藏兵启封木家店铺，把“木家昌”的牌匾取下来扔在地上　，换上“鹤吉昌”的牌匾。　　　　
　　　　［邻近店铺的老板伙计和顾客上前围观议论。　　　　
　　　　北京商人：（上前问罗桑）大总管，这木老爷的商号　又开门了，是不是他家没事了？　　　　
　　　　罗桑：你没长眼睛啊，这招牌都换了，这店铺不是木家的了。　　　　
　　　　北京商人：这么说木家私运烟土的事是真的了？　　　　
　　　　罗桑：那还有假！木家在拉萨行商多年，噶伦贡布若拿不到实证，会　没收他的店铺吗？　　　　
　　　　北京商人：（打量着招牌）“鹤吉昌”（对　陈佩雄）唉，陈老板，这不是您的贵号吗？　　　　
　　　　陈佩雄：是啊，这块牌匾说真的，我还真不想往这挂，但又有什么办　法　呢？这木老爷家是十三世达赖喇嘛赏赐过的云南富商，虽说如今犯了事，也不能把人家的铺　子　卖了，噶厦就托我来管理。我陈某在这里经营的全部收入都将捐给三大寺院做供养，还请各　位街坊多多关照。　　　　
　　　　北京商人：这真有意思啊！　　　　
　　　　四川商人：看来木家是到头喽！　　　　
　　　　藏商：这木老爷可是好人呐！他的妹妹阿密纳就是尼玛老爷的夫人，　这尼玛怎么也不管一管！　　　　
　　　　北京商人：要真是私运烟土，恐怕尼玛老爷也管不了。没准连尼玛老　爷也难脱干系。


《茶马古道》第三集罗布林卡（图）

　　　　　　　　
　　　　17。尼玛府上　　日　　内　　　　
　　　　［卧室里，尼玛夫人悲切地自言自语。　　　　
　　　　［几个女仆人围着她不知如何是好。　　　　
　　　　尼玛夫人：我不相信……我绝不相信……我的儿子是白度母身边提灯　的童子，他怎么会就这么走了……　　　　
　　　　尼玛：（走来心疼地看着夫人吩咐仆人说）你们陪夫　人去花园散散心去。　　　　
　　　　［几个女仆答应着搀扶着夫人离开。　　　　
　　　　［夫人离开，尼玛刚想打开留声机听，管家匆忙走了进来。　　　　
　　　　［尼玛感觉到又出了什么事，注视着走来的管家。　　　　
　　　　扎西：（走过来）老爷，木家被噶厦查封的店铺今天　又开了。　　　　
　　　　尼玛：（疑惑地看着管家）哦？　　　　
　　　　扎西：噶厦把木家的店铺交给了贡布的干儿子陈佩雄经营，说是所有　赢利都交给拉萨三大寺做供养。　　　　
　　　　尼玛：（思考着默然点点头）这是噶厦查处不法商人　的一贯做法。　　　　
　　　　扎西：还有，刚才噶伦派兵到云南会馆把木家掌柜的抓走了，街面上　谣言四起，好几个马帮锅头都怕被连累，已经搬出云南会馆了。　　　　
　　　　尼玛：（眉头紧皱）这噶伦贡布，他到底是要干什么　！街上都有什么谣言？　　　　
　　　　扎西：有谣言说，木家马帮私运的烟土和老爷您有关。所以噶伦贡布　表　面查私运烟土，其实是要拿木家做绳子，勒死尼玛老爷，消除尼玛老爷在拉萨商界的势力！　　　　　
　　　　尼玛：（一瞬间的愤怒，转而冷静下来，不动声色地问）　你认为是这样吗？　　　　
　　　　扎西：如果说噶伦贡布要与木家为难，三十多年前这样做还情有可原　，如今木老爷过世了，木家也一年不如一年，现在拿木家开刀，有些犯不上……恐怕多数是　冲着尼玛老爷您来的……　　　　
　　　　尼玛：你真没有白念文殊菩萨的名号，脑袋不糊涂！扎西，你说得对　！　他们是冲我来的，哼！让他们明的暗的一起来好了！我尼玛次仁什么样的风雨没见过，还怕　你这几块烟土不成！　　　　
　　　　扎西：老爷，我看您还是去云南会馆看看，你要不出去，别人还真以　为有什么事呢！　　　　
　　　　尼玛：我当然要出去，不过在这之前，我要先去见贡布，我要看看他　肚子里到底藏着什么经文。　　　　
　　　　18。罗布林卡　　日　　外　　　　
　　　　［柳树下，贡布和尼玛对视着。　　　　
　　　　尼玛：……贡布大人，这两天你是否听到街上的谣传。　　　　
　　　　贡布：谎言是云雾，是雄鹰就不怕云雾。只要查清了这些走私烟土与　你尼玛无关，谣言自然会烟消云散。　　　　
　　　　尼玛：贡布大人，你说得很对，尼玛是不在乎谣言的。我今天来找你　，　不是要你为我消除谣言，而是为那些押在墨竹工卡的茶叶。那些茶叶可是应你的要求，运来　解救拉萨茶叶危机的，我看你还是早些放行好。　　　　
　　　　贡布：在烟土事件未查清之前，那批茶叶不能动。　　　　
　　　　尼玛：那你何时才能查清，如果你一年查不清，是不是我尼玛次仁就　一年不做生意，拉萨的百姓就一年不喝茶？　　　　
　　　　贡布：尼玛老爷，你没有必要拿这些话来逼我，这批茶叶是你订的货　。　只要监狱里的木茨格一天不交代是谁指使私运烟土，你尼玛就一天脱不了干系，我现在封了　木家店铺，抓了木家掌柜其实都是为你在开脱！　　　　
　　　　尼玛：为我，没必要！如果我有罪，你可以抓我！　　　　
　　　　贡布：你不用着急！如果木茨格还不承认烟土是他的，那么下一个就　是你了！　　　　
　　　　尼玛：好啊，我等着你来抓我，不过在抓我之前，我能求你帮　个忙吗？　　　　
　　　　贡布：你要我帮你什么忙？　　　　
　　　　尼玛：我想请你跟我一道去看一下木茨格。　　　　
　　　　贡布：（考虑了一下）好，我答应你。　　　　
　　　　19。拉萨监狱　　日　　内　　　　
　　　　［尼玛和贡布走进阴暗的囚室，木茨格见到尼玛万分激动。　　　　
　　　　木茨格：尼玛姑夫，你总算来了，我，我实在是冤枉啊！　　　　
　　　　尼玛：（心痛地看着木茨格）孩子，你不用说，我就　知　道你受了冤枉，你现在听我说，你冷静下来好好想想，这一路上你们有没有和别的马帮混在　一起，或者马帮中混进了什么人，把烟土塞了进来。　　　　
　　　　木茨格：应该没有！我们为了赶路，连驿站都不敢住，风餐露宿，再　说我们走的是小南路，路上马帮很少，也没几个人知道这条路。　　　　
　　　　［尼玛沉思着注视着木茨格。　　　　
　　　　贡布：看到了吧，既然没有外人混进马帮，这烟土只能是你们内部人　干的。　　　　
　　　　尼玛：（突然转头看着贡布）贡布大人，有一个问题　，我不明白，木家马帮进藏历来免检，为什么这次突然检查？　　　　
　　　　贡布：很简单，因为有人举报说木家马帮中藏有烟土。　　　　
　　　　尼玛：这个举报人是谁？　　　　
　　　　［贡布愣了一下。　　　　
　　　　贡布：是谁举报不重要。重要的是在木家马帮内确实查出了烟土，这　铁的事实谁敢否认？　　　　
　　　　尼玛：木家马帮查出烟土，不等于就是木家私运烟土，也许那个举报　人很有可能就是藏烟土陷害木家的人！　　　　
　　　　［贡布愕然。


《茶马古道》第三集鹤吉昌商号（图）

　　　　　　　　
　　　　20。贡布府　　夜　　内　　　　
　　　　［贡布审问着管家罗桑　　　　
　　　　贡布：罗桑，你给我老实说，举报木家马帮的人是谁？　　　　
　　　　罗桑：是……是……　　　　
　　　　贡布：（疑惑地）怎么了，不会说话了？　　　　
　　　　罗桑：（下定决心地）老爷，我说，举报木家贩烟土　的是你的干儿子陈佩雄。　　　　
　　　　贡布：（有些意外）是他举报的？（想了想）　你去把他给我叫来。　　　　
　　　　21。鹤吉昌商号　　夜　　内　　　　
　　　　［陈佩雄正看着手下人把印度茶叶改成云南茶叶，贴上云南边茶标记。　　　　
　　　　［罗桑匆忙走了进来，在陈佩雄耳边耳语两句什么。　　　　
　　　　陈佩雄：（脸色忽明忽暗）……我知道了，你放心，　我知道怎么对付老头。　　　　
　　　　［罗桑和陈佩雄走了出去。　　　　
　　　　22。贡布府内　　夜　　内　　　　
　　　　［贡布板着脸坐在屋中。　　　　
　　　　陈佩雄：（走了进来装着无事地）阿爸，你叫我来有　事？　　　　
　　　　贡布：当然有事，我问你，木家马帮中藏有烟土，这事你是怎么知　道的？　　　　
　　　　陈佩雄：我在甜茶馆听别人说的。　　　　
　　　　贡布：别人？是谁？他叫什么名字？　　　　
　　　　陈佩雄：（胸有成竹地）云南会馆的腊都阿楚，我听　他说的。　　　　
　　　　贡布：他怎么知道木家马帮里有烟土？　　　　
　　　　陈佩雄：他原来是木家的一个小马锅头，他说木家早年就是靠贩运烟　土　起家的，现在因为和三江土司家结仇，生意一年不如一年，为了重整家业，只有重操旧业，　所以我想木家肯定借这一趟进藏私运烟土。　　　　
　　　　贡布：你为什么不先跟我说？　　　　
　　　　陈佩雄：我本来想说的，后来怕拿不准，所以没敢告诉阿爸，谁知…　…真查出来了！　　　　
　　　　贡布：那个腊都阿楚在哪里？　　　　
　　　　陈佩雄：应该还在云南会馆。　　　　
　　　　23。云南会馆　　日　　内　　　　
　　　　［一座典型的滇西几进套大院内，会馆刘老板陪同尼玛转悠着。　　　　
　　　　尼玛：……刘老板，这会馆里，现在还有多少人常住？　　　　
　　　　刘老板：前几天还宾朋满座，昨天开始有人离开，人走了一半了……　　　　　
　　　　尼玛：这些人是怕我尼玛私运烟土会下大狱，他们住在云南会馆会受　牵连是吗？　　　　
　　　　［刘老板尴尬地笑一下。　　　　
　　　　尼玛：这些胆小的商人……刘老板，你听着，我今天来是要你给我把　云南会馆再翻新扩大！把旁边那两个片院加高一层，变成客房。　　　　
　　　　刘老板：（不解地问）尼玛老爷，我不明白，现在人　都往外搬？这现有的客房都多余了，为什么还盖……　　　　
　　　　尼玛：现在多余，不久就会不够住的，还有！你把树林后那片空地给　我全都盖上马厩。　　　　
　　　　刘老板：（不解的）这一下要住多少人，要拴多少匹　马啊！　　　　
　　　　尼玛：刘老板，你不要担心没有人马来住，按我的交代立即办！我会　让扎西把银子送来。　　　　
　　　　刘老板：（默然点头）好吧，我立即按尼玛老爷吩咐　办就是了。　　　　
　　　　［贡布带着几个藏兵突然走了进来。　　　　
　　　　［尼玛抬头看见贡布。　　　　
　　　　尼玛：贡布大人，你怎么到这来了？　　　　
　　　　贡布：我到这来还不是为你和木家的事。（转头看着刘老板）　你是这的主事刘老板对吗？　　　　
　　　　刘老板：是，汉人刘金录，在此效力二十年了！　　　　
　　　　贡布：好，刘老板，我问你，有没有一个叫腊都阿楚的人住在你这里　？　　　　
　　　　刘老板：那个丽江人，他两个月前就走了。　　　　
　　　　贡布：他去哪儿啦？　　　　
　　　　刘老板：不知道，有可能是回云南老家了。　　　　
　　　　尼玛：贡布大人，你找这个丽江人干什么？　　　　
　　　　贡布：我找他是因为他就是检举木家私运烟土的人。　　　　
　　　　［尼玛愣住了。


第三集尼玛府上

　　　　24。尼玛府上　　日　　内　　　　
　　　　［尼玛和管家商议着事情。　　　　
　　　　尼玛：　　　　
　　　　扎西，从现在起，你里外事务一律不管，只做一件事情，给我翻　遍拉萨城的所有角落，把那个叫腊都阿楚的人找到！另外赶快给木石罗发电报，让他在云南　找腊都阿楚！……还有，叫他尽快组织新马帮和格桑一起，把杨家的茶叶都给我运到拉萨来　！　　　　
　　　　扎西：尼玛老爷，你忘了？格桑家和木家这些年可是水火不容，你让　他们一起运茶怕是行不通……　　　　
　　　　尼玛：没有什么行不通的，有什么仇都到拉萨来，我给他们解决，你　马上去发电报吧。　　　　
　　　　［扎西答应着退下。　　　　
　　　　25。丽江木府门口　　日　　外　　　　
　　　　［邮差快马而来敲门高喊：木府，收电报了。　　　　
　　　　［府门打开，一个老家奴收了电报转身进门。　　　　
　　　　26。木府内　　日　　内　　　　
　　　　［老家奴垂手站立一旁，木石罗不动声色地看着电报。　　　　
　　　　给给：（气恼地骂）真没想到，自家的猎狗咬了自家　的鸡，腊都阿楚这个杂种，当年十块大洋把他雇来当锅头，如今倒成了祸害木家的反贼！　　　　
　　　　木石罗：舅舅，别光骂人了，腊都的家住在哪里，你知道吗？　　　　
　　　　给给：当然知道，就在城边上。　　　　
　　　　木石罗：（放下电报）走，到他家去。　　　　
　　　　27。腊都阿楚家　　日　　外　　　　
　　　　［有清溪水流过的破屋前，一个瞎眼的老妈妈在搓麻绳，两个五六岁的孩子在除茅　草。　　　　
　　　　［木石罗和给给走来。　　　　
　　　　［给给气势汹汹上前，被木石罗一把拉住。　　　　
　　　　木石罗：（和颜悦色地上前问）阿大妈，这是腊都阿　楚的家吗？　　　　
　　　　瞎婆婆：是，你是谁啊？我眼睛什么也看不见，阿楚爹死的时候哭瞎　了。　　　　
　　　　木石罗：我是木老爷的儿子，木石罗。　　　　
　　　　瞎婆婆：哦，你是木家的二少爷啊，你阿爸可真是个好人啊！他为什　么就走了呢？过年的时候他还让你家的管家送来一升米……　　　　
　　　　给给：（忍不住地）那米是我跟你送来的。　　　　
　　　　瞎婆婆：是呢，是呢，我听出来了，你是给给大管家。　　　　
　　　　［给给四处查看寻找腊都。　　　　
　　　　木石罗：阿大妈，我问你，你儿子阿楚他在家吗？　　　　
　　　　瞎婆婆：哎，我命苦啊，我这个不孝儿子，走了两年多了，一点消息　都　没有，走了就不管家了，草房顶子被风掀了一半，两个娃娃三天只吃得上两顿饭！哎，我快　要气死了！　　　　
　　　　给给：（四下没找到人，转身回来）老东西！你儿子　如今有出息了，他在拉萨把木老爷家害惨了！　　　　
　　　　瞎婆婆：（一愣）你说什么，他干什么了？　　　　
　　　　给给：（大声说）我说，你儿子把木老爷给害了！　　　　
　　　　瞎婆婆：（不相信）他，他一个马脚子，怎么害得了　木老爷？　　　　
　　　　给给：（气恼地）他诬告我们家大少爷贩烟土，西藏　的噶厦把我们家大少爷抓进监狱了。　　　　
　　　　瞎婆婆：（顿时哀伤地哭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