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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世家-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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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
领队民警说:“当然可以,当然可以!”门嘭地关上了,领队民警倒有些疑惑,
“哎,怎么有点不像呀!老肖的女儿我见过呀!”
民兵拽着就走,“嘿,女大十八变嘛!走吧!”
丁丽在院里往她和父亲住的西屋走,一抬头迎面碰上了肖文革。
肖文革冷笑着说:“好啊,丁丽,你敢冒充我!”
丁丽反问道:“我冒充?我说自己是肖东昌的女儿了吗?”
“还说没有?我都亲耳听见了!”
丁丽把对肖家占了自己家的不满全部发泄了出来,歇斯底里地说:“那你去揭
发我好了!我怕什么?你去揭发吧!干脆把我也抓走好了!”
肖文革反倒觉得有些理亏,默默地看了一眼丁丽,一言不发地掉头离去。
丁丽不依不饶地追着肖文革说:“你去揭发呀!我求求你了,别让我这么窝窝
囊囊地活着!我受够了!”
肖文革有点害怕了,“……丁丽,我有这么坏吗?你们就这么恨我?”
丁丽咬牙切齿地说:“对,我恨你!我恨所有的人!”
夜色中的派出所,灯火明亮,彻夜不熄。一队队“坏分子”在民警和工人民兵
的押送下,络绎不绝地来到派出所,接受审查。光是耳垂胡同,就有周栓宝夫妇和
乔占魁父子。丁维全因为女儿这么一闹,倒没人再去找他麻烦了。“坏分子”们陆
续到达,一时间,派出所人满为患。院子里蹲满了老老少少,几个工人民兵负责看
守着他们。
几个民警坐在办公室里,一个问一个记。那阵势不像是在办案,倒像医院里挂
号看病。周栓宝忍不住低声嘟囔。这么大拨儿轰,真的罪犯早跑了。春莲赶快用胳
膊肘碰了他一下,提醒他把嘴闭上。
就这样,经过一夜的折腾,总算把所有“坏分子”那天的行踪搞清楚了。这时,
已是次日凌晨。在淡淡的晨光里,狼狈不堪的人们鱼贯地走出派出所院门。
乔占魁捅捅周栓宝,“爷们儿,山花在家炸油饼呢,上我那儿去补补去?”
周栓宝白了他一眼,“你倒真有心思,还炸油饼……一个月才几两油啊你这么
折腾,是不是又逼着山花拿店里东西了?”
乔占魁赌咒发誓地说:“哪能呢!放心吧,油是老家捎来的,棉花籽油,味儿
差点儿,可好歹是油水啊,我还跟您说,这人到什么时候也不能亏着自己,夜里审
我,我早晨吃油饼。白天审我,我回家就让山花肉了炸酱,过水面,肚子里没点油
水,顶不住呀!”
大伙儿都乐了。
一个民警追出门来,“笑什么笑?都没事人啦?给我听着,在案子没破之前,
你们每个人都是嫌疑对象,都老老实实给我在家呆着,不准乱说乱动出门乱窜,听
明白了没有?”
众人像小学生背课文那样参差不齐地说:“听明白了。”
第九章 妻离子别
西单商场爆炸案发生后,军代表坚持认为:毛主席亲自发动和领导的无产阶级
文化大革命,正在向纵深发展,国内外阶级敌人也抓紧了对我国的破坏活动,这个
案子肯定是国外特务机关派来的特务干的。所以决定进行“大海捞针”,由各派出
所把辖区内所有的成年人都讯问一遍,4月3日你在哪里,谁证明。
刘海山那天在现场被军代表莫名其妙地扣了半天,憋了一肚子气,回到家里又
听说不分青红皂白,把所谓的坏分子像蓖头发似的蓖了一遍,忍不住说,案子没破,
怎么知道是外国特务干的?这不是瞎指挥嘛!
这话是在底下随便说的,可不知怎么被人添油加醋汇报到分局军代表老魏那里,
说是刘海山攻击军代表不懂业务,破案瞎指挥。老魏闻言大怒,好啊,你瞧不起我
们这些毛主席派来的军代表,就是对毛主席的革命路线有仇!那咱们老账新账一块
儿算吧!
老魏是从部队团政委一级转业到公安局的,别看他破案不行,整人可有一套。
他马上给刘海山安了三项罪名:出卖地下情报站、私放现行反革命和恶毒攻击文化
大革命。肖东昌虽然知道出卖地下情报站并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怨恨刘海山处处与
自己作对,也就不愿出面替他说公道话。
分局革委会很快召开全局大会,对刘海山进行了批斗。批斗会以后,刘海山立
即被关进了牛棚。
赵秀芝早有预感,像刘海山这样处处与文化大革命拧着干,被打人牛棚,是早
晚的事。可他毕竟是自己的丈夫,以后会怎样处理他?自己的工作会不会受影响?
三个孩子今后的前途怎么办?刘海山被关进牛棚那天,下班后的一路上,她的脑子
里都在翻来覆去地想着这些问题,脑袋都快要炸了。
进了耳垂胡同,她才猛然想起家里还有三个孩子等着自己做饭呢,立即拐进副
食店,让山花拿一卷挂面。
山花应了一声转身就去拿,赵秀芝无意中抬头一看,却发现街坊邻居几乎都在
这里,脸上还堆着不自然的笑容。
赵秀芝有些奇怪,他们今天都怎么啦?
周栓宝先开腔说话,“秀芝,海山的事大伙儿都听说了,都挺想不通的,不过
你放心,海山,他会回来的,他可是个好人。”
“对对对!”街坊们连连点头附和。
赵秀芝看了他们一眼,心想,好人?难道仅仅是好人就够了吗?我比你们更了
解刘海山,他就是因为满足于做好人,才看不清阶级斗争的新形势,落到这个地步。
周栓宝见赵秀芝没吭声,以为她心里难过,继续安慰道:“弟妹,你听我说,
海山没事儿,这毛主席发动的文化大革命,是为了整坏人的,就那些个……走资派、
牛鬼蛇神、坏分子,你说,海山他够哪条?”
是啊,毛主席发动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是为了整坏人,可怎么就把刘海山关进
了牛棚?难道是毛主席错了吗?赵秀芝淡淡一笑,接过山花递过的挂面,撇下众人,
一言不发地走了。
街坊邻居们愣了一会儿,乔占魁突然开口了,“我说姓周的,你他妈算好人坏
人?”
让乔占魁这么一问,周栓宝还真有点发懵,他也不知道他是好人坏人了。
乔占魁像发现新大陆似的,说:“我掰着这手指头算来算去,咱这耳垂胡同好
像没什么好人了!”可不,丁维全不是,周栓宝不是,他乔占魁也不是,现在连刘
海山都不是了。
周栓宝一瘸一拐地走了,山花埋怨公公,“爸!你看你尽胡说,把老周给气跑
了!”
乔占魁点头说:“好!我不胡说了!这年头祸从口出,海山不就是说了句‘瞎
指挥’吗……”他望着周栓宝的背影,吩咐道:“哎,对了,山花,快把你炸的油
饼给秀芝送去呀!”这一毛不拔的乔占魁今儿也破天荒了!
山花答应了一声,捧了几张油饼向刘家走去。她推门进院,径直走向刘家,却
见春莲和周栓宝在两家院子的隔门处张望,一见她春莲马上迎了上来,小声对她说
肖东昌在里面坐着。
山花颇觉意外,他来干什么?春莲摇摇头,悄声告诉她,肖东昌进屋就坐着,
到这会儿也没见他们说话。
山花远远望去,果然看见肖东昌坐在方桌边抽烟。她把油饼交给春莲让她呆会
儿替她送过去,就回去了,周栓宝他们也回了自己屋子。
肖东昌来干什么呢?在肖东昌的心里,始终对赵秀芝怀着一种说不清道不白的
感情。自从搬到耳垂胡同,经常见着赵秀芝以后,在心底埋藏了几十年的感情又一
点一点地复苏了。刘海山被关进牛棚,那是他咎由自取。但是秀芝也多少受到牵连,
这是肖东昌所不愿看到的。所以今天他特意想来安慰一下秀芝。但是见了面,他又
不知从何说起。两人默默坐了一会儿,肖东昌捻灭烟头,站起来,说:“我走了!”
赵秀芝只是欠了欠身,没有说话。她觉得肖东昌在政治上比海山成熟得多,但
是对他身上那种流氓无产者的习气,也还不大习惯。
肖东昌走到门口,又转回身来,说:“有事的话,就叫小芳他们去找我……看
守所那边,我已经打了招呼,海山吃不了什么亏的……”他还想说什么,又改了主
意,推门而出。
肖东昌出门后,赵秀芝忽然想起应该让他再帮海山说句话,那年情报站被破坏
的事,海山绝对不会干的。自己和他生活了十几年,他还不是那种人。正在这时,
窗外又传来肖东昌的声音,“秀芝,我还有句话要对你说!你甭开门,我就搁这儿
说了!……”
赵秀芝感到肖东昌的声音有些异样。
“有句话我憋了多少年了!当着你的面我还真说不出口来!这么说吧!秀芝,
不管这运动发展到什么程度,不管刘海山闹个什么下场,你都别慌别怕!好好拉扯
三个孩子,有我肖东昌在,谁也不能把你怎么着!我肖东昌没别的,就一个死心眼
儿,政治上,紧跟毛主席没错儿!生活上,我,我……这么多年了,我心里其实就
你一个人!”
赵秀芝吓了一跳,没想到肖东昌说这些。你老肖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可都是儿
女成群的人了。她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屋里一时静溢无声。
窗外的肖东昌见屋里没动静,有些着急地问:“秀芝?你怎么了!你在听我说
吗?”
赵秀芝忍不住伏在桌上抽泣起来。
窗外的肖东昌听到了抽泣声,忙敲着玻璃说:“秀芝,你到底怎么啦?”
赵秀芝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
肖东昌慌了神,隔着窗户说:“秀芝!你别这样呀!……好好,就当我什么也
没说好了!真的,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看你跟着刘海山担惊受怕吃苦的,我这心
里不好受!真的不好受!”他敲着玻璃,“秀芝,我说的都是真心话!今儿,我也
不要脸了,索性跟你说个明白!婷婷她妈死了这么多年,人家也给我介绍了不少人,
可我这心里就是撂不下你!……”
赵秀芝见肖东昌越说越不顾身份,急忙大声说:“你走!你走吧……”
两人正在一里一外对着话,院子门猛地一下被打开了,建设慌里慌张地冲了进
来。本来已经回屋的周栓宝和春莲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重又披衣出门张望。建设见
肖东昌在窗外,愣了一下,也没理他,径直推门进屋,“妈,哥他昏倒了!”
赵秀芝吃了一惊,连忙问是怎么回事。周栓宝、春莲和肖东昌也都跟着进来了。
建设告诉母亲,他们正在丁丽家说着话呢,他身子一软就昏倒了。
肖东昌掉头就走,要去打电话叫车。
建设叫了起来,“妈!……”他的意思很明显,就是不要坐肖东昌的车。建设
已经是十来岁的少年,在他的直觉里,父亲被关牛棚,这肖叔叔没起什么好作用,
现在又来纠缠母亲,准没安什么好心。
赵秀芝顾不上多想,立即推开众人,慌乱地跑了出去。
援朝已被扶着躺在丁维全的床上,丁维全打开窗户给他多吸一些新鲜空气。一
阵忙乱之后,周栓宝推了一辆三轮车深一脚浅一脚赶来,肖东昌打电话叫来的北京
吉普也很快赶到了。
丁维全背着援朝急急地出了院门,正要上吉普车,被建设拉住了,指指三轮车,
众人又涌向三轮车。
春莲急了,“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治这口气!上汽车!”
丁维全又返向,几个人手忙脚乱地把援朝弄进去,赵秀芝和肖东昌、春莲、建
设也挤了进去。
经医生诊断,援朝得的是先天性心脏病,三尖瓣缺损关闭不全,血液返流量中
等。援朝长这么大,赵秀芝还从来没听说过儿子有这个病,她问建设,“你哥他以
前犯过这毛病吗?”
建设点点头,说犯过两次。赵秀芝责怪建设以前怎么不跟她说。建设委屈地说:
“你和爸爸都那么忙,早上我们没起你们就没影了,晚上我们睡着了你们才回来,
我们哪有时间跟你们说这些啊?”
肖东昌呵斥道:“建设!怎么跟妈妈说话呢?”
建设瞪了他一眼,掉头就走。
赵秀芝想想儿子说的也是。海山一心扑在工作上,成天不着家,自己也很少把
家里的事放在心上。眼下丈夫进了牛棚,援朝又犯了病,怎么办哪?想着想着,眼
泪就下来了。
援朝被推回病房,赵秀芝来到他床前,缓缓坐下。援朝看着母亲一脸愁容,反
倒安慰她说:“妈,我没事儿!”
赵秀芝有些内疚地看着他,让他好好休息,说:“今儿妈不走了,一直陪着你!”
援朝已是大小伙子,面对母亲少有的柔情有些不好意思。躺了一会儿他突然想
起有个事忘告诉母亲了,他已经报名去内蒙建设兵团了,下个星期就走。
赵秀芝一听就急了,什么?这么大的事,事先也不跟家里商量一下。可看着孩
子病怏怏的样子,也不忍心再责怪他。怎么办?海山又不在,想来想去,赵秀芝觉
得也只有肖东昌帮自己拿个主意。因此,从医院回家以后,她马上把这事告诉了肖
东昌。
肖东昌一听也急了,“太不像话了!现在这些孩子!眼睛里还有我们做父母的
吗?”
赵秀芝坐在沙发上抹眼泪,“老肖,我现在只能求你了,你知道,援朝他的身
体情况这么糟糕,他爸现在又这个样子……我只有求你了!”
肖东昌叹口气,走到门口轻轻关上门,想想,又拉开一条缝,“秀芝,你放心,
我肖东昌有一口活气,就有你赵秀芝一口!我说话算数!唉,我这心里也麻烦着呢,
我那婷婷现在也鬼迷心窍地闹着去内蒙古呢!说实话,我比你还惨,援朝走了,你
辽有建设和小芳,我呢,婷婷一走,我可真是光棍一根儿了。”
说这干嘛,老肖一向是很沉稳的,今天怎么老说这些?肖东昌说的话让赵秀芝
感到很不受用,可援朝的事还得靠他出力,因此她没接这个话碴儿,也没表示不高
兴。
肖东昌还真卖力,他为援朝留城的事到处托关系找人。好在他现在的身份是区
公安分局革委会的副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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