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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世家-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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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地,两道眩目的灯光射过来,照得他睁不开眼睛,同时传来汽车发动的轰鸣
声,一辆卡车猛地向他冲来。
有人在盗窃建筑工地的材料!援朝立即张开双臂在车前拦着,大声喊着:“站
住!停车!”
卡车戛然而止,车上一个男子威胁道:“你再不让开就撞死你!”
光影中,屹立不动的援朝突然大喊起来,“有人偷东西了!快来人呀!”
卡车加速,夺路而去,撞倒了光影中的援朝,消失在黑暗中。
夜色里,从昏迷中醒来的援朝用手颤抖着抓住泥土,一寸一寸地向前爬去。他
的眼睛被血糊住了,嘴里喃喃地低语着,不停地爬着。
他努力地爬向射出灯光的值班室,爬进光明之中,伸出满是鲜血的手,颤抖着
伸向电话……
等到救护车赶到,把援朝送往医院,他的心脏已停止了跳动。
援朝的死,使赵丰的良心受到极大的谴责。他觉得自己太混蛋了,在援朝生命
尽头的最后几个星期里,自己还把对建设的气毫无道理撒在了援朝身上。因此当他
听说分局并没有把援朝评为烈士时,忍不住到分局找建设理论。
建设办公室的门开着,赵丰板着脸在门口停下,在敞开的门上敲了两下。
正在批阅文件的建设抬头见是赵丰,冷冷地说:“门开着还敲什么?进来吧。”
赵丰径直走到桌前,“我就问你一句,援朝为什么不是烈士?他是与犯罪分子
搏斗牺牲的!”
建设手里的笔停了一下,低头不语。
“我虽然不是刑警了,但我这双眼睛仍然是一个老刑警的。我第一个到了现场,
我看得出现场是怎么回事!援朝应该是烈土!”
建设仍低头不语。
“难道你真的六亲不认啦?六亲不认就是共产党吗?建设,我真没想到你把这
乌纱帽看得这么重!你太让我失望了!”
建设的手在颤抖着。
“我知道我人微言轻!但我还是要说!我是犯过错误,也许我根本不配说什么,
可我真没想到,你他妈的这么操蛋!”
建设终于忍不住了,一跃而起,“赵丰!我再他妈操蛋也轮不着你来骂我!你
给我滚出去!”
赵丰瞪他一眼,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建设,我是没资格骂你,可是我有资
格去破案!我要是让援朝的血白流了,我那才是操蛋!”说罢,把门狠狠撞上,走
了。
建设气得把笔狠狠摔在地上,焦躁地在屋里来回走着。对大哥的死,他比赵丰
更痛苦。大哥平庸地度过了一生,临死时壮烈了一下,却得不到应有的褒奖。作为
亲弟弟,而且身为公安局长,还有比这更令人气恼的吗?
在分局和保安公司讨论是否追授援朝烈士称号的会上,有人说,把他评为烈士
有点高了,至少国家财产还是让犯罪分子偷走了,他是有责任的。
还有的人说,援朝平时表现一般,原单位让他下岗也是因为他经常酗酒、旷工,
据说还跟个吸毒的女人鬼混在一起。
建设碍着自己的身份,在会上也不便多说。最后,就这么给援朝定了个因公死
亡。
想到这里,建设愤怒地一拳砸在玻璃窗上,玻璃碎了,鲜血从手背流出。
援朝死后没多久,丁丽就登上了回美国的飞机。本来这次回国,是想接儿子出
去读书,可刘动现在是警官大学二年级的学生了,不愿辍学去美国。此时,她神色
落寞地站在自动通道上,耳边想起临行前跟儿子的谈话。
“妈,我知道您是为我好,可我现在不也挺好嘛!再说姥爷也老了,身边也得
有个人陪着吧!”
“妈不勉强你,可你自己得想好了!”
“妈,用不着想,这不明摆着嘛!还有两年我就毕业了,我总不能去当美国警
察吧!况且,爸爸一辈子都想当警察,可到死也没如愿。现在,我觉着我是在替爸
爸当警察呢!”
“可你爸连个烈士都不是,妈觉着心寒啊!”
“妈,别人怎么看他一点都不重要,反正在我的心里,我爸爸是个英雄!我这
一辈子要做的事,就是圆爸爸的梦!”
国际航班飞机滑过跑道,飞上天空……
第二十一章 再度辉煌
1996年,耳垂胡同周围都被划入了开发范围,有关方面为此成立了大耳福花园
开发公司。建筑工地日夜不停地施工,一片繁忙景象。
突然有一天,一群人来到工地,把进出路口堵住,一辆辆运料的运输卡车被迫
停在原地“呼哧、呼哧”地冒着黑色油气,无法前行。他们原先都是附近这片的居
民,大耳福花园开发公司为了成片开发,把他们安置到了另外的地方。这本来也正
常,可搬到那里去以后,居民们才发现那里地处郊区,小孩上学、大人上班都不方
便。这倒也罢了,不能忍受的是,喝的自来水都是黄泥汤,还经常停水停电。这和
当初开发公司的许诺差距太大!为此他们跟开发公司反映了多次,但开发公司总是
推三拖四,问题到现在还得不到解决。忍无可忍,今天他们才互相招呼着,一齐来
到工地。准备用阻止工地施工的手段,给开发公司施加压力,迫使他们早日解决问
题。
这么一来,可急坏了工地施工的工头。他是承包的,不能施工,他不是白往里
赔钱吗?他赶紧打电话把大耳福花园开发公司的法律顾问乔伟叫来,让他把堵住大
门的居民劝走。
乔伟到现场一看也着急了,这事情要是闹大了,开发公司的利益固然要受损失,
自己这几年慢慢形成的声誉也大受影响,以后还有谁敢聘请自己当法律顾问?他马
上挤进人群,高声说:“大家静一静!静一静!我是大耳福花园开发公司的法律顾
问!关于你们所提的要求,我已经代表公司和区政府联系多次了,公交车保证近期
开通,水质问题正在研究……”
人群中有人在骂:“去你妈的!都研究半年多了,我们怎么还在天天喝臭水!”
又一个人喊道:“我们要求和耳垂胡同的居民一样回迁原地!”
乔伟试图解释:“按照拆迁规定,凡是迁出去的住户,我们已经在房屋面积和
动迁资金上做了补偿,根据规划,不可能有这么多楼来解决你们回迁的问题。”
人群中立即七嘴八舌地嚷嚷:
“他们能回来,我们也回来!不答应你们工地就不能开工,我们到你们工地办
公室吃、住……”
“轰他走!叫他们老板出来说话!”
乔伟说得口干舌燥,可人们就是不退。正在双方僵持的时候,两辆“首都巡警”
警车闪烁着红色警灯,疾驶而至。乔伟一见,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建设带着几名民警从车上走下来,居民们见警察来了,不免有些紧张。
建设高声说:“大家的要求是完全合理合法的!据我所知,区政府领导正在和
有关单位协调,并报告了市政府,问题一定会得到妥善解决的!如果大家还有疑虑,
可以到政府信访部门去反映情况,但一定不要采取这种不合法、不合理的手段!现
在,请大家让开马路……”
建设威严的声调,和他身后威风凛凛的民警,使居民们动摇起来。要是不走,
警察肯定要采取行动。不如就坡下驴,先上区信访办,要是问题还解决不了,再来
这里,当然要多来些人。于是,几个领头的人悄悄商议了一下,就相拥着朝马路另
一端的区政府走去。
建设吩咐身边民警马上派几个人跟着,维持秩序,把大家带到区信访办,别于
扰政府办公。
民警应声而去,卡车也开始启动,工地恢复了原有的繁忙。
乔伟擦了擦脸上的汗,对建设说:“亏了你到得及时,再不行我就要下令停工
了。”
建设公事公办地说:“维护正常社会治安秩序和投资环境是我们的工作,不必
客气。”
乔伟见时间不早了,要请大伙儿吃饭。
建设没理这茬儿,把乔伟拉到一边,“耳垂胡同那几套回迁的房子,还真是个
麻烦!”
当初乔伟也是一片好心,不想把老街坊们拆散了。那几个老爷子都老了,总得
有个说话的伴儿。乔伟也为这个跟公司费了不少口舌。
对于这个建设当然理解,可是公司贪便宜盖的这些拆迁安置楼,确实是后患无
穷,水、电、气都成问题,交通又不方便,搁谁谁都得闹。临上车时他警告乔伟说:
“你们公司千万别光顾了自己赚钱,拿老百姓不当回事儿!不然迟早要出大乱子的。”
处理完这个事,也到中午了,建设顺便回了趟家。
屋里的电视上正在播一个电视片,10岁的刘静看得津津有味。
英姿飒爽的女巡警走过天安门金水桥,吸引了人们,包括外国人的注意,不时
的有人为她们照像。播音员在画外解说:“巡警是一个全新的警种,它改变了过去
的静态治安管理模式,实现了动态管理,流动执法,在首都的大街小巷增添了一道
橄榄绿色的风景……”
刘静见爸爸回来了,站起来说:“爸,长大了我也当女巡警去,就在天安门巡
逻,多酷!”
建设进屋一边换鞋一边说:“远大理想你先给我放放,我先问你作业做了没有?
三年级的学生了,一点儿自觉性没有!我可告诉你,当女巡警必须都是大学毕业,
就你现在的学习成绩,恐怕连门儿也没有。”
电话响了,刘静跑过去接电话,然后大喊:“爸,姑父找你。”
“就他事儿多……”建设穿上拖鞋,走过去拿起电话,“又怎么了?”
乔伟在电话里着急地说:“我说建设,你得赶紧派人来,老百姓不仅把工地围
了,还动手把工人都打了!”
建设奇怪了,“怎么,不是都走了吗?”
“走是走了,可是他们又回来了!”
这些居民到了信访办,信访办让他们找开发公司,这些人一生气,又都呼呼啦
啦地回来了。
乔伟放下电话出屋一看,只见居民们已经和工人互相推操着,剑拔弩张,气氛
紧张,一场斗殴即将发生,急得他汗流满面。
突然,身后响起了警笛声,双方都一愣,住了手。回头一看,只见沙石堆上站
着两个老头儿,其中手里举着一只电喇叭,警笛声正是从那儿发出的。
这两个老头儿就是刘海山和周栓宝。
刘海山用喇叭喊着:“老街坊们,工友们!你们都住手,听我这老头子说几句
话!”
人们都望着他,看这个老头儿说些什么。
刘海山环视四周,说:“我清楚大家伙儿的要求,也知道咱们老街坊们不是不
讲理的人,我是个老共产党员了,今天在这我要跟大家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
人群里鸦雀无声,静静地听着。
“现在有些事儿,我和大家一样想不通,有些当官的、掌权的,怎么就顾着自
己吃吃喝喝、升官发财了呢?为什么就不能为老百姓想想呢?”
有人在底下说:“吃点儿喝点儿那还算好的呢!”
刘海山正说着,两辆警车悄悄驶来,民警们纷纷下车。建设接到乔伟电话后,
觉得还是要亲自去一趟,事情闹大了,谁也负不了这个责。他见父亲正在做说服工
作,就叫大家先别进去,就地待命。
他悄悄地来到人群后面,站在那里听。
刘海山继续说道:“对这些事儿,我和大伙儿一样气愤,一样不满,说老实话,
我更着急、更心疼!在这儿,我以一个老共产党、老公安战士的名义告诉大家,真
正的共产党不是这样的!我们党绝不会允许腐败现象这么继续下去!我有这个信心,
我有这个把握!”
人群中一片沉默。
刘海山有些难过地说:“我知道,你们不信!是的,这些年来,我们党的威信
已经给一些败类败坏到难以容忍的地步了!但是老街坊们,你们得相信共产党,相
信咱共产党是真心给老百姓办事的!你们要还不信,好,当着大家伙儿,我拍胸脯
了!明天,我就把原来耳垂胡同回迁的房子退出来,跟你们一起住到南菜园去!”
人群中立即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人群后,建设揉了揉眼睛,也热烈鼓掌。
有个居民说:“刘大爷,说实话,我们也知道,您那房几年前的事儿了,跟今
天这回拆迁没关系,可是他们公司太缺德了!您知道今天为什么吗?我们找着图纸
了,那拆迁楼按图纸上是6层,可他们愣往8层盖!您想想,那地基承受得了吗?”
一听这话,乔伟转身就想溜走,刘海山立即怒喝一声:“乔伟!”
乔伟不得不站住,“爸……”
刘海山气愤地说:“别叫我爸!你说,是这么回事儿吗?”
乔伟嗫嚅道:“设计上事儿,我没参加,我只是……”
“你只是法律顾问,对不对?我告诉你,他们违法犯法你第一个跑不了!”刘
海山转向众人,“老街坊们,明天,我就去市政府反映情况,不把这公司老板给告
倒了,我就不姓刘!”
人群中一片欢呼声。
刘海山说到做到。他先是率领周栓宝、丁维全、乔占魁这几个老头儿搬到了南
菜园小区,然后又到市政府反映了情况,硬是让大耳福花园开发公司采取措施解决
了拆迁居民的实际困难。一场风波终于平息了。
惟一不满的是乔占魁,见了刘海山他就要骂。“好你个刘海山!你缺了大德了
你!生生地把耳垂胡同搬乡下来了!这倒好,老了老了的,连个挂鸟笼子的地儿都
没了!”
周栓宝帮着刘海山说话,“这你就不懂了!如今呀!往乡下搬可是时髦呀!你
看人家外国,有钱人都住乡下,没钱的才住城里面呢!”
“合着咱往乡下一搬就有钱啦?”乔占魁一伸手,“钱呢?给我呀?”
丁维全也劝道:“得了老乔,这儿空气新鲜,没污染,你还能多活几年!你知
道吗,现在世界上有十大污染严重城市,北京就是其中一个啊。”
其实乔占魁也就这么一说。他也知道老年人住郊区好,只不过他这一辈子跟人
掐架掐惯了,常常收不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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