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睛看世界-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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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黛玉的舅舅正是在金陵做官的贾家。你要跟他家拉上关系，那你升官发财就了靠山了。”

　　　　那雨村暗喜道：“对，我要能跟在金陵做大官的贾家搭上头，那升官发财就有梯子了。”

　　　　…………………………………………………

正文　二月一日：为官之秘诀

　　　　二月一日：为官之秘诀

　　　　上回书说道雨村为重新复官的事，请教如海帮忙的话题。如海是官场上的老手，又“黑白”两通。

　　　　所以，那雨村的话刚一张出口，如海便猜透了他的心思。

　　　　那里还用雨村多说呢。

　　　　如海说，那官场如战场。如你要在官场上混饭吃，第一靠谋略，第二关系，第三靠金钱，这三样缺一不可。

　　　　而这三样，雨村只有谋略，至于关系和金钱，雨村心里想有，可暂时还没有。

　　　　但，将来他肯定会有。

　　　　如海对雨村说，你当官，黛玉的舅舅，那贾家就是你前程的靠山，没有靠山，那官是当不成的。这天下一笔还能写出俩个贾字吗？我再写封信给你交给黛玉的舅舅贾政。

　　　　那贾政为人厚道，肯帮人办事，也有能力为人办事。你们又是一家，你把我的女儿送到他家，然后把我写的信，往他手里一交，你飞黄腾达的机会来了。

　　　　雨村听如海的一番话，满心欢喜：这才是踏遍青山无处寻，得来全不费工夫。那雨村自幼就想出人头地，当官发财，他经过半生努力，千辛万苦，才谋到一个县太爷的职位。

　　　　可惜那时的雨村不知珍惜，不能为民办事，好好做人，好好做官，他贪婪成性，欺上侮下，到处去搜刮民脂民膏，弄得民不堪命，怨声载道。结果是丢了官，罢了职，威风扫地，狼狈不堪，臭名远扬，而流浪江湖。

　　　　今天雨村听了如海这番为官之道的训诲，唯唯听命，十分得意。他似乎如梦方醒，得了真传秘诀。

　　　　就在如海和雨村说话之间，他也为雨村写好了推荐信，交代完有关事项，然后吩咐人打点礼物，整顿行装，准备为雨村和黛玉饯行。

　　　　长话短说，那雨村带着黛玉和黛玉老爸如海写给贾大人官人推荐信，一路昼行夜宿，日夜兼程，很快就到了当时的京都金陵。

　　　　要知雨村的官运如何，且等下文分解。

正文　二月二日：这也是报恩？

　　　　二月二日：这也是报恩？

　　　　上回书说到那雨村带着黛玉、揣着如海的推荐信，乘着木舟；昼行夜宿，很快就到了京城贾府。那黛玉怎样见贾母那是曹雪芹写的，与我牵连不大。我只负责雨村这章书。

　　　　那雨村调整好心情，准备好词语，拿了如海写的信，去见贾大官人。那贾大官人，一看是自己妹夫推荐来的人，还是本家，又见雨村能说会道，相貌魁梧，谈吐不俗，就向一把手极力美言，很快雨村就提拔为应天府。（应天府是大官，大官相当于现在的X长吧？）

　　　　雨村这官当的就是这样出人意料：关系。如果雨村当初没有如海的推荐，那还不是流落江湖的一芥书生么？纵使雨村满腹经纶才高八斗，那又有何用？

　　　　那雨村当了官以后，为了讨好报答贾家的恩情，贾家的一个近房亲戚犯了法，有人命官司在身，雨村利用手中职权徇情枉法，胡乱地判了此案，轻而易举地就给摆平了。

　　　　这也是报恩？

　　　　当雨村摆平了贾家亲戚的人命官司，雨村对贾家是这样说的：“令甥之事已完，不必多虑。”你外甥杀人的事，我已给摆平了，你老就放心吧，不要再为这事，费脑筋了。

　　　　这叫官官相护！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那个雨村出谋划策的门子对雨村说：“如今凡作地方官者皆有一个私单。”这个私单上写着这个地方那些人不能得罪的人名字。这些人都是地方上有钱有势的，根基硬且大，四通八达。“倘若不知，一时触犯了这样的人家”，丢了官爵不算，“只怕连性命也难保呢！”

　　　　门子的话，雨村当然心领神会，心有灵犀，一点即通。因为他的官就是靠关系得来的。现实告诉雨村：要想当官，没有背景，没门；要想办事，有理无钱，也没门！

　　　　这叫做权钱交易，你信乎？

　　　　那个给雨村出“金点子”的门子，只懂其一，不懂其二。起初，门子认为自己很聪明，还在雨村面前卖弄小聪明。说什么“大丈夫相时而动，趋吉避凶为君子。”企图想讨好雨村，捞个一官半职的，结果你“聪明反被聪明误”。

　　　　请看那个门子的………

正文　二月三日：小人物的命运

　　　　二月三日：小人物的命运

　　　　说句心里话，我还是很同情那门子的。那门子对雨村的帮助是出发自内心的。雨村本应感谢门子。虽然，门子的帮助是微小的，但他却向雨村提供了一个非常有价值的信息：“护官符”。

　　　　如果，那门子不向雨村提供“护官符”，任雨村自己判那桩人命官司案：两家争买已一个丫头，各不相让，以致殴伤人命。去原告捉拿归案。而那原告是有权有势有钱的人，又恰巧是提拔他做官的近房亲戚，倘若触犯了这样的人家，“不但官爵，只怕连性命也难保呢！”

　　　　这等于那门子救了雨村一次。

　　　　并且那门子还为雨村出谋画策：老爷明日坐堂，只管虚张声势，动文书，发签拿人。———那凶犯自然是拿不到的。凶案拿不到，那原告肯定不让。小的我就在暗中调停。那原告家里已没有亲人，帮他伸冤告状的人，都是些远房亲戚，告状那不过是为了钱。而被告家有的是钱，那钱到事也就了结。

　　　　民间不是有俗语说：堂堂衙门八字开，有理无钱没进来吗？老爷你只管照我的话依次而行。断那凶犯一千也可，五百也可。那原告得了钱，嘴就被钱堵住了。

　　　　老爷，你看我的话，可行乎？

　　　　那雨村就按门子这锦囊妙计，把这桩棘手的案子，胡乱地判了。

　　　　对如此衷心恳恳的人，雨村本应给予厚报，提拔重用。可是那雨村却做贼心虚，又怕那门子揭他当年的“老底”，干脆寻个不是，让他滚蛋————“远远的充发了才罢”。

　　　　这小人物的命

正文　三月四日：“小保安”遇上“大克星”了

　　　　三月四日：“小保安”遇上“大克星”了

　　　　这雨村也太残忍了：仅对一个帮了他大忙的弱小者下起毒手来。这，真是天理难容！

　　　　可，这天理难容的人，天不但容了，还让他得志更猖狂：雨村的官，越做越大，财越发越多。

　　　　那门子，很可怜，很卑微。原来他不过是葫芦庙里的一个小沙弥。因庙里失火烧了，无处安身，吃饭地方没有了，好不容易找了保安这份工作。如果不是遇上雨村，他可以安稳度过地自己的一生。他还了“俗”，谈上恋爱娶个媳妇，那倒真是人生的一件美事。

　　　　可也该他命中多劫多难，过得好好的“小保安”，偏偏遇上命中的“大克星”。那“大克星”把他那点衣饭给敲碎了不算，还弄得他家破亡，把他一生给毁了————雨村又恐他对人说出当日贫贱的事来，因此心中太不乐意；后来到底寻了他一个不是，远远的充发才罢。

　　　　所谓远远的充发，这是过去是一种极重的惩罚犯人的方式。把犯人流放到边远荒凉无人烟的沙漠，任凭他们饿死、渴死；或被野兽吞噬。

　　　　这门子，也太惨了；那雨村，也太损了。

　　　　这门子的心肠还是很善良的，他非常同情弱小者英子（因他本身就是弱小者，弱小总是有一颗善良的心。可这颗善良的心，也总是被人忽略，或随意摔倒、欺骗，或践踏————强大者摔倒弱小者，精明者欺骗愚钝者）————一个被人贩子拐卖的姑娘身遭不幸，被人卖来卖去时，门子心就不忍。等拐子出去，即叫内人（老婆）去安慰劝解她：“这个买你的小伙子，家庭很不错，人品很好，酷爱男风，不近女色，是一个非常正派的男人。你看中你也是缘分。”

　　　　一个弱小者的同情，除了眼泪和宽慰的语言，还能有什么呢？可雨村，他不买这个帐；雨村样的人视弱小者若为草芥泥沙，可以随意玩弄、践踏、抛撒……

正文　二月五日：雨村的笑

　　　　二月五日：雨村的笑

　　　　弱小者的心，大多是善良的。不想看到别人无端的受伤害，更不想无端的去伤害别人。当他们还有一点能力去帮助别人时，就不会把那一点能力藏起来，就会尽力而为之；当然，他们也会自作聪明，甚至卖弄自己的小聪明，甚至认为自己是天下最聪明的人；当别人拿他当猴子耍，他认为自己还高人一筹。

　　　　我说的那个门子，就是这一类的人。

　　　　雨村审案本来与他无关，那是“肉食者谋之”的事，你“又何间焉”？做官人事，你又何必多嘴多舌？雨村判案得罪人，丢了官，丧了命，是死是活，那是雨村的事，这与你无关。你只要当好的差，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就行了。

　　　　可这门子，偏不。当他看到雨村大怒：“岂有这等事！打死人竟白白地走了拿不来的！”发签差公人立刻将凶犯家属拿来拷问时，门子向雨村使个眼色，制止雨村这样做。

　　　　那雨村本该秉公办事，可他不能秉公办事，因为他本来就不是秉公办事那块料子。在“秉公办事”，“徇私枉法”面前，雨村当然要选择“徇私枉法”。因为徇私枉法能捞到好处不算，还能保住官位。

　　　　这样便宜的事，谁人能避之？

　　　　当雨村问及门子：“我在审案发签拿人时，你为何向我挤眉弄眼的？啥意思？”

　　　　那门子即向雨村言明挤眉弄眼的原因：“哥们，你当官做老爷，就把当年的穷兄弟给忘了？”

　　　　这门子真是不识好歹了，猪八戒照镜子自己认不得自己了：一个小小的保安，怎能和一个当官的人叙旧，称哥们？

　　　　雨村听说那门子是他当年的穷兄弟，心中是当然的不乐意：“你这小小门子，怎么能和我称兄道弟？这不有意我这新衣服打补丁吗？给我难看吗？”

　　　　但，那雨村毕竟是搞政治的人，他不会把心里的想法流露出来的。雨村笑道：“喔，原来是故人，哥们，贫贱之交，不可忘也。”

　　　　雨村说的“贫贱之交不可忘也”，那是骗人的鬼话，雨村的笑，是含着毒素的………。

正文　二月六日：把出生之地忘了的人

　　　　二月六日：把出生之地忘了的人

　　　　雨村听说那门子是他的故人，并且还是“故交”（故交者，有老交情是也）。想当初；雨村那时还是一个落魄书生，穷困潦倒之时，住在那葫芦庙里，肯定少不了这小沙弥的帮助。

　　　　这，就是那门子所说的“故交”吗？

　　　　难怪那门子说：“贵人多忘事，把出生之地忘了！不记得当年葫芦庙的事么？”

　　　　“贵人多忘事”，是小沙弥对雨村的责备和讽刺。

　　　　那门子为什么敢责备讽刺雨村？是因为，雨村把“把出生之地忘了”。

　　　　当了官发了财，忘了本，眼大了，认不得故乡人了，就“不记得当年葫芦庙的事么？”

　　　　那葫芦庙，还能有什么事呢？不过是些贫贱朋友之间，你帮我，我帮你，鸡零狗盗的琐事。或许雨村同他们那一般穷朋友们，头脑发热时，有过“苟富贵，勿相忘”的誓言？

　　　　像雨村这样的人，为达到自己的目的，只要自己有益；什么样的话，他都能说出来；什么样的事，他也都干出来。

　　　　他竟能拿国家的律法作儿戏，当门子向雨村出示护官符时，雨村感到他上任审问的第一宗案子棘手了：不能得罪那个打死人的凶犯，他的来头太大了。

　　　　怎么办？他竟向门子讨教案件的处理方法————

　　　　雨村向门子笑道，雨村有又笑了。这笑里又藏刀：“如你这样说来，却怎么了却此案呢？”

　　　　雨村这笑，露出他这个中山狼两面三刀的嘴脸。

　　　　那门子却不知雨村这笑里的含意。

　　　　这就是门子的浅薄了，尽管门子自以为很聪明，很有社会阅历，他哪有大人物的心机和手段？充其量他不过是一个门子，永远在小人之内。大人物考虑的事，想的点子，他永远是想不到的，也不会想到的。

　　　　这，孟子早就说过了：有的大人之事，有小人之事。

　　　　可惜那门子没读过孟子还有什么子的，。不懂得“大人”有“大人”的事，小人有小人的事。

　　　　“大人”考虑的事，那“小人”永远是考虑不到的。

　　　　门子和世上许许多多“小人”一样：只能看一些表面现象，或者说被一些表面现象所迷惑，特别是一些比自己大的人物，一句好话，或一点好脸色。那门子一样的人就能把自己的心肝掏给他。而那大人，转脸就能把小人物的心肝拿去丢给狗吃。

　　　　这，门子又怎么能知道呢？因为他是门子，是小人物；这，只有像雨村一样的“大人”物，才知道……

正文　二月七日：那丫头说的话

　　　　二月七日：那丫头说的话

　　　　话说到现在把那个林丫头黛玉忘了。黛玉，一个很懂事的女孩，年纪那么小，就离开亲人，到远方求学读书，而且是孤身一人。

　　　　这是很少见的。

　　　　说到黛玉，大家都不会忘了她那很有人生哲理的话语，生活中需：“多要步步小心，时时在意，不要多说一句话，不可多走一步路，恐被人耻笑了去。”

　　　　现代人或许不能接受，认为这是封建社会大家闺秀的话，岂可在意？……。

　　　　一阵沉默之后，我想起了一位诗人说的话。他说：“我走遍这个城市的每个旅店，但没找到一个栖身处，我敲过这个城市所有的门户，没遇到一个朋友；我到过这个城市的每一家饭馆，但没给给过我一块面包。”

　　　　这时，你或许会珍惜的你曾经的拥有，幡然醒悟黛玉那个丫头说的话，还是很有道理的：人生的途中“多要步步小心，时时在意，不要多说一句话，不可多走一步路。”

　　　　这，倒不是担心被人“耻笑了去”，而是恐“找不到旅店，找不到朋友，失去饭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