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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乱 作者:风笑我-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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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士信领着豹卫军冲杀在最前,而尉迟恭则率虎卫军紧随而至,五千多风旅铁骑以排山倒海之势在敌阵中冲杀。夏军开始溃逃,风旅铁骑没有遭到多大抵抗就穿过了夏军左翼,继续向其纵深挺进。
眼看就要接近窦建德的帅旗,风旅铁骑受到了夏军精锐步兵的顽强抵抗,一时间竟无法推进。
眼看夏军步兵如潮水般涌上来,罗士信大急:这时要是给围住了,豹、虎两军只怕就要全军覆没!情急之下,罗士信大吼一声,长矛闪电般刺穿了一名夏兵的身体,猛然发力,士信将其高挑空中,而在这一挑的惯性作用下,夏兵一声惨叫,身体飞起被抛落远处,从其伤口喷出的鲜血在空中四散飞溅,就如一道血雾。近前的夏军为罗士信气势所摄,踌躇不前,可外围的夏军却没有停下攻势,仍是层层围将上来!
此时程咬金率领狼卫军正在敌阵中来回冲杀,他一边下令旗手高举象征风旅的飞鹰大旗,一边命狼卫军将士高声叫喊:“你们被包围了,赶快投降吧!”前方的夏军将士看见身后一片混乱,大唐军旗飘扬,全都以为真的陷入了唐军包围,一时间夏军人心惶惶,惊恐之间已无心再战,纷纷拔腿就逃。于是,恐惧犹如瘟疫一般迅速在夏军阵营中扩散,顷刻之间,十几万夏军全线崩溃,四散奔逃。压力顿减的虎、豹两军趁势四处掠杀,横冲直撞,大肆制造混乱。
一拨拨的夏军从战意昂然的风旅铁骑边逃过,但更多的夏军是选择了扔弃武器,跪地投降。
夏军炸营,败局已定!
窦建德在山坡上见到不足一万黑衣铁骑踏入己方阵营,就好像一群猛虎闯入了羊群一般,好一阵撕杀冲撞。自己那庞大军阵的左翼防线瞬间便被黑衣铁骑突破,紧接着大阵后方也被奔袭,大多数的士兵但见前军亡命四散奔逃,心中只想到是己方败了,也跟着夺路狂奔,转眼十几万大军犹如潮水一般,一溃千里!窦建德心知此战自己败了,彻底的败了。
“失败竟来得如此之快!十几万大军的对决,就在一天中立见胜负,……嘿嘿!可笑啊可笑!”窦建德面上浮起无奈的苦笑,国子祭酒凌敬神态平静地随立一旁。
尉迟恭远远就看见了山坡上一人身着黄金宝甲肃然站立,周围有无数卫士拱卫,心道肯定是夏军的重要人物,当即就率了部下冲将上去。窦建德身旁亲卫见状待要迎战,却全被窦建德抬手止住:败局已定,抵抗又有何意义?
……
夜色已降临,汜水边广阔的原野上黑压压一片全是夏军降兵席地而坐。夜风已起,河边寒气袭人,衣衫单薄的夏军官兵相互偎依着,肃杀的寒风将伤兵们痛苦的呻吟声传送到了原野的每个角落,于是,悲伤、低落的情绪充斥了整个原野。
一队队身着黑色战袍的矫健铁骑在原野上巡视戒备着,那冷峻的表情,出鞘的长刀,自有一派昂然气势,在这夜色中深深震慑着夏军败兵颓废的心神。
此战唐军两万人马尚未尽出,仅以八千风旅铁骑就胜了夏军十六万大军,杀敌八千余人,俘虏三万余人,使敌十二万兵马溃逃,更擒获了敌军主帅————夏国国君窦建德!可以说这是一场以少胜多的经典战役。
面对大胜,李元霸没有被冲昏头脑,他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大帐中窦建德和凌敬神色自若,立而不跪。李元霸见二人站立不跪,心赞有骨气!当下也不在意,只是示意亲卫搬上座椅,微笑道:“两位请坐!”
窦建德也不说话,大步走过坐下,而凌敬仍是随立一旁。
“咦?”李元霸说道:“凌先生也坐啊!”
凌敬摇头道:“君臣有别,怎可平起平坐?”
还没待李元霸说话,窦建德开口道:“凌祭酒就坐下吧,此时你我俱是阶下之囚,何来君、臣分别?何况,自大军溃败之时至今,一干将相大臣中也只得你还跟随着朕,就凭祭酒这份忠肝义胆,如何不能坐?”
李元霸也道:“不错,凌先生就坐下吧!”说罢,李元霸走上前去,拉着凌敬坐下。在李元霸的盛情下,凌敬坐下。虽然口中没说什么,但凌敬对这位赵王爷的谦恭已心生好感。
拉得凌敬坐下,李元霸回到座上,此时双方之间的敌对情绪已经大减。
“不知赵王是要杀还是要剐?” 窦建德大声问道。
李元霸目光注视窦建德,不答反问:“我唐军讨伐杨侗,本与你无关,你却越境来犯,是何道理?”
窦建德仰天大笑一声说道:“争霸天下何来道理!……再说了,你唐军远征我夏国只是迟早之事,我此次领军前来不是省得赵王多跑路吗!”
李元霸气盛地追问道。“既知我大唐就要征伐夏国,那你为何不顺应天命,归降我大唐?”
窦建德摇头,目现不屑,“大唐吗?嘿嘿……就凭李渊?”
听得窦建德言语间对父亲的无礼,李元霸瞬间气势大盛,他沉声说道:“夏王,我要河北!”说罢李元霸目光如剑盯着窦建德。
心知必死的窦建德并未被李元霸的气势所摄,他昂然说道:“久闻赵王神勇,手中多有精兵强将,大可去取啊!”
李元霸见窦建德身为俘虏却面无惧色,豪气不减,当下心生钦佩,大笑道:“正有此意!”
窦建德深深注视李元霸一眼,也是大笑道:“赵王好霸道!”
两人目光相对,其中满是惺惺相惜。
“夏王,你是条好汉,本王很想与你共谋大业。但是……河北对本王来说非常重要,本王一定要得到河北!而本王要得到河北却不能留你,你可明白?”
窦建德怎不明白。他的朴素节俭,是在各路反王中所仅见的。而他在河北的治绩,即使是大唐统治下较为安定的关中也远远不及。在他治下的河北,“境内无盗,商旅野宿”。此时他虽然战败被俘士卒散尽,但他在河北兴利除弊安定民生,深得人心,还是有着潜在的号召力。河北百姓拥戴、信服他,若他一日不亡,百姓对他的心就一日不死,而李元霸就不能真正控制河北。
“哈哈哈!……赵王定不会亲自处决我吧!”
“当然,若是由本王操刀,河北百姓只怕更不会臣服于本王。”
“可惜!久闻赵王勇武排在英雄谱上第一,不能死在赵王手上真是可憾!……”言罢窦建德忽然一笑,“嘿嘿!赵王,你与我这俘虏谈了这么久,不会只是让我知道自己必死吧?”
这两年经历了太多战争,见过了太多杀戮,李元霸面对这位将被处死的帝王豪杰竟然没有一丝怜悯或是痛惜,他平静若常地说道:“夏王猜得不错,本王有一事想请夏王相助!”
窦建德笑意不止,“不要客气,讲!”
李元霸站起身来,目光炯炯,“本王要夏王将河北拱手相让!”
窦建德笑意顿止,面露不悦,道:“我已是你手下败将,恐怕帮不上赵王的忙,赵王有本事自可去取!”
李元霸不去理会窦建德的冷言,自顾说道:“闻得夏王出征之后,国中朝政由尊夫人曹氏把持,若夏王能修书一封叫尊夫人投降,那可是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啊!”
窦建德感觉李元霸是在故意羞辱他,当下怒从心头起,但他仍是强压怒火道:“哦!利国利民,怎讲?”
“夏王已经见过我铁骑的战斗力,想来大王的夏军是抵挡不住的吧?……若我大军入战河北,最终也能攻取,但其间必会使河北生灵涂炭,百姓遭殃。久闻夏王仁厚,想必也不愿让夏国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吧?”
窦建德闻言沉思,默默不语。
正在此时,帐门垂帘掀起,亲卫曹章来报:“秦王千岁到!”
李元霸一愣,心中疑惑:此时东都战局未定,二哥深夜前来虎牢意欲何为?心思电转间,李元霸也不出外迎接,只是吩咐道:“有请秦王!”
……
李世民面无表情领着卫士步入了李元霸的帅帐。
李元霸见李世民进来,忙问道:“二哥,这么晚了前来有何要事?”李世民没有说话;只是往两旁看了看。李元霸会意,说道:“都退下吧!”亲卫们押着窦建德和凌敬退出大帐,帐内只剩下了李世民、李元霸二人。
李世民脸色一沉,开口说道:“四弟,我说出来,你可别着急。”
李元霸一听,登时心中涌起不祥之感,他说道:“二哥,你说吧!怎么了?”
李世民沉声说道:“苇泽关被破,秀宁战死了!”一语犹如惊天霹雳,震得李元霸呆立当场!
自从年前姐姐去了苇泽关驻扎,就再也没有得过她的音讯,却不料……伤心之下,李元霸牙关紧咬,额上青筋暴露。李世民无视李元霸的悲戚,接着平静地说道:“元霸,此际不是悲伤的时候!窦建德的部将刘黑闼趁其王率大军驰援洛阳之时,联合了东突厥攻我山西,现在东突厥处罗可汗正自北猛攻定襄,而刘黑闼自东取了苇泽关一路西进威逼太原,山西危急啊!……父王已下诏令我二人三日之内攻下洛阳,然后分兵驰援太原!”
李元霸默然无语,自从母亲去世后,就只有父亲和姐姐秀宁对自己是最好的了。但自从父亲逐渐醉心于权势之后,父子之间的亲情已逐渐淡泊至完全无存,于是姐姐就成了自己心目中最为亲近的一人,可如今……
李世民见状眉头一皱,继续说道:“元霸,闻得你军擒了窦建德,明日将他押到东都城下来,就让洛阳守军见见这位夏王,也好断了他们待援的念想。”
李元霸此际心思混乱,点头答应。李世民见李元霸呆呆模样,也不多话,只拍拍李元霸肩膀,说道:“元霸,国事当前,节哀罢!……军务紧急,我这就返回洛阳去了!”
李元霸木然说道:“那我就不送了。”
李世民摇摇头,转身大步走出
第二卷 唐之天下 第五章 平定东都
这一夜李元霸辗转反则,久不成眠。姐姐秀宁的死固然是让他不能安睡的一个重要原因,但同时,窦建德能否答应自己、二哥为什么对苏定方之事不闻不问这两件事情都是影响李元霸睡眠的原因。
李元霸躺在榻上,闭目瞑思。明日窦建德就要被押解到东都去,到时候他就不在自己掌握之中了,该怎么办?……而二哥对自己强占苏定方一事为何不闻不问?这也太过异常,至少他也应该开口问上一句啊!太反常!难道二哥已经开始着手对付我?……可是也不对啊!二哥若要对付我,只怕不会有如此异常的举动引起我警惕吧?……
在苏定方一事上其实李元霸多虑了。当日苏定方被李元霸留下之后,跟随苏定方前来送信的士兵只得独自返回大营,不料此士兵在半路被流窜的隋军溃兵所杀,隋兵在夺走其战马之后就将他的尸体抛在了路边。其尸体后来被运送补给至虎牢关的唐军发现并报予李世民处,虽然当时没有发现苏定方的尸体,但因为事后多日没有苏定方的消息,于是李世民认定苏定方也被击杀了。这也就是李世民并不向李元霸问及苏定方的原因。
天色蒙蒙亮,李元霸不顾一夜未眠的疲累,来到了关押窦建德的所在。看到窦建德和凌敬那布满血丝的眼睛,李元霸知道二人也是一夜未眠。
“夏王,不知你可否愿意助我不战而收河北?”
窦建德与李元霸双目对视,“赵王,你昨日所言不无道理,我与凌祭酒商议了一夜……唉!既然战也是亡国,那又何必战呢?与其使大好河山生灵涂炭,不若为黎民百姓留一个富足祥和的河北!……赵王,取纸笔来罢!”
……
李元霸心怀敬佩接过窦建德写下的降表,道:“夏王,你是个真正为民的好君主,李元霸真心敬佩你!”
窦建德交过降表之后,不知怎的觉得一身轻松,他微笑着问道:“赵王,天色未亮你就到此而来,莫非今日就要处决我等了吗?”
李元霸神色一黯,“秦王今日就要将夏王押送去东都城外!”
“哦!原来如此……赵王,我有一个请求希望赵王能够答应!”
“请讲!”
“赵王可否将凌祭酒收在帐下?……凌祭酒有胆有谋,陪着我送死太不值了!”
凌敬闻言连忙道:“大王,凌敬既然为夏国臣子,理当与大王同去!”
窦建德摇头道:“战败之时众臣子中唯有你一人陪着我未独自逃去,这份情义已让我感动不已,祭酒不用再陪我赴难了!”
凌敬刚待要开口辩驳,窦建德决然道:“不用多说了……我意已决,若祭酒还将我放在眼里就听我这一遭!”
李元霸插口道:“凌先生,夏王所言甚是……夏王,李元霸必会保得凌先生平安!”
窦建德含笑点头,凌敬黯然神伤。
“给我取酒来!本王要与夏王、凌祭酒饮上一场!”李元霸大声对曹章吩咐道。
“禀王爷……”曹章为难地说,“你忘了,风旅军规不准在战时饮酒,没人敢带着酒啊,你让属下到哪里去寻酒来!”
李元霸一怔,随即道:“去找薛夫子,他那里一定有……他若推说没有或是不给,你就给他来硬的,抢!”
曹章领命而去。
……
天色大亮,李元霸、薛道衡、窦建德还有凌敬都是醉意盎然,薛道衡藏在军备物资中的十几斤酒被四人喝了个干干净净。眼见天色已明,李世民遣来押送窦建德和凌敬的囚车已到,薛道衡举起酒碗,道:“没……没酒了!这可是最后一碗了……夏王,我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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