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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1-四个火枪手-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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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郑标说:“你妻子委托我替你辩护。现在我要听听你的说法。请你把事情的过程说一遍。”
郑标沉默半晌,突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哭得像受了莫大委屈的孩子。面对一个大男人的哭泣,我们一时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旁边站着的看守见得多了,瞪着眼睛喝道:“还男子汉呢,哭什么哭?有什么事情说明白就是了。”这句话还真管用,郑标立即止住了哭,用袖口擦掉满脸的泪水,情绪也慢慢地平静了下来。能感觉得到,看守凶狠的背后,是对他的同情。郑标嘴唇哆嗦了一阵,终于断断续续地说话了……
“八月二十四日晚上十点多钟,我已经睡下了,牛强突然擂我家的门,说有急事找我。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起来开门,被牛强一把揪出来,直往他家里拽。到了他家后,他劈口就说我强奸了他家老婆,还让我从实招来。我一下子被他搞蒙了,以为他是在开玩笑,可看他这阵势又不像,我知道不妙,就大呼冤枉,跟他们要凭证。牛强逮住他老婆就是一阵臭打,朝他老婆吼道:‘说,郑标是怎么糟塌你的!’
“‘我……我……’周美一时编不出来,牛强上去又是一脚,从腰里卸下一把菜刀,咣的一声掼在桌上,吼道:‘今天不交待清楚,把你们两人的膝盖骨全剁下来!’
“面对这样的威胁,我仍然没有屈服,再三强调我没有弄他老婆。我还提出,咱们到派出所评理去!但周美不肯去,却咬定是我强暴她了。我知道我被这女人诬赖了;这女人平时就是一步三个谎。牛强要他女人把过程写下来。周美便拿来纸笔,写了一段交给牛强,牛强看了不满意,又追问谁先脱衣服的?怎么个过程?多长时间?周美又在下面写了几句。牛强这才让他老婆签名,接着便强迫我签名。我哪里肯签?牛强迎面就给了我一拳,我被他打倒在地。牛强把菜刀架在我脖子上,恶狠狠地说:‘你今天不签,老子就让你狗头搬家!’我知道他这人,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好汉不吃眼前亏,我就违心地签了名。
“牛强将那张纸折叠收好,奸笑着说:‘你既然签了这个名,就说明你已经承认了;有了这张纸,我也不怕你今后赖账!你说,你今儿是要走着回家,还是爬着上路?’我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就问他:‘此话怎讲?’
“他说:‘要走着回家,咱们私了,你拿一万块钱来,以后你我两不找;不然的话,你把膝盖骨丢下来,自己爬着回家。’
“我知道他这是在敲诈我,可我这时已是身不由己,只好同意私了。我当时想,先把眼前应付过去再说,脱了身再想办法。可一下子让我拿这么多钱,我心有不甘,况且我也没有这么多钱。我就在价钱上与他周旋,想尽量少给一点。我将口袋里的钱全掏出来,一点是四百八十块钱,放在桌子上说:‘我身上就这么多钱,你要你就拿去。’他冷笑一声说:‘就这点钱?你把我老婆当婊子了?不行!’
“我说:‘你到底要多少?’他说:‘没有一万也得八千!’我说:‘我没钱了!’他说:‘没钱回家去拿。’我说:‘我家里也没钱。’他把菜刀往桌子上一斫,说:‘看在多年邻居的份上,你再给五千,少一个子儿也不行!再啰嗦,下一刀斫下去,就不是在桌子上了!’
“我想,我今天不出血怕是过不了关,就同意给他五千,让他跟我回家去拿。他说:‘行,我不怕耍花招。’说着把菜刀往腰里一插,跟着我回家。
“我从白天收的税款里拿出五千,交给了牛强。牛强拿了往口袋里一揣,一把揪住我的领口说:‘咱俩今后的账一笔勾销!我警告你,可不要说出去,说出去于你脸上不好看,于我们脸上也无光。到时候脸皮撕破了,我这把菜刀可是不认人的!’
“我是什么也没做,平白无故地被他敲去五千多块钱,心里越想越窝囊,越想越胀气。想去报案,又怕这种事说不清楚;还有,给钱没有手续,到时候姓牛的来个死不认账怎么办?这时我想到了老同学陈亮,陈亮是牛强的姐夫,为人很正直,与陈亮商量商量,也许能有办法。于是我把这事跟陈亮说了。
“陈亮一听气得不行,当即就带着我找到牛强。陈亮把牛强好好数落了一顿,说亏你还是个村长哩,怎么能做这种缺德事?你那个老婆是个什么胚子,你自己没数吗?一步三个谎,村里人谁不知道?这明摆着,是你们夫妻敲诈人家老实头,这种事传出去,你这村官还怎么当?快把钱吐给人家,我做个见证,以后就当这事没发生过!
“谁知牛强不但不听,反而上来打我,还把我绑起来用皮带抽打,把我打成这个样子……”
郑标说到这里,掀开汗衫,露出满身的抽痕,伤痕上搽的紫药水还没褪尽,看上去像一只斑马。这时郑标的两眼红红湿湿的,眨巴着眼睛,像是竭力不让眼泪流出来。我朝他摆摆手,示意他放下汗衫,坐下,然后问道:“案发那天晚上,也就是二十二日晚上,你在哪里?有谁证明?”
郑标长长地叹了口气,沉默半晌才说:“巧就巧在这里!那天晚上又闷又热,又遇上停电,家里吊扇也不转,电视也不亮,我收了一天的税,又累又乏,睡又睡不着,坐又坐不住,难受极了,就索性乘中巴进了城,看了一场通宵电影。电影院里有空调,挺凉快,我实际上是在里面睡了一觉,一直到凌晨四点多钟才回来。”
“那么,电影票呢?”我紧问了一句。
“出来就随手扔了。谁想到要留那玩艺儿?更没想到会遇上这种窝囊事。”
我想了想,又问道:“你仔细想想,那天有没有碰到什么熟人?比如说,中巴的司机,售票员是不是认识?电影院里有没有认识的人?”
郑标想了半天,摇摇头说:“没有。一个都不认识。”
我又问道:“你再想想看,当时的前前后后,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郑标又想了半天,还是摇了摇头,说:“我实在想不起来,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我说:“这就不太乐观了。照这样的情形,对你很不利啊。我尽力代你辩吧,不过实话实说,这个案子没有把握。人家是女人指认,又是个村长,又有后台;你呢,说不清楚那晚人在哪儿?在干什么?你说法官会相信谁?”
这时郑标的眼泪哗哗地往下流,他嘤嘤地说:“恩人律师,我求求你了,帮帮我吧!我没有什么别的好指望,只有指望你了!”说罢就啪的一声,朝我跪了下来。
“别、别……”我连忙将他拉起,“有话好好说,现代社会不兴这一套了。不过你放心吧,我会为你用心的,这也是我的职业道德。但我不能给你打包票,我只能说,我会为你竭尽全力。”
“有你这句话,我心里也落实了许多……求你大律师一定为我尽力……”郑标还要往下说,被看守喝令着退了下去。
我俩出了看守所,边往回走,边说案子。
我说:“从小孩的无意之言不难断定,那晚确实有个男人——肯定不是牛强——钻进了牛家,做了那事。这个男人到底是不是郑标?如果不是郑标,那又是谁?”
梁敏仁接过话茬说:“会不会是一个陌生人作案?……不过对照当时的情形不太可能,陌生人怎么会对牛家的情况了如指掌?案发后,牛家的门窗完好无损,陌生人怎么进来的?从这些方面分析,陌生人作案是说不通的。”
我顺着这个思路说:“暂且假定这个男人不是郑标,而是另一个为周美所认识的人,那么为什么在丈夫面前回避这个人呢?解释只有一个:周美在刻意保护他。为什么要保护他?解释也只有一个:他是她的情人。但是,他与情人幽会为什么要喊救命呢?这是我的思路当中的一个死结。”
听到这话,梁敏仁却扑哧一声笑了起来。不过,他笑得还算克制,是那种不太自信的笑。我被他笑得莫名其妙,说:“你笑什么?难道我说得不对吗?”
梁敏仁说:“也不是不对,不过我提醒你一点,周美不是说郑标刚侵犯她的时候,她怕吓着孩子,没敢声张吗?可后来为什么又喊救命呢?”
这一问,还真把我给问住了,一时答不上来。
梁敏仁继续说:“有一点可以肯定,周美那晚确与某人发生了那种事,因为五岁的孩子还没来得及学会说谎。但是不是强暴,或者是其他什么关系,现在还不能断定。”
“其他什么关系?其他关系会喊救命吗?你这人又犯糊涂了!”我说罢睨了他一眼,便不再与他讨论案子了。
第三章 猥琐梁敏仁的阴阳人生强奸案开庭审理(1)
有时候晚上没事,我喜欢泡办公室,或写写材料,或看看书、上上网。隔壁就是梁敏仁的单身宿舍,梁敏仁至今还没有成家,还是个王老五。这一层楼都被我们编辑部买下了,编辑部就他一个单身,于是就在边上腾出一间让他暂且栖身。我经常到梁敏仁的宿舍坐坐聊聊,或看看电视。
这天在网上泡了许久,眼睛都花了,便起身到隔壁找梁敏仁打打岔。梁敏仁正在看电视,手上的遥控器不停地发出指令,于是荧屏上便一个接一个地换台。
这时画面上出现了当红歌星周半伦的特写镜头,周半伦分明是在为某品牌做广告,只见他冷酷着脸,似乎所有观众都欠他的钱没还;半眯着小眼,似乎天总是不亮;一边上蹿下跳、忸怩作态,一边说了一句什么,由于明显的大舌头,说的什么一点也没有听懂。
梁敏仁拿着遥控器的一端指着画面问我:“你有没有看出来,这周半伦是为哪个品牌代言?”
我摇摇头:“没看出来。”
梁敏仁说:“就是嘛,这个广告等于白做,公司花了那么多钱,只是让别人露个脸。”
我笑了笑,细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梁敏仁接着说:“这周半伦说起来是歌星呢,我留心很久了,从没听过他唱过一句词,总是在台上叽里咕噜的不知说些什么,打在屏幕上的歌词也是狗屁不通。我就不明白,这样的智障人士怎么会大红大紫?怎么那么多的少男少女为他如痴如狂?这样下去,中国没希望了。”说到这里,梁敏仁直摇头,那样子似乎十分的失落和失望,俨然一副老一辈革命家的胸怀。
我暗自好笑,这是该你梁敏仁着急的问题吗?真是皇帝不急急煞太监。
这时电视上又出现了一个雪糕广告,“长虹牌雪糕,让你走进清凉世界!”同样的画面,同样的广告词,连来三遍。
梁敏仁说:“这不是霸王广告吗?以前我经常吃这种雪糕,自从广告播了以后,我一见这种雪糕浑身就起鸡皮疙瘩,从此就躲得远远的。这叫花钱赶跑顾客。可见宣传是要讲究艺术的,简单重复只会引起人们的反感。”
这我倒是有同感的,我也是被赶跑的顾客之一,一见到这种雪糕心跳就加快,血压就升高,避之惟恐不及。梁敏仁有的时候还真是一针见血呢。都说梁敏仁傻,刚才关于两则广告的议论却颇见尖锐,可见傻子也有灵光一现的时候哩。编辑部领导想让梁敏仁去拉广告,死马当做活马骑,我想,说不定还真是用对了人哩。
后面就没调到什么好节目,梁敏仁索性关掉了电视。我便没话找话地问道:“还没有靠上码头?”
梁敏仁说:“我这个样子,哪有码头肯让我靠?”
我说:“那边,还当脚踏车吗?”
梁敏仁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算是默认了。
关于这脚踏车,还有一个典故呢。
编辑部有一个女孩,叫徐丽,长得有模有样的,高不成低不就,自己耽搁下来了,二十八岁还待字闺中呢。徐丽是一个爽朗的人,有点赛小伙的味道,外面朋友多、交游广,长得又有样子,虽步入了大龄的行列,仍不乏追求者。偏这徐丽大大咧咧的,并不把这个当回事对待,有人约就欣然赴约,话不投机转过身就走人;有时饭也吃了,公园也逛了,马路也压了,后来觉得没情没趣了,挥手说一声“88”就拉倒了。
梁敏仁的办公桌跟徐丽对面,梁敏仁的处境引起了徐丽的慷慨不平之心,常对他公开表示出极大的同情。梁敏仁是个老实人,与人相处总是温良恭让,遇到什么磨擦也是忍字当头,这时徐丽会站起来,为梁敏仁仗义执言。在徐丽的意识里,梁敏仁是个弱者,是个需要帮助的人;同情弱者,帮助需要帮助的人,这是做人的起码原则。所以徐丽总是力所能及地罩着梁敏仁。两人渐处渐熟以后,接触也就多了起来,说话也投机,叽叽咕咕的一说就是半天。这就引起了别人的联想,有人当他俩的面开玩笑道:“你们两个,一个是女大当嫁不嫁,一个是男大当婚未婚,难得又凑到了一起,又是那么投缘,不如……”说着两个食指靠在一起。
徐丽听到这话,咯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许久才止住笑,说:“我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我一直把他当哥们儿或姐们儿待,从没感觉到他是个异性,更没有过那方面的感觉……”说罢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梁敏仁听到这话不乐意了,说:“什么叫‘从没感觉到他是个异性’?有这么损人不留疤痕的吗?”
徐丽拍拍梁敏仁的肩膀说:“哥们儿,我这么说一点恶意都没有,跟你一起玩,我就是这样的感觉。”
发展到后来,徐丽有事没有就喜欢拉着梁敏仁,甚至连约会谈朋友,都拖着梁敏仁同去,去了则让梁敏仁在一边等着,完了再让他陪着回来。梁敏仁居然也愿意,有时一等就是几个小时,梁敏仁毫无怨言。有时会开玩笑说:“你拿我当脚踏车使了,一路上送你过来约会,到了以后把我往旁边一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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