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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说(第九辑)-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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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自己的行动丰富了那个画面。马兰在那一瞬没有死的恐惧,从内心激发起对死的
好感,就像经由黑夜来到白昼一样,她是那样渴望消失,渴望走入死亡的黑暗之中,
就像不慌不忙地要去好友家赴一场宴席。马兰选择这个时间具有某种总结与暗示的
意味,但谁也难以释解,是什么原因驱使马兰结束桃花般灿烂的青春,恐怕连她风
骚的母亲和作家鹰也难以理解,苗苗在白塔河下游捞到白白胖胖的马兰时,气得一
头往歪脖子柳上撞去。
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苗苗见人就复述着那句话,使人觉得苗苗是不是也变成一个疯子?马兰唯一一
本笔记本记载了这个乡村少女某种古怪的思想和绝望的念头,马兰的母亲在整理女
儿的遗物时震惊地看到了女儿遭受煎熬的灵魂在蓝幽幽的夜空中飘荡,母亲同时又
产生了骄傲。
马兰最后一次进入作家鹰的卧室,作家鹰已预感到残酷的现实,马兰在这一瞬
间流露出来的烦躁和焦灼这在马兰是绝无仅有的,马兰的母亲只在女儿的笔记本上
看到一行行歪歪扭扭的字迹。
马兰站在白塔河堤上的时候,同平时一样端庄文静,乌云已擦着月亮而散,夜
空明朗清澄,马兰的死使村里和公司一度受到普遍的压力,很多与马兰有关的或无
关的人都开始思考她的悲剧发源,并试图从马兰18岁的履历中寻找自己生存的威协
和生存的价值,但无一获得成功。
马兰死后,作家鹰见了马兰的母亲一面,两人都静坐良久,作家鹰欲言又止,
女人原想把马兰的笔记本拿给这个男人,但又觉得万事皆已结束,女人说你走吧我
不认识你。作家鹰的脸上露出一种痛苦的神情,作家鹰走到门口又踅回身说我听到
马兰在白塔河堤上唱歌。
马兰的母亲仿佛也听到了想象中的歌声,它带着湿漉漉的水气,在月色幽幽的
河面上空飘荡萦回,越飞越近……(题、插图:魏贤东)
作者简介:金帆,男,63年出生,江西余江县人,90年开始从事业余文学写作,
迄今已发表中短篇小说《城市风景》、《稻子熟了桔子黄了》、《河魂》、《山魂
》、《古镇秋月》若干篇。现供职于浙江某广告公司,系浙江省作家协会会员、《
人民文学》作家俱乐部会员。
爱情病人
我是一个病人,明知爱情是一杯毒酒,可是依然高兴地端起,面带笑容一饮而
尽。
一
林琳把我的酒杯倒满,面带笑容地看着我,在月光的映射下,那笑容成了一种
冷笑,但很美丽。
我端起酒杯,说即使酒里有毒,我也会喝下去的,我欠你的太多了。
她依旧在冷笑,说你喝吧,酒里确实有毒。
我举杯,一饮而尽后冲她说,现在你欠我的了,你欠我的太多了。
她接过杯子,随手在地上摔碎,然后冷笑一声说,你是个病人。
二
我从睡梦中醒来时,阳光已经明媚地塞满了整个屋子。这是一个夏天的中午,
热浪如潮。林琳给我打来电话,说她去银行把存折里的钱都提了出来。她在电话里
说,我知道这样做挺对不起你,我知道这样做你会很难过,但我现在确实需要钱,
只好对不起你了。就算我欠你的,但我会还给你的。
我说那你就滚吧,有多远你滚多远,永远也别再让我见到你,否则有你的好看!
她扣了电话,扣电话之前她说的还是那句话:你是个病人!
三
这是一个很久以前发生的故事,是一个男人与一个女人之间的故事。
我认识林琳的时候,她已经三十岁了,还没有结婚。
我认识她那时是一个下午,阳光很毒,她穿着一身连衣裙,颜色很刺激,使我
没理由在陌生人群里不注意她。
那是一个与环境有关的什么讲座,地点是当地的一家大型化工厂。我是被作为
嘉宾请去发言的,我本想正儿八经地做一番讲话,为此我已在家准备了不少材料。
可事实上那些材料根本就用不着,在我之前发言的嘉宾胡说八道起来一个比一个狠。
这种环境下我要再按预定的材料发言,就显得与这场会议的气氛不相符了。于是,
我没有按照准备的材料大纲发言,而是随心所欲漫山遍野地开始乱说。
实在没有想到,我的发言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不仅使我得到了满场的掌声,
还让我引起了她的注意。她是这家大型化工厂里的厂长助理,晚上的饭局由她陪着。
她的皮肤很好,尽管已经三十岁了,可她的皮肤依旧充满光泽充满弹性。她的
身材很好,尽管已经三十岁了,可她的身材依旧很魔鬼很动人。她保养得很好,尽
管已经三十岁了,可她浑身依旧充满了少女的体香与健康。
我说的都是实话,我是在全面接触她之后才这么说的。
那天的饭局上我很活跃,不停地劝大家喝酒也不停地给大家讲笑话,我的努力
没有白费,包括我在内的大家喝得都挺多也挺高兴。到饭局结束时,她是整桌唯一
一个清醒着的女人。
散席时我跟她单独交换了名片,她特意用笔在她名片上写上了一组号码,她说
这是她家里的电话,有事我可以打这个电话。
我没有浪费那张名片,很快我就拨通了那个电话,我所说的“很快”的意思指
的是当天晚上,十二点左右。她接到我的电话丝毫不惊讶,这使我觉得她早有预谋。
那天晚上我们聊的挺多,面子撑得也挺大,我们谁都不想让对方小看,于是就
谈起了一些高雅的话题。从WTO 到MBA ,从尼采与叔本华,直侃到东方发白这才住
口。
我是一个自由职业者,职业的自由可以让我拥有很多时间。除去为必要的衣食
住行而奔波之外,我仍拥有大量可以自由支配的时间。那一时期,我将大量可以自
由支配的时间都给了林琳。这她使得她与我的距离越来越近。
一年之后,她嫁给了我。理由很简单,她不年轻了,我也不年轻了,就是最好
的理由。
这是故事的开始,很普通,毫不精彩。
四
这一年里我知道了另一个故事,这是一个关于法国鹅肝酱的故事。鹅肝酱一直
就是一道美味,在这道美味中法国鹅肝酱更是上品。但法国鹅肝酱的制作过程却让
人心碎。
美丽的女人挑选了一只特别健康的鹅,然后每隔上几天就会让他痛饮一顿美酒。
他很快上了瘾,既对美丽女人面对他时的表情上了瘾,又对美丽女人手里的美酒上
了瘾。很快,他在欣赏女人的美丽中得了酒精肝,肝在一天比一天不健康地增大,
很快就超过了应有体积的几倍。
终于有一天,他肝的体积达到了美丽女人的要求。她要杀他并取走他的肝,对
这位美丽的女人来说,他的肝的价值已经超过他生命的很多倍。
这是最后一次,美丽的女人来到他面前,手里端着最后的一杯美丽,不,她手
里端着的是最后的一杯毒酒。喝完这一杯,他就要献出自己的肝,永远离她而去了。
望着美丽女人的笑容,明知那是一杯毒酒,他依然高兴地端起,面带笑容一饮
而尽。
他在夕阳下仰天而叹,他在黄昏里疯狂而舞。那天空也为他而忧郁,那湖水也
为他悲伤。美丽的女人不忍看他,掩面而走。
他筋疲力尽,在黄昏里颓然倒地,发出最后的呻吟。
美丽的女人重又回到他身边,她的眼角还带着眼泪。她轻轻地抚摸他冰冷的身
体,摸准了肝脏的位置,然后她掏出刀子,稳而准地扎了下去……
爱情的尽头,就是含笑饮毒酒。
五
作为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林琳在很多地方表现得很年轻,年轻得都有些异常。
她喜欢逛街购物,拉着我一逛就是一整天,我累得都要虚脱,而她却脚步轻盈
得如同一只小天鹅。她购买欲特强,我怀疑她是购物狂。每次逛街她都没命地缩在
商场里,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什么也想买什么也都买,也不管能不能用得上。这么
说吧,我家铺的是大理石,可她却买了个地毯专用的吸尘器。我家没有微波炉,可
她却买回一大堆微波炉专用的盘子。我家没有汽车,可她却买回一大堆汽车专用的
清洗剂。以上证据得出一条事实,她购物没有理由,只凭喜好,只要看着顺眼就行。
她喜欢花钱,而且花钱不眨眼,特别是花我的钱。在街上闲逛的时候,不管是
什么东西,只要她看着顺眼,她就会毫不客气地买下来,而且一直不肯在我眼前后
悔。对此她这样解释:年青时她穷坏了,逛商场的时候只能看不能买,别提有多心
酸了。现在好了,她结了婚,有了男人,也有了钱,可以把以前失去的都补回来了。
她还喜欢看电视,她可以坐在电视机前一待就是五六个小时,连厕所都不去。
她看起电视来也与众不同,她一刻不停地换着频道,哪一个频道也不多停留,哪一
个频道也看不完整。
后来,她又喜欢上了跳舞,而且是在街头那种露天舞厅里跳舞。在她所有的喜
好里,这一条是我最不能容忍的。但对她而言,这一条却是最让她上瘾的。晚饭过
后,她会在镜子前为自己打扮半个小时,把自己装饰得更为年轻。然后,她会带着
一身香喷喷的香水味离家而去。
最初,我认为这种跳舞不过是一种普普通通的体育项目,但事实上并非如此。
她在跳舞的过程中认识了别的男人,而且还与别的男人做了跳舞以外的一些事……
这仍是故事的开始,跟大多数相同家庭的相同经历一样,很普通,毫不精彩。
六
我找到林琳时,她正在会议室里开会,我在门外等了一会儿,有些烦,就推开
门走进去。这个会议的主题肯定跟迷糊有关,屋里的所有人都昏昏沉沉,发言的人
与听发言的人都昏昏沉沉。我的不请自来使他们顿时头脑一清。
我走到林琳面前,冲她说,你还给我,你赔我的。
她很吃惊也很纳闷地看着我,还你?赔你?我还你什么?我赔你什么?
我说你欠我的,至于你欠我什么,你自己心里有数,大家都不是小孩子,用不
着我来提醒你。
她说你别胡闹,我这儿正开着会呀。
我说你欠我的跟开会是两回事,谁也不耽误谁的事。
她说你这是故意的是吗?你故意来胡搅蛮缠是吗?你故意这么做想让我在同事
面前丢脸是吗?
我说我不管别的,我是为自己的利益着想,至于你的事嘛,我管不了那么多,
对我来说,只要我舒服了我过瘾了我高兴了,就没必要再去管别的。至于你不舒服
你不过瘾你不高兴,那是你的事,和我无关。
她说你这是无理取闹,我不理你。
我说你应该学会讲理,你欠我的,所以你要还我的这很公平。
会议的主持人打断了我们,他说现在正开会呢!你们这是家庭内部矛盾,要解
决你们回家解决去,要吵架你们也回家吵去。
我和林琳一起反驳他,你错了!我们现在不是一家子了,我们离婚了。
她会也不开了,拎着她的小挎包走上了街头。我在她身后跟着她,谁都不说话,
都觉得没必要再说话。我们穿过三条马路,经过五家商场,然后左拐右插来到了家
里。
我们仍回到家里,这所两室一厅的房子是我们争论的焦点。房子是我们结婚之
后买的,登记时用的是她的名字,原因是我的身份证丢失了。现在想来,这为我现
在的生活埋下了足够的祸根。
现在我们尽管离婚了,可谁都不愿意离开这所房子,我们从自己的角度出发,
都觉得这所房子应该属于自己。所以,现在我们仍住在这所房子里,仍算是同居,
唯一与以前有所不同的是我们现在是分在两个房间住而已。
她打开冰箱,从里面倒了满满一杯冰水,一口气灌下之后问我,你为什么要到
我单位里去闹?
我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她哼了一声,这么说你是成心的了?你成心要跟我过不去了?
我说这是没影的事,咱们好聚好散,好分好合。
她说那你还跟我闹什么?
我说谁闹了?我在为正事而忙碌,咱们好聚好散没错,可前提是总得物归原主
吧?我的东西你拿着也不合适吧?
你的东西?你说清楚了,我到底拿你什么东西了?我到底欠你什么?
你要这么说就没劲了。你欠我的太多了,还得我一样一样给你列出来?算了,
我也不是一个小气的人,你挑最主要的还给我就行了。
她又倒了一杯冰水,又是一饮而尽,她说,你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我说在这事儿上谁都会有自己的理,谁都会觉得自己委屈,你有你的理我有我
的理,但现在讲的是我的理。
她说我要睡觉了,你离开这个房间,不要忘了,咱们已经离婚了。
我离开她的房间,出门的一瞬间,我一字一顿的告诉她,这,就是你欠我的。
早晨醒来,林琳正坐在客厅里吃油条,见我出来她说,我没准备你的早饭,咱
们已经离婚了。
我没管那么多,坐在她对面拿起油条就吃,我对她说,你欠我的。
她狠狠地白了我一眼,然后扔给了我一张纸条,那是一张借条。她说,我欠你
的钱都写在上面了,现在咱们该两清了吧?该谁也不欠谁的了吧?
我没理她,只顾自己吃。吃完之后我跟她说,这玩意儿没用,现在欠钱的是大
爷,要钱的是孙子。我不想当你孙子。
她抬头白了我一眼,你爱要不要,反正我现在没钱还你,你看着办吧。
我说那好办,睡一晚上一百块,咱们按次来,有那么三年五年就还清了。
她冷笑了一声,不要钱的时候你都不愿碰我,何况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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